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和尚聞言心裡一突,轉身看向身旁的悟性,悟性也是一臉茫然。剛才看到一群遊客慌慌張張的從天王殿跑出來,嘴裡還大叫著殺人了,悟性便帶上一群護寺武僧衝進了天王殿,正好看見陳晉元在悟能身上施加酷刑,而後被陳晉元一譏諷,一時怒髮衝冠,亂了方寸,沒有弄清事情原委便動起了干戈,結果一二十號人,幾下就被陳晉元放翻在地。
肥和尚見了悟性有些尷尬的表情,那裡還不清楚。這悟能的為人寺裡的僧眾都清楚,有一個特別壞的毛病,就是好色。很多女香客都被他佔過便宜,已經不止一次有人反映,想不到今天踢到了鐵板上。
這事關係到少林寺的聲譽,絕對不能承認。肥和尚一雙綠豆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阿彌陀佛,悟能師侄品性純良,絕不會做施主所言之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肥和尚肥臉一紅,這話還真難說出口。
「哈哈哈,誤會?」陳晉元怒極反笑,「你們少林寺號稱禪宗祖庭,武林之宗,卻越來是個藏污納垢,骯髒晦氣之所。都是一丘之貉,我陳某人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走吧小嬌,懶得和這群禿驢費口舌。」說罷,不屑的看了一眼肥和尚,將王嬌
攬入懷中,向殿外走去。
「站住!不許你侮辱少林!」
陳晉元人尚未走到殿門口,身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大喝。
陳晉元聞聲回頭,見那肥和尚戒癡方丈像一頭發狂的犀牛,向自己衝來。
咚、咚、咚
整個天王殿都在顫抖,
戒癡從小生長在少林,拜入少林內院,習得古武,後又被方丈委以重任,擔任世俗界少林寺主持一位,對少林有著非同一般的情感,今日之事雖是自己的錯,但是陳晉元出言侮辱少林派,已經觸碰到了他的禁忌。
「通臂拳!」
這戒癡,別看看上去笨笨的,但是速度卻一點都不含糊,只是兩步便欺到陳晉元身前,揮舞著沙包大的肉拳,砸向陳晉元。要給這出言不遜,侮辱少林的小子一點教訓。
「少林功夫!」
「這才是真正的少林功夫!」
「方丈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原來這麼厲害!」
悟性和地上的眾武僧看到戒癡兩個縱躍便到了十多米之外,眼珠都快掉了下來,
這速度完全和他那肥豬般的體型一點都不匹配。
通臂拳,起如虎之撲人,落如鷹之捉物,戒癡內力運轉,手臂上的骨骼肌肉在啪啪作響。
這小子死定了,看到方丈那如山的體型和砸向陳晉元的巨大拳頭,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
蓬、
出人意料的一幕。
陳晉元右手摟著王嬌的腰肢,左手揮出往旁一帶,戒癡一個踉蹌,那一往如前的拳頭頓時滑向一邊。陳晉元抬腿便是一腳踹去,正好踹在戒癡的肚皮上,戒癡就像是一個圓滾滾的足球,飛了出去。
砸在地上甚至還彈了彈,然後在陳晉元驚詫的目光中站了起來,捂著肚皮把早上吃的酒肉都吐了出來,。
娘的,這人肥脂肪厚,還真是天生的護甲,自己這一腳雖然未盡全力,但是少說也有上千斤,這要是踹在普通的武者階七重的武者身上,那絕對是早就攤在地上起不來了。
陳晉元看到地上的一灘噁心東西,心中一陣反胃,大聲道:「什麼狗屁華夏武林正道領袖,不過如此。」
戒癡聞言更怒,正待衝上來再干一架。
「阿彌陀佛!施主還請慎言!」
天王殿外傳來一聲飄渺的佛唱。陳晉元一驚,回頭,聲音剛至,人已到了近前。
這和尚身穿一件青色的袈裟,脖子上掛著一串白亮的佛珠,大頭闊肩,身材偏瘦,看上去有七八十歲左右,眉毛已經花白。但是人卻精神勃勃,眸中神光瑩然,臉上皮膚如嬰兒一般,寶相莊嚴。
陳晉元吃了一驚,這人好快的速度,比起自己來也差不了多少。陳晉元施展頂級輕功《電光神行步》那速度早就是非人類了,和武者階五重天的古武者的速度相當。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老和尚,如果不是像自己這樣擁有絕世輕功的話,那他的實力至少有後天四重天,甚至是更強。
「少林寺果然有底蘊,卻是不知這老和尚又是什麼人!」陳晉元心中多了一絲凝重,擺出了一副戒備的架勢。
戒癡見了老和尚,一張肥臉激動得發抖,捂著肚皮顫顫抖抖的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本相師祖,弟子戒癡拜見本相師祖!」
老和尚沒有理會他,而是轉向陳晉元,「施主何以放此厥詞,不知鄙寺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施主?」
陳晉元尚未答話,戒癡便搶道:「師祖,此人無緣無故辱我少林,弟子眾人找他理論,卻不料此人不分青紅皂白將弟子等人打傷。請師祖為弟子做主!」
陳晉元聞言勃然大怒,「好一張巧舌如簧,顛倒是非的嘴!」
腳下往前一步,便到了戒癡身前,戒癡瞳孔一縮,只感覺眼前人影一閃,一隻拳頭便向著自己的胖臉砸來。
本相眼中閃過一絲神光,身上袈裟鼓蕩,向著陳晉元一袖揮出。
陳晉元頓時感覺自己這一拳像是砸在了彈簧上,似乎有一雙大手,帶著無邊的力量,將自己托著迅速向後飄飛。
十米外,站定。
陳晉元雙眼中滿是驚駭,旋即又是不解,這老和尚明明有傷我的實力,卻並未傷我,不知為何。
「施主戾氣太重了,有話好說,何必動手?」老和尚本相悠悠的道。
「哼,有話好說?今日陳某真是開了眼見,都說和尚和尼姑最難纏,今日我算是領教了,少林寺號稱名門正派,門下弟子卻做那些蠅營狗苟、無恥下流之事,騙人錢財不說,還調戲女香客!」
陳晉元氣氛難當,口水噴了一地,說到這裡看向戒癡:「身為出家之人,卻睜著眼睛說瞎話。什麼出家人不打誑語,全他媽的狗屁,你配稱和尚嗎,**就一禿驢!」
戒癡臉上青紅交接,這年青人說話太難聽了,本相眉頭一皺,轉身看向戒癡,見戒癡目光躲躲閃閃,本相心中瞭然,臉上怒意頓生。
戒癡見狀,嚇得立刻跪了下來,身後悟性早就呆住了,見方丈下跪,雖然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老和尚是誰,但是也跟在戒癡身後跪了下來。
「師祖恕罪,此事關係到少林寺的聲譽,弟子也是為了少林著想,才會出此下策。」戒癡額頭冒著冷汗,
「哼,好好的少林寺,被你弄得烏煙瘴氣,一會兒自己去戒律院領法吧!」本相沉聲道。
「施主,此事乃我少林之過,老衲在此向施主賠罪!」
「賠罪,一句賠罪便完了。」見老和尚一句話就想打發自己,陳晉元有些不幹了。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們雖有過錯,但是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施主寬宏大量,饒過他們這一次,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便是!」
「呵呵,什麼要求都可以?」陳晉元捏了捏下巴,道:「早聞少林寺乃天下第一禪宗祖庭,寺內得道高僧無數,小子冒昧,向大師討要幾顆佛骨舍利!」
「佛骨舍利」是一些修佛的得道高僧,坐化後留下的遺物,照陳晉元的想法,既然是得道高僧,其留下的舍利子上肯定會有願力存在,而且肯定不在少數。
不過畢竟只是猜想,理論是要靠實踐來驗證的,此時一聽本相讓自己提條件,陳晉元不加思索的便脫口而出。
豈不知,這句話犯了佛家的大忌,每一顆佛骨舍利都是少林寺的重寶,豈能容得外人染指。
果然,陳晉元話音剛落,本相便皺起了眉頭,「阿彌陀佛!佛門清淨之地,豈能由你放肆!」
隨即,陳晉元便感到本相身上爆發出一股幾乎凝為實質的磅礡壓力,壓在自己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恐怖的壓力差點把陳晉元腿骨壓斷。要不是這些日子,自己的身體被內力溫養強大了數倍,恐怕這一下就會讓自己身受內傷,
陳晉元此時明白了一個道理——高手都喜歡以氣勢壓人。
上一次被人用氣勢壓住,還是在二郎廟遇到黑白無常的時候。不過黑白無常只有後天三重的實力,而眼前這和尚起碼有後天四重的實力,這股氣勢要比黑白無常強上很多。
壓力臨身,陳晉元腦海中異變突生,本來便要凝為實質的玄黃願力突然變得暴動無比,被這股壓力一催化,像開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彷彿要將腦袋撕開,腦海中此時可以說是無比混亂,就像有只洪荒猛獸在不停的翻江倒海,液態的玄黃之氣相互糾纏旋轉,慢慢形成了一個漩渦。
玄黃之氣構成的漩渦越來越厚,由剛開始的若有若無漸漸的變得濃厚起來,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玄黃之氣就像遇到了無邊的吸力,向著漩渦中心快速的凝聚。
此時陳晉元正臨近著崩潰邊緣,剛才在少室山下施展醫術救吳浩楠的時候,精神便有些透支,此時雖然恢復了些,但是腦海中的突變,讓他大腦緊繃到了極致,彷彿有無數雙大手在暴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靈魂,那漩渦就像是一個小型黑洞,無邊的吸力彷彿要把自己的靈魂都吸進去。
終於,最後一絲玄黃之氣進入漩渦後,漩渦消散,一顆足有足球大小的玄黃色珠子出現在陳晉元的腦海中央,以超快的速度旋轉。
「轟!」
正當陳晉元以為痛苦將要過去了時候,玄黃色的珠子,承受不住高速旋轉帶來的壓力,轟然炸裂。
「啊……」
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呼,陳晉元雙手摀住腦袋,如脫力了一般,倒在地上,暈了過去,身體不停的抽搐。
玄黃願力之氣,迅速從陳晉元的身上輻散而出。
「老公!你怎麼了?」王嬌一聲悲呼,整個人撲到了陳晉元身上。
「功德之力!」
收回氣勢,感受到從陳晉元身上輻散出來的那股浩然正大的力量,本相一聲驚呼,眼中閃爍著無邊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