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後大典的前一日是安靜的,甚至可以用祥和這個詞來形容。然而金錦香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很快就要電閃雷鳴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就有人開始佈置,金錦香也早早起身,太后換了一身宮裝面色有些凝重。
芍葯說道:「太后娘娘,奴婢都安排好了。」
太后點點頭說道:「若是錦香真的懷上該多好,這樣就可以趁機讓她當皇后了。」
芍葯說道:「也許這個節骨眼兒上不出現皇后人選才好!」
太后歎道:「嗯,是哀家心急了。」
金錦香含笑走進來說道:「母后,我們去看看吧。」
太后說道:「你先去,哀家要等會。」
金錦香點點頭:「嗯,那錦香先去了。」
封後台很高,底下已經站滿了人,官員和妃子中間隔著寬寬的路,不過也有年輕膽大的偷偷張望妃嬪那邊。
金錦香今日的打扮不是很出眾,淡妝素衣,就像平日裡那般隨意。但是人美穿什麼都好看,她一來便惹得妃嬪們妒忌。
請了那說道:「這些女人真是的,都是什麼眼神啊!」
金錦香笑道:「讓她們看唄,看幾眼我有不少塊肉。」
二人在前方站好,封後台上只有盛裝的金鳳仙站在那裡,她的眼中閃著驕傲和蔑視。
金錦香說道:「青蘭,金黔可來了?」
青蘭看了看說道:「來了,在後邊兒站著呢!」
金錦香說道:「今日便讓他知道什麼叫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青蘭笑道:「他現在精神的很呢,滿面紅光哦!」
金錦香微微一笑,心裡暗道:「無情的男人啊,你這一生所求就是權力和地位,今日偏偏讓你看著肥肉而吃不到,不知道你的心情會是如何呢?不過……我的心情可是很好的,你們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封後台上的金鳳仙看著金錦香冷笑,心裡想著:「金錦香,看你還能笑得出來嗎?今日我就是正統的皇后,你永遠也別想爬到我的頭上!」
然而金錦香卻淡然的看著她,金鳳仙站的夠高了,摔下來會不會死呢?哪怕是不死也會失去半條命吧!
殷浩天穿著一身龍袍緩步站到金鳳仙的身邊,他臉上有些陰鬱。
金鳳仙施禮說道:「參見皇上!」
底下的人自然是跪倒一片。
殷浩天說道:「平身!」
金鳳仙感受到他的冷淡,眼珠一轉,面上顯出笑容:「皇上,臣妾與您經歷那麼多,今日終於修成正果了。臣妾要的不是皇后的頭銜,要的是名正言順,這樣來世臣妾也會與皇上結成連理!」
原本是深情的話語,聽在殷浩天耳中卻有些厭煩,他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以前那種想法,對金鳳仙的好感也少了很多,所以他才不想與金鳳仙有來世的羈絆。
「開始吧!」他的回應是淡淡的甚至有些涼薄。
金鳳仙心裡一冷,咬牙說道:「是!」
一旁的太監開始了長篇大論,無外乎是說金鳳仙乃是上天選的皇后,有風格之命,甚至還說了淑妃的事情,底下的人聽的聚精會神。
金錦香環視一下沒看見淑妃,便問道:「淑妃呢?」
青蘭說道:「昨夜皇后接到棲鳳宮就一直沒出來,不過藥膳已經送去,應該不會出岔子。」
金錦香點點頭,說道:「那等等看吧。」
上邊的太監好不容易念完長篇大論,下一個環節便是交鳳印。
殷浩天拿起托盤上的鳳印放入金鳳仙的手裡,金鳳仙激動的雙手顫抖,她拿到鳳印了,她終於是正統的皇后了。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高聲說道:「慢著,金鳳仙乃是大逆不道之人,不配成為皇后。」
金錦香知道這是太后的人,不過心裡還是奇怪,她為何要等交了鳳印才出來,金鳳仙拿了鳳印就是正統皇后了,如今想扳倒她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
太后面上帶著冷笑走過來,她身後是一水的金甲士兵。
芍葯說道:「啟稟皇上,金鳳仙派人攔截太后娘娘回宮,甚至將太后娘娘禁錮在破屋內,此女心思不正,不足以擔當皇后之位!」
殷浩天劍眉一挑,英俊的臉上浮現玩味的笑容:「是麼?可有人證物證?」
芍葯說道:「帶過來。」
金鳳仙此刻早就懵了,什麼禁錮太后,她根本就沒做過啊,可是看見芍葯將月娥推出來她的心裡浮現了危機感。
芍葯說道:「此女你們都認識,是金鳳仙身邊的貼身宮女,就是她收買了山賊將太后娘娘擄走的。」
月娥此刻面上陰晴不定,緊咬下唇。
金錦香心裡想大笑,當初讓仇戴天將那件事引到金鳳仙身上,卻沒想到他有本事讓月娥變節!
金鳳仙想說話,卻讓殷浩天給攔住了:「愛妃莫急,看看她怎麼說!」
芍葯說道:「月娥,你自己說。」
月娥下唇被咬破,一絲殷紅滑落,她深吸一口氣說道:「皇后娘娘怕太后娘娘回宮阻止封後大典,所以讓奴婢收買山賊將拜佛回宮的太后擄走,等過了封後大典再放出來!」
她的話頓時引起一片議論。
殷浩天說道:「大膽,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月娥哭道:「奴婢不敢啊,但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死不足惜但是家人是無辜的,奴婢根本就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
她的話讓金鳳仙明白了,太后抓了月娥的家人做威脅,她不得不放棄幫自己。而這些話聽在旁人耳中卻成了金鳳仙抓了月娥的家人,威脅她去擄走太后的。
太后說道:「金鳳仙,你還有何話說?」
金鳳仙咬牙說道:「臣妾沒有做過,她不過是一個奴才,是她自己善做主張而已!」
月娥眼神漸漸冷去,是啊自己不過是個奴才而已,主子們可以隨意捨棄的,既然如此那麼自己也不用獻出什麼忠心,還是保住家人要緊。
想到此,月娥看了一眼太后。
芍葯說道:「你放心,太后娘娘已經將你的家人救出來,此刻已經回家去過日子了。」
月娥嘴角泛起苦笑,說道:「皇上,奴婢是被逼的,請皇上賜奴婢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