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以為楚小魚卑鄙無恥,陰險惡毒,現在看來,其中似乎有什麼蹊蹺。
「我去看看。」
鳳芷樓顧不得自己的傷情了,她隨著楚言玉去看了楚小魚。
此時楚小魚已經清醒了,人躺在床上捂著臉嗚嗚地哭著,那雙纖手上,都是紅色的小點,紅點仍舊在不斷地滲透,情況越發嚴重。
鳳芷樓抓住了小魚的手,慢慢地將她的手拉開,發現小魚滿臉都是紅疹,一些還成了水泡,真是駭人。
「不要啊,我不要變成醜八怪!」楚小魚大聲地哭泣著。
這丫頭剛才還發狠耍潑,怎麼這會兒卻沒了出息,鳳芷樓也中毒了,也沒她這般大呼小叫的,只是這毒有些奇,小魚在皮膚上,自己卻在皮肉裡。
「別哭了!」芷樓不耐煩地一聲冷喝,嚇得楚小魚抖了一下,她愣愣地看著鳳芷樓,果然聽話地不哭了,可她卻一把抓住了鳳芷樓的衣衫,情緒激動地懇求著。
「你不是很厲害的大夫嗎?救救我啊,我要毀容了……」
楚小魚搖了幾下,見鳳芷樓只是看著她,卻不說話,以為芷樓還在記仇,她抿了抿嘴巴,不情願地說。
「你,你們鳳家的大哥不是說要,要娶我嗎?我這個樣子怎麼嫁到鳳家莊去?你也不忍心讓你大哥娶一個醜女人吧。」
楚小魚的話,讓鳳芷樓差點笑出來,看來這刁蠻的小姐也沒喜歡太子到了發狂的地步,相比來說,她更在乎她的臉。
「我若有辦法,一定治好你,假如治不好,你也放心,我大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就算你成了疤瘌臉,他也會來迎娶你的。」
芷樓的話,將楚大小姐氣了個半死,她抿著嘴巴,想說什麼,還是閉嘴了,生怕鳳芷樓不管她了。
楚小魚安靜了,鳳芷樓這才回頭詢問楚言玉。
「她怎麼發病的?」
楚言玉連忙回答。
「家丁說小魚掉進了池塘,拉上了的時候,池塘裡的魚都死了,她也很快渾身這樣了。」
「是啊,大小姐上來之後,讓我們去下撈她的劍,我們還不等跳下去,發現池塘裡的魚一個個翻上來,肚子朝上,都死了。」
無疑劍上有毒,而且毒性很怪,魚體積小,承受不了死了,楚小魚掉進池塘,毒水沾染了肌膚,才會生了紅頭瘡症。
奇怪,那把劍掉進那麼大一個池塘,毒水竟然還這麼厲害,看來這毒絕非一般的毒,鳳二叔說過,烈毒好解,就怕慢毒,有的慢毒陰險無比,無藥可解,莫非……芷樓心裡擔憂,楚小魚哪裡得來這樣的毒藥。
鳳芷樓慢慢轉向了楚小魚,冷冷地說。
「楚小魚,你到底幹了什麼?你知道殺不死我,所在劍上淬毒?毒劍落水,魚兒死光光,你現在渾身紅診,不是什麼意外病症,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鳳芷樓質問完,覺得胸口一陣陣發紅,看來自己的解毒藥丸一點效用也沒起,正是二叔提及的那種毒。
要想活命,就必須讓楚小魚開口,知道毒藥的成分。
鳳芷樓的話,讓周圍的人都吃驚,楚大善人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憤怒地看著楚小魚。
「你,你真的在劍上淬毒?小魚,我們楚家雖然財大氣粗,無人敢惹,卻從來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爺爺叫楚大善人,你叔叔叫小善人,我們一家都積德行善,你,你,怎麼敢?」
楚大善人摀住了胸口,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楚言玉趕緊扶住了父親,對侄女兒的行為也十分失望。
楚小魚的臉也變了,她大聲地喊了起來。
「我沒有,沒有,我沒有淬毒!」
「沒有?現在你我都中毒了,怎麼解釋?」鳳芷樓咳嗽了一聲,嘴角竟然滲出暗紅的血來,她自認醫術高明,這次卻束手無策了。
「鳳七小姐也中毒了?」楚大善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裡,覺得自己太失敗了,竟然養了這麼個孫女兒,害人害己。
楚小魚顧不得臉上的傷情了,一下子從床上翻了下來。
「我沒有,真的沒有,劍是離洛公主給我的!」
劍竟然是離洛公主給楚小魚的?這還真是一個讓人乍舌的消息,鳳芷樓冷眼地看向了她,一把將她手腕抓住,質問小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楚小魚抽了一下鼻子,委屈地說。
「昨天我和鳳雲崢動手,爺爺生氣了,將我的劍都收走了,還不允許我動其他的寶劍,我心裡鬱悶,就去皇城見了離洛公主,讓她幫忙想想辦法,我不想嫁到鳳家莊去,她是公主,也許可以從中干涉一下,可公主說,婚姻大事,都是父親做主,外人無權過問,她管不了。」
「那劍是怎麼回事兒?」楚大善人拍著桌子,要氣瘋了。
楚小魚畏懼地後退了一步,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瞧見爺爺這麼生氣,看來這禍事闖大了。
「我覺得……鳳雲崢看都不愛看我一樣,怎麼突然說要娶我,一定是鳳芷樓的主意,她想嫁給太子當太子妃,又怕我壞了她的好事,所以才教唆了她大哥,這樣她才能順利地成為太子妃,所以我要殺了她,一解心頭之恨,可我沒劍,赤手空拳的,都近不了她的身。」
「所以你向離洛公主借了寶劍,說要殺我?」鳳芷樓冷聲地問。
「是啊,我,我嚥不下這口氣,公主很痛虧地借給我了,我就連夜回來了……我知道我打不過你的,怎麼能殺得了你,我只好,只好偷襲……刺傷你也算出了口氣。」
楚小魚的聲音弱弱的,她也知道偷襲無恥,不是武者之為,讓楚家蒙羞了,可末了,她的聲音又大了起來:「我沒淬毒,我發誓,若不相信,你們現在就殺了我,我楚小魚是清白的。」
「難道是公主?」楚大善人的額頭上慢慢流下汗滴來,如果真是公主所為,這個冤屈,還真無處述說了,啞巴虧吃定了。
「應該是她。」
鳳芷樓雖然不信任楚小魚,但她實在瞭解離洛公主的為人,她見楚小魚口口聲聲要殺了鳳芷樓,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