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聖煞解釋著,天桀和涅白這幾天不知怎麼了,茶不思飯不想的,一直嚷嚷著想娘,要見爹,說什麼都要離開聖地和娘在一起,龍父拗不過兩個孩子天天纏著他要娘,只好讓黑白聖煞帶著兩個小龍孫離開聖地找芷樓來了。
相比來說,倒是年齡更小的天賜一心一意地修煉功夫,沒嚷著要跟著來。
「娘,娘……」天桀撲了上來,抱住了鳳芷樓的腰,說他真的好想娘,天天晚上就能夢見娘。
涅白站在不遠處,歪著脖子看著鳳芷樓,雖然他沒有撲上來,可眼裡都是欣喜的表情。
既然孩子們已經出來了,現在責備也沒用了。
「真拿你們沒辦法,好吧,跟著娘好了,過幾天我們去鳳家莊。」鳳芷樓衝著涅白招了招手,涅白飛奔了過來,依偎在了芷樓的身邊,開心地笑了起來。
黑白聖煞見龍帝和龍後沒有責備他們,都鬆了口氣,返回聖地,向龍父交差了。
「你們兩個一定要聽話,不然我一定會懲罰你們。」殤的聲音雖然很冷,可見到天桀和涅白也很高興,只是表情上不露聲色而已。
「我們一定聽話,非常聽話。」
天桀大聲地宣揚著,然後和涅白爬上了高崗,在殤和芷樓的身邊坐下來,他們學著爹娘的樣子,抬頭看著天空,卻不知該看什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哈欠連天,嚷嚷著回去帳篷睡了。
天桀和涅白剛剛睡下,白鷺和飛淵便趕到了,他們受命前來照顧兩位小少主,原本還算清閒的行程,多了這麼兩個小傢伙,再次熱鬧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天桀就爬起來了,他發現隊伍在原地休息,停止不前,就和涅白在營地的中午誒轉悠了起來,他們東看看,西瞧瞧,發現了很多他們在聖地看不到的東西,覺得有趣極了。
可轉了幾圈之後,新鮮的都看完了,就開始圍著帳篷轉。
「小白,你看到了沒有,那個帳篷裡躺著一個死人。」天桀躲在一棵大樹後,悄悄地和涅白說。
「不是死人,是快死的人,你沒見娘在給他治病都沒時間和我們玩嗎?」涅白也算是小小的醫者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個人雖然不能動,卻還活著。
「反正我看著就是個死人。」
天桀無聊都踢著地面的石頭,他本打算和爹娘去鳳家莊玩玩,現在卻因為那個半死不活的病人,要留在中途等待,該玩的都玩遍了,實在太沒意思了。
涅白隨著天桀離開聖地,是為了尋找一些聖地沒有的藥材,可這周圍只有一些野草,連朵花兒都看不到,他也很無聊,拿著一根樹枝敲打著樹幹。
「娘好忙啊,沒人和我們玩了。」涅白嚷嚷著。
「不如……我們找找,看周圍有什麼好玩的,也許會有什麼重大發現?」天桀慫恿著涅白。
「娘說,不能到處亂跑的。」涅白搖了搖頭,白鷺和飛淵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走遠了,一定將他們抓回來。
天桀眼珠子一轉,低聲說:「一會兒我們甩掉白鷺和飛淵,到高崗那邊轉轉,反正娘說,要在這裡待上七八天呢,娘要救那個死人。」
涅白抓了一下頭髮,翻了一下白眼,有些猶豫了。
「你說這附近會不會有野生藥材……我上次的何首烏用完了,如果有,倒值得走走。」
「對,一定有。」天桀鼓勵著涅白說。
「那好吧,不過白鷺和飛淵不會同意的,不如這樣,你先藏起來,我就說你肚子疼,在那邊林子裡打滾兒呢,等白鷺和飛淵去看了,我們就跑,怎麼樣?」
「這個主意不錯。」
兩個孩子商量好了,天桀貓著腰,鑽到了一塊大石頭的後面,涅白則繞了一個小圈子,跑到了白鷺和飛淵的附近,先是無所事事地哼了一會兒歌,便向小樹林走,走了幾步之後,他又跑了回來,對著白鷺大喊著。
「天桀肚子疼,疼得直打滾兒。」
「天桀小少主?」
果然白鷺和飛淵一聽這樣的喊聲,緊張了,剛才他們看孩子在周圍,也稍稍分了神,哪裡注意到天桀藏了起來,待白鷺和飛淵跑去小樹林的時候,涅白和天桀撒腿就跑,直奔高崗後面跑去,很快不見了影子。
成功甩掉了白鷺和飛淵,天桀和涅白十分興奮,他們這才放慢了速度,大口氣喘息了起來,平復了心境之後,兄弟兩個手拉著手,悠閒地向南散步而去,還別說,真有一些藥材,雖然都是普通藥材,卻也讓涅白很高興。
「好多藥材啊。」
涅白興奮極了,一邊超前走,一邊採集,不知不覺走出了很遠,天桀回頭看了一眼,警告著涅白。
「我們好像出來很遠了,不能再往前走了,白鷺和飛淵找不到我們,會向爹和娘匯報的。」
「出來是你,回去又是你,別著急,等我採集完的,哇哇,你看看呢,一隻何首烏!」涅白激動極了,看到何首烏,就算有十匹馬也不能將他拉回去。
就這樣,天桀和涅白竟然出來了整整一天,待他們感到飢腸轆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我們回去吧,再晚,白鷺和飛淵會被爹和娘訓斥的。」天桀餓極了,不想再往前走了。
「還有一個何首烏,採完了,我們就回去。」
涅白附身下來,伸手要挖地上的何首烏時,突然停住了手,豎著耳朵傾聽了起來,怎麼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砰砰砰……
有節奏,還很清晰,就好像一聲聲的心跳一樣,很有震撼力。
「天桀,你聽到了嗎?」涅白膽怯地問了一句。
「什麼?是不是我肚子的叫聲,我餓了,當然肚子會響了。」天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剛才已經咕嚕嚕地叫了很多聲了,趕緊採了那根何首烏回去吧。
「不是……」
涅白搖了搖,絕對不是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是心跳的聲音,時而虛弱,時而有力,這聲音來自地下深處,就在那只何首烏附近,他循著聲音走上去,好像聲音又沒有了,就在他收了步子的時候,聲音又響了起來,十分有力,好像和他的心臟和鳴了。
好難受,涅白摀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要飛出來了一樣,那聲音竟然在蠱惑他,召喚他。
天桀開始沒當回事兒,當發現涅白臉色蒼白的時候,才跑了上來,關切地詢問著。
「小白,你沒事兒吧?」
「這裡有心跳聲,很大的聲音,你聽聽。」涅白不敢相信,這聲音竟然只有他能聽到,天桀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天桀皺了一下眉頭,安靜了下來,認真仔細地傾聽著,聽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聽出來什麼,只能聽到周圍起風了,樹葉發出了沙沙的響聲。
「沒有,我什麼都聽不到。」
「明明是心跳的聲音,就在這下面,來,你幫我挖挖。」
涅白實在太好奇了,他將一把藥鋤給了天桀,然後自己又拿出了一把,在地上挖了起來,這地下一定藏了什麼東西,他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天桀拿過了藥鋤,不解地看著涅白,這小子發什麼神經,分明什麼都沒有,卻要挖這片土地?
涅白不再說話了,而是用力挖了起來,讓他感到迷惑的是,隨著土被挖掘出來,泥土的顏色竟然越來越黑,好像被墨染過了一樣,他挖得更加起勁兒了。
可不管涅白怎麼努力,藥鋤太小了,他和天桀的力氣有限,越來越挖不動了,直到不遠處傳來了白鷺和飛淵的喊聲。
「小少主,天桀,涅白,你們在哪裡啊?」
「聽到了嗎?白鷺和飛淵來了,再不回去,爹和娘也會出來找了。」天桀一把將涅白的鋤頭搶過去,讓他別挖了,就算再挖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走吧。」
天桀拉著他的手向回走去,一邊走,一邊應答著白鷺和飛淵。
「我們在這裡了,就玩了一會兒。」
涅白被天桀拉著,仍舊不安地回頭看著,隨著距離的拉遠,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耳邊,他的大眼睛眨動著,實在想不通,為何那聲音只有自己能聽到,天桀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地下深處,到底埋藏了什麼。
「你們兩個,怎麼可以亂跑呢?」白鷺看到了天桀,飛奔了過來,驚喜將天桀和涅白抱在懷中,天桀嚷嚷著肚子餓了,可涅白還不甘心地回頭看著。
「小少主,你在看什麼?」白鷺問了一句。
「何首烏……還有……」還有什麼,涅白一時說不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產生了幻覺。
天桀補充說:「他非說地下有東西,讓我和他一起挖,不然我們早就回去了。」
「還說,龍帝和龍後發動了很多人在找,我和飛淵都被訓斥了,等會兒回去,你們也做好被懲罰的準備吧。」
白鷺的一句話,讓天桀和涅白都白了小臉。
「這下遭了,爹一定不會輕饒了我們的。」
天桀說完,撒腿就往回跑,涅白也不敢怠慢,他最怕的就是龍帝了,龍帝一瞪眼睛,他的舌頭立馬打結兒,話都不會說了,腿肚子轉筋,這會兒更加不敢跑得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