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之下,容止華揉了揉鬢角,只是想看個熱鬧而已,他這旁觀者未免也太賣力了吧,而那個房間,雲若裳肯定不能進入,若讓墨知道了,他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文字首發】
雲若裳再次抬頭向著蠟燭看了過去,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
宴會臨近了尾聲,若再不出去便真的來不及來,當下暗暗在心中記下這個地方,卻看著容止華淡淡說道,「你先出去。」
上面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誰也說不準,讓他先出去探探風。
「嘖嘖!你這個陰險的女人!」容止華雖然這樣罵著,卻仍舊推開了蓋子向上爬了過去,很快身形消失在洞門口。
上面沒有任何的聲音,看來是相安無事。
雲若裳看看四周,卻覺得還是自己先上去比較好,當下對著柳飄飄使了個眼色,順著旁邊的梯子走了上去,警惕的先探出了頭,想要四處看一下情況,可這樣的一探頭,雲若裳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地窖的上面,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龍宮御書房!
想當年自己還是太子妃的時候,曾經常來這裡聽先皇的訓導,所以對這裡再熟悉不過,卻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的下面,竟然會有暗室!
雲若裳身形輕盈一躍跳了上來,對著下方的柳飄飄揮了揮手。
這裡,普通人是不能輕易進來的,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前殿之中,不會有人出現在這裡。
柳飄飄這才慢慢沿著旁邊的梯子往上爬,畢竟雖然身體柔軟,可是個沒練過武功的,速度上便差了很多。
雲若裳一直等在洞口處,眼看著她伸出了雙臂便伸出了胳膊拉住了她的手,「飄飄,上來!」
雲若裳話還未說完忽的眼前一道白光閃動!
只聽叱的一聲!
鮮血飛濺!
雲若裳飛快後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猛然間站了起來,眼神警惕撇向了柳飄飄,地窖之中,她們之間心結不是已經解除了嗎?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柳飄飄還對她下了毒手!
眼看著手臂處劃出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染濕了衣裳,卻慶幸與衣服是紅色,並不顯眼,雲若裳盯著那慢慢爬出洞口的柳飄飄,眼神變得狠辣起來,「你……還在耿耿於懷那主位?」
柳飄飄那雙單純的大眼睛早就已經不再清澈,此時看著雲若裳卻是吃吃笑著,「若裳姐姐,我一定要留在宮中,我要主跳。」
她說著這話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眼看著那匕首,雲若裳再次厭惡的撇向了柳飄飄,「這是從地窖之中那死去的宮女身上拔出來的?」
原來她竟然是從那個時候便已經想好了。
自己真是太過低估了這個女人的智商了,雲若裳側頭看向了胳膊之上深深地傷口,從不起眼的地方麻利撕下了一片衣服,用力綁住胳膊動脈止血,手指熟練在周圍穴位之上點了幾點,這才再次回頭堅定看向了柳飄飄。
雲若裳嘴角一勾,「我不會讓你得逞了,現在,你跟我去大殿。」
「不!」柳飄飄後退了一步,「不跳主位我是不會跳的!你以為你們的陰謀我不知道嗎?你以為老大想要做什麼我不知道?我不去,堅決不去!」
柳飄飄這話一出,雲若裳還想要說什麼卻驀地聽到了門口處的異動。
有人在打開房門!
柳飄飄臉色一喜,雲若裳卻瞬間做出反應,身形一晃來到了柳飄飄身後一把摀住了她的嘴巴,伸手點住她的穴位,拖拉之間來到了御書房屏風之後。
伴隨著這一切的發生,吱呀一聲,門開了。
御書房距離龍宮大殿只有兩步路的距離,端木凌墨受到旁邊賈凱的示意便來到了這裡,端木凌墨已經喝了不少酒了,他一走進來便頓時感覺一股梨花釀的酒香遍佈整個房間。
完了!
雲若裳心中一驚,宴會已經結束了?!
她們終究還是沒有來得及麼?
雲若裳只覺得心頭空落落的,仿若有什麼東西就這樣的消失了。
努力了這麼半天,到頭來都只是徒勞?
端木凌墨隨意拿過身後賈凱立馬送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坐在龍椅之上聽著賈凱的匯報,「皇上,刺客跑了,只有碧兒的屍體在地窖之中發現,而剛剛那行刺未遂的人也已經服毒自殺,從屍體上看不出來什麼。」
「跑了?」端木凌墨眼神有意無意掃過房梁,若有所思,「嗯,知道了。」
端木凌墨說完這句話再次抿了一口茶。
柳飄飄躲在那裡十分激動,只想要衝出來問問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雖被點住了穴位,卻眼珠咕嚕嚕亂轉,試圖找到可以發出聲響的東西,最後,她的眼球定格在屏風之上。
努力靠近著屏風,努力靠近著,終於趁著雲若裳失神不察覺的時候猛然間撞向了屏風!被點了穴位她用盡全力也只是做出了這樣的反應!一擊便中,只聽砰的一聲在屏風後面響起!
賈凱立馬大驚,「什麼聲音?」
雲若裳全身一僵,做出要逃走的反應,只是還未等她腳步挪動,周圍忽的發出了吱吱的叫聲!
這樣的吱吱的叫聲,如同是老鼠一般,雖十分逼真,可龍宮之中又怎麼會有老鼠?!抬頭看向了躲在房梁之上容止華,雲若裳只想衝上去將他的嘴巴堵上!
想為自己引開注意力,可也不是這樣引開的吧。
可萬萬沒有想到,端木凌墨聽到這聲音只是神色一冷,淡淡說道,「沒什麼,你先下去吧。」
「是。」賈凱什麼話也不敢多說,低著頭往外走著,忽的停下了腳步回頭來,「皇上,奴才還有一件事情沒有稟告。」
「什麼事情?」端木凌墨說的心不在焉。
「剛剛傳來消息,冷宮裡良妃……」
聽見良妃兩個字,端木凌墨乍然抬起了頭,陰狠毒辣的猛然間看向了賈凱,只讓賈凱生生頓住了話語,反映了半天這才明白,立馬低下了頭糾正自己的話語,「冷宮裡傳來消息,賤婢芷波已經死了。」
端木凌墨這才掩飾住眸中厭惡之色,「都誰去見過她?」
「司馬姑姑。」賈凱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還有一個叫若裳的舞女。」
若裳?
端木凌墨瞇起了眼睛,那個讓他曾經失態的人?
「怎麼個死法?」繼續沒有任何表情的問道。
賈凱的態度更加恭敬,「被司馬姑姑亂鞭打死的。」
房間之中溫度瞬間冷冽了幾分,端木凌墨地垂下眼簾,仿若在想著什麼事情,半響才突然開口,「這樣死去未免便宜了她。」
只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卻帶著濃烈的不屑和殺機,只讓柳飄飄身體一僵,愣在原地。從未想過,這個溫和的帝王這個癡情的帝王,會說出這般無情的話來,柳飄飄片刻間覺得自己真是傻。
端木凌墨抬起了頭再次說道,「今日為何沒看見那一舞曲?」
雖然明白,這個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夠跳出那樣的舞姿和風采,可不知為何,總是想要去看,想要通過那個舞蹈,來尋找有關她的一切。
賈凱恭敬低頭,「回皇上,那首舞曲被司馬(6)姑姑調到了最後,成為了全場的壓軸之戲,宴會還未結束,所以還未登台表演。」
雲若裳聽見這話猛然間一喜,這說明宴會並未結束!
她們還有機會!
雲若裳不知道的是,因為那個刺客的緣由,耽誤了半個時辰,所以這宴會距離結束此時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你先下去吧。」賈凱聽聞彎腰後退直到門口處才轉身離開,順便習慣性的關上了門。
端木凌墨抬起頭來看向屏風之後,「出來吧。」
一句話讓雲若裳心中再次一驚,他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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