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奭瓠奭瓠,奭瓠奭瓠。」看著眼前這個黑黑瘦瘦的傢伙舉著手中的一個葫蘆不斷的在他們的面前晃來晃去師偃這才明白:奭瓠就是葫蘆。所以奭瓠部的圖騰就是葫蘆。
隨著他們部落的人帶領他們終於走到了山谷當中最裡邊,也是最黑暗的一個地方。不過好在這裡生著一堆火。所以大家還大致能夠看到周邊的情況。那人通過木胡告訴幾人在這裡等著。然後他便抓著一根粗粗的樹籐三兩下的便爬到了離地兩米多的高度的一個小平台之上去了。由於角度的原因所以四人看不到上面的情況。只是在這陰暗潮濕還有一股**的樹葉的味道的地方等著。
沒一會兒只見那人又伸出了頭來,對著他們揚了揚手。這下幾個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於是由師偃為四人依次像是那個人一樣靈活的上到了上面的平台上面。只見剛剛上去便見到一個目前已經熄滅的石頭圍成的灶台。然後向裡便是一塊巨大的伸出的岩石像是屋頂一樣的從上面的岩石之間伸了出來,平台構成了一個能夠住人的結構。為了檔風,所以眼前還有一面由獸皮構成的「牆壁」。
「他說,巫、族長在裡邊等我們。」木胡興高彩烈的說道。於是四人跟在那人後面走了進去。
一進入到這由獸皮牆壁與岩石構成了小屋裡的時候師偃便可以看到兩人頭花白的傢伙坐在裡邊靜靜的打量著他們。其中的一個老人與考義一樣身體強壯,雖然隔著獸皮衣,但是混身上下那利落的肌肉線條依然展示出他強健的身體。此時他正坐在他們進來的門的對面。而他的左手邊坐著的人皮膚則要黑出許多並且身體瘦弱一點,不過依然不輸於師偃。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樣身體不錯的人。並且他的頭上還紮著師偃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看到的辨子。
而師偃更為好奇的是他身邊的一根天然成形的木杖。那根木杖的上面吊著一個小小的由兩個球形構成的物體。這個東西師偃在後世看得多了,它叫葫蘆。
引著他們進來的人此時走到身體強壯的老人的右手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然後便安然的坐了下來。師偃知道這是接觸的正式開始,於是也豪不客氣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胸前那黃色的狼牙在火光之下番出熒熒的光芒,訴說著他屠狼英雄的身份。
「我是蠡部的師偃。你好。」師偃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也讓對方的三人有些吃驚。看起來他們對於師偃的年紀還有擔心。雖然他胸口的狼牙讓他們不敢輕視師偃。但是師偃的語氣與神態更讓他們明白他是一個有決定能力的人。所以三人也放下心來。於是彷彿是為了介紹自己,只見那個身材瘦削的老人站了起來,拿著他身邊的杖來到師偃的面前,將他的杖慢慢的伸到師偃的面前,然後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理復的說:「奭瓠奭瓠,奭瓠奭瓠。」
兩個部落第一次的直接對話便在這樣有些沉重而壓抑的氣氛當中進行了起來。
當然這是一次意義深遠,影響巨大,富於成果,承上啟下,開創未來,成果豐碩的對話。在這次對話當中,在一個小時也許更長一點的時間的會議裡師偃大部分時間並沒有說話。木胡很好的完成了這個工作。相對師偃那後世的說話的語氣與音方式,顯然而木胡比起他來更適合這個工作。並且有了木胡的配合師偃在做決斷時候也多出考慮的時間。並且由於木胡不可以答應所有事情。所以在溝通的時候但有雙方不滿意的地方木胡說錯了師偃還可以出面來改正。所以兩人配合之下很快與對方談到了重要的內容。
在木胡與對方溝通的過程當中師偃知道了坐在中間的老人果然就是他們的族長——萊宜。而坐在萊宜身上的則是巫——冠方。而帶他們過來的叫叔光。
在瞭解的眼前的人之後師偃還知道了奭瓠部確實是以葫蘆做為自己的圖騰的。並且他們的部落那些每個人身上掛著的東西也確實是葫蘆,只是也許是因為大家用得太多,又不注意清洗,居然就被那些人給弄成了黑色。不過這個掛在巫的手杖上面的葫蘆倒是很白。
但是讓師偃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部落可以給他們提供鹽。只是他們的要價也非常的高。雖然比洛部低出不少,卻依然無法讓師偃無法接受。看起來那些從北方來的狼群確實是對周邊的地區的食物鏈有著巨大的破壞作用。使得受災的部落決定不止他們與洛部。也許是這個原因這些人對於偃一行人帶著大量活的動物也不怎麼相信。而且師偃也沒有準備告訴他們自己是造了竹排過來的。
並且因為師偃他們沒有帶他們的東西過來,所以談到最後雙方只答應了做為友好的表示雙方在第二天再交換一部分的東西,總量很小的東西。於是得到了這個結果之後師偃一行人便決定回去了。
……
「多拔點草與老籐。」挽拒了奭瓠部提出送他們回去的話之後,師偃在走到看不到對方的部落的地方突然對所有人說道。
「這,為什麼?」木胡不解的說道。
「沒有什麼為什麼。照做就行了。」師偃這回沒有向他們解釋而是以強硬的命令。於是木胡與圖魯兩人對視了一眼。但是圖魯很快的照做了起來,逸陽則是堅定的做著。於是一行人奇怪的不斷的拔著長草葉、灌木枝與細籐。
「纏在身上。」師偃一邊一邊做著。他把這些東西簡單的編了一下,或是擰在一起之後便掛在自己的身上。沒一會兒便越掛越多,活像是一個草人一樣。看到了師偃這樣大家也沒有辦法,只好一個個照著做了。所以沒一會兒也一個個的變成了草人。
走了一個小時也許更久一些之後大家見到了一條小溪,於是紛紛在小溪邊喝水休息。
「師偃,看什麼?」逸陽看到師偃正在奇怪的觀察著他們來的路。
「沒什麼。大家馬上上樹休息。」
「上樹?」眾人不解的看著他。
「對,就是上樹。」他微微一笑堅定的說。
「嗦嗦……」一陣微風吹過,師偃他們剛剛休息過了小溪邊上突然一隻老鼠的腦袋從長長的草裡伸了出來,探頭探腦的四處看著。他小小心心的伸著鼻子在空氣聞著各種氣味,以確定周邊沒有能夠對他夠成危險的動物。聞了幾下它放下心來,飛快的來到溪邊一點觀察著周邊一邊用舌頭舔著溪水。而在它正想飽飲的時候樹叢裡傳來一陣微微的搖動。於是天性敏感的它馬上又縮回了長草裡。
過了一會兒遠處的草的搖動更加厲害了。於是安全至上的老鼠一下縮入長草當中再無身影。而對面的草叢裡一個中年男人慢慢的走了出來。他走得不快,一邊走一這小心的看著地面,尋找著一些他需要的信息。
順著這些印跡他來到了小溪邊。在這裡濕軟的黑土之上可以精楚的看到幾個幾個帶有他們部落裡沒有草鞋的印跡。這種特殊的奇怪的印子清楚的指著他的溪對面。於是這個中年人慢慢的蹲在小溪邊用冷水洗了把臉,然後便繼續的追蹤著那印子而去。
而就在他走了之後突然周邊的大樹之上突然一些「樹葉」動了起來。只一瞬幾個樹葉圍成的影子突然一個個的跳了下來。
「他們……?」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其中一個身上滿是樹葉的人指著那個中年走過去的地方問道。
「放心,他們只是好奇而以。不過好奇心也可能害死貓。小心沒大錯,我們可以走回去的方向了。」
「師偃。明天,去不去?」
「去,當然去。奭瓠部還是不信任我們,並且他們想更深入的瞭解我們。如果我們明天去了他們會更信任我們一點。走吧,他很快就會現前面的腳應是假的。咱們回去的路還長著呢。」高大的青年輕鬆的說道。於是四人倒著向著來時的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