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行深知聖地的規矩,若是有人傷害龍孫龍女,必定遭受嚴厲的懲罰,被聖地令追殺,何況還是下毒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嫣兒對他下毒,實在可惡,惡毒,天行只想親手去教訓那個女孩子,可是讓爹和娘,甚至聖地其他人知道, 卻有點不妥,那會讓嫣兒沒命的。
雖然天行生氣嫣兒的行為,卻沒想過要讓她死,這件事兒一定不能讓娘知道了。
「怎麼了?」芷樓覺得天行的表情很為難,這孩子好像有什麼事兒隱瞞著她,難道和影姬有關?
「沒,沒事兒了,我累了,睡覺。」
天行拉上了被子,躺了下去,不再吭聲了。
看著天行閉上的眼睛,芷樓憐惜地撫摸著他的頭髮,這段時間,他一直泡在藥水裡,雖然閉著眼睛,卻不是休息和睡覺,而是被痛苦折磨,現在好了,怎能不疲憊呢。
「好好躺著,娘先出去了,等你醒了,娘親手給你做好吃的,補補。」
「嗯……」天行只是嗯了一聲。
「娘先出去了。」
說完,芷樓站了起來,走出了兒子的房間。
門關上的一刻,龍天行猛然坐了起來,用力抓住被子,瞪圓了一雙英俊的眼睛。
「臭丫頭,只要我沒死,這件事兒就沒完,你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龍天行決定休養幾天之後,再去伶仃洋邊的森林,好好調教一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但採用什麼手段,他沒想好,殺了她?他沒想過,打殘她?也不太好,那怎麼辦?
一時之間,龍天行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她了。
「等著,臭丫頭,我一定想到最最陰損的辦法對付你,讓你跪地求饒,哼!」天行又躺了下去,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他想到了那個黑衣婦人,不知道她又想什麼辦法對付嫣兒了,也不知道嫣兒怎麼樣了?
想著想著,龍天行有點生自己的氣了,為什麼要擔心那臭丫頭,她害了自己,活該被老妖婆折磨。
「活該……」
雖然說了一句活該,天行也沒能安心下來,他希望自己快點好起來,好親自去森林看看小丫頭怎麼樣了。
「你可別死那麼早,我還沒折磨你呢?」他這是擔心嫣兒受害?還是擔心自己沒報復的機會呢?龍天行的心境很複雜。
鳳棲居內,嫣兒的傷口雖然包紮好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了,雖然她極力保持清醒,卻仍舊一陣陣陷入昏迷之中,她虛弱不堪,臉色枯槁,連呼吸都逐漸接不上了,加上原本就乾瘦的身體,看起來好像一具小小的屍體。
嫣兒的視線十分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只看到羽兒在眼前晃動著,甚至痛的感覺都要消失了。
羽兒替嫣兒包紮完了,抬起目光看向了嫣兒的臉時,嚇得媽呀了一聲。
「你病了嗎?臉色這麼難看。」
嫣兒吃力地抬了一下眼皮,沒有說話,她竟然發不出聲音來了,頭抵在床上,脖子毫無知覺,身體越發的冰涼,她要不行了,地下城的折磨,又這樣失血,她怕難以支撐到明天了。
羽兒見嫣兒的樣子比剛才還嚴重,這次真的怕了,嫣兒不會要死了吧?臉色難看,氣息也很弱。
「不行,我得去找娘來……」
羽兒慌了神兒,不敢耽擱了,嫣兒的身份很特殊,是精靈仙城的神女,萬一她死了,聖地就撇不清干係了,龍爺爺說,這神女的生死,可能會引發一場戰爭,不行,得叫娘來,讓娘看看嫣兒這是怎麼了。
一聽說羽兒要叫人來,嫣兒猛然睜開了眼睛,她吃力地伸出手,想阻止羽兒,可羽毛兒還是跑了出去,不見了影子。
不要,嫣兒雖然虛弱,卻還有意識,她害怕,害怕那件事兒被揭發出來,若天行這次好了也就罷了,若死了……
嫣兒很想掙扎起來,逃出聖地,可她哪裡還有力氣走,呼吸都費力了,好像渾身都失去了感覺,手腳不是自己的了,一番用力支撐之後,突然眼前發黑,頭一垂,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聖地大殿外,鳳芷樓心情十分輕鬆,步履輕快,到了大殿的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兒子好了,去了她的一塊心病,好像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她邁開步子,走進了聖地大殿。
大殿裡,殤和長老都在裡面了,他們正在談亂那個救治天行的神秘人,大家的意見很統一,就算此人對聖地沒有惡意,也要查出來。
「此人具有特殊的能力,可以混亂人的意識,這是十分可怕的技能,萬一……」東壁長老有些擔心,若這人心生不軌,定是聖地的巨大的威脅。
殤搖了搖頭,他不這樣認為。
「通過他救了天行來看,此人不會對聖地造成什麼威脅,但我們聖地有個規矩,論功行賞,獎罰分明,他救了龍孫,理當接受我們聖地的感謝和賞賜,何況他具有這樣的能力,應該為我們聖地所重用。」
「我也贊同龍帝的建議,我們聖地,不能受人之恩,不予回報,這若傳出去,不是讓世人恥笑嗎?」龍父可不想受人以柄,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聖地豈能不遵從?
「西壁長老,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務必將這個人查出來。」殤下了命令。
「是,龍帝,我馬上去辦。」西壁長老接令。
此時,芷樓走了過來,坐在了殤的身邊,她低聲對殤說。
「這人偷偷進入清修靜地,救治天行,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若是我們大張旗鼓地找他,怕會驚動了他,反而讓他藏得更深了。」
「芷樓說得很對,不能搞出太大的動靜來。」殤叮囑著西壁長老,西壁長老會意,點點頭,看來這事兒要小心謹慎進行了。
「天行怎麼樣了?」殤詢問芷樓。
「天行醒來了,狀態很好,毒都解了,只是還有些虛弱,需要休息幾日。」芷樓的手,伸到了桌子邊,悄然地握著了殤的心,希望他能安心下來,兒子沒有大礙了,他心裡的擔子也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