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紀委書記蔣向明的別墅中,還有著一位客人,那卻是省長梅學超,蔣向明笑著談著培縣發生的事情,一個省長,一個紀委書記,談論一個縣發生的事情,這顯然並不多見,省領導哪有那麼多的閒工夫。
不過,此時兩人卻是談的津津有味。
「這傢伙,還真會借勢,居然就這樣拿下了一個常務副縣長!」聽著蔣向明說起李忠被雙規的事情,梅學超禁不住微笑著點點頭,甚是讚賞,此時的他,對於弟弟推薦的這個年輕人,那是越來越滿意。
「可惜,這傢伙不願意來紀委。」蔣向明有些遺憾的道。
「你也別遺憾,他真要來紀委,可有的你頭痛的。這傢伙可不是一個好脾氣。」梅學超搖了搖頭。
「紀委可不需要好脾氣!好脾氣別來紀委。」蔣向明笑呵呵的道。
「只要他把三家煤礦改制好了,我覺得比抓幾個貪官有意義!」梅學超將話題轉移到了煤礦的改制上,這才是他關心的話題。
「這幾家煤礦,牽涉都比較多,有些省領導,都有著利益,想要改制好,可不容易。」說起幾家煤礦的情況,蔣向明可是並不樂觀。
「你說他會採取什麼方法?「這個不好說,這人做事,還真有些不可捉,我感覺著,他有時候做事,是只講結果,不管手段。其實,我覺著這煤礦,也未必就需要完全的拍賣,許多國有企業,也還是效益不錯的。把企業都賣給i人了,國家還有什麼?」蔣向明其實是有些不理解的。
「老蔣,國有企業效益不錯的,你說幾家來聽聽?當然,壟斷型的企業除外。」蔣向明緩緩的道。
「我對企業不太熟悉,應該還是有幾家吧!」蔣向明搔了搔腦袋,他對於企業,還真不太熟悉。
「國有企業,除了壟斷企業,效益好的的確也有,不過很少,即使有的企業一時間效益不錯,可是,誰也很難保證能夠持續多久?」梅學超搖了搖頭「企業應該走向市場,一個企業,如果不能適應市場,那他終的命運,也必然是被市場所淘汰,這是市場經濟的必然規律……」
「算了,別和我說什麼市場經濟什麼的了,還是說說,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吧。」
「煤礦有兩個都是副廳級幹部,必要的時候,恐怕還需要你出面。」梅學超有些凝重的道。
「我說啥辜情,這事情,還用你說。」
「希望這傢伙不要用到我們。」
「恐怕很難。」蔣向明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懂煤礦,可是,他還是大概知道三個煤礦的規模,那總資產,怎麼也有幾十億吧,幾十億,那會讓太多的人不惜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往裡面鑽。
而雲水市,一個小酒館的一個雅間內,柳罡和寧閒林,也討論著改制的問題。
「接下來的改制工作,恐怕還要寧書記大力支持呢!」說起改制,柳罡就有些凝重,他知道,改制工作,絕不會那麼的一帆風順,這些國企,有兩家的礦長或者董事長,那可都是副廳級的幹部,他這個縣長負責改制,壓力可是不小。
「柳縣長放心,只要我們市紀委的管轄範圍內,一定力而為!」寧閒林此時,對於柳罡卻是多了幾分認同,李忠的事情,讓他見識了柳罡的運籌帷幄,而省裡居然把三大煤礦交給了柳罡改制,這讓他明白,柳罡的後面,絕不簡單,這樣的人物,自然是要結交的。
「那我先謝謝寧書記了。」柳罡端起酒杯,和寧同林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
「柳縣長客氣了!不過,這兩家企業,三河和鴻發的老大,那可都是副廳級幹部,屬於省管幹部,我們市紀委,也無能為力。」寧閒林笑著陪了一杯,其實,不僅兩名副廳級幹部,就是其他的幹部,他們的管轄權其實也有待商榷,畢竟,那屬於省屬企業。
「呵呵,惹不起的,咱們就先不惹他們吧。」柳罡笑呵呵的道。
「柳縣長,這幾家企業,也準備拍賣?」寧閒林有些好奇的道問道,柳罡改制金嶺煤礦和湖鎮煤礦的事情,他也是聽說了一些的。
「拍賣是好的方式。」柳罡點點頭。
「競拍這幾家企業的人,恐怕不好找。」寧閒林笑著道,這每一家企業,資產恐怕都好幾十億,能夠拿出幾十億資金的人,顯然不可能多。
「呵呵,有了梧桐樹,還愁引不來金鳳凰,有著這些煤炭資源,根本不需要考慮資金的問題。」柳罡還真沒有擔心資金的問題,湖鎮煤礦的試水,已經讓他對於煤礦的前景非常的看好。
「呵呵,這倒是,雲水就是這點優勢。」寧閒林笑著點點頭,整個雲水,煤礦都是支柱產業,沒有煤礦,這雲水,那就是邊窮地區,而有了煤炭,雲水就成為了富庶之地,尤其是盤縣這個煤炭大縣,整個縣的財政,老百姓的收入,都靠著煤炭支撐。
「只是雲水的煤礦不太成規模,有著大量的資源,卻沒有什麼話語權。」
「一個企業要發展起來,也不容易,i人企業起步太晚,國有企業負擔又太重。難以發展。「寧閒林點點頭,雖然是紀委的幹部,可這煤都生長起來的幹部,對於煤礦的情況,多少也還是知道一些的。
「國企的問題,負擔重只不過是一個推脫的借口,真正的問題,還是管理的問題。」柳罡搖了搖頭,老企業負擔重,這要是其他類型企業,負擔的確是一個巨大的壓力,可是煤炭企業,這個問題基本上不存,目前的煤炭行業,差不多就是一個暴利行業,巨大的利潤下,那所謂的負擔,根本就不存問題。
「的確管理是大的問題,國企的管理,官僚化太嚴重,而且,國企的**問題也隱蔽,難監控。」
「是,國企,體制改革是唯一的出路。政井的職能是管理,而不應該是經營,政府去經營企業,那就是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這對於其他企業,是不公平的。1「可是,如果這些資源ing企業都賣給i人了,國家就沒有什麼收益了。」其實,從心底裡,寧閒林是有些不贊成拍賣國有資產的,他一向認為,國有資產是國家的,只不過,礙於柳罡這個拍賣國企的縣長,他不好說什麼,此時喝了些酒,倒是隱晦的說了出來。
「現的這些所謂國企,又有幾家企業給國家上繳了什麼收益?」柳罡搖了搖頭。
「這個,那些資產終究還吧?1「不錯,這些資產還,可是,這些資產,他並沒有為我們國家創造效益,也沒有為我們社會創造效益,這些國有資產,他們雖然名義上是國家的,是全民的,可是,國家和人民得到了什麼好處?」略微的頓了頓,柳罡才繼續的道「企業盈利了,對於國家而言,僅僅是賬上增加了一些數字,賺的錢,國家何曾得到過一分?全民就沒有指望了,終獲利的,只有企業管理者和企業職工:可是,企業虧了,那就又去找國家了,要補貼,要政策,國家又拿錢去貼補他們。」「這是不公平的,國家可以扶持一些有發展潛力的企業,可以扶植一些能源企業,也可以扶植一些需要扶持的企業,但是這些企業是應該扶持的,我們不應該你是國有企業,國家就應該扶持你,阿斗是扶不起來的,一個經營管理不善的企業,國家的扶持,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白白的拿人民的血汗錢去填黑窟窿:企業就應該走入市場,賺了,是你的能力,賠了,你自己買單,沒有能力管理企業,那你可以選擇退出,你可以所能勝任的職業。1,柳罡緩緩的道。
「可是,那大量的職工怎麼辦?企業改制,困難的不是那些企業管理者,而是企業職工!1,寧閒林提出了一個頗為具體的問題。
「企業職工的問題,其實根本不是問題,這純粹也就是一個觀念問題,許多人腦子裡,總有著一種鐵飯碗的念頭,哪怕一個月拿三百塊錢生活費,他們也有著一種優越感,他們是鐵飯碗,還有就是一種很強的依賴ing,總覺著,我還是一個有單位的人,1,柳罡略微的頓了頓,才緩緩的道「一個企業要改制,那就已經出現了經營上的問題了,每個月發兩三百元的生活費,如果想通了,這有什麼好留戀的?隨便到哪一家企業,也不止掙這一點錢,而且,企業改制對於年紀大的職工,都是辦理了提前退休的,還一次ing的買斷工齡什麼的,對於下崗職工自己創業什麼的,也有著政策上的優惠。不少的困難企業職工,自己都要辭職出去,企業改制,對於這些職工來說,多的可以說是一種解脫。」「我不贊成柳縣長這種說法,如果真如此,哪有那麼多的下崗職工靜坐示威什麼的。1,寧閒林雖然對於柳罡有些討好的味道,可畢竟也是一個正處級的幹部,自然不至於柳罡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竭力的和柳罡辯解著,維護著自己的觀點。
「這其實就是政府的問題了,國家的政策,對於解決下崗職工的問題,是很不錯的,只是執行中就變了味,再加上下崗本身,就有著許多**問題,嚴重的侵蝕了下崗職工的利益,寧書記,這雲水也有著不少下崗職工,你仔細想想看,有多少下崗職工找政府,是因為下崗本身的事情?1「這個1,寧閒林禁不住的認真想了起來,可是,想了半天,卻是發現,還真沒有幾個下崗職工找政府,是對於下崗本身的問題,他們找的,基本上都是自身的利益受到了損害的問題。
「改制,牽涉企業職工的切身利益的,這必須要維護」柳罡略微的頓了頓,才道「企業改制,大的障礙不是企業職工,國家的政策,應該說是充分考慮到了企業職工的利益的,尤其是這類資源ing企業,企業職工的問題,容易解決,只需要嚴格執行國家的政策,中途不變樣,絕大多數的職工,應該都能夠接受的。1「不過,企業改制中,企業職工是信息相對缺乏的狀態,他們並不瞭解改制的具體情況,不瞭解改制的具體政策,而一些既得利益者,為了獲取長期的,永久的非法利益,他們故意的散步或者歪曲一些有利於他們的信息,廣大職工並不瞭解真相,而牽涉到自身的利益,情緒比較焦躁,因此很容易被這些人調動起來。1,柳罡說到這裡,略微的頓了頓,才繼續道「雖然他們心裡對於廠領導,其實也沒有多少好感,可是,這些廠領導長期的擔任著他們的領導,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種威嚴,關鍵的時候,他們很容易將其當成主心骨,很容易被其利用,從而演變成**。1「當然,這其中,政府的原因也比較大,廣大的政府工作人員,都養成了老爺作風,對於這一類文件,都是直接下發給企業,讓企業轉達職工,從而造成了企業職工和政府機構的脫節,職工被企業領導利用,而政府部門為企業領導所忽悠,不少的,是被企業所收買,成為了企業領導的幫兇。1,輕輕的歎了口氣,柳罡才道「如此一來,國家吃了大虧,企業職工自身的利益得不到保障,後又豈能不埋下隱患。
「柳縣長以前搞過改制?1,聽著柳罡的分析,寧閒林看向柳罡的眼神,卻是又有了不同,顯然,這不是沒有經驗的人能夠說出來的。
「我原本刑警隊,後來一個市屬改制企業出了問題,鎮上維穩壓力大,才去了鎮上擔任鎮長,市裡讓我負責煤礦改制中的安全。1,柳罡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的這一段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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