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只是覺得,」她迎上他含笑的眼神,說:「你的表情,好像比過去豐富了。」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不再對他使用敬語,這讓她感到訝異非常。
原來,他拉近的不止是空間的距離,還有她心裡的。
既來之則安之,何必在意那麼多?如果她再繼續疏遠他,豈不是白白辜負了他的努力?
他的努力?他,他要做什麼?
那兩個意外的吻,此刻同時湧上她的腦海,不禁讓她口乾舌燥起來,趕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江毓仁怎知她的內心已經如此翻江倒海一番?只是從她臉上神情的細微變化中,察覺到了一些,卻並不能知曉詳情。
「是嗎?我過去,很壓抑?」他接著她的話問道,語調極為輕鬆。
「也不是壓抑,就是,就是,」她望著他,努力搜尋著一個合適的詞,「有點呆板。」
從他的神情來看,他很震驚。
是的,震驚,她終於想到了這個詞。
他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好一會兒都沒有變化。
「對不起,我不是學文科的,詞語有限。」她以為他不高興了,解釋道。
意外的,她聽到了他的笑聲,這次,換做是她震驚了。
「你是第一個說我呆板的人,顧曉楠。」他笑道。
她擠出一絲笑意,低頭吃菜。
餘光注意著他,卻不見他動筷。
「你怎麼不吃?我很摳門的,難得請客,你就不打算宰我一頓?」她突然俏皮地說。
她是很容易被周圍情緒感染的人,特別是這樣輕鬆的氣氛,不自覺地就會跟著輕鬆起來。
他其實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從他初進屋到這會兒,她好像完全沒了那種刻意的拘謹,不光是她不再對他使用敬語,還有她這樣調侃的話語。
「你摳門嗎?我好像比你還摳。」他微笑道,「看來,咱們兩個還真是像。」
話出口,都覺得有些不對勁,都別過眼神。
一時間,屋子裡冷場的厲害。
「聶醫生,她,你出來吃飯,她不會找你嗎?」她不知怎的,竟找到這個話題。
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也不瞧她,也不直接回答,反問道:「女生都喜歡追問對方的去處嗎?」
「好像吧,」她想想他的處境,卻還是沒再細說,只說,「不過,有的人不喜歡那麼追著問,每個人做事的方式不同。」
他聽出了她的話意,望著她笑了下,問:「那你屬於哪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