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與狼群的第一次正面的野戰沒有機會能夠使他們再一次登上壁畫。但是成功的應對與戰術依然讓大家興奮了很久。無損之利更是讓所有人都對部落的信心大漲。部落大半年來的改變讓所有人感到了生活原來也可以如此美好,在師偃來到這裡的第一年最後的一點時間裡他們臉上的笑容成為了對師偃最大的肯定。他們第一次在整整一年的時間裡沒有再碰到與親人離別這樣傷感的場面了。豐富的食物加上幾個已經懷孕的女人,人們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度過了本年最後的每一天的時間。
「沒上壁畫。」考義看到了師偃過來找他,有些擔心師偃等人會對如此勝利沒有上壁畫而有意見。但是顯然師偃對此並不在意這事。因為他已經用筆記錄下了這件事。
「嗯。沒上就沒上吧。」師偃笑了笑。
「那你過來是為?」
「小島,實在太不安全了。我覺得應當重視一下了。」師偃長時間呆在上小島上,所以對於自己經常工作的地方的安全還是很重視的。
「你想怎麼辦呢?」
「我想應當先建立一個柵欄。可以小一點。將咱們生活的區域與新建的碼頭都保護到一起。這樣將來就算是有狼、熊這樣危險的動物的時候我們也不用這樣驚險了。」
「嗯。那你是想讓我派人幫助你建這個?」
「放心,不會要太多人。」師偃一看考義的樣子就樂了。開口道:「我們明年需要讓青年跟我一起遠行。這些人不可能只用一支大竹排全裝下。所以我們還需要新的大竹排。並且有了新了大竹排之後他們還得會架駛。所以我們不如用這個剩下沒多少的時間派他們自己造出他們自己乘用的竹排。自己造出來的東西他們會在用的時候感到更加親切。親切知道是什麼嗎?」看了看考義,他正在認真的聽著,所以師偃繼續的說道。
「然後還得有些時間讓他們還需要適應與使用這個竹排。並能夠在之後的時間裡安排好他們在排上的生活與管理。而這些人就可以先為小島建一個柵欄了。」
考義楞了楞,他也想到了師偃現在想法是一套一套的,根本不可能給他太多否定的機會。而且短時間裡他也不知道如何否定師偃。
「這……也好。」考義謹慎的點了點頭。
考義的點頭為師偃帶來了巨大的便利。很快十四個參加明年的遠遊的青年便被選出來了。師偃估計他們全都只有十五到十九歲之間。但是許多卻因為惡劣的環境而顯得非常的老成,對於「接種」這工作看起來他們好像還是很興奮。
「哎,可憐的孩子。」師偃歎了口氣。
……
看著眼前考義選出來的適合接種的孩子。師偃這回有著實實在在的當統帥的感覺了。比起指揮二十多個老與小,這回十幾個可是真正是的青壯,未來部落的精華,儘管十五個人都不到。
「你們聽著,末來的一個半月之內,至於什麼是月等會兒再告訴你。你們都要聽從於我的命令。在外面你們將會碰上比部落裡危險十倍的環境。所以為了你們的安全在將來的時間裡我會給你們安排一些規定,你們必需全都背下來。並且我會有許多的任務,你們將完成那些任務、工作。讓我不滿意的人我便會將他留下來,不得參加這一次的遠航。將來你們的到了湖心島上的時候只要離開你們的工作場地就需要告訴我。不然不得離開你們工作的地點,明白嗎?」
「明白。」這些孩子看起來早就習慣了聽從命令。狩獵是一個需要精密的指揮與紀律的事情。所以這些孩子已經早就從平日裡的勞作與狩獵當中學習到了聽話。但是這與紀律是完全不同的。聽話只是針對出命令的人的忠誠,而不是規則本身。
「好了,你們現在帶齊所有你們的東西跟我下山。」師偃說道。十四個青年們馬上歡快的跑入洞中尋找他們的私人的東西。雖然現在私有制還沒有產生,但是大家卻對於自己使用的或是製作出來的工具卻有了私有的觀念。畢近一個好用的工具製作非常不易。
就這樣在經過了狼的包圍、戰鬥之後休息了四天,師偃再一次帶著十四個青年男女還有尋鹽小隊,一些老人孩子們和嚴齊一起下山來到了他們的小島之上。
下山之後這些人先的第一個工作不是建柵欄,也不是竹排。而是他們居住的小屋。也許是將來的遠航讓這些青年們有著無窮的期待,所以外出的興奮讓他們有著極大的「主觀能動性」。至少他們幹起活來十分起勁,這是一個好現象。
……
晚上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很快的進入了夢鄉。但是他們可以隨便睡師偃卻不行。他還有更多的東西需要思考。
「師偃。」兩個年輕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師偃抬起頭來一看,原來是兩個十幾歲的大好青年。這兩個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狼作戰的時候幫助師偃救起候大與另一個操排手,並且之後一直沉著的應付各種突然出現的情況的傢伙——韓與舜。
「你們來了,坐。」師偃雖然只比他們大幾歲而以。但是他的榮譽卻不是兩個青年能夠比較的。甚至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那麼多的榮譽。
「叫你們過來是因為我現你們兩個是這些人裡能力最突出的兩個人。所以我決定讓你們兩人分別輪管你們那個還沒有建的竹排。怎麼樣?」師偃雖然不是很明白權力的使用。但是至少他比這些連權利的理論都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好得多。在將來如果希望一路順風,那麼先要解決了問題就是內部問題。
「這……真的嗎?」兩個年輕人好像有點不相信一樣的看著師偃。畢近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當領導,意義非凡。
「當然,所以在將來你們就要嚴於律已。就是要嚴格要求自己,要注意大家的安全。因為任何人出了事都是你們的責任。明白嗎?」
「嗯。」兩人重重的點頭,四隻眼睛裡滿是希望的火花。初涉權力的孩子們身是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
建柵欄的工作進行得非常的順利,本來他們就在島上,竹子就在身邊。燒斷了之後便可以利用,運輸都免了。搓出了繩子綁上就行了。而青年的勞動力那可不是小孩子與老人可以比較了,他們幹什麼都快得多。一天的時間便建了十米多的柵欄。四天就將整個小屋與碼頭之間的空地給圍了起來。這樣再有老虎過來都不用擔心了。因為就算是它想破壞柵欄還得問問大家手中的弓箭與石頭答不答應。
有了安全的環境大家的工作熱情開始爆了出來。新了竹排以老竹排為藍本建設。直接建成進行修改之後的大竹排的樣子。男人們建竹排,女人們則搓繩子與縫獸皮。因為師偃明的獸皮框架結構使得在大家在製作的時候可以實現了後世的「模塊化」建造。所以製作變得比之前的竹排容易得多。當時師偃為了將獸皮蒙到竹板之上,可是花了許多時間,手指多次被竹刺給刺傷。
也因為之前造新的大竹排的經驗。所以就算是候大候二這樣的楞傢伙到了這些青年面前都可以當老師了。自然減輕了師偃的負擔,他得以把精神都放到圖魯的身上。
圖魯的身體一直都帶著低燒,沒有內科大夫,沒有先進的診斷儀器。只有師偃的一些後世的經驗還有連蒙古大夫都不如的嚴齊。所以到了現在他們都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來醫治他。唯一還算是安慰的就是那些草藥有些還是有壓製作用的。雖然沒有治好圖魯,卻保住了他的命。於是大家每天一大早便見到師偃不知道去哪裡了,然後直到太陽下山才背著各種各樣的草回來。然後便是將這些草藪出藥來給圖魯使用。
最初青年人們認為師偃不在可以隨意一點。但是他們很快現他們錯了。韓與舜兩人成為了師偃安排下來的監督者。強烈的榮譽感讓他們每天兢兢業業的完成每一天的工作。於是這些人原本想的安逸的生活沒有了。
建大竹排、練習弓箭、投石、矛刺、隊列等等。還有一些奇怪的比如叫負荷撐、仰臥起坐等等奇怪的讓他們感到痛苦的動作。每天都能夠將這些人精力旺盛的男男女女們一個個折磨得痛苦到死。使他們一倒了晚上吃完便可以睡得著。
日子慢慢的過去。大竹排只用了三天便得以下水(平均每天只用了二個小時建大竹排)。然後便經常可以看到兩個竹排在小湖裡你追我趕的練習。
不久。一年的最後一天終於到來。
自四個灶台建好之後現地整個部落的食物都開始統一的製作。大家每天勞作之後再分到手的食物再也不是冷的東西。而是熟的食物。經過十多日的普及之後現在大家已經適應了這種更高效率的得到食物的方式。但是大年三十的晚上,當人們從外面一個個的回來的時候他們突然現今天的食物好像不太一樣了。今天的食物格外的豐富,而且種類繁多,烤、燒、煮、炸等方法都有使用。各種香味彙集一起。剛剛進洞大家便全都呆了。於是各種議論不絕於耳。而此時在由於師偃、考義兩人都坐沒有在主洞的外面。所以大家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這麼多吃的。不過這些人的饞蟲卻是一個個的被引了出來。
「你真是算清楚了?」考義的小皮屋裡他與師偃正對坐著聊著天。
「當然。與嚴齊一起核對了多次。應當不會錯。」師偃自信的說:「時間是很重要的指標。之前我們沒有辦法計算,但是現在我已經利用嚴齊的方法計算出來了之後幾十年的時間。如果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也許能算得更遠。」
「嗯,這有何意?」
「當然有。只有記錄下時間,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才可以被後人精確的瞭解。不然光憑著那些壁畫後人哪裡知道我們是在何時做了那些事情。時間一長就連我們自己都有可能忘記倒底那是什麼時候生了事情。最終幾十年後就會成為不解之謎。但是有了時間的計量之後我們便可以精確的記錄下每一年我們所做的事情。再修成冊,這……就是歷史。」
「歷史!」考義喃喃著這個第一次聽到了名詞。
「對,經歷的史實。」師偃嚴肅的說。
「用什麼記,你的蝌蚪文?」
「哈。」師偃被考義逗樂了:「這不叫蝌蚪文。而叫文字。它可以比圖畫更詳實的記錄下我們生的事情。這些嘿嘿可都是我明的哦。」師偃厚著臉皮說道。
「明。哈哈……」考義也被他逗樂了。因為明這個詞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間外面有人登台對所有人說道:「哈哈哈……大家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所有人看到木胡得意的樣子知道他一定又是成為了師偃與考義的傳聲桶了。所以他們也都知趣地圍了過來。
「你們不知道也不奇怪。這畢近啊可是要有點水平的人才能瞭解啊。」
「切……」木胡引來一片白眼。
「啊哼。今天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再過一個晚上我們就要過完今年了。什麼是今年呢……」
……
「我覺得如果有時間的話,將來我需要讓所有的孩子們學習寫字。只有學會了寫字他們才能夠更好的學習其他的知識。並記錄下他們自己的生活。」
「這,有必要嗎?」
「當然,寫字可比畫圖容易多了。」
「嗯。等你回來再說吧。」
看到考義的樣子師偃知道他還是有些擔心勞動力不足:「放心,我只是教孩子們學習,狩獵隊與老人依然干他們的事情。而且每天只花一點時間而以。」
「嗯。」考義點著頭。這畢近是將來的事情。所以今天師偃告訴他也是給他打個預防針而以。並非是他想馬上就進行。所以考義倒並不擔心。他現師偃辦實確實是在許多方面有他的穩重一面。
當考義與師偃兩人走到外面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吃開了。今天他們知道了什麼是年,什麼是月,什麼是日。並且還看到了師偃的那個不算很精確的滴漏。至少對於在耐著食物的誘惑之下師偃也明白能夠讓他們明白這些已經是不易了。看著眼前那些熱鬧不以,熱氣縹緲的山洞師偃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樣的一個除夕的夜晚,沒有《春晚》,沒有壓歲錢,沒有鞭炮,沒有那些千街萬巷的新年氣象。但是師偃與部落當中的二百多個親人們依然在這新的一年裡享受著這新年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