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冰箱裡有沒有啤酒了,」他起身走到廚房門口,卻又停下腳步,轉身又走了回來,「等會兒還要送你回去,喝了酒的話,就不能開車了。」
「沒事的,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您不用擔心。我們柳城的社會治安也沒那麼差,晚上還是挺安全的。」她忙說。
怎麼能因為自己而影響到他呢?
江毓仁看了她一眼,笑了下,便走回廚房,拿了四罐啤酒出來。
「你要不要來一罐?」他問。
她笑著搖頭。
他喝了一口,說:「好了,我們開始吧,還是老規矩?」
她點頭,隨便打開一個盒蓋,是白子。
「那我就先了。」他說,然後取出一枚黑子,穩穩地落在棋盤中央。
顧曉楠也很認真地取出棋子落了下去。
整個房間裡安靜極了。
這種安靜,讓顧曉楠的心中隱隱生出一陣悲涼,是的,悲涼,她很清楚。今夜她坐在這裡和他下棋,家裡尚且如此安靜,平時他都是一個人,豈不是連咳嗽都能聽得見回聲?
她抬眼望著他,卻迎上他微笑的眼神。
「咦,你怎麼了?」他問。
「啊,沒什麼,沒什麼。」她趕緊低頭,將棋子落了下去。
他看起來好像心情很好,唉,真是可憐,他那個女朋友為什麼不多陪他待一天呢?今天是週末。也許人家工作很忙吧,外科醫生嘛,很忙的,哪像她顧曉楠,整個一個閒人。
也許是察覺到她心有所思,江毓仁也停止了落子,坐在她對面喝著啤酒靜靜地望著她。
今天她把頭髮盤了起來,在腦後別成了一個髮髻,看著很精神。
她的頭髮挺長的,好像很漂亮柔順的,他記得很清楚。
女孩子,還是要長頭髮,像聶瑾那樣——唉,算了,不想了。
她好像從來都不帶首飾,就是現在,脖子裡也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和初識時相比,她是有些變化,在他感覺當中,仔細想想,除了對他有點躲避之外,好像沒有其他了,看她和玉英他們在一起說話,和跟他是完全不同的。
顧曉楠認真地下棋,既然答應了陪人家,那就必須認真,可是,她怎麼就有種錯覺,他好像慢慢的將心思移到其他地方了,有好幾次都忘記了落子。他到底怎麼了?
屋子裡靜靜的,誰都不說話,心裡卻都在想著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