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星痕當然不會就這麼死了,他有很多辦法讓自己活著,但傷是一定要受的,月娘被牢牢地禁錮了,二十年了,他離開了她二十年,這麼一抱,真是將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星痕……」
月娘終於放下了一切,她不能忽視自己的感受,她仍舊愛著他……
一聲尖嘯,魔狼退後了,火猿也在倒塌的房子上空走開了,這場劫難來的突然,去得更加奇怪,簡星痕看著離去的火猿,真的懷疑,有人這是在幫助他俘獲月娘的心。
魔獸森裡裡,芷樓就要飛奔出去,卻被楚墨殤又拽住了。
「喂,你拽我做什麼,沒看到我爹和娘好了嗎?我去恭喜他們。」鳳芷樓十分興奮,恨不得飛過去,分享這一刻的喜悅。
「你若是去了,你娘就什麼都知道了,萬一懷疑你爹和我們一起設計了她,她的心裡會記恨你爹的,為了他們的幸福,鳳七小姐,你還是忍忍吧。」
聽了楚墨殤的話,芷樓不再堅持了,她轉過身,看向了楚墨殤。
「真看不出來,你想得這麼周到?」
「我一直想的都是這麼周到,只是你太容易衝動罷了。」殤竟然露出了一個欣然得意的微笑來。
「是啊,楚公子,什麼時候都心神縝密的,知道嗎?這樣沉穩老練,還有一個詞彙可以形容,叫做老奸巨猾。」
鳳芷樓嘿嘿地笑了起來,殤也笑了起來,他將手臂伸出,將芷樓牢牢抱住,兩個人一起看向了那件被毀掉的房屋。
一切看起很順利,月娘在幫簡星痕治療傷口,雪笙站在一邊,看著他們。
簡星痕只是盯著月娘,對自己傷情是否嚴重一點都不在乎,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和月娘在一起,這一刻的幸福,比他攻城略地,成為王者還要滿足。
手指輕輕的伸出,撫弄著月娘的髮絲。
「我會將你的眼睛治好。」
「芷樓說不能了。」月娘低聲回答。
「你這是心病和傷患造成的,不是藥物可以醫治的,但有我在,我會讓你好起來。」簡星痕希望能治癒月娘心頭的創傷,也許這眼睛就不藥而癒了。
一滴清淚滴落,月娘垂下了頭,她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的女兒,看到這個男人,讓自己的世界再次光明起來。
包紮好了,簡星痕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
「看來我們要蓋一個新家了,然後成親,一起過日子,或許我們該再要一個寶寶……」
簡星痕說完,竟然笑了起來,月娘的臉紅到了耳根子。
森林裡,鳳芷樓皺起了眉頭。
「你聽見了嗎?我爹還說要寶寶,那不是……和我肚子的孩子差不多大了嗎?」不知為什麼,芷樓覺得心裡隱隱的有些嫉妒,月娘和簡星痕有了另一個孩子,會不會不再愛她了呢?
「你還有我呢。」
殤點了一下芷樓的鼻子,誰都能看得出來,鳳七小姐的小私心了。
鳳芷樓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實就算她的爹和娘再生寶寶,也會愛她的,就好像她生了肚子裡的孩子之後,對小蟲子的愛不會少了一分。
沉溺地倚在了楚墨殤的身上,芷樓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會兒,我還真想知道,爹和娘生的寶寶,還會不會是九陰之身了,如果是那樣,不是又多了一個小廢材?」
「那就看這個寶寶的造化了。」
殤握住了芷樓的手,轉過身,難得有這樣的閒情雅致,他想帶著芷樓舊地重遊,重溫魔獸森林的時光,這裡無人打擾,清靜優雅,陽光透著樹葉的縫隙灑在了他們的臉上,斑斑點點的,一閃一閃。
他們不知走了多久,越來越深入森林,距離盤古大殿越來越近,巨大的宮殿就在眼前了,兩隻火猿在門口蹲伏著。
「真美,一個毫無污染的世界。」
就在芷樓沉浸在這一刻的時候,突然一道金光從大殿中閃過,一股強大的力道撞擊在了她的肚子上,這突如其來的一道光,連殤都沒來得及攔住。
「啊!」
鳳芷樓覺得腹中一陣疼痛,身下忽然傳來了不適,似乎要將她心腹撕裂一般,她暗叫不妙。
「芷樓,你怎麼了?」楚墨殤上前扶住了芷樓。
那道金光是什麼,殤已經無暇顧及了,芷樓的表現,好像要生了,還差一個月的日子,這是提前了。
「肚子,肚子好痛,我要生寶寶了,殤,好痛啊!」芷樓雙膝彎曲,痛苦地揪起了眉頭,急促地呼吸。
這裡是異界,不能讓孩子生在異界,她發過誓的,龍子一定要在聖地出生。
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這不是讓她遭罪嗎?一股股的力量在下墜著,龍子奮力地掙扎著,他們要離開母體,他們要見到陽光。
「真的要生了?」
楚墨殤一向沉穩淡定的神情淡定不了了,他抓住了芷樓的手腕,她的脈象很亂,跳得很快,似乎渾身的血都在衝撞著。
「我不要在這裡生,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聖地,我的孩子要生在聖地。」鳳芷樓搖動著手臂,她不要在這裡生,她要回聖地。
「來不及了,芷樓,出血了,我們去盤古大殿。」
殤將芷樓抱了起來,直接向大殿奔去,血水從芷樓的衣裙裡流淌出來,染了殤的銀白錦袍。
怎麼會突然要生了,不到日子的,鳳芷樓想不通啊。
「不要去,我不去……」
芷樓虛弱地大喊著,可她知道,此時回聖地是危險的,肚子裡的水一汩汩流出來,如果水流乾了,孩子還沒生出來,就會窒息。
龍子雖然是強大的,可這樣憋在一個沒有缺乏營養和氧氣的空間裡,他們一樣會困死。
進入盤古大殿之後,楚墨殤也有些蒙頭了,他這樣著急闖進來,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他不會接生啊。
「挺住,芷樓,挺住,有我呢!」
「挺不住,我挺不住,好痛啊。」芷樓顫抖著身體。
殤滿頭大汗,他將芷樓放下來,卻無從下手,他此時才知道,原來這件事會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