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鳥兒鋼筋鐵骨,連血液真元都是火焰構成,這等鳥兒你就算是能把它們做成菜餚,可也未必能吃得下去!」
李神宵瞅著典宏遠打量一眼,繼而也用意志給他傳音,道:「你若是想要讓那女子垂青於你,最好還是想些其他辦法,估計這畢方鳥兒做菜,還是行不通的。」
聞言,典宏遠當即神色一愕。
可片刻之後典宏遠臉上忽地出現一道笑容,只唰的一聲揚起手中定海戟,伸到了李神宵面前,只見那大戟手柄之處,竟是有兩個字跡。
「關關……」
隨口將那兩個字念了出來,李神宵心念一轉,問道:「道友心儀的那個女子,莫非名字就叫做關關,這名倒也奇怪。」
「當然奇怪!」
典宏遠道:「若是不奇怪,那還算是她關關的名字麼?她師尊關破照本是這世間響噹噹的人物,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手中也是持著一桿大戟,威震四方。若不是關關她師傅手中法寶是一桿大戟,我老典也不會求師傅將這定海戟贈給我……」
這一刻間,李神宵忽地明白了。
想來典宏遠對那關關,自是一往情深,而那關關對典宏遠,也未必沒有半分情感。只因李神宵見到那關關二字之上,隱隱約約帶有一股子娟秀的氣息,想來是女子所留,任憑典宏遠這等粗豪漢子,絕然寫不出來。
居然只因為關關師傅關破照手中有一桿大戟,典宏遠求來了一桿定海戟,且不說典宏遠是想要把自身與關破照比較一番,還是要借此大戟來吸引關關的注意力,這件事情已是足以證明典宏遠對關關一往情深。
可是,從眼前這個典宏遠,到他所說的關關以及關破照,李神宵自是一個都不認識,而今聽了典宏遠話語,更是問道:「典道友可否告知,關破照是何許人物?」
「居然連關破照,你都不知曉?」
典宏遠滿臉驚愕,瞪著眼睛瞅了李神宵許久,其後才緩緩言道:「你怎地不知道關破照的名字,怎麼可能不知道?即便是未曾見過關破照笨人,也應該聽說過關破照的事跡才對,莫非你是今日才開始修煉的麼?」
時至此刻,李神宵也只得謊言道:「我本是山中修士,自小就隨著師傅在山間修煉,平日裡也未曾下山與人交流,直到今日師尊將我從山中趕了出來,典道友乃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修士,確實不曾聽說過關破照……」
在修行世界中,有許多修士只一心在山中精修,並不與人多做交流。而有許許多都得了長生的修士,很有可能閉一次關就長達上百萬年。
此刻聽李神宵這麼回答,典宏遠當即就信了他的話語,知道:「那應該是道友的師尊沒有與你說起過這天地間的高手,若說關破照,只需是這天地間的修士,基本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說到此處,典宏遠掃視李神宵一眼,再道:「當然咯,若像道友這般在山間閉關足不出戶,師門前輩又沒有與你說過,自然是認不得他關破照。可只要生活在這修行世界,必當會聽過關破照之名,就似今日道友與我典宏遠相遇,不也是從此以後就知曉他關破照的名聲了麼?」
「這關破照,竟如此威名赫赫!」
一個念想猛地浮現在心頭,李神宵本也不是多話之人,此刻聽到典宏遠如此推崇關破照,由不得心底生出好奇,想要見識一番那關破照到底是何種人物。
而典宏遠似是猜到了李神宵心中所想,只嘿嘿一笑,道:「所謂人中關破照,寶中朝天戟,指的就是關破照與他手中那件法寶朝天戟,當真是天下間少有敵手,除了我師尊葛道奇等寥寥數人之外,關破照已是天下無敵!道友若是想要見識此人,日後機會多得是,而今只需要知曉那關關既然是關破照的弟子,也理當是一個天下間少有的女子,我老典若要想追求到她,就須得用處非同尋常的手段來!」
李神宵問道:「莫非道友所說手段,就是要烤了幾隻畢方鳥兒來吃掉麼?」
「嘿嘿……」
典宏遠道:「這一點道友你就不知道了,想當初我老典那師尊將七隻畢方鳥兒交給我,也是想要等這些鳥兒長大之後,將它們做成菜餚吃了。等吸收了畢方鳥兒體內天賦火焰,這才能讓我老典體內一身法力,做到水火相容,剛柔並濟……」
李神宵道:「莫**道友你修行的功法,在五行當中分屬於水麼?」
「且不說五行!」
典宏遠道:「那所謂的分屬五行的功法,乃是後天功訣,又怎比得上我等修行的先天功法?當年天地初開,分出地水風火來,我等共工氏族修煉的功法,先天屬水。而關關屬於祝融氏族,修煉的功法,先天分屬於火。我等祝融與共工族裔,區區後天五行,又怎能將我等修煉的功法歸納其中?」
李神宵點頭道:「此言倒是有理,關關既然是祝融氏族之人,想來也是能將這些畢方鳥兒吃了消化掉,可道友修行的功法與關關不同,只怕吃不得這等畢方鳥兒……」
典宏遠道:「有何吃不得的,我師傅將這些畢方鳥兒給我,就是讓我拿來吃的,這畢方鳥兒體內火焰,是那最為純正的空中火,若我老典能修煉至水火並濟,能做到水火相容,必當能突破長生第二重境界,達到第三重地法天層次!」
言及此處,典宏遠忽地朝著打量一番,神色間卻變得極為詫異,轉而言道:「我觀道友體內法力,似是有火又有水,莫非道友已經修煉至水火並濟的層次了麼?」
一道意志從李神宵身上掃過,已是將李神宵體內運行的法力掃視了一番。
可越是心底沉思,典宏遠就越覺得詫異。
只因為李神宵體內法力,不僅僅是水火並存,更有一股子淡淡的佛光韻味,呈現在法力當中,而在這三者之外的,還有一道寬宏沛然的氣息,將三者融入其中,使得這三種氣息同時出現愛李神宵體內,竟是秋毫無犯。
典宏遠所探查到了水火氣息,自然是玄冥妙法與大日焚空真火中修行出來的法力,至於佛光韻味,便是得自大乘佛法,而游離在三者之外的,名作大道無極真|法。
「非也,非也……」
李神宵由不得莞爾一笑,而今經過這番交談,雖是沒有與典宏遠深交,可李神宵已是發現典宏遠性格粗豪,如今看來也並非是什麼奸詐之輩,於是再度言道:「我體內有水火氣息並存,只因為同時修煉了兩種功法,一種為水,一種為火,故而道友用意志查探之時,才會有這番發現。」
「倒是我老典失禮了,且不說這個,今日既然早已說好了若是我輸了,就將七隻畢方鳥兒讓給道友,再請道友去橫流島喝酒。只是這老典我還真沒想過輸給道友,而今若是道友願意將七隻畢方鳥兒讓給老典,老典感激不盡……」
可是,李神宵忽而微微一笑,言道:「若是我不讓呢?」
「不讓?」
典宏遠驚疑一聲,臉色忽地有些頹喪,道:「不讓就不讓,不就是幾隻畢方鳥兒麼,大不了我再去找師尊要幾隻,圈養起來就是了。」
話雖如此,可典宏遠神色間那一縷失落,卻是遮掩不住落入了李神宵眼中。
先前李神宵還以為典宏遠會因為七隻畢方鳥兒,朝著他大打出手,已是準備好了與此人一戰,可而今看來典宏遠算得上是光明磊落。繼而伸手朝著空中一指,對著那幾隻正在盤旋的畢方鳥兒,言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道友日後若是還記得你我而今的賭約,只需還給我一些畢方鳥兒便是,不知道友以為如何?」
「道友果真豪氣!」
典宏遠面帶驚喜,忽而問道,「道友既然剛剛離開修行之地,若是沒有什麼好的去處,不如隨我老典前往橫流島,那等美酒老典我身上雖沒有攜帶多少,可橫流島中我師傅葛道奇卻埋了不知幾十萬壇……其中上萬年陳釀的數不勝數,就連百萬年陳釀的也有許多,若是你我運氣好,還能尋到師尊千萬年前埋下的酒水!」
酒水有千萬年陳釀,就意味著典宏遠師尊,至少是一個修行了千萬年的修士!
李神宵修煉區區千年,就有而今實力,若是再苦修千萬年光陰,又當如何?
修行千萬年,必當是天下間少有的高手。
而典宏遠更是早已說過,他師尊葛道奇是與關破照等人齊名的人物。李神宵初來乍到,並非是他祝融氏族或者共工氏族之人,即便是典宏遠看不出李神宵的來歷,可葛道奇修煉至少千萬年,或許這根本逃不過他的意志探查!
可今日典宏遠這番態度,盛意拳拳,也是不好拒絕。
再者,能借此機會,見識一番葛道奇的威能,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當然首要前提是葛道奇不會朝李神宵出手。
典宏遠既是共工氏族之人,想來葛道奇也必然分屬這一族裔。
「道友可曾成親?」見李神宵沉默不語,典宏遠忽地沒來由問起李神宵的親事來。
李神宵只微微一笑,「早已娶親,不知道友為何要問我親事?」
「哈哈哈……成了親就好,道友你成了親,老典就可以帶你去見關關。不然道友你如此俊逸,定然會在關關面前把我老典比了下去,如此反而不美……」
放聲大笑了一陣,典宏遠忽地將定海戟橫在他與李神宵腳下,道:「咱們這就說好了,七隻畢方鳥兒我先去烤了吃,擇日不如撞日,道友既然與我在此相遇,若不讓道友一起來享受這等美味,倒顯得我老典太過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