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我能與他有什麼關係?」陳晉元撇了冥天一眼,轉臉對祝玖靈道,「只不過之前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一面之緣會親密到稱兄道弟的地步?」祝玖靈道。
「呵?」祝玖靈此話一出,陳晉元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圖,立刻淡淡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哼?想說什麼?你來歷不明,與魔頭稱兄道弟,而且還不肯出手殺了這魔頭,莫非你……」祝玖靈冷然道,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祝玖靈這後半截話想說什麼。
此話一出,盡皆嘩然,不得不說祝玖靈在蠱惑人心方面有極高的造詣,很多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哈哈哈……」
陳晉元哈哈大笑,要論巧舌如簧,誰又能比得過自己,立刻便道,「我乃百花谷的女婿,普陀山天逸道尊的師尊,你說我來歷不明,當真是笑話!」
這話一出來,就像丟下了一個深水炸彈,人群中轟然就炸開了鍋來,這話簡直太勁爆了,百花谷的女婿還算不上什麼,可是天逸道尊的師父,這有可能麼?
沒等眾人停止喧囂,陳晉元又道,「我與冥天稱兄道弟,你說我是魔頭,那我百花谷稱兄道弟,與普陀山稱兄道弟,與落伽山稱兄道弟,這三派也成了魔門不成?」
說著,陳晉元往祝玖靈一指,喝道,「我現在與你稱兄道弟。莫非你也是魔頭!」
「你……」祝玖靈瞬間便被憋得說不出話來,臉皮哆哆嗦嗦的抽搐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陳晉元的話。
「你什麼你,你不過就想哄騙我殺了冥天。將冥天劍派的怒火獨攬上身麼?我可沒你那麼蠢,想殺他,自己動手吧!」陳晉元淡淡的瞟了祝玖靈一眼,將冥天交給參翁看管,轉臉與熊伯一對視,冥帝與敖青、天逸的戰鬥還在繼續,須得上去幫忙才行。
祝玖靈的臉憋的紅了又青,當真恨不得將陳晉元活剮了,以慰師弟宇文長在天之靈。
「轟。轟!」
陳晉元與熊伯正想騰空而去,為天逸二人助陣,豈料就在這時,從天邊那團翻騰的白雲之上射下來兩道黑影,轟的一聲砸在西平峰上,西平峰頓時便塌了半邊,掀起漫天的灰塵。
「啊?」
陳晉元驚駭非常,立刻便與熊伯一同往西平峰飛去,瞬間隱入了那漫天的灰塵之中。不一會兒各自抱著一人從那塵霧之中往青雲峰飛來。
「啊!是敖青前輩?」
「天逸前輩也……」
二人飛到青雲峰,眾人看清二人懷中抱著的人,頓時露出了一幅幅驚恐的表情,那正是與冥帝對戰的敖青和天逸二人。
敖青和天逸二人渾身都是傷。鮮血將週身的衣服都染得通紅,陳晉元將天逸老頭往地上一放,一把扯開天逸老頭胸口的衣服。全是觸目驚心的劍傷,鮮血彷彿不要錢般的淌著。
「師父。是你麼?」天逸老頭已經迷糊了,不過還是把陳晉元給認了出來。
「別說話!」陳晉元呵斥了一聲。旋即便將抓起天逸那血淋淋的手,查探起了傷勢。
外傷還不是重點,內傷才是最嚴重的,天逸老頭的五臟六腑幾乎都佈滿了劍傷,那完全是凌厲的劍氣隔體造成的傷害,這劍法已經完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陳小友,師叔祖他怎麼樣了?」普逸焦急的問道。
「我沒事,剛才敖青替我擋了一劍,師父,你還是先看看他吧!」天逸老頭迷迷糊糊的道。
「都傷成這樣了,還叫沒事!」陳晉元叱了一聲,天逸老頭傷得雖重,但是並沒有到無法救治的地步,取出一顆萬鬼血丹和一顆龍虎金丹塞進了天逸老頭的嘴裡。
「師父,快看敖青!」天逸老頭就著血水一口吞下,嘴裡卻還機械的重複著。
「放心,我會救他的!」陳晉元應了一聲,將天逸老頭給普逸照看,便往敖青而去。
祝玖靈等人正圍在敖青的身邊,完全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見陳晉元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卻也給陳晉元讓開了位置。
就算心中對陳晉元再有什麼仇恨,現在無計可施,他們也只能病急投醫,暫且將仇恨放下了。
敖青的傷勢顯然更重,渾身彷彿就是剛從血中撈出來的一般,陳晉元扯開敖青的衣服一看,敖青身上的傷較之天逸更甚,更有一劍深可見骨,想來便是他替天逸老頭擋的那一劍了。
神識探入敖青體內,陳晉元的心立刻便沉到了谷底,敖青的五臟六腑根本沒有一處是好的,完全就已經碎成了一灘灘肉渣,完全是憑借一口真氣在強行續著命,頂多能撐半日。
「怎麼樣?」見陳晉元的臉色,祝玖靈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臟六腑盡碎,生命力在消散,恐怕……」話沒說完,也已經不用多說了,敖青的這種情況,已經沒救了。
太上劍宗眾人頓時就像是大冬天裡被澆了一盆冷水,完全就愣住了,不消片刻,祝玖靈的臉上瞬間便變得精彩了起來,不管陳晉元是無法救治敖青,還是有辦法而不救,埋藏在心底的恨意又湧上了心頭。
「呵呵,中了我的誅心劍,就算是尊者境的真神下凡也救不了他!」就在祝玖靈準備將陳晉元驅離的時候,天空之中傳來一個聲音,眾人抬頭一看,一個衣著瀟灑的青年從天空之中飄然而下,懸立當空。
陳晉元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這張熟悉無比的臉,「你就是冥帝?」
「你?讓我想想?」冥帝眉頭微蹙,想了想道,「你叫陳晉元是吧?本帝這副軀殼對你的怨恨好像不小呢!」
「哼,你的聲音和你的樣子一樣讓我討厭!」陳晉元冷冷的看著這個披著鄧天授外皮的傢伙,真想把他拉下來使勁的皺了皺。
冥帝聳了聳肩,由衷的笑道,「無所謂,本帝不會在乎一隻螻蟻的看法的,就像那兩隻螻蟻一樣,居然自以為是的與本帝作對,殊不知本帝只是想拿他們練練手而已,什麼天下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本帝若想殺他,不過一招的事,死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