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山洞的兩天之後師偃終於可以下床了,胸口多處的爪傷還有一夜寒氣的侵襲,加上可能的炎症。他很確定自己應當是睡了幾天才醒,好在某種草藥應當有消炎的作用,所以他才能夠活到現在。加上肉湯的調養他才沒有魂歸天國。並且身體也慢慢的恢復了。
清晨的第一履陽光射入洞中的時候將師偃那沉重的身體好不容易的喚醒了。他慢慢的坐起了身來,看著外面秋日的陽光。身上並沒有穿任何的衣服,只有一些用草帶綁在身上的不知名的藥草。所以這深秋的早晨微微的涼意並不會因為陽光而有太多的改變。
醒來之後又睡了三天他才第一次起床,當然如果他睡的那個地鋪也能算是床的話。慢慢的順著陽光走到了山洞的外面。洞外依然如他所想的一樣,大家都在幹著力所能及的活計。雖然生活堅苦,但是其樂融融的樣子卻寫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因為他的到來,這裡的人吃上了熟的食物,並且終於開始過上了每一天,每一個人都能夠吃飽的生活了。所以這些女人與老人的臉上的笑容都像是那夏天的鮮花一樣的燦爛而光耀。這是自內心底裡的一種光芒,看到了這些人師偃突然覺得後世自己所追求的生活,那些所謂高質量的生活,那些所謂小資生活有些可笑。
是啊,就是可笑。那苦苦追求的生活,每天像是牲口一樣的工作是為了什麼呢。房子與車子嗎?但是得到了之後帶給他的是更深的孤獨和無助。巨大的房子像是一個堅固的牢籠一樣的圈禁著他,而車子則成為了他走在路上的另一個牢籠而以。花去自己無數精力得到的東西只是一個又一個的牢籠而以,人生如此難道還不可笑。
但是在這裡,這個堅苦的,每天都吃不飽飯的地方。卻有著讓他感到奇怪的東西存在,難道這便是上天讓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嗎?
緩步的走在路上師偃現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笑著給他打著招呼,那是因為尊敬。他胸口的狼牙所帶來的尊敬。
慢慢的走到了巨石之上看著前面蒼莽群山他胸中感到的卻是平靜,讓人驚訝的平靜。也許他這幾天以來的受傷讓他的心態有了很大的改變。
「你,你起身?」一個竊竊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師偃回頭一看居然是夫虞。
「嗯,起床……啊不,起來了。」師偃笑了笑。這個時代好像還有很多的東西在等著他去明呢。
「哦,給你。」夫虞說著突然將身邊的一個獸皮袋子放到了他的面前。他好奇的慢慢的展了開來。沒有想到裡邊全都是稻穀。沉甸甸的有二三斤重。
「這,這些是哪裡來的?」師偃驚訝的說道。
「你要這個,石巴讓人采的。」
「在哪裡。」師偃一聽激動得跳了起來。卻不小心一下子又使得傷口破烈痛得又坐了下去。
「啊。」夫虞被嚇了一跳,走過來小心的看著他。
「沒事,沒事。」師偃平和了一下心情慢慢的問道:「他們是哪裡採來的?」
「小河谷邊,找到的,有很多。」夫虞陪著小心坐到了他的身邊。
「好,太好了。夫虞,那裡野獸多嗎?」
「不,不多。」
「那太好了。夫虞,你帶上我之前裝石頭的獸皮袋去多採一些過來。越多越好。」
「哦,哦。」夫虞呆呆的應著。
……
石巴與狩獵隊回來的時候見到人們都好奇的在小平台之上圍成了一個大圈。於是幾個青年都不解的走了過來。
分開了眾人石巴才現了原來這些人是圍著正在中間比畫著什麼的師偃。
只見師偃讓兩個老人拉著兩根木棍,木棍的中間則綁著草繩,模擬著他當初用來捉小形獸類的陷阱。
「陷阱,捉小獸。」師偃怕從人不明白,所以大聲的說道。然後用手在推了一把下面的繩子,只見兩個小樹技被繩子頂到了一邊,然後隨著手推著繩子向前繩子的口子也快的收縮,最終將手牢牢的固定住了。他用自己的手模擬著小獸將木簽給弄倒了之後結果被陷阱纏住的樣子之後所有人都驚訝了,大家沒有想到這樣兩根簡單的草繩子就這樣放一起會有巨大的威力。資深獵人的石巴一眼就現如果每一個小獸常活動的地方都有這樣一個小陷阱之後的巨大價值。這樣可以讓那些孩子或是老人去製作陷阱並捉小獸,不用浪費他這樣的壯年。難怪這些人會這樣津津有味的在這裡看著師偃的動作。
師偃也看到了人群的變化,回頭一看,原來是石巴回來了。高興的說道:「石巴,讓他們下陷阱。」
「嗯。」石巴點了點頭。他當然也能夠看得出這陷阱的價值所在。
然後指著老人與孩子們對老人說道:「他們就行。」
石巴馬上就明白了師偃的意思,畢近他一看就知道這陷阱人人都可以做,而老人的生產力有限,像是狩獵一樣的活計不適合他們,讓他們平日裡在部落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時事遠不如讓他們也能夠生產出「肉」來有價值。他馬上點了點頭,於是陷阱就成為部落之後一段時間裡相對穩定的食物來源之一了。
看到師偃決定把製作陷阱的方法告訴大家,於是他拉著師偃來到了洞裡。正好師偃也有些事情需要他的支持所以跟著他來到了洞裡。
「傷口,好了嗎?」石巴與師偃兩人坐了下來。
「差不多了。考義去了洛部還沒有回來?」師偃幾天以來都沒有看到考義有些奇怪。
「嗯。太陽落下去了七次了。」
「哦。」太陽落下去了七次便意味著考義已經去了七天了,師偃算算自己受傷之前考義帶隊走的。看減去自己休息的三天,那麼自己至少睡了兩天以上。
師偃知道自己上一次去了四天。雖然洛部並不遠,但是落後的交通條件與無數的猛獸都成為了一路之上巨大的阻力。而考義他們外出居然花去了七天,多出的三天難道是因為他們碰上了危險?
「七次,為何多了三天。」師偃平日裡的話雖然很多石義他們沒有聽過,但是至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七次啊,不多。」石巴笑了笑。用木棍撥了撥火堆。原來師偃並不知道,其實考義外出往往不一定像是上一次一樣出了便回。各種原因都有可能使他留下。最多的時候他們甚至在外半個月之久,所以七天並不太長。但是這些東西到了師偃的腦子裡就不一樣了。一聽沒有想到居然七天都還不算多。看來自己對於效率的要求與他們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稻能吃?」隨便聊了兩句之後石巴便問起了他最關心的事情。
「當然,不但可以吃,如果大量種植的話還可以吃飽。」師偃頭一世並沒有在農村呆過,平日裡也也沒有興趣去瞭解種田是怎麼一回事,有那時間上網看個大片更實在。所以他能夠提供的知識也非常的有限。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唯一知道的只是怎麼把米做熟,然後吃到肚子裡去。
「種?怎麼種。」石巴不解的問道。
「稻是土裡長出來的,但是卻沒有長在一起,所以我們還得去收集。如此要費大家的力氣。所以我們專門找塊地讓他們生長,到時候長在一起大家便不用四處去找了?省去力氣。」種田比狩獵的優勢便是效率的成倍提高。這點基礎的知識師偃還是有的。
「哦。」石巴用手摸著他粗粗的鬍子想了想,然後便一付豁然開朗的樣子。
「那,要怎麼種呢?」石巴滿面紅光的問道,幾呼將師偃當成巫了。
「先要找塊地,然後選出一些稻來做為種子。放到地裡,等到明年也許就可以吃了。」師偃估計這話如果有個農民伯伯坐他身邊都能笑死。但是沒有辦法應試教育裡可沒讓他動過手種過地。
「嗯,太陽起來之後我們去種稻。」石巴還真是實幹風格,居然說干就要干。
「先別著急。稻需要春天播種,秋天才能熟。所以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但是我們今年還需要吃飯。」師偃估計石巴應當是沒有理解年是多長的時間:「你們依然去狩獵吧,我這些時間可能還需要想想需要什麼工具。」
「嗯。讓女人們幫你。」
「放心,我知道怎麼辦。」
兩人從山洞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夫虞慢慢的從小溪那邊爬了上來。只見她的手上居然帶著小半袋沉重的東西,看得出來如果這裡邊全都是稻的話,那麼會有多麼巨大的數量了。師偃一看欣喜的跑了過去,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袋子。果然這裡邊全都是稻。
「太好了,太好了。」師偃興奮的想道,明天早上我便讓你們體會一下大米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