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在聽到蛇真人的這句話的時候,神色頓時僵了,尤其是對上蛇真人那清涼坦蕩的眼神的時候,她無語望天,文氏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極品?各種娘娘腔的舉動在他做來卻如此的自然,她悄悄的動了動手,她只想解決問題,可不想被偽娘兼猥瑣男佔便宜。
文夫人惱道:「你就不會想想正經事,我的時間可不多!」
「好嘛。」蛇真人又舔了舔舌頭,「跟我走吧。」說著扭著身體往更深的山洞處走去。
「文夫人,你為什麼幾次三番的都要殺我?」杜若問道,「就因為我母親?」父親本來就不是什麼專情的丈夫,名下的女人能開幾桌麻將了,她不信文氏就因為這個要殺了自己。見文氏陰冷的目光朝自己望來,杜若苦笑的說道:「我都快死了,不想做個糊塗鬼。」
「你和誠兒的靈根是一模一樣的,不過他是地木人火,而你是天木地火。」文夫人幽冷的說道:「你是秦家這一代資質最好的孩子!我不能讓你威脅到誠兒!」
「就因為我的資質?」杜若有些不解,「資質好、修為高,不代表能做家主吧?」
「怎麼不可能!你是杜風行和秦聆的外孫女兒!只要他們一句話——一句話,我和誠兒這些年的努力就全完了!」文夫人怨毒的說道:「你不知道吧?你父親在出生的時候,就給你找好了師父,崑崙山的鳳舞仙子!杜維哲想讓自己的嫡長子娶你,那都是他在一廂情願!秦晉文根本不想你嫁出去!」
如果杜若不是杜伊璇的孩子,而且秦晉文其她女人生下來的,她根本不會在乎,因為那些女人光是家世都越不過她,但她是杜伊璇的女兒!她有當杜氏家主的舅舅、有元嬰期的外祖母和出竅期的外公!她要是不出手讓杜維陽把杜若帶走,現在的秦家怎麼可能有她和孩子的立足之地?
文氏並不後悔自己之前做的事,杜維哲要安排妹妹的出路,有很多種,憑什麼一定要把千萬寵愛的妹妹塞到秦家來?要說他沒打什麼主意,她怎麼都不信!還有秦聆!當年她差一步就要當上家主了,難保她會抱著彌補當年遺憾的心情,扶著杜若上位!
那蛇真人回頭不耐煩的對文夫人說道:「煩死了,要說原因就解釋清楚,唧唧歪歪的半天,都說不到點子上!」
「……」杜若和文夫人同時沉默,還不清楚嗎?
杜若沒有想到,父親在她出生的時候,就準備給她找個很牛的師父當靠山,然後讓她招女婿入贅,這樣的話,就算她將來當不了家主,只要她生下了兒子,就有可能當家主。不過這麼一來,文氏母子就成了擺設,難怪她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那大舅母呢?她為什麼要殺我?」母親是她的小姑子,雖說嫂子和小姑子一向不怎麼對路,但她為什麼追殺自己呢?
「你娘的時候,杜家就圍著她一個人轉了!不過她好歹還是凡人,沒資格管杜家的事,但你要是嫁過去了,杜家還有她立足的餘地嗎?」文夫人冷笑道:「她還指著自己外甥女做秦家下代的家主夫人呢!」
「來人,把她的衣服脫了!」蛇真人突然開口說道。
「你想幹什麼!」杜若和文夫人同時異口同聲的問道。
蛇真人扭了扭腰,「她身上的衣服可全是法器,你讓我怎麼放血?」
文夫人眉頭一皺,不是她對杜若還存著善心,不想讓她被男人侮辱,而是因為這男人實在太色了!難保他會因為杜若長得漂亮而放過她!「阿荷,你來。」
「是。」阿荷也知道文夫人的意思,轉身將杜若扣住,拉起她的手腕就要放血!
「等等!」蛇真人指著一旁的鐵床,「你這樣放血怎麼能放乾淨!把她送到那床上去。」
杜若偏頭望了那架子一眼,不由錯愕的瞪大眼睛,這是——
「這是什麼東西?」文夫人問道。
「嘿嘿,這玩意是我剛做出來的,可是寶貝中的寶貝!」說著他對杜若拋了一個媚眼,笑瞇瞇的從一旁抓起一塊人形的木雕塞了進去,鐵床做成了一個人形模樣,木雕躺進去的時候,四肢被冒出的鐵環扣住,這時鐵床的蓋子從左邊慢慢的合上,盒蓋合上後,蛇真人打了一個手勢,喀拉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伸出來了,隨即響起了金屬快速轉動的聲音,透過中空的地板,杜若和文夫人看到無數木屑落了下來。
「這是鐵處女嗎?」杜若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這種懲罰,她打量著那鐵床的器材,似乎挺結實的!
「嘿嘿,這兩面的蓋子裡有無數刀刃,能在幾息之內把人磨成血泥!所以還是把她衣服剝了才能放進去吧!她最外面一件衣服不過只是普通的料子做的,裡面一件才是法器!」蛇真人理直氣壯的說道。
文夫人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哈哈哈!太好了!阿荷把她剝光了丟進去!」她轉眼見蛇真人色迷迷的注視著杜若的模樣,厲聲說道:「蛇真人,你先出去!」
「什麼?」蛇真人目不轉睛的望著杜若粉嫩誘人的小臉。
文夫人暗道,這小賤人生的跟她娘一模一樣的狐狸精的臉,要是真讓她把那色鬼勾引去了,她不是功虧一簣?「你先出去!我要親手慢慢的把她折磨死!」說著文夫人將一個儲物袋遞給了蛇真人。
蛇真人接過儲物袋,臉色一變,「怎麼只有一半?」
「剩下的一半等你給我解了禁制,我自然會給你!」文夫人說道。
「你!」蛇真人瞇著眼望了文夫人半天,陰陰的說道,「希望你能守信!」說著他轉身離開了洞府。
「真人,您真的信那女人的話?」侍女柔若無骨的依到了蛇真人懷裡。
蛇真人摟過侍女,狠狠的親了一口,「那女人的命在我身上,不怕她不給我!」他陰陰的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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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遠和秦晉文在確定杜若大致位置後,剛想出門,秦晉文就見一個屬下匆匆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秦晉文臉色一沉。
「你要是有事的話,就我先去吧。」林浩遠說道,先不說秦晉文的修為,就是他當了這麼多年秦氏的掌權者,也早就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了,能讓他立即變色的消息還真不多。
「沒事。」秦晉文擺手道,「跟我走吧,我知道阿若在哪裡了。」說著大步走出了客棧,客棧已經被秦府的侍衛圍得水洩不通,秦晉文對下屬使了一個顏色,便離開了。秦府的侍衛四下散去,秦府的管事上前,同客棧的店主商量補償的事宜。
「阿若是在這裡嗎?」秦晉文帶著林浩遠來到了一間地處鬧市中稍稍偏僻地帶的普通別院前。
「我也只能知道一個大概的地方,不過——這間別院很有趣。」林浩遠嘴角微微一勾,「有個很有特色的地道。」
秦晉文知道這別院裡有地道,但他目前神識探入,這間別院和普通的別院沒有任何區別,若不是巧合,或許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這地方呢!秦晉文心裡多少有些欣慰,阿若別的不說,至少運氣不錯,能找到這麼一個師父。
「我先進去,你斷後。」林浩遠說道。
「你們圍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出。」秦晉文也不想下屬跟著一起進來,不管怎麼說,文氏總歸是自己的妻子,他總歸不想讓她太丟臉,再說她丟臉不也是自己丟臉嗎?
這間別院的花園裡草木鬱鬱蔥蔥,生長的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房外爬滿了爬山虎。兩人在不驚動任何陣法的情況下,輕鬆的來到了一間客房,同文夫人一樣,移開了博物架的上的花瓶後,就出來了一個暗道。
暗道門剛剛打開,一陣裹著腥氣的香風撲來,「你們怎麼才回來?」嬌滴滴的聲音問道,一名膚如羊脂白玉般的美貌女修光著身體站在地道門口,看到林浩遠先是一愣,張口正欲叫喚,就軟下了身體,白膩的脖子處出現了一個小紅點。
林浩遠手虛虛一抬,就扶住女子軟下的身體,接著他將女子的屍體丟到了院子裡,女子的屍體在半空的時候,就化成了血水,落在了地上。看到這名女子嬌艷的女子,林浩遠和秦晉文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兩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讓地道深處走去。地道裡禁制很多,兩人因不想驚動裡面的人,走的比較小心。結果兩人才走了不到一半,這個地道開始搖晃,緊接著似乎很多連環爆破符在發動一樣,地道劇烈的搖晃起來,很多禁制被炸壞了一半。
林浩遠暗咒一聲,想起徒兒那次對付雲姑的舉動,一把抓起秦晉文,身形晃了幾晃,就走完了整條地道,而此時地道裡的爆炸聲越發的劇烈。連地道盡頭一閃石門也被炸開了!
石門被炸開,兩人就看到一群身無寸縷的少女顫抖的縮成一團,看到兩人連忙哀叫道:「仙人饒命!」
秦晉文和林浩遠看到這幅情景,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兩人飛快的往洞裡衝去,林浩遠冷哼一聲,一柄飛劍疾如閃電般衝向一道正在飛快逃竄的黑影,「啊!」一聲慘叫,一名男子被飛劍牢牢的定在石壁上。
這時洞府內又有一條身影衝了出來,是文氏!秦晉文不假思索上前抓住兩人就問:「阿若呢!」
文氏臉上儘是驚慌,牙齒打顫,「蟲!蟲!」
「什麼!」秦晉文見文氏臉上儘是驚慌,眉頭一皺,見林浩遠已經大步走了近了洞府,心裡隱約鬆了一口氣!
「阿若!」林浩遠人未進洞府,就探到裡面有兩個活人的氣息,一強一弱,心裡一驚,閃身進了山洞,就見一人牢牢的把另一人壓在了下面。
「阿若?」林浩遠試探的叫了一聲,望著那略微粗壯的聲音,似乎不是阿若吧?
「師父。」細細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林浩遠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他剛想把那奄奄一息的人揮開,就見杜若在底下動了動,露出了一隻白乎乎嫩生生的小腳,彎彎的腳趾宛如雪白晶瑩的小珍珠,圓潤的小指甲就跟五片粉色的小花瓣一樣。
林浩遠飛快的轉過了身體,聲音僵硬的說道:「我先出去!」
杜若費力的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阿荷,疑惑的望著師父的背影,師父怎麼了?她起身才發現自己一隻腳沒了鞋子,另一隻腳連襪子都蹭沒了!杜若搖了搖頭,從儲物袋裡舀出襪子鞋子穿上,這阿荷也夠忠心的,文氏就這麼丟了她,她還是把自己給拖住了!可惜那些蟲是她養的,小黑咬誰都不會咬她!
「師父。」杜若叫了一聲,總覺得師父背影有些僵硬。
「嗯。」雲松子沒回頭,「你收拾好了嗎?」
「收拾?」杜若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沒亂,「好了。」
「好了?」雲松子有些懷疑的轉身,見徒兒雖然外衣有多處磨破了,露出了裡面的盈彩蝶王衣,但總體衣衫還是非常整齊的,才問道:「怎麼回事?」
杜若默默的將雲松子在小時候給她的音圭取了出來,「這是文夫人剛剛跟我說過的話。」她微微偏頭,對站在門口的秦晉文說道,「父親,我不想殺文夫人,但我不想身後整天跟著一條毒蛇,伺機就想咬我一口,致我於死地!」
秦晉文道:「阿若,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杜若想了想,「我能跟文夫人說幾句話嗎?」
「可以。」秦晉文示意下人把文氏扶上來,此時的文氏眼神呆滯、嘴裡說著胡話,似乎被什麼嚇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還有一點點……我一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