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待冷侯宗反省過來之後,遲了,可真的遲了嗎?老天還會給他一個機會嗎?芷樓看著遠處,思索著。
楚墨殤給她的感覺,態度堅定,語氣沉穩,很有把握,他會用什麼辦法救冷侯宗呢?這還真勾起了鳳七小姐的極大興趣。
「他說了,讓你重新做人,你得相信他。」鳳芷樓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希望冷侯宗也和她一樣相信楚墨殤。
「他怎麼會救我?我一直都在找他尋仇,如果剛才是我贏了,他不會有命活下來的。」冷侯宗很沮喪,對楚墨殤,他已經產生莫名的畏懼感,就好像他當初走上那個擂台,就已經心裡沒底了。
殤的眼神,讓他感到怯懦。
「他只有一次失敗,是在面對親情和聖地子民的時候,可涅容止贏得一點都不光彩,我堅信……那是他人生的唯一的一次失敗。」
鳳芷樓說得義正言辭,殤一直就是贏家,那次的失敗,變相的,讓聖地的人更加尊重他,不然涅容止為何要讓雪笙說肚子裡有了殤的孩子,這是為了拉攏人心。
「他恨我……」冷侯宗低聲說。
「他可沒你那麼小心眼兒。」鳳芷樓嘴角一抿,笑了起來,眼裡洋溢著對楚墨殤的崇拜。
冷侯宗看到鳳芷樓的這個神情之後,心直墜而下,也突然釋然了,鳳七小姐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他一直堅持的,追逐的不過是泡影而已,她沒愛過他。
「你真的那麼愛他?」他輕問著。
「是……」
鳳芷樓毫不迴避這個問題,也沒什麼好迴避的,因為殤是一個值得她為止付出一切的男人,他值得愛。
許久芷樓還憧憬在自己的美好之中,眼前都是銀白舞動的衣衫,劍光閃耀的軒轅劍,還有那張英俊不凡的面孔。
冷侯宗移開了目光,一顆清淚從眼眶中滾落,現在他也該死心了。
大約一盞茶之後,遠處一個銀白的身影起起落落向這邊而來,是楚墨殤回來了,芷樓趕緊跑出了洞口,衝著他用力地揮動著手臂,兩頰溢著蜜一樣的笑容。
楚墨殤抬眸看了她一樣,聲音翩翩地落在了她的眼前,揚起的手指在她的頰上輕輕一捏,低沉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讓你看著他,你怎麼跑出來了?」
「他不能動,還用看著嗎?」芷樓紅了臉,殤何時這麼輕佻了,竟然掐了她的臉頰,她羞澀地垂下頭,失神地摸了一下臉,低聲說。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去了就回來了,沒有耽擱,你這麼著急當然覺得時間長,他的情緒怎麼樣?」楚墨殤問。
「哦,剛才還嚷著要死呢,這會兒就要回家了,還讓我們救救他,我這個大夫是沒辦法了,看你的了。」芷樓低聲說。
「這次還真需要我這半個大夫了。」
楚墨殤說完,向山洞裡大步走去。
他難道有辦法?可他有什麼辦法啊?難道他能讓冷侯宗的肌肉和皮膚長出來嗎?懷著滿心的疑惑,芷樓跟了進去。
此時,楚墨殤已經將一個高深的缸放在了地上,裡面還裝著一些水,接著楚墨殤走到了冷侯宗的身邊,低聲說。
「冷侯宗,記住,讓你生,讓你死,只是頃刻之間,你好了之後,一定要好自為之,不然我會回來取你的性命。」
殤的話不容置疑,他這次救他,可不是為了他出去作孽的,只要冷侯宗有一絲不軌,他會立刻將他斃命。
冷侯宗的眼中也現出了畏懼和欽佩,不解地看著楚墨殤,曾經恨之入骨的情敵,竟然要救他了嗎?
「我現在……只想回家……」他嘶啞著嗓子,只要能給他機會,他會彌補犯下的錯誤。
「很快,你可以如願了。」
楚墨殤說完,一把將冷侯宗提起,直接扔進了那個大缸之中,瞬間的,冷侯宗的整個身體沒入其中,骷髏一樣的雙手撲騰了兩下,便沉入水中不動了。
啊?
他這是要救冷侯宗還是要淹死這傢伙啊?
「殤,他,他沉了。」鳳芷樓提醒著楚墨殤,只需一會兒功夫,這傢伙不用救,就憋死了。
「我知道。」
楚墨殤點點頭,接著從戒指空間裡,拿出了在異界龍墓下收集回來的珍惜奇藥,一股腦倒入了其中,瞬間的,白氣好像開鍋一樣升騰了起來,缸的裡面也沸騰了。
接著,大缸裡傳來冷侯宗淒慘的叫聲。
「他,他……」芷樓指著大缸,現在不用憋死了,可能被那些藥殺死了。
「裡面有生氣草,都是我當初為救你準備的,現在給他用了。」楚墨殤說。
「這些能救了他?」鳳芷樓只知道這些藥,可對藥性瞭解的不深,當初楚墨殤費盡心機得了,想必已經瞭解得很清晰了吧。
大缸裡,冷侯宗還在慘叫著,撲騰著,眼看雙手要伸出來時,楚墨殤便冷清地將拿出一個大蓋子,將缸口蓋上了,用真氣封存了。
「需要這樣關閉三天三夜,你在這裡守著,三天三夜之後,放他出來,不然生氣草耗盡,他就真淹死了!」
楚墨殤拿出了一套衣服和鞋子扔給了芷樓,叮囑著。
「醒來後,給他穿上,讓他回冷侯世家。」
芷樓看著懷中的衣服和鞋子,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不和我一起在這裡等三天三夜嗎?」
「不,我要回聖地,你留在這裡,如果可能,去楚府等我,或回鳳家莊,我會回來找你。」楚墨殤蹙眉說。
芷樓知道殤一定會回聖地的,卻不想這麼快,她將衣服和鞋子放在了地上,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頭伏在了他的脊背上。
「不要輕易動手,你別忘記了,你的妻子會召喚術,我可以幫你的。」
「我知道……你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驚動涅容止的,畢竟龍父和長老都在他的手裡。」
楚墨殤拍了拍芷樓的手,可芷樓就是不肯放開他,緊緊地抱著。
「你這樣,我怎麼走?聽話。」
他轉過身,捧起了芷樓的面頰,深邃的眸光落下後,唇也覆蓋上來,這是一個讓芷樓蕩然恍惚的深吻,她的手慢慢地鬆開了,就在她想再次依偎他的時候,身體感受到的只是山洞冰冷的空氣,他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