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嘴角劃過一絲弧度,目光在錦衣老者的身上流轉片刻,道,「黃天,你可還記得蒼天?」
「蒼天?」
錦衣老者聞言,兩條威嚴的濃眉皺在了一處,似乎被引發了什麼遙遠的記憶,半晌才道,「蒼天已死數元會,你提他作甚?」
白衣老者歎道,「是啊,蒼天一死,黃天自立,想我三人自鴻蒙初開,便相識相知,卻不曾想……」
話未說完,被錦衣老者打斷,「莫再提他,當年殺他的時候,你也又份,蒼天早已形神俱滅,提他又有何用。愛睍蓴璩.」
「哼!」白衣老者輕哼一聲,頗有些不滿,「當年若不是受你誆騙,我又豈會出手偷襲,你說什麼蒼天之所以實力強於我們,皆因手中有一天地演化的至寶,可結果呢,殺了蒼天,也不見那至寶蹤跡。」
錦衣老者搖頭道,「他曾親口與我提及過,他手中有一至寶聖器,何所謂誆騙?再說,你若不是心生貪念,又怎會與我聯手,若蒼天不死,何來你我二人的今曰?」
白衣老者一滯,臉色古怪了一下,道,「沒錯,此事你我二人皆有過錯,不過最近我心中隱隱有種不安,感覺蒼天好像回來了一樣。」
錦衣老者瞳孔一縮,手中執著的那顆旗子卡嗒一聲落在了棋盤之上,「怎麼可能,蒼天乃你我二人親手誅滅,早已形神俱滅,決不可能再生,我看是你想多了。」
白衣老者想了想,道,「沒錯,蒼天的確化為虛無,不過我心中真是有那種感覺,而且這幾曰尤為強烈,黃天,你說當年蒼天會不會留有什麼後招啊?」
「玄天,不要在這裡自己嚇自己了,別說蒼天已死,就算他現在還活著,你我二人也不見得會怕他,能殺他一次,便能殺他第二次!」錦衣老者咬了咬牙,淡然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白衣老者舒了口氣,轉而對著黃衣老者道,「黃天,難道你沒有那種感覺?」
錦衣老者沒有答話,若有所思!
——
極東之地,一片廣袤的原野,這裡,寸毛不生,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棄地,幾隻食腐的鳥獸,正在圍在一頭野牛屍體上享受著大餐。
一片白雲自遠方飄來,遮住了天光,陰暗向著原野深處急速的蔓延,那些食腐的鳥獸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地停下了享用大餐,一動不動,警覺的看著了看四周,旋即就像是天敵來襲一樣,四散奔逃。
白雲慢慢的落下,顯出上萬身影,佛道儒生,奇形怪狀,這一行人行色匆匆,也不知道要趕往何處。
「諸位,就是這裡了!」為首一手執拂塵的白鬚道人,對著身後眾人道。
「道祖,此處真有一線生機?」一身披袈裟的光頭大和尚,有些擔心的對著那白鬚道人問道。
白鬚道人沒有回話,旁白一儀態威嚴,身披華麗道袍的中年道人道,「師兄一身精研天道,他說這裡會有一線生機,這裡就一定會有生機,我道門術算,豈是你左道旁門能懂的?」
大和尚頓時被這中年道人的話給哽住了,臉皮一抽,沒有多說。
「什麼左道正道?爭了數萬年了,還沒個休止!」旁邊一背負長劍的青年道人,不鹹不淡的道。
中年道人眉頭一皺,臉上現過一絲不爽,這時旁邊一體態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上前勸道,「諸位,大敵當前,大家不要再生嫌隙了,一致對外才是!」
言罷,女子轉向那白鬚老道,「道祖,此處四下無人,更無秘處藏身,請問何來生機?」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白鬚老道的臉上,氣氛顯得尤為凝重,白鬚老道撫了撫鬚,道,「天機顯示,生機就在這極東之地,何來生機,貧道也是不知。」
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都面現淒苦之色,完全是一副被人欺騙的表情。
「唉,想不到我們苦苦經營萬年,如今好不容易在大天界站穩腳跟,轉眼間卻又成了喪家之犬,想不到這大天界之人對我們如此的排斥,此時竟惹得龍尊親自出手,那龍尊可是黃天至尊大弟子,光憑我八人之力,哪裡會是對手?」這時,那大和尚面現淒苦的搖了搖頭。
「是啊,早知如此,我等還不如就
在小三界逍遙自在,何必跑這大天界來受罪!」一衣著華貴而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乍一看威嚴十足,但細一看,眉宇間卻是有些頹廢和無力。
此話一出,眾人均是有些消沉,那白鬚道人拂塵輕輕一掃,道,「諸位稍安勿燥,煩請各位先在貧道袖中藏上片刻吧!」
言罷,白鬚道人大袖一揮,面前上萬人,盡數被吸入了袖中,原地只剩下了寥寥數十人,無一例外,儘是尊者境的真神。
後有強勢追兵,一行人明顯是逃難而來,在強大的對手面前,弱者只有死路一條,唯一或許就只有這些達到尊者境的真神,能夠幫上些許小忙。
「咦?」
就在眾皆頹廢之際,那女子轉眼看了看週遭地形,眉宇之間忽然閃過一絲疑惑,似乎想到了什麼。
「媧皇可是有什麼發現?」那中年道人問道。
那女子指著前方一處森森的荊棘山嶺,道,「諸位道友,你們可還記得那裡?」
「唔?」
眾人轉身看去,眉宇之間均是閃過一絲疑惑,那衣著十分貴氣的中年男子道,「那是荊棘嶺,當年我等初來大天界的時候,便是出現在哪裡,哪裡有我們布下的大傳送陣,直通小三界!」
「絲!」
眾人眼睛一亮,那大和尚道,「莫非那所謂的一線天機,便是要我等通過大傳送陣回小三界去?」
「不可能!」青年道人萬分篤定的搖了搖頭,「那大傳送陣雖然沒有損壞,但是卻對面傳送陣的靈石已經耗盡,我們就算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此話一出,盡皆落寞,大和尚道,「早知如此,就不該將天界之門掩藏起來,我們也不會如此被動,直接逃回小三界便萬事皆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