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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仙性子雖不是橫衝直撞的性子,可如今昆伯這種舉動,他哪裡還不知道,這一次壺關真人要他來玄冥派,實則是在算計他。而身上那塊玉珮,則是壺關真人半月之前,托詞給赤霞子賠禮道歉之類的話語,要送給李半仙,他這才肯收下。
而今玉虛與四海兩派,大張旗鼓,糾集諸多修士前來玄冥派中;又有舞鸞背棄玄冥派,煞有其事的無限李神宵,肯定這事早有預謀。
此時此刻,李半仙何嘗不知道,他是被壺關真人給利用了!
李半仙以為來到玄冥派中,或許能幫上李神宵,卻沒料到竟被昆伯趁機指責李神宵眾叛親離。
正是因為如此,李半仙才急怒攻心,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本就不是巧言令色,擅於辯駁之人,此時見玉虛與四海兩派氣勢如虹,似乎是站在道義的角度,聲討李神宵。面對這種場面,李半仙只想李神宵最好是今日不要出現,偷偷離開玄冥派,或是直接閉關修煉,躲過這場風波。
玄冥派一方,俱是沉默不語,變得越發寂靜。
而玄冥派山門之外各方修士,卻一個個極為興奮,好似已經將李神宵從玄冥派中揪了出來,已然將之就地正法了。
沈清雪死死盯著舞鸞,心底殺機越來越濃。
而涵瑩則是將各派修士一個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以求記住這些人的面容,若是李神宵今日真栽在這些人手上,她日後定會尋這些人報仇。正如天下間許多男男女女一般,涵瑩與戀著李神宵久了,心性逐年發生了改變。
反倒是朱顏真人,臉上怒氣漸漸消散。
「各位道友原來是客,本真人有失遠迎,還請各位道友隨我前往大殿一敘……」
語氣不溫不火,卻有一番大派掌門的氣度。
說完之後,也不管浩然真人等人的表情,率領著玄冥派一種修士,往玄冥派山門中走去。
朱顏真人身為玄冥派掌門,都只是一步一步,御風飄行在山間,浩然真人等人自詡為正派修士,自然不會逾越了規矩,也只得施展飛行之術,跟在朱顏真人後頭。
山門之處矗立四個大字:「指天畫地」。
金鉤鐵劃,氣勢恢宏。
數百個修士,浩浩蕩蕩,順著山路台階往凝霜大殿飛去。
舞鸞也夾雜在這些人當中,雖是修為被廢掉,不能倚仗自身實力飛在台階上,可浩然真人卻似乎極為看得起這個舞鸞,用一件好似折扇的法寶,托在舞鸞腳下,讓其緊緊跟隨在玉虛派一眾修士之後。
玄冥派的景色,一如當年秀美。
先是叛離師門,再是誣陷李神宵,舞鸞這手段心機,雖說不上有多高明,卻著實毒辣心狠。若是李神宵真坐實了這個罪名,只怕不僅僅玉虛派與四海派可以光明正大找李神宵尋仇;而且玄冥派的聲譽,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也許會被認為是邪魔外道門派,會被眾派合力逐出大唐國範圍。
半響之後,這浩浩蕩蕩的隊伍,才飛到玄冥峰凝霜大殿當中。
「舞鸞,而今你修為被廢,也無需太過擔憂。為師身為玉虛派掌門,自然有讓你恢復當初修為的手段,你只需按部就班,潛心修煉即可。」浩然真人落在凝霜大殿門口,轉身看了舞鸞一眼,臉上看不出有任何喜怒。
「弟子謝過師尊!」
此刻,舞鸞也顯得極為乖巧,拿出了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盈盈拜倒,禮數周全。
哼!
冷冷一聲,源自安沖真人鼻間。
他對這浩然真人與舞鸞之間的對話,嗤之以鼻。
抬手指著凝霜大殿,語氣滿是嘲諷,道:「浩然你這偽君子,如今收了舞鸞這陰險狡詐的徒弟,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哼哼……她原來的師傅名叫無憂真人,也沒落個什麼好下場。望你日後要小心了,別步了無憂真人的後塵……」
「無憂真人是你們玄冥派中修士,堂堂一峰首座,苦練了數百年,修為都達不到仙君,這種無用之人又怎麼比得上我師尊?」
舞鸞冷然一笑,硬生生駁斥了安沖真人的話語。
「你這厚顏無恥的東西!」
安沖真人怒罵一聲,似是趕蒼蠅一樣狠狠一揮衣袖,隨著朱顏真人走進了凝霜大殿中。
經過安沖真人這麼一罵,浩然真人也覺得臉上無光,正要反駁回去,卻見安沖真人早已進了凝霜大殿,只留下一個怒氣沖沖的背影。
心底暗罵一聲,浩然真人也只得抬步走進大殿。
安沖真人是一個老實人。
這老實人,就有這麼一個好處。他知道自己罵不過別人,就搶先去罵,而且罵完之後轉身就走,不給你罵回來的機會。
見浩然真人進了凝霜大殿,舞鸞緊跟其後,也想進入殿中。
可是,陡然間大殿之內,迸射出一道紅光,快若閃電,往舞鸞頭頂襲來。
啪!
舞鸞左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在眾修士還來不及反應之前,這紅光已然打上了舞鸞左臉。她本被廢掉了修為,就算是凡俗世人甩她一巴掌,舞鸞也未必躲得過,更何況這突如其來,速度極快的紅光。
受了紅光一擊,舞鸞口鼻之間,已然流出來血滴,
抬頭去看那紅光的襲來方向,卻見到朱顏真人那冷若冰霜的面孔。
「朱顏!」
徒弟被打,浩然真人自然是臉上無光。
他本已坐在了殿中一個蒲團之上,此刻更是霍然站起,指著朱顏真人。只是礙於雙方都是一派掌門的身份,浩然真人自是不會輕易對朱顏真人動手,只得雙眼圓睜,瞪著朱顏真人,「而今舞鸞已經是我門下弟子,又怎是你朱顏真人能任意欺凌的?」
「你敢對我門中長老出手,本真人為何打不得這舞鸞?」
朱顏真人臉色一窒,隨著他衣袖一揮,又是一道紅光,打在舞鸞右邊臉上。身為一派掌門,又豈是好相與的?今日玉虛與四海兩派聚集了許多修士,前來大鬧玄冥派,已然讓朱顏真人臉上無光,能忍到現在,已是十分不錯。
「安沖真人是一派長老,身份與我這玉虛派掌門,也差不了多少。他若是不服氣被我傷了,大可以挑戰本座,有本事就來傷一傷本座!可舞鸞只是我門下弟子而已,你二人身份本就相差甚遠,她又被你廢掉了修為,朱顏你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偷襲他,難道玄冥派修士,都似這般無恥?」
聞言,朱顏真人臉色雖沒變化,語氣卻是越發出現一種濃濃的寒意。
「玄冥派棄徒,怎可進我凝霜大殿?」
朱顏真人似輕描淡寫,言道:「若是真要傷這舞鸞,本座還怕傷了我的手!在場各派修士,都可入得我凝霜大殿,唯獨這舞鸞不夠資格!你當我玄冥派是你玉虛派,藏污納垢,什麼東西都收入門牆麼?」
照他所說,舞鸞就似一垃圾,被玄冥派丟棄了,反倒被玉虛派視若珍寶。
身為玄冥派掌門,被人在山門之處,傷了門派長老,朱顏真人又怎會視而不見?
果真,剛剛打在舞鸞臉上的兩道紅光,再集中她臉面之後,並未消散,反而是落到了地面。眾修士低頭一看,缺乏像那時兩隻鮮紅的靴子。原來朱顏真人竟是用靴子扇了舞鸞兩巴掌,即使朱顏真人是個喜愛清潔之人,可鞋底又能乾淨到哪兒去,頓時舞鸞落了一個灰頭土臉。
被一派掌門打了,舞鸞並不覺得有多丟臉,只要能置李神宵於死地,再丟臉的事她也願意去幹,並且正在干……
「舞鸞,你先站在大殿之外。」
浩然真人此時也不想與朱顏真人在這件事上爭執,而從頭到尾,李神宵都沒有出現。浩然真人更在意的是,將李神宵這殺人兇手揪出來,不然他堂堂一派掌門,若連門下長老紫陽真人的大仇都報不了,如何服眾?
喝令了一番舞鸞之後,浩然真人又道:「而今證據確鑿,李神宵罪孽深重,身為正派修士,連孕婦嬰孩都不放過,又殺了我玉虛派長老紫陽真人,此事如何了結?」
「你一家之言,怎能做得數?」朱顏真人冷冷回應。
浩然真人道:「非是我一家之言,此刻各派道友都在你凝霜大殿,朱顏道友不妨問問這些道友,看他們如何作答。」
「玄冥派之事,自有我玄冥派解決,輪不到各位插手。」
浩然真人又道:「可李神宵殺了譚商英道友,又殺了我玉虛紫陽真人,又怎麼只是你玄冥派內部的事情呢?他李神宵既然敢殺人奪寶,難道現在又不敢出現了麼?」
「口口聲聲殺人奪寶!」朱顏真人厲聲反駁:「不知浩然真人你可否知道,我派長老李神宵,奪的是什麼寶?」
「七寸飛劍……」
浩然真人道:「紫陽真人手中有一寶物,名為七寸飛劍,銳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