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司馬茹再次冷哼一聲,對著跟在身後還沒有進入房間之中的人歷喝一聲,「柳美人,還不快進來!」
這話一出,雲若裳再次蹙起了眉頭!
柳飄飄一身粉色衣衫,映襯的那張原本蒼白無力的小臉更加的蒼白了一些,她因為臉頰過於消瘦而凸起的眼珠之中帶著一種迷茫,瞥見雲若裳的時候眼睛之中閃過光芒,卻看見司馬茹只是害怕的低下了頭。【文字首發】
柳飄飄跟在雪玉環的身後來到這裡,且對司馬茹如此恐懼,這是不是說明……柳飄飄現在居住在玉環宮中?
雲若裳立馬行禮,「拜見柳美人。」
「若裳姐……姐,快快請起。」柳飄飄怯怯瞥了一眼旁邊瞪大了眼睛的司馬茹,小聲說道。
「啪!」竹竿打在手背上的聲音片刻間在房間之中響起,司馬茹拿著竹竿看著柳飄飄,「哼,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對下人說話自然要有自己的威嚴,不能這麼客氣,你可記住了?!」
柳飄飄咬了咬下嘴唇,強力忍住眼眶之中的淚水,點了點頭。
「姑姑,我記住了。」
「啪!」司馬茹再次一竹竿打上去,柳飄飄的手背上頓時高高鼓起,顯然已經腫了!柳飄飄剛剛想要躲閃就被司馬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說話之時要聲音不高不低,你這麼委屈難道是我難為了你不成?」
接著,啪啪啪的聲音繼續落在了她的手上,她想躲開可力量卻並不如司馬茹的大,眼看著那纖纖玉指變得紅腫不堪,柳飄飄哭著一下子跪在了司馬茹的面前,「姑姑,姑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司馬茹這才放手,一腳將柳飄飄踢倒在地上,抬起了頭來看向雲若裳,還想說什麼,雪玉環卻是淡淡開了口。
「司馬姑姑,柳美人好歹是陛下的新寵,你還是對她客氣一些吧。」雪玉環的聲音冷冷的,恢復了以往的鎮定,仿若老大一群人被關起來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哼,就算是獲得聖寵在這後宮的日子也不好過!」司馬茹這一句話一出,立馬震驚了房間裡的三個妃嬪!
柳飄飄深受其害,雲妃臉色鐵青卻隱忍不發,雪玉環卻早就已經習慣了司馬茹的霸道,一句話也不講,只是眉宇間隱見怒色。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雪玉環站了起來,看也不看雲若煙一眼,率先向門口處走去。
司馬茹還想給雲若裳好看,卻不防雪玉環這樣先走了,當下狠狠瞪了雲若裳幾眼,腳步一抬跟了過去,而柳飄飄仍舊倒在地上,沒有人將她扶起來,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了幾轉,卻還是忍著沒流下來,看了雲若裳一眼,咬了咬牙低頭爬起來跟了上去。
這群人,來的快,走得也快,只讓雲若煙不解,司馬茹跑到這裡就是為了給若裳提個醒?她略微蹙了蹙眉頭,轉頭看向雲若裳,卻見她神色平定。
雲若煙那顆不解的心慢慢沉澱下去,淡淡開口,「我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明明被你的舞姿所迷了,卻只是將你扔到我這裡來做個宮女。」
她低下了頭,心中不由得疑惑,那天她也在現場,端木凌墨看著雲若裳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而雲若裳的舞姿也著實將她震懾到了。
雲若裳低下了頭,不講一句話。
雲若煙似是問自己,又似是問別人,「難道說像宮霓裳的人,皇上已經不喜歡了?」
這句話,讓雲若裳驀然間一痛,慢慢揚起了頭看著前方,他……何曾喜歡過?
龍宮大殿。
煙霧繚繞之中,端木凌墨一襲明黃衣衫負手而立,站在暗室對著一紙畫像發呆。
那畫像之上的女子,媚笑如斯,巧笑嫣然,五官是極致的美麗卻帶著冷冽,讓端木凌墨看著便恍惚了心神。
手指不自覺扶上胸口處那三年前被她血跡沾污的地方,心口處再次一陣陣的絞痛,裳兒,你可知道這三年來我是有多懊悔那樣對你……我也沒有想到……沒想到會這樣。
他的眼瞳越來越沉,越來越沉,痛的他猛然間一拳扣向自己胸口,只聽彭的一聲!接著他便噴出一口鮮血!
茫然抬起了頭,只有在這裡,才敢於如此沉迷的想她,也只有用這種近乎自殘的辦法,讓自己從那種傷痛之中走出來。
可不知道為何,忽的那個庶女的身姿出現在他的眼前,腦中,心中,仿若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一下的敲擊著他,這個世界上,真的可以有模仿的如此之像的人嗎?
端木凌墨微微歎了口氣,開口,「她的毒怎麼樣了?」
黑暗之中楚離慢慢走出來,雖不解為何主子突然對一個舞女這般關心,卻仍舊回答,「她的毒實在奇怪的緊,屬下無能,並不能查出那是什麼毒,只是現在暫時壓制住了,屬下為她運功之時發現了一件怪事……」楚離蹙眉,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端木凌墨眼神一凌,「說。」
「屬下發覺這女子體內有一股頗為強大的內力,屬下想要運功護住她的心脈之時便受到阻隔,可那股內力強大的圍繞在她的心脈處,這也是為何她中了劇毒也能堅持那麼久的原因。」
「強大的內力?」端木凌墨迷惑的地垂下眼簾,據他所知,這個雲家庶女從小便生活在深宅大院之中,並未練習過武功。可遂即便又釋然,舞姿尚且能夠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練到如此出神入化,她會武功又有什麼奇怪的?
楚離瞥了端木凌墨一眼,再次說道,「屬下覺得,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哦?」端木凌澈忽的抬起了頭,眼神變得玩味起來,只覺得這個女人,有著秘密。
低頭沉思一下,端木凌墨忽的開口問道,「那個人怎麼樣?」
楚離當然明白他口中那個人指的是誰,當下低頭恭敬回答,「生活的很好,只是近兩日比以前吵了許多,每天都在那裡自言自語。」
「說什麼?」
「他在喊……瀟瀟,屬下聽見大致是這個意思,並不知道是否是這個。」
瀟瀟?端木凌墨眼神一瞇,再次低下了頭,這個名字很熟悉很熟悉,貌似好像在哪裡聽過。
是夜,月光皎潔。
煙霧殿中,偏殿之內,一個小宮女低著頭身形極快的向外跑去,片刻間便消失在院落裡,房屋之上,一紅色身影隨即也是一閃即過。
雲若裳低頭猛然間向前走去,速度之快讓那紅色影子不由得驚愕,身中奇毒卻仍舊有著如此矯捷的身手,看來自己擔心她倒是白擔心了。
雲若裳低頭一直來到玉環宮,這才停下,左右看著無人當下從牆頭翻身即過,悄無聲息落到玉環宮之內。
玉環宮平日裡守衛森嚴,今日卻雪玉環寢宮門口並未侍衛。
雲若裳微微一笑,當下疾馳到她的門前,輕輕叩響了門。
「進來。」屬於雪玉環的聲音淡淡傳來,雲若裳便推門直入,反身關上了門看向她,雪玉環並未入睡,而是衣衫整齊的坐在塌上在燭光下看書,此時安靜將手中的書本放下,淡淡抬頭看見進來的宮女(6)是雲若裳卻也並未覺得奇怪。
「你倒是聰明,果然來了。」
雲若裳快走兩步來到雪玉環面前,「娘娘親自來給暗號,奴婢怎麼能夠不來?」百里雪玉環在煙霧殿便給了她手勢,這才是今日裡他們一行人衝到煙霧殿去的真正緣由。
司馬茹以為自己當著雲若裳的面欺辱了柳飄飄便是給了雲若裳警告,須不知雪玉環這般做的真正目的是給她傳遞信息。
雲若裳看著雪玉環,並不先開口問話,只是定定站在那裡。
雪玉環便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淡淡繼續看著自己的書本,仿若在等她開口,那人既然要見她,雪玉環自然要弄清楚雲若裳的真正身份。
雲若裳站在那裡見她許久不講話,當下立馬轉身,「奴婢深夜前來,娘娘若是無話可說,奴婢就先告辭了。」
「哦,難道你就不擔心老大她們?」雪玉環試探的開口,見她要走心下有些著急,立馬問了出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
雲若裳轉身,表情卻仍舊淡淡的,「奴婢與她們不過泛泛之交,談不上關心不關心。」
她說話的時候直直盯著雪玉環的眼睛,就是在告訴雪玉環,她說的都是實話,雖然老大給她的感覺很不一般,可與雲若裳來說,那些人真的都不重要。
探究的認真看著雲若裳臉部表情,雪玉環並未發現有任何的說謊和心虛的表現,這才確定她所說是實話,當下略微不解低頭,「老大傳話過來,想要見你一面。」
原來是這樣,雲若裳心中嘲諷一笑,想必老大要見自己引起雪玉環的注意了吧,這才是想要試探自己究竟是否與老大認識,可……她至少現在還真的不認識那個老大。
倒是雪玉環,與老大之間的關係再次引起她的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情才能讓雪玉環在老大極其眾舞女都性命不保的時候還肯為老大傳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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