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欺霜賽雪一片白
大部隊終於趕到了,鳳凰鎮什麼時候來過這麼一大幫子人?頓時有了雞飛狗跳的架勢,好一番折騰,才弄出足夠他們居住的房屋來,而且,菜蔬供應似乎都有些不足的樣子,最後還是多方調度,才解決了吃飯的問題。
應該說,一開始的時候,鳳凰鎮的所有人包括鎮長都對這幫子中醫是抱著期待的,畢竟一大幫人給人的感覺就很震撼。可是這些人到了兩三天之後,似乎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一切還是維持原狀,該束手無策就束手無策,該打醬油還是打醬油。
失望,太讓人失望了。鎮長大人開始還有意無意的在這幫人身邊轉悠幾下,後來索性就不露面了。很快當地的人就流傳開一種說法,這幫子中醫是水貨,根本沒啥用。當地彝民們都是很淳樸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沒用,我們幹嘛還要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你們呢?於是一眾中醫們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變化,飯菜似乎份量也少了,服務質量也跟不上了,往往有的時候需要什麼東西卻總是沒有。
中醫裡面自然有跟當地人打成一片的,很快就從別人嘴裡問出來了消息,把中醫無用的說法反饋回來,頓時一大幫子老爺們臉上都漲的通紅。還是一個年老持重的人說道:「對付傳染病我們辦法很少,但是對付一些其他的疾病我們完全可以的啊,為什麼一定要把目光放在自己的短處呢,從長處著手不是更能成功嗎?」
這幫子中醫完全被當地人給打擊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又或者他們覺得有鍾厚在,傳染病的事情遲早會被解決,不需要自己動手。總之,他們華麗麗的開始了自己的異地他鄉事業。用網絡術語來講,就是,他們華麗麗的歪樓了。
「中醫大會診啦,有什麼毛病,完全可以來看,免費,免費治療,有病看病,沒病的也來看看,長長知識也好嘛。」一眾中醫擺開架勢,當街喝叫起來,找來的幾個學生翻譯也很忠實的跟著吆喝,滿臉的青春痘都變得飽滿起來了。
觀望的人永遠都是主流,一堆人指指點點,就是沒人向前。終於,等了很久,一個小白鼠火熱出爐。這是一個婦人,剛剛生下小孩,死活不出奶水,整個人漲得難受,看到中醫義診,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急慌慌的就上來了。
沒想到第一個病人居然是這種情況,雖然有些尷尬,中醫們還是很快推選出了一個對這種病情很有把握的人出來,三下五除二,只是用了幾針,就讓婦人奶水暢通起來。有了帶頭的,下面的人就沒什麼疑慮了,很快看病的接踵而至,各種病情五花八門,把中醫們忙得頭暈眼花。但是這些人卻是樂在其中,再怎麼樣,也比被人當成水貨要強多了吧?
這個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跟鍾厚自然沒什麼關係,他正帶著李尚楠幾個人在下面村子裡亂走呢。身邊赫然跟了一個美女,不用說,自然是尹尚美了。那天她一臉倔強的看著鍾厚說出了你害怕就不收我的話來,鍾厚當即呵呵一笑,把她收了下來。
當然了,鍾厚自然不會認這麼一個美人兒當徒弟了,他只是說讓尹尚美在身邊學習而已,兩個人之間並無師徒關係。對此尹尚美雖然有些疑問,但是卻不是很介意。學到鍾厚的技術,然後打敗他才是尹尚美的終極目標。
「已經好幾天過去了啊,還是沒什麼進展,走訪也不怎麼順利,不知道這個病究竟是從何而起。」鍾厚席地而坐,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知道其他兩個鎮進展怎麼樣了?是不是要派人去打聽一下?」李尚楠的出發點明顯跟鍾厚有些不一樣,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鍾厚點了點頭:「打聽一下也好。說不定他們那邊有什麼線索呢,雖然希望渺茫,但是不打聽不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這個病起來的真的很奇怪啊,以前都沒事,似乎一下就有了。走訪了這麼多家人了,卻沒有人說最近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鍾厚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還是要找最開始發病的那戶人家,這樣的話才可能得到最重要的線索。」盧嘉念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說道。
韓宗仁也是點頭說道:「我覺得也是,說實話我們相比其他兩個鎮還是有一個優勢的,那就是似乎是鳳凰鎮首先發現這種疫病的。當然了,隨後其他鎮也出現了這種病情,要是他們早一點下手的話,說不定已經發現線索了,事不宜遲啊。」
幾個人都贊同去找最先出現病情的人家,鍾厚終於不再猶豫,腦海中閃過那張清麗的臉,這幾天有幾次從她家門前路過,卻總是大門緊閉,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裡。
「那我就自己去了,那戶人家之前我也接觸過,她可能是命犯孤煞,去的人越少越好。」鍾厚正色說道。等幾個人都點頭答應了下來,鍾厚這才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那是通往卜繡珠家裡的方向。
尹尚美本來還準備跟過去的,卻被幾個人攔住了:「你沒聽說嗎?命犯孤煞……哎呀,你是外國人,不懂,命犯孤煞,這個很可怕的,你去了指不定就倒霉。」幾個老傢伙明顯對命犯孤煞有些害怕的樣子。
「那你們幾個怎麼不去?這麼危險的事情就讓他一個人去啊?」尹尚美被他們一說,心裡也有些發毛,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不過,她轉念一想,會不會是這幾個人欺騙自己呢,頓時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李尚楠等人老臉一紅,似乎自己等人不跟著去有些不厚道啊。還是韓宗仁臉皮最厚,笑嘻嘻的說道:「鍾厚這個人厲害著呢,我看別說一個命犯孤煞了,就是來十個,也未必可以傷害得了他。」
這話一出來,頓時幾個老傢伙都是大點其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鍾厚很快就來到了卜繡珠的家門口,大門依舊緊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卜繡珠災星之名傳播很遠的原因,她家附近二三十米內都沒有人家,顯得很是空蕩。鍾厚站在門口,想找個人問一下都不知道找誰問。就在屋子附近轉悠,忽地看到卜繡珠家裡餵養的豬奄奄一息的躺在豬圈裡,頓時心頭一緊。看這豬的樣子,似乎有好兩天沒有進食了。
鍾厚趕緊又來到大門處,輕輕一推,門是緊閉著的。肯定有人在裡面!鍾厚連忙敲門,裡面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敲了三五十次,鍾厚就有些不耐煩了,左右一看,見四周好像沒人,頓時一發狠,用了蠻力,暴力破解,砰一下,門就被他撞飛了,整個人一下就進去了。
裡面還有一扇門,依然緊閉。這個時候鍾厚已經確信無疑,卜繡珠肯定出事了,他二話不說,又是一腳,破開了門,走了進去。這應該就是卜繡珠的閨房了,房間裡有些昏暗,但是收拾的很是乾淨整潔,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淡雅清新的氣息。
卜繡珠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鍾厚趕緊兩步跨上前去,觸到了她的額頭,神色才鬆弛下來。還好,只是因為高燒導致的昏迷不醒,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可怕。
鍾厚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卜繡珠身上穿的還是兩天前的夜晚與自己分別時候的衣服,心裡已經明白,肯定是她晚上受了驚嚇受涼才會這樣。想到這裡,鍾厚內心裡止不住的自責,要是當時自己照拂她一路回家那就好了。可是當時的情形逼迫自己不能不做出那樣的選擇,這個卻是怪不得自己的。鍾厚心中百般念頭交織,悔恨鬱悶諸多情緒交雜,臉色也變幻不得。
驀然,鍾厚一驚,這才意識到眼前的處境,頓時鄙視起自己來,當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先把她解救了,其他的都放在以後再說。
中醫救人一般採取的方式有兩種,比較急的用針灸之類的法子立竿見影,但是這種辦法要求比較高,很多人用不出來。另外一種大家都會得法子就是開出藥方,讓患者回去熬製了吃,這法子雖然耗時很久,也需要一定的功力,但是明顯比針灸要好很多。此時此刻,鍾厚卻是別無選擇,熬製中藥的話,明顯不可行。一來,需要去找到中藥,加以熬製,耗時太久。二來,卜繡珠明顯已經高燒多時了,時刻都會出現生命危險,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只能用針灸了,鍾厚看了卜繡珠一眼,下定了決心。先是去把門弄成之前的模樣,雖然自己剛才動靜不小,但是卜繡珠家裡地處偏僻,並沒有引起別人關注。現在把門弄好的話,就不會有人前來打攪了。這一切做好之後,鍾厚才從身上摸出隨身攜帶的長針,拿出一小瓶酒精,開始消毒。
有些昏暗的屋子裡面,卜繡珠躺在床上,臉上潮紅一片,鍾厚手拿長針,輕輕擦拭,這一副場景明顯有些詭異。忽地,鍾厚擦拭完畢,一下把卜繡珠身子扶著坐了起來,手已經摸上了卜繡珠的紐扣,三兩下,頓時卜繡珠欺霜賽雪的肌膚就露出了大半,鍾厚眼睛頓時有些發直,胸前飽滿在貼身小衣之下更見飽滿,白嫩柔滑,讓人流連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