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鬼頭陀現身傷了曾夜來,太子宴就連夜讓人到地牢展開了周密的調查,官裝男子知道是公主放了鬼頭陀,十分震驚,他不敢聲張,悄然離開地牢,偷偷地將調查結果稟報了太子殿下。
太子宴聽說離洛親自去放了鬼頭陀,也同樣感到吃驚,妹妹身份非同小可,她怎麼能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事關重大,太子宴讓知情人,都嚴守秘密,皇室貴族犯錯,可是顛覆江山的禍事。
聽到了太子的質問,離洛公主的臉沒了血色,可傲慢的她仍舊倔強地揚起了下巴,冷眼地看著武場裡的鳳芷樓,聲音清冷地說。
「哥哥,你該明白,我當了龍後,對你乃至整個武京沒有任何壞處,鬼頭陀出來了,不過是殺幾個百姓,死幾個閒人罷了,卻可以幫助妹妹達成心願,如果有人質問,想自圓其說,其實不難。」
找個替罪羊,或者殺人滅口,又有誰會懷疑到皇族的身上。
離洛公主說這些話語的時候,好像那些人命與她無關一樣,十分冷情薄義。
鬼頭脫放出來,是個大禍患,他每晚需要吸食人血來補充精力,壯大自己,離洛公主對此也是冷漠相對,更加不會吝嗇一年幾百個宮女的性命來侍養這個變異人。
太子宴濃眉緊蹙,厲聲道。
「荒唐……」
雖然他還不明白妹妹放鬼頭陀出來的真正目的,但鬼頭陀出現在武場,實在是讓人懊惱,今日若不將他抓住,武威何在?
離洛公主不再說話,目光看向了武場,她期待鬼頭陀精彩的一擊,就好像殺看台上的那些人一樣,掃掉鳳七小姐的人頭。
武場之上,蒼白的影子猶如吊死鬼的招魂幡來回地穿梭著。
「給我上,殺!」官裝男子大喊之聲後,隱藏在暗處的成千上萬的金甲士兵從天而降,揮動著兵器,猶如潮水般地撲向了白色的人影。
「哈哈,哈哈!」
陰森恐怖的笑聲之口,尖利爪子在空中掃過,只聽噗噗噗之聲,數不清的人頭噴著血,在空中飛揚著,一個白影在血雨中翻飛,大口地,貪婪地喝著,許是血喝多了,慘白的身影在漸漸放大,有了血的顏色……
「殺,殺,給我殺!」官裝男子的帽子掉了,卻仍舊不看退怯。
這樣殺下去,只怕殺盡了皇城裡的禁衛軍,也不可能將鬼頭陀抓住。
「鳳芷樓,我要殺了你……哈哈!」
白影在嗜殺之後,終於現身了,夜裡的鬼頭陀還很高瘦,可現在的鬼頭陀喝了人血之後,已經很健壯了,他灰暗的目光看向了插在武場裡的軒轅赤霄劍,目光中露出了貪婪之色。
「軒轅赤霄劍,屬於我了,是我的!」
說罷,他向寶劍撲去,隨手一揮,又一批金價士兵倒了出去。
呃!
鳳芷樓覺得情況不妙,難道他要搶奪寶劍,雖然明明知道軒轅赤霄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拿到手的,但對這個怪物的能力,芷樓沒有太多的把握,於是她飛躍而起,想將寶劍搶回手中。
可芷樓沒有預料到,鬼頭陀不但凶狠,還很狡猾,他的目標竟然不是寶劍,而是鳳芷樓的手臂。
頃刻間一陣刺痛,鳳芷樓驚愕地發現手臂竟然破了一個口子,一股鮮血由血管中飛出,流向了鬼頭陀的口中,這怪物竟然能隔空吸血?
「好喝,真好喝……你的血又香又甜。」鬼頭陀張狂地大笑著,牙齒上沾染了猩紅的血液。
「啊?」
鳳芷樓一把摀住了手臂,按住血管,防止血液源源不斷地被鬼頭陀吸出。
此時,鬼頭陀已經站在了軒轅赤霄劍的近前,他尖利的手爪伸出,竟然將劍柄握住。
奇怪?為何一向有靈性,能識別主人的軒轅赤霄劍竟然沒有排斥這個變異人?
「哈哈!」
鬼頭陀將寶劍舉起,噌冷,劍鞘脫出,一股紅光流竄著劍身,他仰面張狂地大笑了起來,聲音森冷、淒厲。
「我的身上,有你的血,現在它無法分清敵我了,鳳芷樓,我今天的使命只是殺了你!可老天垂憐於我,讓我順便擁有了這把上古神器!」
原來他喝鳳芷樓的血,就是為了混淆寶劍的分辨能力,果然卑劣,現在軒轅赤霄劍在鬼頭陀的手裡,形勢有些難以控制了。
「鬼頭陀,要殺鳳七小姐,就來吧。」
鳳芷樓不能在這個時候退怯,周圍的士兵,看台上還沒來得及撤走的觀戰人,還有皇城外千千萬萬的百姓,都是無辜的性命,她不能讓鬼頭陀拿著軒轅赤霄劍肆虐無度。
鬼頭陀將目光從寶劍移到了鳳芷樓的身上,他嘿嘿地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幾乎完全潰爛的牙齒……
鳳芷樓站在當地,冷眼地看著怪人。
「像你這樣醜陋無比,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活著有什麼意思,讓鳳七送你歸西!」
說完,她揮起了手掌,今兒鳳芷樓就要和這個惡魔還有上古神器軒轅赤霄劍拚上一拚。
紫色之氣縈繞在她的手指周圍,告訴旋轉著,她沒有勝算能打敗這個變態的傢伙,但芷樓明白,今兒就算她死了,太子宴也會履行他的承諾,奔赴鳳家莊。
「啊,啊,你敢說我醜?」鬼頭陀面部扭曲著,這變異人竟然還在乎自己的容貌?若他照了鏡子,看到自己丑成這個樣子,還不一頭撞死?
「醜八怪,來嘗嘗鳳七小姐的真氣吧!」
鳳芷樓施展了輕功,身體沖天而起,下落之時,手掌直擊鬼頭陀的天靈蓋,只要擊碎他的頭顱,她就不信這個怪物還能作惡下去。
許是這一擊夾雜了太多沉重的心情和必死的決心,芷樓的小腹一陣猛跳,下落的瞬間,一層紫色的光暈將她的整個身體罩住了,那一刻,她竟然很感謝肚子裡的小傢伙,不管它是龍,還是人,都在試圖保護母親。
可他真的能保護得了她嗎?
軒轅赤霄劍被鬼頭陀奪去,鳳芷樓的勝算微乎其微。
「如若我活著,你便和我活著,我若死了,你就和我同歸於盡!」鳳芷樓不曉得肚子裡的龍子是否能聽清,這場惡鬥之後,若鳳七小姐還能走出皇城,就不會再萌生拿掉龍子的想法。
這樣的話語之後,紫氣更加濃重了。
掌風已經掀起了鬼頭陀頭上的白髮,他仰面看來,張開大嘴,暴戾地嘶叫出來,然後軒轅持霄劍橫劈而來。
鳳芷樓進攻鬼頭陀的時候,官裝男子也帶著一批批的武者揮舞著兵器衝了上去,可武場已經被真氣氣場封閉了,觸碰到真氣氣牆的武者,都紛紛反射了出去,竟然無人能進入武場百米以內的範圍。
白鷺出現了,飛淵也出現了,他們好像從天上飛來,分兩路舉劍刺向鬼頭陀,雖然他們突破了真氣的氣場,卻被鬼頭陀揮舞的軒轅赤霄劍產生的劍氣擊傷,白鷺的身體猶如落葉飛出,若不是飛淵將她接住,定然撞擊石柱而死,他們夫妻都受了重傷。
「快稟報少主!」白鷺推開了丈夫,不讓他管她,他們夫妻不能辜負了少主的托付。
飛淵痛苦地放下了妻子,閃身躍起,向遠處疾馳而去。
「鳳七小姐,快跑,白鷺護你離開!」白鷺強忍著巨疼,再次撲向了鬼頭陀。
鳳芷樓深知白鷺的衷心,可她撲上來,也只是死路一條,想著飛淵離去不捨的眼神,芷樓知道,他們夫妻情深意重,如果白鷺死了,飛淵定然會孤單一輩子。
「白鷺,謝謝。」
芷樓說了這一句話之後,扭動了手指上的戒指,飛撲而來的白鷺直接被捲入了聖地冥戒之中,在戒指的裡面,她是安全的。
鬼頭陀也瞥見了這個奇景,立刻興奮異常。
「聖地冥戒,哈哈,寶物,都是我的!」
鬼頭陀狂笑了起來,今天就算他沒有受到離洛公主的要挾,為了這枚神奇的戒指,他也不會放過鳳七小姐。
「有本事來拿!」
鳳芷樓憤怒地吼著,直感覺身體進入了一股氣流之中,她的手掌打中了鬼頭陀的頭顱,可鬼頭陀的頭顱堅如頑石,這麼強大的真氣,竟然不能將他的天靈蓋打碎,此時鳳芷樓才明白,為何他叫「鬼頭陀」,那是因為他的頭好像秤砣一樣,擊打不爛。
雖然芷樓沒有打碎的他的腦袋,可百股真氣不是虛的,龍子的力量也不是假的,異於常人的慧根也不是吹出來的,鬼頭陀頭頂壓下了千鈞之力,他的雙腿不斷下陷,壓塌了擂台,好像釘子一樣,被釘入地面的岩石之中。
鳳芷樓繼續用力,寄希望這樣能讓地面的岩石困住他,可他手裡的寶劍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鳳芷樓,我要喝你的血!」他突然大吼了一聲,寶劍向芷樓壓著他頭頂的手臂掃來,紅光將芷樓的視線籠罩。
不好,如果鳳七小姐再不放棄,不但達不成目的,手臂也可能被寶劍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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