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聖女大婚之日,踏上聖地的櫻草坪,不但神羽綵鳳會飛來迎接,還會鳥語歡歌,新娘的頭髮會自動變成龍後髮式,美艷絕倫,可現在的情形,卻讓所有期待的人都大失所望,離洛公主明明已經走到了櫻草坪的中間,卻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平時飛舞的神鳥都消失不見了。
在長老異樣的目光,離洛公主仍舊堅持著高雅,可她的心卻七上八下了,為何大家的神情之中會有失望。
真武大殿,聖地的使女們中分列兩旁,均是綵衣錦裙加身,髮髻高聳,婀娜迷人,她們手擎托盤,托盤裡是同樣數量的夜明珠和閃光玉晶手,在通往真武大殿道路的兩旁,形成了兩條耀眼的亮色風景帶。
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由大殿內威逼而出,離洛公主在大殿的門口竟然望而怯步了,為何她竟然生了畏懼的心。
「你怎麼了?進去啊。」涅容止覺得這些儀式是在繁瑣,他恨不得直接站在神殿裡,讓離洛公主用盤古神石將寶座打開,可這些迂腐的老傢伙卻執意走這些流程,讓他心急如焚。
離洛公主吞嚥了一下口水,抬起了步子,她的腳步入真武大殿的時候,西壁長老徹底失望了,而龍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然,什麼都驗證了,無需爭辯。
「為什麼她進了大殿,頭髮還沒變?」東壁長老實在忍不住了,這不是真武聖女離洛公主嗎?莫非她是假的聖女,沒有鳳舞,沒有鳥飛,更加沒有龍後的髮式,這,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她的頭髮應該變的,而且,從進入聖地到現在,為何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點聖女的跡象。」
「難道她不是真武聖女?」
「離洛公主是假聖女?」
這些質疑剛開始在萌芽中,隨著一個人說了出來,大家開始議論紛紛,雖然長老們都在矜持,可使者們卻有些煩躁不安了,大家都想一睹這個神聖的時刻,卻好像看了一場普通百姓的婚禮而已。
涅容止的臉色變了,他的心裡也有些沒底兒了,怎麼回事兒?離洛公主難道真的不是真武聖女?還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面對這些質疑,離洛公主有點慌神了,她膽怯地環視著四周,發現長老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龍父似乎失去了耐心,不那麼熱衷了。
「我有盤古的神石,我是真武聖女,我有血為證。」離洛公主急了,失去了剛才的優雅姿態,她伸出了手,手掌心是那塊已經黯然失色的石頭。
西壁長老和東壁長老互相對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快石頭確實是真的,只是為何如何灰暗無色,好像普通石頭一樣了呢?
只有龍帝保持著鎮定,離洛公主拿出神石,讓他更加確定,這個聖女是假的,多年來,聖地一直期盼的,竟然是個烏龍聖女,而鳳芷樓三個字,在龍父的腦海裡越發的深入了,原來百鳳齊鳴,羽冠變鳳冠,不是妖術,也不是巧合,是聖女出現的先兆,可他們卻忽略了這個事實。
殤對這個婚禮如此淡定,更加說明了他的判斷從不會失誤。
眉頭緊蹙的涅容止聽著周圍的議論,臉色變得僵白,他突然抓住了離洛公主的手,高高舉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都希望殤成為龍帝,擁戴他,尊敬他,卻背離我,鄙視我,可我是龍之次子,是除了殤,最具資格成為龍帝的龍子,不可否認,有些人表面上一副置身事外,無慾無求的樣子,其實背地裡卻在破壞我和離洛的大婚,圈住綵鳳和神鳥,不讓它們飛來,又搞了這個什麼龍後髮式,真武聖女在這裡,神石也在,打開龍帝寶座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別有用心之人的彫蟲小計。」
別有用心之人?大家當然明白這話所指,涅容止在抱怨大哥使用了陰招,先是和離洛公主退婚,放棄了龍帝之位,現在又想搞出什麼假聖女讓大家相信,無疑,楚墨殤有這個本事困住綵鳳,所以櫻草坪上悄無聲息,也不稀奇。
「止這麼說,是不是危言聳聽了。」南壁長老一直都不看好黑龍止,此時聽他這麼暗諷殤,有些不悅了。
「是啊,止是不是多想了,殤已經放棄了,在龍息閣內潛心思過,可是半步都不曾離開。」黑聖煞補充著。
其他長老和尊者都低聲議論了起來,覺得這次就算有人破壞,也不至於破壞得這麼完美,連龍神賜予的龍後髮式也沒了。
「不可能的,我覺得有蹊蹺。」……
大婚的儀式似乎在此時成了僵局,離洛公主沒想到自己會這麼難堪,一身大紅的婚袍站在大殿裡,傻呆呆的聽著大家的爭論,進去也不是,出去更不是,本以她為焦點的大婚好像成了鬧劇。
離洛公主突然氣惱地拔下頭上的髮釵,作勢向自己的手臂刺去,多虧旁邊一個使女眼明手快,搶下了她的髮釵。
「聖女不可。」
「你們……」
離洛公主雙眼含淚,覺得委屈極了。
「我離洛是真武聖女,從我出生的時候開始,身體裡就流淌著盤古後人的血,這點神殿殤供奉的血液可以作證,如果你們不肯相信,我今日就刺血明志,當場證明我的血是不是污濁的。」
離洛公主一邊說,身子一邊顫抖著。
幸虧一邊的使女將髮釵搶去,若離洛公主在這裡刺血,當場就會被揭穿假聖女的身份,她心裡根深蒂固的,為之驕傲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是不存在的,她從懂事,就活在夢幻的玻璃城中。
離洛公主這麼一鬧,大家也都不再說話了,大殿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良久之後,龍父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靜。
「大婚繼續。」
龍父不管離洛公主是真聖女還是假聖女,大婚開始了就必須進行下去,大不了最終的結果是次子止娶了一個普通女子而已,這對聖地沒有什麼損失。
各位長老沒有反對,仍有一部分長老和尊者對離洛公主的聖女的身份堅信不疑,希望最後一刻離洛能開啟龍帝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