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宴一邊向前行走一邊瞥著身邊素衣的楚墨殤,當楚墨殤轉眸過來的時候,他忙將目光移開了。
「龍帝、龍後這麼有興致,遊玩我武京皇城?」
「你既然很清楚聖地櫻草坪一戰的結果,何必多次一問,我是來找芷樓的。」楚墨殤絲毫不隱瞞自己此行的目的,話語坦蕩,太子宴的臉一紅,有些難為情了,剛才威逼鳳芷樓,以楚家為要挾的那番對話,楚墨殤在人群中,應該已經聽得真切了,此時他再寒暄倒顯得有點猥瑣無恥了。
太子宴清了一下嗓子。
「既然龍帝這麼說了,宴再拐彎抹角,就顯得不夠坦蕩了,如果放下高貴的身份,你不是龍帝,我不是武京的君主,我們沒有各自的責任,也許我們可以公平競爭一番,單純的男人對男人,鳳芷樓是我見過的最心儀的女子,純樸、多才,最重要的,在她身邊,你總能感到自信和快樂,拘束做作,已經讓我對原有的聲音厭倦了許多,所以在知道聖地拋棄她之後,我有心要留她在皇城之中……」
太子宴說完,眸光看向了楚墨殤,觀察著她的表情。
「你難道不知道,她已成魔?」楚墨殤反問。
「她就算是魔,本質也不是墨,不然就不會幫聖地擊敗了硝芒城,獨自離開了。」太子宴果然對鳳芷樓十分瞭解,如果不是殤的出現,他將是最合適和鳳七小姐在一起的男人。
楚墨殤眸光轉向了這個看起來仍舊沒有脫離稚氣的男人,不得不承認,就算他和芷樓已經成為夫妻,宴另娶她人,他仍舊是自己最強勁的情敵。
情敵?
這樣的字眼兒,在曾經冷傲的少主眼裡,是完全被忽略的詞彙,可現在……殤接受了。
武京皇城越來越近了,宴和殤都沉默下來,似乎各有心事。
御駕之上,鳳芷樓端坐在皇后娘娘的身邊,眼眸望著前方馬背上的男人,仍舊不敢相信,他就這麼來到了她的身邊,以一個普通男人的身份。
「聽說你來自鳳家莊?是鳳家庶出的七小姐?」
耳邊傳來了皇后娘娘司徒冷凝的聲音。
司徒冷凝從芷樓坐進御駕開始,就在打量著鳳芷樓,心中不覺自行慚愧,也知道太子為何對鳳七小姐不能忘情了,這女子果然獨特……
鳳芷樓聽了此話之後,無奈一笑,似乎很多人想打擊鳳七小姐的時候,都會以這句話作為開篇,她聽得已經習慣了。
「你還少瞭解一樣,我在鳳家莊的工作,只是一個小藥童。」
果然芷樓的奚落補充,讓司徒冷凝紅了臉。
「我沒有想揭你短的意思,你誤會了。」司徒冷凝尷尬地解釋著。
敢說,卻不敢承認?
芷樓的笑意更弄了,什麼是短處,她可不認為鳳家莊的經歷是鳳七小姐的羞恥,相反,那段時間,她生活得很真實,卻不像現在,好像迷失了自己。
目光從殤的身上收回,芷樓轉向了身邊的皇后娘娘,如此近的距離,她看清了太子宴的新婦,她本不該吃驚的,更該保持淡定的情緒,可看清眼前的這張臉時,她確實吃驚了。
司徒冷凝原本就不算嫵媚的臉頰上,竟然多了一個大大的瑕疵,右眼上有一顆烏青的黑印。
「你看什麼?」
司徒冷凝慌忙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神色十分懊惱,她最討厭別人盯著她的臉看了,她這病與生俱來,請了無數醫生,都無法根治,一直到了現在,索性宴根本不愛她,也不看她,讓她沒那麼難堪了。
「生病吃藥,自然天理,皇后娘娘無需怕人瞧見,何況這無顏之痣,也不是無藥可救。」
鳳芷樓的一句話,讓司徒冷凝一下子愣住了,這確實是無顏之痣,但大夫都說,這痣沒有根治辦法,她要帶著丑顏一輩子了,可現在鳳七小姐卻說……
聽聞好像這個傳奇的女子是一位神醫。
「你,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司徒冷凝的神色立刻變得恭敬了起來,端坐好了身體,不敢怠慢了。
這種有求於人的時候,才豎然起敬,鳳芷樓真心的鄙視,以往她給人治病,分文不取,不求回報,可現在她卻向難為一下這位自以為是的皇后娘娘了。
「鳳七小姐,不,不,龍後娘娘,冷凝的痣真的能除嗎?如果可以,冷凝這輩子都感激不盡。」
司徒冷凝急迫地看著鳳芷樓,當發現鳳七小姐不鹹不淡又不熱的表情時,才曉得自己剛才過分了,好好的,怎麼這張嘴不聽話,提及了鳳芷樓是鳳家莊來的,原本想笑話一下她,卻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人家鳳七小姐這會兒不愛搭理她了。
「我給你黃金,你想要多少……」司徒冷凝追問了一句。
「聖地有數不清的寶物,你認為鳳七小姐缺黃金嗎?」鳳芷樓笑得更加開心了,她發覺自己很有壞的潛質,甚至壞到了極點。
司徒冷凝急得臉都紅了,張合了一下嘴巴,突然冒出了一句。
「如果你不想要黃金,有一樣東西……我想,你一定感興趣。」
「興趣?」
鳳芷樓的語氣更加輕蔑了,這女人到了現在,還在和她講條件,難道她不知道,鳳七小姐最討厭的是什麼嗎?就是她這種試圖用物質打動別人,收買人心的淺薄女人。
芷樓不再看司徒冷凝了,眸光挑起,皇城就在眼前了,大門如昔,只是守門的士兵更換了一批,所謂一代新君,一代臣,也許很多老臣的熟悉面龐,要見不到了,皇城裡皆是宴的心腹。
就在芷樓看得出神時,司徒冷凝突然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個名字,將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回來,這個話題確實讓鳳七小姐很感興趣,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離洛?」鳳芷樓瞪大了眼睛,司徒冷凝剛才好像提及了離洛的名字,這兩個字讓她頭腦猶如被針刺了一般。
「是的,我知道你和離洛淵源很深,你一直在找她,而我……知道她在哪裡?」——
求月餅了,早餐還沒吃呢,餓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