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答案
半晌,李強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反觀說出這番話的老者,臉上神色卻依舊沒有半點變化,還是那樣平淡,平淡到就像一脈靜靜的水,偶爾有光掠過,才能折射出那種耀眼的明華。
吁出口長氣,李強晃了晃腦袋,竭力讓自己清醒下來,畢竟,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早過了輕易相信別人的年紀,這個老者所說的話,無論怎樣,他都必須先存疑,再驗證,因為這一切太玄奇了,況且他也無法確定這個老者的出發點與立場倒底是什麼,當然不能輕信他的話。
「剛才您說,是山門創造了點點還有夏嵐兒?他們為什麼要創造點點和嵐兒?還有,山門存在的意義倒底是什麼?它在哪裡?」李強緊緊扭住中心的問題不放,臉上滿是期待渴求答案的神色。
無論是講故事也好,闡述一個事實也好,他的胃口確實已經被釣起來了,現在都有些欲罷不能了。
「呵呵,山門存在的意義,誰也不清楚,只有最後回歸山門的人才能知道吧?!只可惜,回去的人都不可能再出來了,這個出與入,像是在劃著一個永生永世的圓兒,渾圓無比,無懈可擊,卻又讓人無法勘破。於x1與x2的創造,其實是山門所釋放出來的信息,通過我『死了』之後那六個實驗體創造的上帝之手遵循這個信息創造出來的而已,表面上或許是如那六個實驗體所認為的那樣,是為了啟蒙更多的人類,可實際上具體為了什麼,答案卻是不得而知了。」老者輕歎了一聲說道,就算強大如他,像神靈一般的存在,對於山門的行事,卻也始終無法猜測得透了。
「您是說亞父他們是奉了山門的旨意創造了點點還有嵐兒?」李強腦子轉得極快,瞬間想到了這個問題,登時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這麼說來,那亞父他們所謂的「背叛」背後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
「呵呵,你真的很聰明,沒錯,就是這樣。因為我要開創的這個新的時代,是人人成為自己主宰的時代,人人打破死亡的枷鎖進入永生的眾神狂歡的時代,或許,這也是山門所不願意見到的,再加之我的那六個孩子因為膽怯、因為自私,被利用了,在關鍵的時刻『殺』死了我,阻止了這個劃時代意義的變革。」老者說到這裡,再度仰首望天,久久不語,不過,神情之中卻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憂傷與落寞。
想必,無窮心血凝聚眼看就要成功的那一刻,卻被最寄予厚望的人倒戈一擊,心死身亡,徒留一縷意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樣的事情更讓人心碎的呢?
李強心底下泛起了一絲說不出的同情來,不過,回想起曾經慈愛的亞父,還有那如九天仙子般的虹女,他卻又有些猶豫了,無論如何,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背叛者?!
「呵呵,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存在的便是合理的,人的所作所為,終究都有一個支點所在,沒有人能真正給這個支點下一個結論,妄自去評斷是非對錯。就如同塵世之中,或許現在某一件事情千萬人看來都是對的,但這只不過是當時的眼光,時代的觀點。當過去千年萬年之後,再換一個角度,以另一個時代的眼光去評判,或許,便是錯誤的。
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對與錯的是非觀,執著於此對錯一念,是為不智了,這也不是今天我想跟你說的中心與主旨。」老者微微一笑道,卻是那樣的坦城達觀。
「是,您教誨的對。」李強心中敬服,誠心地低頭應道。無論亞父他們倒底是不是叛逆者,反正這個老者絕非常人就是了,他站的層次太高太高了,真如天一般高遠,讓李強只能仰視。
「今天和你說說話,其實不僅僅是想給你講一個故事,更重要的是,我想告訴你,孟點點也是一個實驗體,只不過,她是由山門創造出來的實驗體,不過這個實驗體卻遠遠超過了我當時創造的亞父他們幾個,很強大,也更適合我的實驗。早在二十幾年前,我便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當時心中的喜悅無法形容,或許,她才是讓我的實驗真正成功的實踐者。聰明如你,現在應該能猜測得到,沒錯,華國異能局,便是我創立的,呵呵,不過,是由我啟蒙另一個弟子創立的,而異能局的這台超感腦波啟蒙儀,便是按照我曾經的理念再度創造出來的,一旦有一個實驗體真正與這台機器融合成功,她便會成為啟蒙全人類、創造新世界的神,而她也必將得到永生。」老者徐徐說道。
李強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唾沫,心底下又不可遏制地湧起了一絲憤怒,「這麼說,我們進入異能局,冥冥中是你有意無意的安排?而造成點點現如今這樣死不死活不活的狀態,更是你的一手策劃?」他真的憤怒了,就算這個老者是「天」,涉及到孟點點,他也要逆天質問。在他心底,無論如何,孟點點都不是一個實驗體,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
「不,你錯了,這一切不是我的安排,而是真正的天意了。我從來不會強迫誰做什麼,包括以前我創造出的六個實驗體,也沒有強迫他們,而是他們自願接受永生的實驗,只不過,最後他們退縮而已。無論你是否相信,這一切,都是命運在一步步推動,無數個偶然成就的必然而已。或許,冥冥有一個真正的『天』,在審視著這個世界,推動著這個世界的發展,而你、我、她,也只不過適逢其會。或許,天也希望看到,有一個真正的大時代,眾神狂歡時代的來臨。畢竟,這顆星球不是山門的星球,而是人類的星球。」老者淡淡而道。
看了李強一眼,他繼續說道,「李強,你不要怨恨,也不必怨恨,人的命格,出生之時便已經注定,不過,或許也如虹女所說,不破不立,是否能夠打破,關鍵在於怎樣去破。點點這一次的昏迷,焉知不是一個破而後立的契機呢?我相信你,終究能勘破這一切。」
「破而後立?又是破而後立!」李強喃喃而道,突然間抬頭,「在這其中,我倒底是個什麼角色?我又要怎麼做?」他喘著粗氣問道,是的,這一切太讓他抓狂了,抓狂到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他迫切需要一個清晰的答案,而答案的主人,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