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葯知道太后在想什麼,便開口問道:「姑娘可是有異族血統?」
金錦香說道:「沒有呀,您怎麼會這麼問?」
芍葯說道:「你的瞳孔在陽光下有金色的光芒,很像西域的人呢!」
金錦香笑道:「這個呀,我小時候高燒,後來好了之後眼睛就燒壞了,大夫說不礙事但是顏色變了。」
芍葯與太后對視一眼,說道:「聽說寒玉城金府有個異族女子當妾,她還有個女兒!」
金錦香說道:「金府,您說的是金黔的府邸吧,其實我就是您說的那個女兒,可惜金黔和木棉都不是我親生父母。」
芍葯一怔,問道:「這是為何?」
金錦香臉上浮現哀怨:「這要從很多年前說起了,那是金黔帶著木棉回京,途中遇到一群殺手,那群殺手追這一個抱小孩的女子,那女子為了保護懷裡的孩子就把金黔的孩子給調換了。後來……那女子和孩子都糟了毒手,而金黔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調換。」
芍葯立即追問:「那後來呢?金黔是怎麼知道女兒被調換了?」
金錦香說道:「當他們回到京城的時候木棉就發現了不對,嬰孩身後居然有箭傷,她也沒找到自己女兒的那塊胎記,這才明白孩子被人換了。木棉不敢聲張,就將此事壓了下來。可惜幾年後金黔還是知道了這事兒,把木棉從妻降到了妾!」
芍葯說道:「真可憐,她也是沒有辦法啊!」
金錦香說道:「是啊!」
芍葯說道:「你為何稱呼金老爺為金黔?無論怎樣他也是你養父啊!」
金錦香面色一寒,說道:「我沒那樣的父親。」
芍葯面露不滿的說道:「這可不行,養育之恩不能不報!」
金錦香冷笑道:「是麼?他將木棉和我扔到偏遠不管,每日剩飯剩菜,有時候還不給。後來為了利益更是將我嫁給一個傻子,他根本就沒把我當人。
我娘是被他害死的,他還親手將屍身燒掉,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情誼可言?她的女兒見我夫君將家中事務及錢財都給我打理,這心裡又開始嫉妒,硬是趁著我回門之日勾引夫君與她行了男女之事,我也不得不接納她入府做妾。
幸好夫君護著我,不然我早就被那金水仙給擠下正室的位置!金家人沒有一個對我好的,我何必去掛著他們的頭銜而活?」
太后聞言歎道:「苦命的孩子……」
金錦香說道:「我不苦,如今相公聽我的,分家後所有的財產都在我手裡,所以我根本不苦!」
太后說道:「可是那樣的傻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金錦香說道:「我知道,但是我又能如何?嫁人了就是嫁人了,即便是和離也不會有男人肯要!」
太后說道:「你叫金錦香是嗎?」
金錦香故作狐疑的說道:「您怎麼知道?」
太后笑道:「金家和林家的事兒早就傳出千里外了,所以我們也有所耳聞。」
金錦香笑道:「讓世人見笑了。」
太后看著她不卑不亢的神態,清冷的眼神,心裡越發的喜歡。
「聽說你有一支賢妃娘娘送的鳳頭簪?你為何不戴著?」太后試探的問道。
金錦香說道:「那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以時常佩戴?若非大事件我都是好好收存起來的,不然再弄壞了我可沒銀子修補!」
太后一怔,說道:「弄壞了?你弄壞過?」
金錦香說道:「不是我弄的,是金水仙嫉妒我有鳳頭簪,她將簪子上的寶石摳掉了。」
太后鬆了口氣,說道:「那你修補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常?」
金錦香說道:「沒有啊,工匠只是把寶石補了一顆,邊上的劃痕打磨掉,別的沒做什麼!」
太后的心落定,說道:「不知道姑娘可願意給老身看看?」
金錦香打量著太后,說道:「您幹嗎要看那簪子?」
太后說道:「不瞞你說,老身在宮裡出來的,那鳳頭簪乃是太后娘娘所有,如今老身想看看,算是睹物思主吧。」
金錦香說道:「不知道老夫人家住何處?」
太后說道:「在寒玉城裡無親人,這次是來求醫的。」
金錦香說道:「既然這樣那老夫人便來寒舍住吧……抱歉,我唐突了。」
太后說道:「多謝你的美意,我們可以去城裡先找家客棧住,這求醫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神醫,若是去你家怕是會給你添麻煩的。」
金錦香淡淡一笑:「我家就在林府,您一打聽就知道了,若是有什麼事儘管來尋我就是!」
太后拉著金錦香的手說道:「好好,難得我們投緣,這鐲子送你吧,當作是見面禮!」
金錦香看著那紅色的珊瑚鐲子,華貴異常,但是花色普通,甚至有點呆板。她知道這個鐲子是先皇親手做給她的,她居然能送給自己,那麼就代表她已經認定了自己是她的女兒。
「哎呀,老夫人這太貴重了。」金錦香故意推辭。
太后說道:「拿著吧,看見你啊就覺得像是看見了女兒一樣。」
金錦香臉上一紅,說道:「那您一定要來找我呀,讓我好好招待您好嗎?」
太后說道:「好啊!」
芍葯眼珠一轉,說道:「哎呀,老夫人真是偏心,這鐲子您可連兒媳婦都沒送,看您與這位姑娘有緣,不如我們去酒樓吃飯好好聊聊。」
太后笑道:「你呀,八成是嘴饞了吧?」
金錦香說道:「這樣吧,這次由我做東,請你們去天香樓好嗎?」
芍葯說道:「好啊。」
太后也沒拒絕,她還有很多話要問,但是也不能一個勁兒的問,會引起人家懷疑的。」
入城後金錦香帶他們往天香樓,途經一個巷子,不知從哪竄出一個男人狠狠撞了芍葯一下就跑了。
芍葯一摸身上驚愕的說道:「糟了,銀袋被搶了。」
青蘭要去追卻被金錦香快一步擋住:「銀子都被搶了嗎?」
芍葯面色很差,說道:「嗯,老夫人不帶銀子的,我……」
金錦香說道:「城裡不安生,走吧,先去天香樓吃飽再說。」她暗地裡捏了捏青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