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開導
一大早,蘇薔就叫醒了兩人,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的沮喪或者其他什麼的情緒,整個的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常,彷彿,昨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中午時分,他們才趕回了海珠,找個地方吃了午飯,略微的休息了一下,就立刻的趕到了專案組,蘇薔立刻的投入了工作之中,開始了報賬,交接之類的,柳罡反倒是沒啥事,只是去把車放到了謝旭秦的車庫,謝旭秦兩口子還蜜月期,家裡只有保姆,他自然也不會那裡逗留。
回到專案組,又領了幾筆錢,幾千塊錢的組長津貼,幾千塊錢的出差補助,幾千塊錢的獎金,加起來總共一萬多塊錢,倒是略微的讓他有些意外,就這麼十來天,居然就領了一萬多,這臨山,那簡直是不敢想像。
別說臨山,即使是海珠,那也是有些離譜,這些,大約只是局裡給他們的一點補償吧!柳罡如是的想著,他當然也不會嫌錢多,他也還遠遠沒到嫌錢多的時候。然而,讓他意外的是,報完了帳,蘇薔又拿出了一撂錢,遞給了柳罡。
「路上的花銷都是你付的款……」柳罡卻是沒有敢接。
「我們只花了幾千塊錢,多報了一萬二,一人四千!」蘇薔將錢塞進了柳罡的手裡。
「多報了一萬二……」柳罡再次的小小震撼了一把。
「我們這報的算是少的了,當然,我們本來也沒花什麼錢。」蘇薔笑著道。
「……」柳罡也沒有再推辭,顯然的,這也是慣例了,他一個外來人,不可能去多嘴說什麼,再說了,這不僅***如此,法院又何嘗不是如此,再說了,多領幾千塊錢,又何樂而不為,他也不至於和錢過不去。
專案組解散,蘇薔先回了自己的警隊報道,海珠的幾位同事,也都各自的回了自己的單位,柳罡和路從容兩人,一起隨意的轉上了街,飛機票訂的是明天中午的,他們還得海珠呆上差不多一天。
路從容的情緒,明顯的有些失落,不能留專案組,那不能不說是一大遺憾,而讓他有些想不通的是,隋濤留了專案組,而他居然沒能留專案組,再怎麼說,隋濤也是當初陷害柳罡,差點讓柳罡的人,雖然不是主謀,那也是幫兇,柳罡為什麼要把這個機會給隋濤,而不是自己?
難道,只因為隋宗青是主任,而自己的母親是副主任?路從容卻是禁不住的有些消沉的想著,似乎,只有這一點,是自己不如隋濤的地方。
「我們去喝一杯咖啡!」柳罡明顯的看出了隋濤並沒有逛街的興致,他緩緩的向一邊的咖啡廳走去,那是一座並不大的咖啡廳,裝潢也不華麗,不過,透著幾分雅致。
兩人顯然也都不是對咖啡有著研究的人,隨意的要了杯普通的咖啡,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兩人慢慢的品著咖啡,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流。
「我一直覺著臨山不錯的,可這一出來,才感覺著,臨山實是太落後了!」看柳罡沒有說話的意思,路從容卻是禁不住開口了。
「是啊,都有些不想回去了!」柳罡看著窗外,街上的車流之中,卻是不乏名車,而像是臨山還算是有些身份的桑塔納,這裡大約也就和麵包車差不多了,完全的屬於普通人群的交通工具,至於普通的麵包車,卻是顯得頗為稀有了,而像自己拿2020吉普,壓根就不曾見著;不說車輛,就說那些的行人,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也都是衣著光鮮,不少的人,腰間別著手機,傳呼,倒是幾乎的不見,即使那些三輪車車伕,也有別著手機的,而臨山,許多的所長都還未曾配有手機,就是孫德旺這個土老肥,也是剛剛才配上了一款手機。
「可柳大隊還是選擇了回去!」路從容有些酸酸的,他並不是一個藏的住話的人。
「這裡再好,我們這裡也只是客人,終歸是要回去的。」柳罡淡淡的道。
「可是,總可以這裡多感受一段時間。」
「從容,你對這件案子怎麼看?」柳罡轉過了頭,雙手捧著咖啡杯,看著路從容,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件案子,隨著白開恩夫妻的現行,已經基本明朗化了……」路從容侃侃而談,對於這件案子,他卻是研究的比較透徹,對於那些案卷,他幾乎是熟記於胸,經過了一遍又一遍的推演。
「你感覺著,白開恩和覃友利之間,是什麼關係?」柳罡一邊說話,一邊留意著周圍,附近的桌上也都沒有人,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應該是以覃友利為主導的合作關係!也有可能譚鳴是覃友利信任的屬下,不過,我認為是合作關係的可能性大,譚鳴所藏的文物,雖然和覃友利的文物價值略有不及,不過,相差也並不是很大。」
「覃友利和譚鳴呢?」
「他們應該是搭檔。」
「以誰為主呢?」
「我感覺應該是同等的地位,雖然白名凡的供述中,白開恩稱呼譚鳴為老大,不過,我仔細的想了想,感覺這個可能性不大,白開恩所藏文物的價值,接近兩億,只是略微比覃友利少一些,我再對照了一下兩人的年齡,譚鳴要大一些,而且他們是一起長大的,白開恩稱呼他老大的,應該僅僅是年齡的關係。」路從容認真的解釋著。
「藏品不能單純以價值來計算,你仔細想想,他們三人的藏品,有什麼區別?」柳罡微微的笑了笑。
「不能單純以價值計算……三人的藏品,覃友利的是玉器、金屬掛件為主的小型物件……柳大隊的意思是說,覃友利……」低聲的念著,路從容卻是陡然的眼睛一亮。
「馬上回去了,想家了嗎?」柳罡打斷了路從容的話,他們前方的桌上,坐上了一對年輕的情侶。
雖然沒有說出來,路從容此時的腦子裡,卻是頓時的理順了一條脈絡,覃友利的那些物品,都是小型的易於運輸和攜帶的物品,就是那一兩億的東西加起來,大約也就幾個箱子就裝完了,而譚鳴的那些瓷器為主的藏品,卻是所佔面積大了許多,而且都是易碎品,當初裝回來,也去了兩輛車才勉強裝完,至於白開恩安南的藏品,他雖然沒有見到過,不過,從所說的那些品種看,顯然都是些大玩意。
也許,這些還不是為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些文物,終的目的,那是要走私出去的,覃友利和譚鳴的這些物品,並不太顯眼,完全的可以和工藝品混一起,一般人,恐怕難以分辨出真假,要走私出去,難度顯然要小的多,而白開恩的那些藏品,什麼兵馬俑,什麼鼎之類的,那無一不是吸引眼球的東西,即使是一點不懂文物的人,也會懷疑,這些東西,要通關出去,根本就沒有可能,而這一類東西國內,那根本就是禁止交易的東西,走私的目的顯然是為了賺錢,無法走私出去,這些文物再值錢,那也就是一堆廢物,一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一切推論,就得推到了重來,白開恩保管的只是一些很難賣出去的文物,那他的地位,自然就隨之下降了,再聯繫白名凡的供述,顯然的,他就是譚鳴的一個跟班,按照這個團伙的嚴密佈局和謹慎,這麼一個跟班,又監獄裡呆了那麼多年,所知道的事情,那想來也是有限了,作為一個走私大鱷,不可能不對一個已經入獄的下屬有所防範。
為重要的關鍵犯罪嫌疑人,只不過是一個小跟班,那整個的案子偵破,顯然就不是大家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柳大隊,我們繼續出去轉轉吧,這咖啡,還真有些喝不慣!」想通了大體情況路從容,雖然依舊的感覺著有些鬱悶,情緒卻是完全的穩定了下來。
專案組雖然被中途解散,可是,大面上說,那也是勝利的完成了專案組的任務,還被報了個集體一等功,這樣的喜事,自然也少不了一場慶祝,因此,還沒有下班,專案組的人聚集了一起,當然,專案組的人沒有一個人感覺著這應該慶祝,於是,他們就給這一場慶祝用了另一個理由——散伙飯。
進入專案組的隋濤和劉培都已經去了安南,剩下了,也就他們八人,加上臨時跟著他們跑了一趟的張檬,主管刑偵的副局長,也參加了這麼一場『慶祝』,不過,僅僅是喝了一圈酒,就借口離開了。
「柳大隊,路隊長,這一頓散伙飯,也算是為你們踐行了,我代表我們海珠的幾位同志,敬你們兩位一杯……!」副局長,散伙飯三個字,周春路還不敢隨意的宣之於口,副局長一離開,他卻是沒有了一點顧忌。
「哈哈,我也來湊個趣,敬我們的探寶隊長一杯!」老刑警嚴健康也笑呵呵的敬了柳罡一杯酒。
「什麼探寶隊長,嚴老可別寒磣我了!」
「呵呵,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辛局長大會上說的!」嚴老的話,卻是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氣氛顯得格外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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