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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7情殤 文 / 紫蘇

    身後是大火沖天,前方是溫和只穿了一件白色褻衣的愛人。【文字首發】

    雲若裳嘴角含笑,一步一步,急促向著端木凌墨奔了過去。

    時間仿若靜止在這一刻,周圍沒有了任何的聲音,世界沒有了任何人,只有他們兩個,周圍一朵一朵瀰漫而出的梨花晃了端木凌墨的眼,端木凌墨的眼神漸漸迷離,緩緩伸出了手臂,試圖想要拉住那伸過來的魂牽夢繞的手指。

    可是……

    就在兩隻手相握的那一刻,就在雲若裳以為幸福到來的那一刻,面前那只一直站在原地等她的手臂,徒然落下……

    片刻間,幸福轟然倒塌,所有聲音回歸,那一霎那,小林子,楚離的驚呼聲在雲若裳的耳畔響起,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就要相握的手就此分開,看著前方之人勉勵強自睜著的眼睛漸漸閉上,身體毫無重量般向著後面倒去……

    端木凌墨用力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那生命一絲一絲從身體裡抽走,讓他終於再也堅持不住,眼睛緊閉之前,他淡淡瞥了小林子和楚離一眼,那眸中的意思,兩人再明白不過……

    「墨……!!」

    雲若裳不甘心!

    她蹭的上前一步,就在那隻手臂垂落到端木凌墨身邊的時候,驟然拉住,將他的身體一拉用力抱住了他的腰腹!

    「墨,你睜開眼睛,我是裳兒,我是霓裳!」雲若裳沒哭,仍舊是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前方。

    連續接踵而來的打擊,讓她緊緊的抱住了懷中這具身體,緊緊地,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唯恐下一秒,懷中的人便會消失……

    端木凌墨就要瀟散的意識突然回歸,冷冷感受著抱著自己的這具溫熱的身體,他不自覺嘴角一勾,身體再也沒有任何的力氣,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告訴她。

    「裳兒,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裳兒,勇敢的活下去。」

    還有最後一句,「……我愛你。」

    接著……端木凌墨閉上了眼睛。

    茫然無措的眼神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驟然有了焦距,雲若裳噌的回過神來,她仍舊沒哭,她只是用自己瘦弱的身軀努力的抱著懷中消瘦的身體,她目光清明,看向小林子,看向楚離,嚴厲問道,「回轉丹呢?!回轉丹呢?!!!」

    小林子泣不成聲,「娘娘,您求皇上救活如妃的時候,皇上將唯一的回轉丹給了茹妃。」

    「娘娘,皇上說他左右一死,原本斷了紫光受了嚴重內傷便已經活不過一年,那內傷太過嚴重,已經深入五臟六腑,回轉丹……也回天乏力!」

    回轉丹也回天乏力?

    小林子的這句話,仿若是一個利器,瞬間擊碎了雲若裳所有的堅強,她愣愣看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端木凌墨,她知道……這一次,端木凌墨怕是熬不過今天了。

    熬不過今天了……

    想到這個,猛然間一陣陣心痛的收縮,忽的一股熱氣上湧,噗……!

    雲若裳吐出了一口鮮血!

    「娘娘……!」小林子圓眼大睜,驚恐的看著雲若裳吐在地上那鮮紅的血液,「情殤!情殤!」小林子尖聲叫著,「當年皇上也是如此……」心脈損傷,所有御醫回天乏力,判定端木凌墨只有五年壽命。

    小林子的眼睛都已經紅了。

    宮霓裳因為端木凌墨的自信而亡,端木凌墨情殤吐血。

    而如今,端木凌墨因為雲若裳而亡,雲若裳情殤吐血。

    小林子看著那緩緩扶著端木凌墨跌倒在地上的雲若裳,看著兩人都是白色褻衣就這樣坐在冰冷的地上,猛然間仰頭問天:老天爺,這一對情人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為何您到了最後,還不讓他們在一起?!!

    一向冷漠的楚離,此時看著那交疊的身影,不由測過了頭,眼眶微微紅了,卻強忍著淚水並未落下。

    只是靜靜地,驅散了周圍所有為官的宮女太監,與小林子遠遠守護著這兩個人。

    地面冰涼,可雲若裳已經感覺不到了。

    她雙手固執的抱著端木凌墨,知道他此時或許還能聽到自己的話,不由的慢慢開口。

    「凌墨,墨,你不能死……」

    「墨,你還記得新婚之時你答應了我什麼嗎?當時你拉著我的手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可是你看,你的頭髮還是黑的,所以你要堅持到你的頭髮變白知道嗎?」

    「墨,你醒醒好不好,你知道嗎,這三年來,我重生在這句身體上,雖然身為梁家人備受尊崇,可是我每一日都在提心吊膽,我怕他們知道我不是梁家小姐之後,會不會殺了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可是我知道,我要進宮報仇。」

    「墨,我知道你這年來不好過,你看,裳兒回來了,我們又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墨,只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墨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淚水,終於從她的眼中一滴一滴滑落,說了這麼多話,可是她的墨還是不睜開眼睛看她,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抱著他,雙手在他慢慢變冷的身上來回的撫摸,試圖不讓他徹底冷下來。

    淚水滴落在端木凌墨的臉上,溫熱的,可是他卻仍舊沒有睜開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若裳凍得嘴唇已經發紫,身後大火徹底熄滅,她的雙手卻仍舊在端木凌墨的臉上一點點的撫摸。

    「墨……」雲若裳的聲音有些虛弱,眼睛哭腫通紅,卻仍舊低聲含糊不清出的說著,「原來失去最愛的人,是這麼痛苦,三年來,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忘記了我,我一直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可是現在才發現,原來(5)一直最苦最累的那個人,是你……」

    「墨,你的痛苦,未來將會在我的身上延續,你忍心嗎?你忍心讓你的裳兒像你一樣難過這些年?墨,你醒過來,你醒過來!」

    她搖晃著他的肩膀,可他緊閉的雙眼卻沒有分毫的動彈,他面上掛著的微笑讓雲若裳看著看著便呆了。

    她忽然用袖子擦乾了眼淚,嘴角也是咧出一絲微笑,「對對,不能讓你醒來看到我這麼醜的樣子,我不能哭,我要等你醒來,一起看梨花,那小樹林裡面你為我載滿的梨花,明年就會開花了,可是我卻還從未見過,墨,你會帶我去看嗎?」

    給讀者的話:

    表拍紫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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