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這些銀票是哪裡來的?」殷浩天激動的說道。
金錦香苦著臉說道:「臣妾曾有油坊,皇上不是知道嗎?這就是油坊賺的,除去上交朝廷的都在這裡了,可是臣妾的私房錢呢!」
殷浩天笑道:「心痛了嗎?」
金錦香搖頭道:「怎麼會?臣妾的就是皇上的,皇上的還是皇上的。」
殷浩天聞言大笑起來,用力抱了金錦香一下:「你就是朕的福星!」他立即大步走出去,八成是找人兌換銀票去了。
金錦香唇畔泛著笑,只是殷浩天沒有看見她的笑是多麼冷。
回到冷香殿,金錦香發現朝廷已經被她這個大蛀蟲啃的差不多了,只不過一些大臣她不想動,這些人是給殷蒼穹留著的,不能讓他登基的時候成為光桿皇帝吧!
紅櫻說道:「太后似乎不行了!」
金錦香一怔,問道:「病了嗎?」
紅櫻搖搖頭:「她自己咬斷了舌頭,大概是覺得活著還不如死了好吧!」
金錦香歎了口氣說道:「走吧,去看看她。」
來到慈寧宮,濃重的藥味兒撲面而來。
床上的太后瘦弱如骷髏,她看見金錦香雙目迸發出仇恨的光芒。
金錦香歎息道:「真可憐,當初你不會想到以女換子會換來如今的下場吧?」
太后喉嚨咕嚕咕嚕的,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個,金錦香猜測她要是能說話定會狠狠罵自己一場。
「既然你這麼急著上路我也不攔著了,你的罪受的差不多了,不過你也挺可憐的,換來的兒子百般疼愛,最後卻是將自己推向地獄的人。」金錦香淡淡的說道。
太后的眼神變了,憤恨消退,浮現了悲涼。
金錦香接著說道:「有什麼好恨的呢?你唯一要恨的就是不該慫恿皇上殺白牡丹,更加不該毀掉白家一門。你知道嗎?白臨風還活著,只不過隱姓埋名了。
對了,你女兒白牡丹的魂魄也不在地下,你看不見她。其實在宮裡頭爭寵並非是指望兒子,你看看我,只有一個公主,皇上還不是疼愛我入骨?
你呀,其實從來都不懂男人,他們要的不僅僅是美貌,還要一個能讓他們感到自己是個真正頂天立地男子漢的地方。
嗯……就拿皇上來說吧,他為什麼明明愛著白牡丹還是殺了她呢?就因為白牡丹太強勢了,不懂得低頭。她覺得對的就要強加給皇上,讓他也一起跟著認為對……
真是諷刺,不死一次還真是不能體會這種感覺。
現在我也不是那麼恨你了,你走吧,但願下輩子不要入宮,找個男人平平淡淡的一夫一妻,相夫教子……」金錦香自言自語般講述了許多。
太后的眼睛迷茫了,似乎閃著憧憬,哪個女人不嚮往一夫一妻相攜到老的生活?只是入了宮就沒有了選擇,沒有了對命運的自主操控權……
金錦香看著太后閉上了眼睛,她嘴角掛著微笑,看來人真是在臨死的時候才能想通一切,她釋懷了,走的很安詳。
「太后……歿了!」金錦香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人聽清楚,慈寧宮哭聲一片。可是誰有知道哭泣的人有幾個真心,有幾個假意?
太后,她曾經是多麼的高高在上,多麼的令人仰望,可是呢?還不是難逃一死……
後宮就是個冰冷的地獄,皇上是那一縷陽光,所以女人們都在爭搶,可是陽光遠去後更加讓人倍感冰寒,還不如一直都不曾得到的好。
紅櫻感受到金錦香身上散發出的悲涼,還以為是因為太后的死令她難過,可是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悲傷的,死了也就死了,沒幾年就被人遺忘。
青蘭陪著金錦香在御花園裡轉悠,漫無目的。
太后死了,皇上只是淡淡的說道:「厚葬!」
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情就換來這麼兩個字,她的死還不如皇上手裡的那幾張銀票來的震撼,真是可悲!
金錦香聽聞只是淡淡一笑,這才是殷浩天啊,哪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太后歿了,舉國大喪,而黃帝得了銀子給太后風光大葬,可誰又知道那些陪葬的金子不過是爛銅刷了金粉。
金錦香覺得如果可以,殷浩天甚至會不惜搶劫皇陵祖先的陪葬銀子,反正又不是他真正的老祖宗。
太后的葬禮完成,緊接著又一個懸案浮出水面,那些失蹤的官員屍體被人找到,一個個都是一刀斃命然後沉屍湖底,還是漲潮了才把屍體衝上來的。
再接下來就是民間流傳這些大臣是殷浩天殺的,因為國庫空虛他沒有銀子只好暗殺了幾個大臣將他們的家底掏空,加起來算算也有三四百萬兩。
雖然殷浩天解釋過這四百萬兩銀票的來源,可惜沒幾個人信,因為一個小小的油坊能有那麼多收入,不可能的。
殷浩天為此喝的爛醉,晃晃悠悠來到冷香殿。
「愛妃……愛妃……」殷浩天撞到門框上,手裡的酒壺落地支離破碎。
「皇上,您怎麼喝這麼多酒?」金錦香皺眉問道。
殷浩天緊緊抱著她說道:「愛妃……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對朕好……他們都是壞人……」
金錦香與青蘭把殷浩天扶到床上。
金錦香給他擦拭身體,看著他痛苦,金錦香卻沒有一絲喜悅。這樣算什麼?你倒是起來跟我鬥啊,這樣的你我不屑於與你交手。
她輕歎一聲坐在旁邊發呆。
第二日殷浩天醒來就看見靠在床邊睡著的金錦香,他揉了揉額頭,說道:「愛妃……」
金錦香驚醒,說道:「皇上醒了,青蘭,拿熱粥來!」
青蘭應了一聲離開了。
殷浩天說道:「讓愛妃見笑了。」
金錦香搖頭說道:「是臣妾不好!」
殷浩天問道:「愛妃何錯之有?」
金錦香抿了抿唇,說道:「若不是臣妾拿來銀票,皇上就不會被誤會了,這陣子有不少官員告老還鄉吧!」
殷浩天說道:「愛妃無需自責,那些老東西早就該滾了,朕打算再次進行科考,選年輕的官員來幫朕!」
金錦香眼底飛快的劃過一道亮光,好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