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昊的帶頭下,木屋裡的其他幾個人也效仿著從地上抓起蛇,弄死後用手撕開,把帶著一股血腥味的蛇肉送進嘴裡咀嚼。用司徒空的話說,吳雲那孫子都能在腐爛池裡吃竹蟲,咱們難道還吃不下生蛇肉?
嘴角和齒縫中都被蛇血然後的六個人忙著消滅手上蛇肉的時候,環繞在木屋四周的音箱中,突然傳出刺耳的重金屬音樂聲。雖然在音箱中所播放的是德國戰車的重金屬音樂,但是在如此超乎常人承受力的高分貝下,再好的音樂也全都成了噪音。
「我x!那些王八蛋在幹什麼?!」突如其來的高分貝噪聲轟炸,讓徐旭東也顧不上繼續吃自己手裡的蛇肉,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們的開胃菜到了!」羅昊從自己手中那半條死蛇上撕咬下一塊蛇肉,對自己身邊的幾個人提醒道:「這是高分貝噪聲轟炸,如果不想自己的鼓膜因為超高分貝的噪音而出血,就學著我的樣子咬合牙齒,降低鼓膜的壓力!」
得到羅昊提醒的眾人,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快速的從撕咬下一塊蛇肉放在嘴裡不停的咬合。在牙齒不停咬合的作用下,原本被刺耳的噪音折磨的快要受不了的林曉陽等人,立刻感覺自己耳朵的痛苦得到了緩解。
在齊凡和陳應天所在那間最大的木屋中,一共有十幾台液晶顯示器,上面的那一排是用於監視戰俘營外圍樹林情況的,下面那四台則是用於監控四間關押著考核學員木屋的。
齊凡在對比了四間木屋中學員,在面對同樣的高分貝噪音轟炸時的反應後,朝坐在自己旁邊椅子上的陳應天,說道:「有我哥這個人形外掛在,他們小組的反應速度是最快的。」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承影設計出來的,他又是承影的高足,估計連鬼都不會相信他會沒有應對辦法,這樣的鬼話。」陳應天撇了撇嘴說道。
就在齊凡和陳應天欣賞著液晶屏幕中,那些學員在面對高分貝噪音轟炸時表現的百態時,周立突然推開木屋的木門,步履急促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對齊凡說道:「冰刃,周圍都找過了,根本沒有李毅峰的下落。」
「哦?」齊凡有些詫異的站起身,看著周立問道:「那幾個他們活動的地方都找過了嗎?」
周立點了點頭,「我們回到了他們剛降落的地方,地上的腳印顯示那個時候,李毅峰還是跟他們一起行動的,隨後就沒有了他的蹤跡,他們應該剛降落沒多久就分開行動了。()」
聽到周立的回答,齊凡抿了抿嘴,看著液晶屏幕用手捂著耳朵,嘴巴不斷咬合緩解鼓膜壓力的羅昊,輕聲說道:「不把湯圓放在同一個碗裡。哥,你做事還是一如往常的謹慎。」
「冰刃,我們要不要再派人出去找?」周立朝著齊凡請示道。
齊凡衝著他搖了搖手,說道:「李毅峰是個優秀的狙擊手,如果他有意的的要偽裝隱藏自己,以我們目前的人手根本別想找到他。既然我們找不到他,那就只能讓他自己送上門來!把狂龍帶出來,審訊就從他開始!」
木屋內,當重金屬樂的分貝提升到一百二十,徐旭東和司徒空漸漸地感覺到自己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刺耳的音樂聲突然停止了。徐旭東拚命的甩著自己的頭,緩解著兩隻耳朵的不適,他此時覺得自己的耳朵中除了嗡嗡的聲音以外,根本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別人對他說話,他也只能通過對方的嘴型來判斷他說了些什麼。
木屋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重重的推開,周立和兩個內衛出現在門口。周立伸手指了指木屋中央的羅昊後,兩個臉上戴著骷髏面具的內衛快步的走進木屋,一左一右架起坐在地上的羅昊就朝門口走。
羅昊看著站在周立,咧嘴對他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有些意外的說道:「野牛,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選擇從我開始動手。」
即便羅昊在對著周立笑,而且還笑得那麼燦爛,但周立還是覺得自己的後背發寒,衝著兩個內衛揮了揮手,示意把他帶去木屋後面的那塊空地。看著羅昊的背影,周立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這傢伙秋後算賬的時候,還能顧念一點往日的情分,別把我死裡整。
空地上,a組的其他幾個人和雲熙都已經聚集在此,除了雲熙以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面具,空地四周擺放著幾個用作臨時火爐的鐵桶,黃色的火焰在鐵桶中不斷的跳動。兩個內衛把羅昊放到空地中央的那張椅子上後,就退到了旁邊。
臉上戴著面具的孫濤上前一步,看著坐在椅子上,兩隻手腕上還綁著塑料扎帶的羅昊,冷聲問道:「說,你們小隊中還有一個隊員在哪兒?」
雖然孫濤的臉上戴著面具,也刻意把自己的聲音做了改變,但是那麼多年的兄弟,還是讓羅昊在孫濤開口的瞬間就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笑著說道:「墓碑,你說咱這麼多年的兄弟,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搞成這樣,多傷我們之間的感情啊。」
顧左右而言其他,避重就輕的回答的對方的問題,避免在審訊過程中吐露有關於自己國家利益的東西,這是在面對敵人審訊時的原則。
面具背後的孫濤,看著羅昊臉上那絲燦爛的笑容,頓時一陣頭大。這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居然用一段沒什麼價值的話來搪塞自己的問題。
孫濤皺了皺眉,一把揪住羅昊的衣領,沉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們小隊一共是六個人,但是現在只有五個,告訴我,第六個隊員在哪裡?」
「就在這片林子裡。」羅昊聳了聳肩,很坦白的回答道。
「我需要知道他的具體位置!」
「他是個有手有腳有思維的活人,他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在這片林子中隨意的走動,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裡?」羅昊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看著面具後面的孫濤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