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江湖道。,志節比天高,一怒高吼為紅顏,落得人鬼路迢迢啊。
冷侯宗當年如何的清高,前擁後簇,六大世家都不敢小看,傾慕女子比比皆是,可偏偏為了一個美人鳳芷樓,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悔嗎?恨嗎?
誰會能理解冷侯宗的心?誰能明白他對鳳芷樓到底用情多深?如果不是那個錯誤的悔婚,又何來他今天,自毀前程,孤身一人。
鳳雲箏吃驚非小,目光再次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鐵皮人,此人哪裡還有冷侯二公子的風度翩翩,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惡魔。
「你當真是冷侯宗?」鳳雲箏冷問。
冷侯宗三個字一出,鐵皮人仰面大哭,早已不知淚是何物,他甕聲一吼之後,揮動了雙臂。
「現在,我就讓你們這些知道我身份的人,統統死!」
鳳雲箏和鳳家弟子知道這怪人殺人,幾乎都在一瞬之間,人頭破碎,五臟俱空,哪裡敢怠慢,見他發功,就紛紛運氣,形成防護,希望能抵擋了一時。
可這些都是徒勞的,他們根本不是冷侯宗的對手。
「七妹已經出去了,鳳強,鳳凱,你們帶弟子撤出去,我先擋住他!」鳳雲箏作為一莊之主,下了命令。
「莊主,你一個人不行的,他的功力……」
「撤!我們鳳家莊不能滅亡!」
鳳雲箏已經抱了必死之心,只要能留住一個鳳家的根,他今日就算死在這裡也能瞑目,只可惜……他千里迢迢娶了小魚回來,她卻要守寡了。
就在鳳雲箏要獨自對抗鐵皮人的時候,突然外堂裡傳來了一陣輕盈悅耳的笑聲,猶如清泉湧動,纖指撥弦,接著一個蒙面的女子姍姍地走了出來。
「冷侯宗,你到底要找誰?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女子不慌不忙,語氣輕緩。
冷侯宗抬起了鐵頭,看了過去。
「跟我來!」
女子說完,「嗖」的一聲,什麼東西從手中射出,鐵皮人一愣,嘩楞楞一陣輕響之後,他飛身躍起,將那個東西穩穩地抓在了手心裡。
是一張字條?
「看看字條,就知道我是誰了,我在鳳家莊外河邊等你,你莫要再殺戮,不然別想見到我!」說完,鳳芷樓轉身就向宗宅的外面飛奔而去,她現在功力大不如前,不提前跑出去,可能不等邁開步子,就被冷侯宗抓住了。
笨鳥先飛,先到了河邊再說。
冷侯宗鋼鐵的手指一點點地展開了那個字條,這字跡他怎麼不熟悉,正是當年鳳芷樓的,鳳七小姐不但人長得好,還寫了一手的好字,雖然雙廢,不能修煉武功,可頭腦精明,小聰明不斷,可是人盡皆知的。
「啊!」
冷侯宗一聲狂吼,是鳳芷樓,剛才的女子,無論從聲音,身形,還是這字跡,是鳳芷樓無疑。
看到這樣的字條,冷侯宗哪裡還顧及殺人,鋼鐵的鎧甲一縱,直接從房頂撞擊出去,不見了人影。
鳳雲箏呆立當場,對突發的變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哪裡出來的蒙面女子,她給冷侯宗看了什麼,讓冷侯宗這樣瘋狂離開了?
不過剛才女子的聲音不是鳳芷樓嗎?
不可能的,芷樓身體虛弱,剛才逃走的時候,是在聖地使女的攙扶下走出去的,怎麼剛才的女子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礙一樣,連衣衫也不一樣了,為何還蒙著臉?
「剛才的女子是誰?」
鳳雲箏低聲問身邊的鳳家弟子。
「不,不知道。」所有人都很錯愕,這神秘女子是哪裡來的,她給怪人看了什麼,怪人就這麼扔下他們離開了。
「這女子雖然身份不明,卻是救我們鳳家莊免於大難的恩人,我們不能扔下她不管,走,隨我去莊外的河邊看看。」
鳳雲箏心裡存著疑問,卻不敢隨意說出這女子的身份,若是真的存在真假鳳芷樓,必然會引起悍然大波,其中有什麼隱情,只有見到這個蒙面女子才能揭曉。
鳳家莊的街道,鳳芷樓捂著臉上的布條,飛快地奔跑著,該死的冷侯宗千萬別追得太快,她可跑不過他。
「好好的人不做,你做鬼呀,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拒我,我拒你,不是公平了嗎?」
鳳芷樓恨得牙根癢癢,當年,她被他退婚,都只當倒霉喝水塞牙了,也沒到尋死覓活的地步,可輪到冷侯二少主被拒接了,就這樣沒完沒了的,看來這人若是生來太有優越感,太自負也沒啥好處,還不如鳳七小姐自小是廢材放得開。
「小心眼兒,來追啊,本小姐等著你呢。」
鳳芷樓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一眼瞧見宗宅的屋頂鑽出來一個黑乎乎的人來,竟然朝她這裡飛掠而來。
「哎呀媽呀,還真快!」
鳳芷樓一扭戒指,大喊了一聲。
「兒子,出來!」
「娘,我還在睡覺,你叫我出來做什麼啊?煩不煩啊?我可是三歲的小孩啊。」小蟲子懶洋洋地說,他都被吵醒第二次了,剛才就要骨頭,這會兒還讓他出來。
鳳芷樓跑得氣喘吁吁的。
「臭小子,你再不出來,你娘就死了!」
「啊?這麼嚴重?」
嗖的一聲,小蟲子從戒指裡跳了出來,見娘這樣沒命地狂奔,也跟著不明真相地跑了起來,他一邊跑一邊扭頭問。
「娘啊,你在玩什麼?跑步也能死人嗎?」
「跑步當然不能死人,可被人追殺,就能死人了。」鳳芷樓大聲地回答著。
「追殺?」
小蟲子忙回頭看了一樣,見一個黑乎乎的大傢伙追了上來,嚇得臉色大變,立刻撒開了腿,跑得比鳳芷樓還要快。
「娘啊,快跑啊,真有人追啊!」
「你跑什麼啊?」鳳芷樓無語了,這孩子速度還真快啊,可冷侯宗又不是抓他。
「啊?」
小蟲子也愣住了,對啊,他跑什麼啊?那壞人要抓娘的嗎。
「娘啊,你好壞啊,他抓你,你叫我出來和你一起倒霉嗎?需要幫手?我好像也打不過他啊,他穿的什麼玩意啊,很難打的樣子。」小蟲子大聲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