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那好吧,鳳芷樓直接呼出一口熱氣,再次反撲上去。
她想今夜是她誘、惑了他,內丹讓她燥熱到了失控,通體盈著紅艷的光芒,猶如明珠般璀璨,他的身軀上的清涼,剛好融合了這份炙熱,讓她拚命貪婪地向他靠近,直到他傲龍般地馳騁而來,才將那份燥熱驅散了許多。
夜色籠罩著樹冠上的小屋,她徜徉在迷戀之中,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漂浮,遊蕩。
難得異界的天空,不但白天可以看到太陽,晚上也可以看到星星,人們也難得閤家團圓,安享一個沒有紛擾的夜晚。
混寶守著種子,一袋子一袋子的數著,饞了的時候就舔舔嘴巴。
「主人說,種下去,才有更多的糧食吃。」
它用力地拉了一下褲腰帶,鑽進了一輛馬車,閉著眼睛睡了。
聖地的鳳棲居內,雪笙突然從睡夢中醒來,雙目圓睜,眸子裡都是惶恐和畏懼,她呼呼地喘息著,渾身早已被汗水浸透,髮絲沾在了面頰上。
「殤,殤……」
她的聲音嘶啞了,喉嚨乾澀,雖然用了很大的力氣,卻只發出了一點點微弱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清。
殤在哪裡?雪笙的眼睛變得朦朧不清,他死了,在涅容止的刀劍下化作輕煙,沒再出現過,是她害了他,她的貪婪,毀了這裡的一切。
「殤,很抱歉……」雪笙自言自語著。
自從楚墨殤消失之後,她沒有一晚是安生的,總是這樣在噩夢中驚醒,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這樣消瘦,疲憊,都是內心歉疚所致,可這幾天,她有些不安了,似乎她的健康每況愈下,莫非是生了什麼疾病?
最近找聖地的大夫,她都找遍了,均沒得出什麼結論,說話也支支吾吾的,讓她不得不親自去了鳳家莊,因為傳聞,鳳家莊的風二叔是個神醫,還對芷樓呵護有加。
可讓鳳二叔看過之後,結論卻是營養不良?
怎麼會營養不良呢?雪笙吃的好,吃的多,還很豐盛,怎麼會得了這樣的病症?
因為怪人突然襲擊鳳家莊,她不得不帶著使女和使者回到了聖地,可這病越發的嚴重了。
目光微微挑起,雪笙看向了垂落的珠簾,珠簾之外,幾個使女在門外打著瞌睡,一個個睏倦不堪的樣子,她們被折騰的,也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
夜已經深了,夜明珠的光亮越發的昏暗了,雪笙的心也難以平靜了。
她慢慢地支撐起來,翻身下床,雙腳一著地,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出去,怎麼會虛弱得一點力量都沒有了?
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鏡子前,雪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清瘦的面頰,蠟黃的臉色,還有一雙因為消瘦而顯得突出奇大的眼睛,眼睛的周圍,是一圈圈的烏黑,她多了黑眼圈,難以分辨原來嬌美的樣子。
「我這是怎麼了?」
雪笙不敢看自己的臉了,她怎麼會變得這麼恐怖,哪裡還有人的樣子,猶如骷髏一般。
「龍後,你醒了,這是生命泉做的湯水,大夫是滋補身子的,能改善一下你現在的狀況。」一個使女走了進來,端了一碗湯水放在了桌子上,目光怯怯地看著雪笙,她也被龍後的樣子嚇壞了。
雪笙費力地喘息了幾下,端起了湯水,幾口喝了下去,胃口裡稍稍地舒服了一些,心口也沒那麼悶得慌了。
「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沒有力氣,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雪笙垂坐了下來,失聲地問著使女。
「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龍後最近噩夢多了,才會這般虛弱。」使女抬眸看了一眼雪笙,又飛快地將目光移開了。
「也許是吧,可是這種狀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我喝了這麼多的營養品,還有補藥,身子卻越來越不好,我一問那些聖地的大夫,他們就支支吾吾的,你給我老實說,說給我聽,他們一定知道了什麼!」
雪笙憤怒地候著,可吼出來的聲音還是那麼小,蒼白的臉因為用力多了一點點的血色。
使女趕緊垂下了頭,欲言又止。
「奴,奴婢不敢說。」
「說,我不怪你,我感覺自己要死了,真的……堅持不住了,你必須告訴,這是怎麼回事兒?」雪笙抓住了使女的手,真的很想說,她不是什麼龍後,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只想改善一下生活,過上和她們一樣的生活而已,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奴婢看著龍後抓住她的乾枯手爪,眼神膽怯地看了一眼珠簾之外,低聲說。
「大夫說,龍後懷孕的症狀很奇怪……」
「怎麼奇怪了?」雪笙瞪圓了眼睛,原本就幾乎吐出的眼珠子,現在看起來更加可怕了。
使女打了一個寒戰,避開了目光,繼續說。
「聖地的大夫說,龍後懷孕的症狀,好像普通女子懷了龍子一樣,可這是不應該有的現象。」
「好像普通女子懷了龍子,不應該?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雪笙確實不明白,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雪笙來自異界,還是個普通人,她哪裡知道普通女子的身體是無法承受這樣三年的孕事,她會死的。
「龍後別問了,龍後是真武聖女無疑,所以不必擔心,一定是生了什麼其他的病,才會這樣的,大夫也說不準。」
使女嚇得跪伏了下來,有些話,她可不敢胡亂說出來,那是會被殺頭的。
「什麼真武聖女?懷龍子和聖女有什麼關係?」雪笙急了,她自己心裡很清楚,她不是聖女,難道就不能有龍子嗎?
「龍帝和聖女生的龍子,會秉承天地的智慧,天資無人能及,若是聖地其他女子生了龍子,也不過是平庸而已,但若是普通女人懷了龍子,會無法承受,隨著龍子的發育,會虛弱枯竭,最終龍子出生之後,就是母體衰死之時。」
使女的這番話,讓雪笙一陣眩暈啊。
「衰死之時?」
她踉蹌地走了幾步,終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女跑來扶她,她已經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