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隱秘
「聽說，你舅舅是跟著你們家長大的？」柳罡隨口的問了起來。
「算是吧，老五十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去了，家裡也就我結婚了，就把他接了過來。那時候小靜還沒有出世，小軍也才一歲。他們兩兄妹，都算是老五帶大的。」這次回答的，則是萬小靜的母親朱清秀。
「你弟弟結過一次婚，是吧？」柳罡問著朱清秀。
「是的，結過一次婚，不過，僅僅三年多就離婚了。」朱清秀微微的皺了皺眉，顯然，她並不願意提起那個弟弟已經離婚了的前弟媳婦。
「她現什麼地方？」她不想提，柳罡卻不能不問。
「不知道，後來她又結過一次婚，就鎮上的，不過，也沒有多久就又離了，聽說出去闖去了，有幾年沒有見過人了，也不知道死沒有死。」朱清秀搖了搖頭，顯然的，對於這個前弟媳婦很不感冒。
「你弟弟是哪一年出去的？」
「91年，他們四月份離婚的，他六月份就出去了。」
「你弟弟外面具體做些什麼？」
「工地上，做泥水匠，後來去一家建材公司跑銷售。」
「他經常回來嗎？」
「每年就過年回來一次。」
「他帶過女人回來嗎？」柳罡緩緩的問道。
「沒有，都是一個人回來的。」
「那你們知道他有其他的女人嗎？」柳罡掃了一眼母女兩。
「應該沒有吧，沒有聽說過。」朱清秀搖了搖頭。
「沒有，舅舅不會有其他的女人。」而萬小靜的聲音，卻是透著肯定。
「你舅舅屋子裡的傢俱，聽說是你幫著購買和佈置的？」柳罡看向了萬小靜，很是自然的問起了屋子裡的傢俱問題。
「是的！舅舅那時候正忙著建廠，他讓我幫他裝修，傢俱，屋子裡的東西，差不多都是我去訂的貨！」萬小靜點點頭。
「你怎麼能夠確定你舅舅沒有女人？」柳罡忽然的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他的眼睛，看向了萬小靜。
「這個……這鎮上就這麼大，而且，他白天都鹽廠上班，要是有其他女人，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萬小靜的聲音，微微的有些躲閃。
「萬小靜，我能夠冒昧的問一句，你有男朋友嗎？」柳罡再次的問道。
「沒有！」萬小靜趕緊的搖頭。
「之前呢？談過男朋友嗎？」
「沒有！」萬小靜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顯然很不喜歡這一類的問題，不過，後，她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從來沒有談過？」柳罡緩緩的問道。
「這孩子，真沒有談過，我們給她找了無數個，她總是人都不去見。」倒是母親朱清秀歎著氣說了一句，顯然的，作為母親，對於女兒不願意談戀愛很是無奈。
「萬小靜，我想和你單獨談談，不知道是否方便？」柳罡沉默了一會，忽然的道。
「這個……媽，你出去吧！」遲疑了一下，萬小靜才低聲的對母親到，朱清秀略一猶豫，還是走了出去，顯然，她還是比較尊重女兒的意見的，林東陽也一使眼色，三人也都退了出去，走後的林東陽關上了房門。
「萬小靜，我懷疑，你舅舅是被逼自殺的！」屋子裡只剩下了柳罡和萬小靜，柳罡卻是緩緩的道出了一個真相，同時，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萬小靜，他想要試探一下萬小靜的反應。
「被逼自殺的，誰逼他自殺的！」萬小靜的臉色頓時的一變，人也猛然的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子憤怒的氣息。
「這也正是我想要查的事情！」柳罡沉聲的道。
「你需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只求你查出殺害舅舅的兇手……」萬小靜有些激動的道。
「你什麼都願意說？」柳罡低沉的問道。
「什麼都願意！」萬小靜沒有絲毫的遲疑。
「包括你的**？」柳罡緩緩的看著萬小靜。
「……我願意說。」這一次，萬小靜卻是明顯的遲疑了一下。
「萬小靜，你確定，你沒有過男朋友？」柳罡緩緩的問道。
「沒有！」萬小靜回答的很快，也很確定，並沒有絲毫的遲疑。
「萬小靜，你喜歡你舅舅，對吧？」柳罡忽然的問道，他的聲音，微微的透著一絲的低沉，心底，是微微的有著一絲歎息，萬小靜和母親的話，讓他將懷疑的目標，鎖定了萬小靜的身上，當然，不是懷疑萬小靜是幕後的兇手，而是懷疑萬小靜是朱清來床上的女人，正如萬小靜自己所說，『這鎮上就這麼大，而且，他白天都鹽廠上班，要是有其他女人，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鹽溪鎮的確不大，而且，朱清來又和哥哥嫂子住一座小樓，樓下是嫂子的鋪子，朱清來要是屋子裡藏女人，真的很難不被人發現，而朱清來房屋的佈置，還有萬小靜表現出來的情緒，都透露出了一種信息，這舅舅和外甥女的關係，非同尋常，同時，沒有其他可疑女人，這個可疑女人，那就是萬小靜了。當然，他也並不僅僅因為這，就懷疑萬小靜，萬小靜的身體發育，並不像是一個少女，而像是一個少婦，雖然沒有任何的理由，可是，他卻是能夠認定，而萬小靜沒有交過男朋友，從其生活經歷來看，她也一直和父母一起，也幾乎沒有可能有著秘密男朋友，因此，柳罡略微的出言試探了一下，萬小靜表現出的激烈反應，隱約的證明了這一點。
因此，他迅速的說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這樣的試探無疑是有著一定的風險的，如果結果不是他想的那麼一回事，他可就很難和別人解釋了，可是，他還是沒有遲疑，這案子，他不能耽擱，他也耽擱不起，不是因為周子剛的威脅，周子剛的威脅，他相信肖玉岑不會退，這事情即算是他有錯，也就頂多說他手段簡單，也還不至於到撤職的地步，他耽擱不起，是因為目前那些***的人群還沒有疏散，而依舊的還和警方對峙著，他不知道，這事情對方還會做出什麼舉動。
「你……你胡說！」萬小靜的臉色，瞬間的變得蒼白，她的身子，本能的往後坐去，身子，也禁不住的微微的發抖起來。
「你是你舅舅的情人！是你舅舅的女人。」柳罡低沉的道，萬小靜的反應，加的讓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管他很希望這是自己的誤會，然而，事實卻是無情的打掉了他的希望。
「……」萬小靜頹然的坐倒床上，隱藏心底深處的秘密，陡然的被揭穿，彷彿一顆炸彈，陡然的心底炸開，她心底的防線，也徹底的崩潰，整個的人，彷彿的失去了靈魂。
「我叫柳罡，你也許聽說過我的名字吧！」柳罡並沒有再繼續的追問萬小靜的事情，萬小靜和其舅舅之間的孽緣，雖然有違人倫道德，可是，他現的身份，是代***局長，是一個警察，他維護的是法律，不是人倫道德，他要的是真相，而不是去譴責別人的***。
「你是柳縣長……」如果之前知道柳罡的身份，大約，萬小靜會立刻的咆哮起來，只是，此時的她，卻是僅僅是低聲的說了一句，聲音，已經非常無力。
「是的，我是常務副縣長柳罡，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並無意刺探你們的**，也請你放心，我們之間的談話，僅限於我們兩人，不會有任何第三人知道我們的談話內容！」柳罡緩緩的疏導著萬小靜，此時，為關鍵的，是讓萬小靜回復正常，否則，他也根本無法問下去。
萬小靜呆呆的沒有出聲，她的神情，微微的有些呆滯，整個的人，也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精明。
「萬小靜，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我懷疑，是有人利用你們的關係，逼他自殺！你仔細想想，有誰可能知道你們的關係？」柳罡緩緩的詢問了出聲，確定了兩人的關係，柳罡腦海中頓時的清晰了起來，朱清來和外甥女有著這麼一層關係，那他為了外甥女，也就情理之中了；不過，究竟是誰利用了他們的關係呢？這卻是需要從萬小靜身上著手了，可能知道兩人關係的人，無疑就是萬小靜的母親，以及她舅媽葉秀娟，萬小靜和母親生活一起，朱清來和葉秀娟他們住對門，這兩人的表情來看，那應該是不知道這一點的；這兩人不知道，柳罡一時間，卻是想不出來還有誰知道了，他只能從萬小靜身上知道答案。
「誰知道……沒有人知道……」萬小靜微微顫抖了一下，半響，才木然的搖了搖頭。
「萬小靜，你可仔細想好了，你如果不告訴我們，我們可能只能以他自殺結案，那樣就放過了真正的兇手，真正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柳罡耐心的做著工作，他明顯的感覺到，萬小靜思的過程中，微微的顫動了一下，顯然的，萬小靜是知道有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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