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線蓮看著他,雙目幾欲噴火。她沒注意到金黔身後還有個男子,破口大罵:「你這個風流鬼,居然還養起了外宅,你……」
「啪!」金黔氣的渾身發抖,抬手就是一巴掌過去。
那婦人拉著孩子走向金黔身後的男子,說道:「夫君。」
這一聲令鐵線蓮呆住,那婦人喚別的男人夫君,可是她若不是金黔的外宅,那金黔為何在此?難道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若是自己找來就讓那女子喚旁人為夫君?
金黔喝道:「瘋婦,你來此作甚?」
鐵線蓮自從姦情敗露後索性撕破臉皮,根本不給金黔面子,破口大罵:「我若不來怎麼會知道你養了一個賤蹄子,連孩子都生出來了,你看看,那孩子與你多像!」
金黔的臉色慘白,而婦人旁邊的男子也黑下臉來,低頭仔細看了看孩子,眼神越發深邃起來。
「滾,你個潑婦,回去我就休了你。」金黔被氣的發瘋。
裡面大吵大鬧,外面的木蘭卻著急了,說道:「少爺,看不見裡面啊,這家人真的是金黔的外宅嗎?」
金錦香笑道:「算不得外宅,但那個孩子卻是他的。」
木蘭懵了,問道:「這到底算什麼呢?」
金錦香說道:「這宅子是京官李涵的外宅,金黔替他照顧著,這一來二去便和那婦人勾搭上了。那京官還以為孩子是他的,經常給金黔開後門,讓金黔賺了不少銀子。可惜他自己卻不知道這是為他人做嫁衣,今日怕是要揭穿了吧。」
木蘭滿臉興奮的望了望門口,又失望的說道:「看不見啊,真是可惜。」
正說著,門被打開,一個美貌婦人和小孩被仍了出來,緊接著是金黔和鐵線蓮。
一個面貌俊逸的男子指著幾人大罵:「你們都是賤人,滾滾滾!」
金黔滿臉賠笑的說道:「李大人您息怒……」
那李涵抬手就打了一巴掌過去,罵道:「枉我當你是兄弟,你卻幹出這種事,以後你們金家休想逃過一個子兒的稅!」說完他便呯的一聲將門關上。
金黔臉色黑陳,瘋了一般猛踢鐵線蓮,不管頭臉下了死手的踢。
鐵線蓮滿地亂滾,最後叫道:「老爺別打了,我肚子痛。」
金黔看見她裙子被血染紅愣了一下,但思及她曾與旁人有染根本就不相信鐵線蓮會懷了他的孩子,於是又補上兩腳,徹底讓她流產。
「賤人,你這肚子裡不知道是誰的孽種,掉了正好!」金黔紅著眼睛罵道,他可是親眼見過鐵線蓮廝混的,而此刻李涵的例子又擺在面前,他打死也不會相信鐵線蓮。
鐵線蘭哀嚎:「老爺,這孩子是你的啊,真是你的啊……」
金黔呸了一聲:「賤人,是我的我也不會要,你這麼骯髒,根本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鐵線蓮見他這麼下死手,生怕他將自己打死,立即喊道:「你打死我啊,賢妃娘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金黔聞言頓住了,他咬了咬牙,說道:「我乃是她生父,我就不信賢妃娘娘會願意有你這樣一個生母!」
鐵線蓮陰冷的說道:「是麼?我也不妨跟你直說,賢妃娘娘的生父根本不是你。」
金黔頓時如遭雷劈,半響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鐵線蓮哈哈大笑了一陣,說道:「你還記得那年你宴請戚將軍嗎?那夜他喝多了爬上我的床,我根本招架不住!哈哈哈……你打死我啊,賢妃娘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金黔這下緊張了,若是鐵線蓮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殺了她,賢妃還真不會放過自己。不管這種事兒是否能搬上檯面來說,她心裡也不會舒服。
「夫人快起來,為夫帶你去看大夫。」金黔立即換了一副嘴臉。
「娘,我們去哪?」小男孩扯了扯美婦的袖子說道。
那美婦倒是個有骨氣的,拉著他與金黔背道而馳:「娘帶你離開這裡,以後你只有娘,沒有爹。」
金錦香這才抄小路攔住那對母子。
「這位公子擋住我去路是為何?」美婦大方的說道,在她臉上看不出哀色。
金錦香說道:「方纔小生路徑門口看見夫人被趕出來,不知夫人可有去處?」
美婦說道:「無去處,不過你也不用打我的主意,看你年輕俊秀也不會看上我。公子有什麼話直說吧!」
金錦香暗暗佩服她的氣魄,說道:「夫人就不想回金家去爭一席之地?」
美婦搖頭道:「那瘋婦不是我一個普通百姓惹得起的,沒看那金老爺最後的醜態嗎?」
金錦香笑道:「既然你心裡有了主意,那小生也不多說,這些銀票你拿好,免得令孩子餓著。」
美婦狐疑的看著他手裡的銀票,說道:「其實我是這孩子的姐姐,不希望弟弟受苦。」
「哦,不知你是二小姐還是三小姐?」美婦倒也不客氣的接過銀票。
金錦香說道:「我是金錦香,二小姐。」
美婦點頭道:「落雪,喊姐姐。」
那俊秀男孩給金錦香施禮說道:「落雪見過二姐。」
金錦香笑道:「落雪,名字真好聽,不過以後最好不要姓金。」
美婦眼神一冷,說道:「你是怕你們金府丟臉面才給我銀子的?」
金錦香知道她誤會了,便說道:「非也,金府如今已經沒有臉面可言,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免得日後金府滿門抄斬的時候會牽扯到你們。」
美婦看著她說道:「你可是金府的小姐,為何如此詛咒金府?」
金錦香淡淡一笑:「我與金府有殺母之仇,信不信隨你,告辭了。」
美婦看著她的背影,抿了抿唇,說道:「孩子,記住了她是你二姐,以後遇到了要禮遇。」
落雪說道:「娘,我記住了。只是金家我們真的不去嗎?」
美婦說道:「她給了不少銀子,我們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嗎?」
「好。」
母子二人攜手向城外走去。
金錦香看完熱鬧往林府走去,猛然間她發現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抬頭在街邊的二樓尋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