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看守所
這人就是一掃帚星,誰沾惹誰倒霉!只是,想起柳罡,周必武卻怎麼的也沒有一點真誠的感激之心,柳罡是提醒了他,可是,這一切,卻無意也是柳罡招惹來的,孫來澤是柳罡強行去陶縣抓過來的,管軍也是因為柳罡,才被抓進來的。不說自己這裡時的這兩起事件,就是之前的白明凡,那也是柳罡抓回來的。
周必武站辦公樓前,看著一樣樣的物品被出來,他的臉色,卻是愈加的難看,重刑犯監區還好一些,僅僅是出了兩個打火機,而普通監管區,地上堆滿了一個個的酒瓶,瓶子裡,或者半瓶,或者空著,也有的裝滿了白酒,還有不少的泡菜瓶,一個塑料大瓶,泡著一些黃瓜之類的,也有著一些生產工具,甚至有著改刀,自製小刀、刀片之類的。
孫來澤案後,監區還進行了一次大檢查,這還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又有了這麼一些的東西,這讓周必武自己都感覺著,自己這個所長當的太不稱職了,他感覺著無比的窩囊和憤怒。
那一塊鐵皮的來歷,也很快查清,那鐵皮乃是押人員的值班人員做來削水果的,放風的時候,管軍偷了去,自製的水果刀被盜,那名值班人員害怕警官找麻煩,也不敢聲張,只能是暗中調查。
「從明天開始,所有的工人,嚴禁和押人員有任何接觸,小賣部、小伙一律不准對監區內營業……」周必武也沒徵詢任何人的意見,直接的宣佈著政策,但凡酒和菜,包括那易拉罐什麼的,那都是工人偷偷帶進去的,這些工人,即使抓住他們帶東西,也頂多就是罰他們點款,並不能把他們怎麼樣。而民警卻是不一樣,完全可以給予處分,如果出事,甚至要擔刑事責任,沒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帶東西進去。
「這不可能,小伙不對監區內營業,我們還掙什麼錢,沒錢我們拿什麼來交承包費?」小伙食團的徐娟首先的站了出來。
「我們小賣部的所有物品,都是經過了你們檢查的,我們也沒賣違禁品。」小賣部的周梅也立刻的表示了反對。
「酒不算違禁品?」周必武冷冰冰的道。
「這……」小賣部的周梅頓時的無法開口了,賣酒那自然是有的,兩塊錢一斤的酒賣十元錢一斤,整整百分之四百的純利潤,她哪裡能夠受得了誘惑。
「我看,這事情也不能因噎廢食,不能一***打死,我們只要加強監管……」教導員蔡紅旗站了出來,慢條斯理的道,小伙食團那可是他侄子承包的,小伙主要也就是針對押人員,要是不能賣給押人員,那小伙哪裡還有開的必要。
「我也覺得這有些過了,雖然出了些事情,可是,那也不能全盤否定,我們可以採取一些措施,比如,可以對售賣物品作一些***。」副所長朱啟生也立刻的表示了反對,小賣部那可是他小姨子承包的,他老婆佔著一半的份額,牽涉到自己的利益,他卻是不得不爭了。
「要對內營業,也不是不行,不過,必須要有一個所領導擔保和負責,保證不讓任何違禁品流入監管區,否則,這事情沒有商量。」來看守所已經兩個多月了,周必武自然也知道伙食團和小賣部是怎麼回事,而他們能夠如此的囂張和肆無忌憚,也正是因為教導員蔡紅旗和朱啟生後面撐著,有著所長和教導員後台,一般的民警也就不好說什麼,聽之任之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違禁品流入監管區。
「這……」蔡紅旗頓時傻眼了,這事情,誰敢去擔保啊,這一旦擔保,那就是把自己的帽子壓上面了,這要真是自己家人什麼的,他也就豁出去了,可這個侄子,也就僅僅和他一個姓,一個地方出來的人,論輩分也真是侄子,具體的隔了多少代的侄子,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他哪裡願意去冒險。再說了,這侄子和侄兒媳婦可都是些貪婪的傢伙,上次出事後,他也都打過招呼,可這僅僅幾天,就又成這樣了,他們哪有膽子去為這樣的人擔保。
「至於你們的承包費,那本來就是按月上交的,你們要是不願意繼續承包,我們可以中止合同。」周必武淡淡的道。
「周所長,我們是有合同的,你不能隨便改合同……」徐娟立刻的道,雖然周必武是所長,可牽涉到自己的利益,她也就不會客氣了。
「合同規定你承包看守所小伙食團,可從來沒有允許你賣小伙進監管區,你要是願意繼續承包,看守所不勝歡迎。」周必武淡淡的道。對於法律,對於合同,他可是比誰都明白著。
「你都不准賣給監管區,那傻子才會去承包。」徐娟沒好氣的道。
「周所長,這小賣部和伙食團,每個月上繳的利潤都是差不多兩萬,如果不對內營業,幹警的福利,還有各種的活動,卻去哪裡湊錢……」朱啟生同樣也不願意為此負責,雖然這一類所謂的擔保,也上不了檯面,可是,真要出事了,有真要記錄案,那自己鐵定是要負主要責任的。當然,他也不甘就此放棄,他拿出了幹警的福利說事,同時,眼睛看向了和自己關係很不錯的兩個民警。
只是,普通的幹警,此時卻沒有人開口,即使他的兩個朋友,也沒開口。朱啟生說的也沒錯,小賣部和小伙,讓他們每個月多拿好幾百塊錢,作為普通的幹警,他們當然也想多掙那幾個錢,只是,作為看守所的老民警,他們卻是知道,小賣部和小伙每個月的收入,是承包費的幾倍,對於小賣部和小伙,早也有著怨氣了。當然,這還不是為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這些普通幹部,才是和押人員直接接觸和管理的,一旦出事,他們才是大的責任承擔者,直接的受害者,領導不過是承擔領導責任,大不了就是烏紗帽丟了,而他們,差也是一個處分,搞不好就是刑事責任,一旦負刑事責任,即使是緩刑,那工作也沒了。試想,誰還願意去為小賣部和小伙說話呢?
當然,周必武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於直接的看守所全體人員的大會上宣佈,直接的拿掉這兩個看守所的毒瘤。
「柳組長,謝謝你。」柳罡趕到看守所,卻正好是周必武散會的時候,看見柳罡,周必武還是說了句謝謝,關押什麼人,那既不是柳罡說了算,也不是他說了算,管那些人是柳罡送來的,可是,看守好那些人,也是看守所的職責,柳罡提醒他,那怎麼也是好意。也實實的幫了他的忙。
「哦,周所長看來是有些收穫了?」柳罡笑著問道。
「管軍身上到了一塊易拉罐瓶鐵皮製成的小刀,是值班人員自製來削水果,被他偷走的,人現審訊室。」周必武也算是投桃報李,將管軍的情況告訴了柳罡,讓柳罡瞭解管軍的情況一些。
「哦,看來還比較及時了。」柳罡點點頭,心底也微微的有些慶幸,若是自己動作慢了一些,又將失去一條重要的線了。
柳罡兩人進了審訊室,開始了對管軍的審訊,周必武也沒離開,剛剛發生了這麼一件事,他這個看守所所長,可還有著不少的事情要處理,他剛剛的辦公室坐下,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他抬起頭看去,卻是小賣部的周梅。
「有什麼事情?」周必武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周所長,我來向你反映一個情況。」周梅走進了周必武的辦公室。
「什麼情況?」
「前幾天,大概有五六天的樣子吧,中午我寢室裡休息,偶然看見薛警官單獨一號小監前呆了大概有五分鐘,他一邊和裡面的人說話,一邊四處張望著……」周梅緊張的四處看了一下,才壓低著聲音道,她看守所有著一間休息的房間,二樓的邊上,剛好能看到一號監捨的方向。
「你怎麼早不報告?」周必武臉色微微的一變,一號監捨,那關的卻正是梁浩光,昨天,柳罡還提醒他,懷疑梁浩光和外面有著聯絡,他暗中查了一天,也沒什麼收穫。
「我一直說報告周所長,也沒合適的時間……」周梅低聲的道,她原本,可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報告的打算,他們賺錢的生意,那也就是酒,而下面,喜歡的也是酒,而賣酒,卻是需要值班警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裡會去打警官的小報告,只是因為如今被逼的沒辦法了,才不得不打小報告,來獲取周所長的好感,希望能夠對她網開一面。
「哼!」周必武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周梅的打算,這整個的所內情況,若非是民警和這些工人相互勾結,許多事情,也就根本不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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