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河邊的欄杆上望著水中那游動的燈影，想起那夜和江毓仁下棋時也看到過這樣的夜色，突然想聽聽他的聲音。
掏出手機，翻出他的號碼，卻還是沒有勇氣撥出去。
她算他的什麼？三更半夜打電話，有什麼理由呢？難道說「我想你」？打死她都說不出口。
顧曉楠根本不知道聶瑾在江毓仁的家裡，而他今晚回家的早，因為聶瑾難得親自下廚給他做了頓晚飯。
「你覺得味道怎麼樣？」聶瑾問他。
「呃，不錯，挺好的。」他慢悠悠地夾著菜，答道。
「是嗎？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難下嚥一樣。」聶瑾道。
「不是，現在天太熱，沒什麼胃口。」江毓仁道。
聶瑾好像也沒在意，自己夾了口菜，很艱難地嚥了下去，才說：「算了吧，別吃了，太難吃了，我打電話叫外賣好了。」
「不必吧，也可以啊！」他說。
「算了算了，別吃了，我這幾天在家裡好好練練，找找感覺。」聶瑾說，然後起身找到了一本宣傳冊，全是柳城各大飯店的材料。
江毓仁見她這麼說，也就放下了筷子。
他實在想像不到停職這件事竟然讓聶瑾變化這麼大，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
昨晚他失眠了，因為身邊睡了一個人。
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卻做了一晚的夢，說是夢，其實基本就是過去一些事情的重現，而那些事，竟然都是和顧曉楠有關。等到後來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了，結果才真的進入了夢鄉。
他的夢境和現實很難分開，依舊是日常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
下班的時候，他剛要上車，就看見她在市政府辦公大樓門口站著，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也不管周圍的人會怎麼看待他，就快步朝她走去。可是她沒看見他，轉身跟著曹文康走了，把他一個人晾在那裡。
他驚醒了，睜大眼睛盯著黑漆漆的房頂，心中生出深深的悵然之感。一轉身，卻看見身邊躺著一個人，原來是聶瑾！
江毓仁坐起身，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捧著水洗臉。
不管他想什麼，聶瑾和曹文康是真實存在的，他必須正視這個現實，顧曉楠也許也是同樣。
次日，顧曉楠正在院辦值班，葉雨桐就來了。
互相問起彼此假期的近況，葉雨桐便約顧曉楠去逛街，因為顧曉楠還在值班不能離開，葉雨桐便等到六點鐘，和顧曉楠一起關了門窗水電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