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與掌教師伯現在正殿,諸位施主請跟貧僧來吧!」大德和尚也不多於,轉身便往正殿而去。
——正殿。
「掌教真人,不知貴派可有貧苦與花無塵這二人?」一番客套,鄧一鳴對著那高高在上的普逸躬了躬身。
「是有這二人,莫非這二人與小友有舊,小友也是來拜訪他們的?」普逸聞言眉頭輕輕的皺了皺,雙眼俯視著鄧一鳴,不知其用意何在,心中卻是在納悶,先是陳晉元幾人,後又是眼前這幾人,怎麼都來拜訪那二人?
鄧一鳴嘴角彎起一絲弧度,只要有人就好,就怕人不在你這兒,「晚輩確是來拜訪這二人的,也的確與他們有舊,不過不是舊情,卻是舊恨,不知這兩人現在何處,晚輩想向他們討些說法!」
鄧一鳴一臉的傲然,語氣竟是有些咄咄逼人,普逸的眉頭忍不住深深的皺了起來,此子身上的傲氣,就算是他也有些心驚。
普逸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普慈卻道,「阿彌陀佛,貧苦師侄原是潼南郡一小廟的主持,後來改投我派,化名大苦;至於花無塵,本是一散修,入我派不久,這二人向來深居簡出,不與人爭,如何會與小施主有舊恨呢?」
「神僧此言差矣,一個人的內心豈能用外表來衡量,豈不聞人面獸心之說!」鄧一鳴輕輕一笑,隨即咬牙道,「我父為一族之首領,我為家中獨子,父親年老體弱,於一年之前欲傳位於我,可是便是這二人,妖言蠱惑我父親,還仗著武功高強,將我打成重傷,若非是我這兩位叔叔相救,我現在已經是屍骨無存,這二人害我無家可歸,此仇不報,心恨難消。」
「師兄,此人一臉正氣,不像是說謊,你怎麼看?」普慈聽著鄧一鳴那慷慨激昂的訴說,兩條白眉越擰越緊,轉臉看向普逸,普逸卻是一臉的陰晴不定。
「鄧小友,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如何能讓我們相信?」身為一派掌教,風度是一定要有的,雖然心中陰沉,但是普逸臉上還是帶上了和煦的笑容。
「嗤啦……」
話音一落,只見鄧一鳴身後的那兩名家奴抓住自己的衣服輕輕一扯,衣服頓時成了碎片。
「啊!」白衣少女一聲驚叫,立刻羞紅著臉背過了身去。
「神僧且看,我這兩位族叔身上的傷痕便是當曰救我之時被那二人打傷的!相信不難看出,二人所用的正是貴派的武功,普陀山乃是名門正派,相信一定不會容忍有這樣的弟子存在吧?」鄧一鳴走到那兩名家奴的身邊,只見二人那赤著的上身,佈滿了好幾條傷痕,雖然已經傷癒,但是看上去依然頗為猙獰。
普慈起身走下了台階,到前一看,眉頭擰得越來越深,那些纍纍的傷痕,正是傷在普陀山的儒派武技『千夫指』與佛門武技『菩提掌法』之下,這是容不得有半點作假的。
「神僧,不知可看出什麼?」鄧一鳴的臉上掛上了冷笑。
「南無阿彌陀佛!」普慈轉過身來,雙手合十,身上泛起了陣陣金光,「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乃是與佛有緣之人,自不該記著那些仇恨不肯放下,些許恩仇,就讓他隨風而去吧!」
普慈竟然又是施展了『度化蒼生』的大神通,佛音貫耳,鄧一鳴雙目頓時迷離了起來,那兩家奴見狀大駭,欲要上前救援,普慈身周湧起騰騰巨浪,竟是讓他們無法近身。
「南無阿彌陀佛……」普慈嘴唇不停的翻動著,週身金光曜天,活生生的佛陀臨世,周圍的人彷彿從那金光之中看到了極樂世界,心神彷彿都要被那陣陣梵唱給吸引進去。
「嗡……」
鄧一鳴身後神劍蕩起一陣微波,一絲黃光射入鄧一鳴的腦海,鄧一鳴頓時便從那無法自拔的極樂世界中清醒了過來。
「哼……」
神通被破,普慈一聲悶哼,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兩步,胸口一陣氣悶,幾欲吐血。
「好個和尚,居然使這等陰招,若非神劍護體,怕是要被他給度走了!」鄧一鳴心有餘悸,呼呼的喘著粗氣,汗水將他的衣服浸濕,臉上的狠色一閃而過。
「大師佛法精深,晚輩自愧不如,晚輩不是修佛之人,不懂那些佛家道理,只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還請大師將這二人請出來,堂堂普陀觀音教,肯定不會容忍有這樣的敗類弟子存在吧?」鄧一鳴道。
普慈平息了震盪不已的內腑,老眼中驚色閃過,「『度化蒼生』大神通,竟然先後對兩個後生晚輩失效,難道真如師兄所說,這項神通只是個雞肋麼?」
「小友,誰是白臉誰是黑臉,現在說來還為時尚早,待會兒與兩位師侄對質一番,再論誰是敗類吧!」普逸站起身,喚來弟子去請貧苦與花無塵。
鄧一鳴抱劍而立,輕哼一聲,退到了黑衣女子身側,靜靜的等待。
——不久,貧苦與花無塵二人便到了殿中。
還未來得及行禮,普逸便沉著臉問道,「你們可認識這位小友?」
「原來是你!」花無塵一轉身,便看到抱劍而立的鄧一鳴,短暫的愣神,便將鄧一鳴給認了出來。
「你們還真認識?」見這模樣,那裡還不知道幾人之前有舊,普逸的臉色沉得厲害。
花無塵直視著鄧一鳴,沒有說話,貧苦上前作揖道,「稟掌教師伯,我們與此人的確有些淵源,一年前弟子與師弟了一趟凡人界,助無塵師弟了卻心結,其間與這位施主結下了一些冤仇,當曰……」
「哈哈哈哈……」貧苦話音未落,便被鄧一鳴哈哈一笑打斷,他知道貧苦接下來會說什麼,當然是不容他再繼續說下去,「兩位前輩,你們可都聽到了,他自己承認與我有冤仇。」
「施主,何不聽兩位師侄把話說完?」普慈皺眉道。
「呵呵,這二人妖言惑眾,滿口的狡辯之詞,豈能聽他們胡說,他們害我有家不能回,此仇不共戴天,今曰晚輩卻是要向這二位討教幾招,若他們能勝過晚輩,那這段冤仇,晚輩便不再追究!」鄧一鳴輕笑一聲,語氣咄咄的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