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煉日逐漸當空,敖青沒有出現,那冥天劍派的人也沒有出現,殿前眾人的情緒也漸漸的從初時的興奮,轉變為現在的不耐煩,就這麼乾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許多人都懷疑是不是鬧了一出烏龍。
宇文天行與祝玖靈竊竊私語了一陣,祝玖靈站到殿前,對著眾人道,「大家莫慌,敖青師祖早已準備妥當,只要冥天劍派應約前來,師祖他老人家自然會出來應戰。」
「祝掌教,麻煩你讓敖青前輩出來,讓我們見上一面,也好觀觀前輩的風采!」殿前有人高喝道。
祝玖靈眉頭一皺,敖青是什麼人,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如何會是別人想見就能見的,這個聲音讓他感到很不爽,不過這裡人多,他也不好犯了眾怒,便笑道,「我家師祖閉關多年,此刻還在老君山潛修,人一到,他自會現身,大家耐心等著便是?」
「那要是冥天劍派不應約而來,我等豈不是白跑了這麼些路麼?」又有人表示了極度的不滿。
祝玖靈臉色一沉,聲音陡然增高了數個分貝,「今日日落之前,如果冥天劍派還沒趕來,那便是冥天劍派爽約,我太上劍宗不戰而勝。」
「喲呵,口氣還不小,不戰而勝?如果那冥天劍派不敢來,便讓敖青與我一戰如何?」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眾人的精神頓時為之一震,以為是冥天劍派的人來了。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邋邋遢遢的老頭子破雲而出。身後伴隨著數道身影,頃刻間出現在了廣場之上。
宇文天行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當先的那個老頭子,「你,你是天逸前輩?」
「呵呵,小娃娃倒還有些眼力,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能認出本尊!」來人正是陳晉元那個便宜徒弟天逸老頭,後面跟著的是杜娟和普逸等人。
「不好意思宇文道友,我等卻是來遲了!」宇文天行尚未來得及驚訝,便聽普逸上前道。語畢轉身對著在場眾人道,「這位乃本門祖師天逸道尊,今聞冥天劍派挑戰敖青前輩,特來觀戰!」
「天逸道尊?」
普逸的一句話,就像是一個悶雷般在人群中炸響,仙君殿前霎時便喧囂了起來,一個個就像是炸開了過的豆子,臉上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蓬萊,幾乎有些實力的人都知道。普陀山有一個活祖師,在五十多年前,那可是響噹噹的一尊神,輩分高得嚇人。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功力被廢,成了個普通人,如今看普陀山一行人如此出場。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中都在嘀咕,莫非天逸道尊的武功恢復了不成?
「他怎麼來了?」落伽山方陣中。熊伯低聲自語著,那兩道濃黑的眉毛卻是擰成了一股。
「熊伯。天逸道尊的實力,怕是已經恢復了!」靈青也是皺了皺眉,心中感覺有些不妙。
本身落伽山和普陀山就同屬觀音教的一支,只不過教義不同,從古至今,觀音教的各個派系都在明爭暗鬥,落伽山和普陀山也不能免俗,起先兩派還能隱隱抗衡,不過若是天逸道尊恢復當年的實力的話,普陀山肯定會領先落伽山不少,這是靈青所不願意看到的。
熊伯搖了搖頭,道,「恐怕不止恢復功力那麼簡單,其實力怕是還精進了不少。」
靈青聞言,瞳孔為之一縮,光聽天逸老頭剛來時說的那番話,幾乎就可以肯定其功力已經恢復了,而且或許還能與敖青有一戰之力。
「熊伯,你能打得過他麼?」雨善柔在一旁好奇的插嘴道。
熊伯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如今的實力,憑借元功變化,能與仙人境中期一戰,天逸和敖青雖然都有仙人境中期的境界,但是他們所能發揮出的實力,應該不是一般的仙人境中期絕世強者能比的!」
熊伯的話讓落伽山眾人多少有些失望,熊伯有近兩千歲的年齡,甚至比天逸和敖青之輩還要年長,與其它妖修不同,他從小便開了靈智,而且資質不凡,跟著落伽山歷代掌門修煉玄門功法,若非**元功功法特殊,他如今或許也到了天逸等人的境界。
可以說熊伯就和天逸老頭一樣,一個是普陀山的活寶,一個是落伽山的活寶,聽熊伯自認不如那二人,落伽山眾人也只有唏噓一歎,看起來落伽山還是這幾派中實力最弱的那一派。
「宇文天行,拜見天逸前輩!」宇文天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慌忙從殿前的石階上下來,走到天逸老頭的面前,躬身一拜。
要知道,若只論輩分的話,天逸老頭的輩分甚至還要比敖青高上一輩,蓬萊幾個大派雖然暗地裡鬥爭不斷,但是表面上還是同氣連枝,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的。
天逸老頭撇了宇文天行一眼,直接道,「今日不是冥天劍派挑戰敖青麼?怎麼不見那死老頭子?」
「呃……」
宇文天行臉皮抽搐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話。
「鏗!」
就在這時,一聲金鐵之聲在宇文天行身後不遠處炸響,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劍,從天而降,插在了殿前不遠。
「天逸,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一個灰衣老道,自空中飄然而下,如輕飄飄的一支鴻毛,單腳立在了那劍柄之上,眼眸含笑的看著天逸老頭。
「是敖青前輩!」
看到這個灰衣道人,人群中彷彿丟下了無數個炸彈,頓時再次沸騰了起來,天下第一高手敖青,等了這麼久,終於一睹真容,由不得他們不興奮。
「你倒是變了不少!」天逸老頭嘴角一彎,抬頭看著敖青,「聽人說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我這功力剛剛恢復,忍不住想來討教,可惜今天是你和冥天劍派比武的日子,一會兒若是那冥天劍派爽約不至,你可得陪我樂呵樂呵!」
「樂意之至,我閉關多年,近日出關才聽聞你師兄天殘之事,可歎世事滄桑,當初一同仗劍江湖、闖蕩蓬萊的至交好友,一個個都駕鶴而去,如今卻只剩下你我了!」敖青雙手負在身後,輕輕的自劍柄上跳了下來,語態頗為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