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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錯愛一生,至死不悔 文 / 墨雪影

    昏暗的山洞中,亮著絲絲縷縷昏黃而詭異的光芒。

    洞中,大紅的喜字高高懸掛,紅綢挽成的花朵將整個山洞中佈置的充滿喜氣,一張簡單的八仙桌上,供著象徵百年好合的喜果,以及一對正在滋滋燃燒的喜燭。

    紅羅帳內,一名身著大紅喜服的絕美男子呼吸均勻的平躺在大床上,長而細密的睫羽輕垂,遮住了一雙如星燦目,寡薄而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兩道濃眉深深蹙起,額上,沁出一層細密汗水,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薄唇輕動,夢囈般喃喃低語,「萱兒……萱兒……等我……等我……」

    雲相思身著一襲紅色薄紗,內裡只著了一件大紅肚兜,一身白皙凝脂若隱若現,扭著纖細腰肢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媚眼如絲的凝視著雙目緊閉的男人,紅唇愉悅的翹起,「五爺,雲兒終於能跟您在一起了,五爺,雲兒好想你,雲兒好愛你……」

    驀地,沉睡的凌寒滄霍然睜開了雙目,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時,驚駭的睜了睜眸,驚呼道,「雲相思——」

    音落,凌寒滄深蹙著濃眉,掙扎著欲起身,卻發覺自己全身無力,咬牙掙扎了幾次,都沒能坐起身,不由得心中一驚,怒眸射向一臉媚笑的雲相思,「你,你給我下了什麼藥?為什麼我會全身無力?!」rht8。

    雲相思柔柔一笑,柔弱無骨的纖手撫上了他的臉龐,呵氣如蘭的輕語道,「五爺,您不用緊張,不過是一點軟骨散而已,對身體無害的。」稍稍頓了一下,雲相思俯下身,整個人貼上了他的胸口,聽著他蓬勃有力的心跳,癡癡的自言自語道,「五爺,雲兒終於能跟您在一起了,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五爺,以後再沒人能分開我們了,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分開我們!」

    凌寒滄氣惱的瞪圓了眼睛,想要推開她,卻使不上一點力氣,震驚了片刻後,他迅速冷靜了下來,銳利的眸子掃視了一圈,發現此刻他身在一處乾淨寬敞的山洞中,而山洞裡的佈置已是令他冷汗涔涔,心驚不已……

    腦子裡迅速回憶起來,他記得那天天亮之後,他和無情就迫不及待的跟著雲相思上了玉龍雪山,起初一切都很正常,雲相思帶著他們朝著最高的山峰爬去,之後,他記得雲相思突然消失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無情心急的先前尋去,哪知突然的就掉進了雪坑之中,當時,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想著法子要救他,然後——

    凌寒滄眉頭越蹙越緊,記憶的最後一幕,他記得無情突然驚詫的看向他的身後,然後驚呼一聲,「小心——」,在這之後,他只覺脖頸處一陣酸麻,便失去了知覺,直到方才醒來。

    由此想來,雲相思根本就是有意將他們騙上了山,打昏他的人也一定是她!

    眉心緊了緊,凌寒滄吃力的抬眸向洞口望去,不知道外面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還有無情,他掉在那個雪坑之中,有人去救他嗎?

    感覺到他的掙扎,雲相思抬起頭,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紅唇微抿,說道,「五爺,不用看了,現在是子夜時分,您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至於那個蠢貨……」雲相思的唇邊溢出一抹狠戾冷笑。

    「你把無情怎麼了?!」凌寒滄音調微揚,怒吼道。

    「五爺別急。」雲相思立刻收起狠毒的一面,媚眼如絲的睨著他,安撫道,「雲兒沒有傷害他,已經通知了山下的御林軍上山去救他了!」不過,能不能在他被凍死餓死前找到他,就不得而知了!雲相思眸底閃過一絲陰毒,不過她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被凌寒滄發覺。

    以為無情已經安然無恙的凌寒滄稍稍鬆了口氣,定了定神,將眸光投在了雲相思的臉上,全心想著該如何對付這個入了魔的女人,「雲相思,你把我綁到這裡來,究竟想要幹什麼?」

    聞言,雲相思嬌媚的笑了起來,「五爺,您看,這就是雲兒為咱們倆準備的新房和喜燭,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咱們再也不下山了,從此就在這裡隱居一輩子,好不好?」

    凌寒滄一怔,驚駭的衝口而出,「你瘋了嗎?我已經娶了萱兒為妻,今生心裡也只有她一個妻子,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快點放開我!」

    「五爺……」雲相思突然悲慼的垂下眼眸,嗓音裡隱著濃濃的悲傷,卑微祈求,「五爺,雲兒不在乎你的心裡還有她,雲兒只想跟您在一起,哪怕您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上雲兒,雲兒也無所謂,雲兒只要你留在雲兒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凌寒滄深眉緊蹙,心中震驚不已,可表面上卻極力的保持著鎮定,緊抿著薄唇不再說話,他知道眼前的雲相思已經完全魔怔了,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刺激她的。

    無奈的輕歎一聲,凌寒滄試圖勸說,「雲兒,你是個好姑娘,將來你會遇到真正屬於你的幸福的,何必強求呢?我的心裡沒有你,即使你將我囚禁在這裡一輩子,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你,如此,你我都會痛苦一世,你這又是何苦呢?!」

    音落,雲相思若有所思的怔了怔,繼而站起身向一旁走去,凌寒滄暗吁一口氣,以為她或多或少聽進去了些,哪知,抬眸看去,凌寒滄又是一驚。

    只見,雲相思提起八仙桌上的酒壺,斟滿了兩杯酒,端起,折返回了床前,輕笑道,「五爺,您說的那些,雲兒都不在乎。」稍稍頓了一下,雲相思眼底含笑的看了看手中酒杯,臉色緋紅的低語,「五爺,縱然留不住您的心,雲兒也要留住您的人!」

    音落,她扶起凌寒滄,強行將那杯酒灌進了口中,然後,一仰頭將另一杯酒飲盡,繼而,伸出手將凌寒滄抱緊,深情囈語,「五爺,喝了這杯合巹酒,雲兒此生便是您的人了!」

    凌寒滄緊抿著薄唇不說話,腦子裡飛速轉動著,想著脫身之法。

    「五爺,您還記得蒼山上的瓊花漫舞嗎?雲兒好想念在蒼山的日子,在那裡,就只有五爺和雲兒兩個人,五爺,雲兒陪伴您度過了數度寒暑,我們一起有過那麼多快樂的日子,快樂的回憶,為什麼這種快樂找不回來了呢?五爺,雲兒還是和一樣深愛著您,五爺,您難道一點點都沒喜歡過雲兒嗎?」雲相思眸底閃動著點點淚光。

    凌寒滄聽著她的泣訴,心底猛地一驚,「你,你是舒雲?!」他也曾懷疑過,可是,可是兩人的長相。

    雲相思突然欣喜的抬起梨花帶水的清秀臉龐,「五爺,您記起雲兒了嗎?」

    「你的臉??」

    雲相思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雲兒為了能夠回到五爺的身邊,所以改變了容貌,五爺,不管雲兒變成了什麼模樣,雲兒的心裡都是愛著五爺的。」

    凌寒滄濃眉一凜,「雲兒,你聽我說,我待你只有知己之情,兄妹之份,如果你還念著以前的舊情,就快點放開我,雲兒,你已經錯過了一次,難道還要一錯再錯嗎?快點放……」猛地頓下話語,凌寒滄額上汗滴如豆,俊臉也佈滿了異樣的紅潮,他膽戰心驚的喘著粗氣,極力克制著,「雲兒,你剛剛給我喝得……是什麼酒?」

    瞧他的樣子,便知藥效發作了,雲相思媚笑著靠近他,微涼的手指撫上他滾燙的臉頰,「五爺,您別緊張,不過是一點會讓您身熱情動的助興酒罷了。」

    說著,她的手已經滑進了他的衣襟內,盡力的挑逗著他。

    凌寒滄倒抽一口氣,身下不受控制的硬/挺起來,張口狠狠咬住薄唇,他用著僅存的理智拼盡力氣推開貼在他身上的雲相思,怒喝道,「滾開,別碰我,別碰我!滾開,滾開——」

    「五爺,雲兒知道您現在很難受,就讓雲兒伺候您吧,五爺……」雲相思並沒有退開,反而動手脫掉了身上的薄紗,白皙如玉的嬌軀僅著一件衣不蔽體的肚兜,嫵媚誘人的姿態足以誘惑所有男人為之傾倒。

    凌寒滄急促的喘著氣,感覺身子像被烈火焚燒一般滾燙難受,俊臉上佈滿了忍耐的汗水,雙眸緊緊閉起,不去看那會讓他犯錯的嬌軀,咬牙忍耐的渾身脹痛不已。

    雲相思柔媚一笑的鑽進了他的懷中,在她的刻意下,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到了一起,不留一絲空隙,雲相思隔著衣料挑逗著凌寒滄,藕臂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獻祭似的奉上了紅唇。

    當四唇相貼時,凌寒滄猛地倒抽口氣,被藥力侵蝕著理智,差一點就要忍不住的將懷中人兒壓在了身下。

    千鈞一髮之際,龍思萱嬌顏薄怒的樣子突然闖進了凌寒滄的腦海中,他猛地睜開迷離雙眸,脹痛不已的火熱也稍稍平息一些,咬咬牙,他猛地用力一推,將掛在他身上半-裸的雲相思推開,繼而踉踉蹌蹌的滾下床榻,拼著強烈的意志力向洞口跑去。

    被推開的雲相思怔了怔,她想不到一個中了媚藥的男人還能理智的推開她,回過神,扯過一件衣服穿上,她緊跟著追了出去,這裡四處都是懸崖,又是天黑看不見路,她怕,「五爺,五爺——」

    倉惶奔出山洞的凌寒滄,只覺得渾身如烈火焚燒,一點一點吞噬著他的理智,深沉的天幕之下,他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胡亂的瞎走瞎撞!

    而此時,山的另一邊,無情正帶著御林軍侍衛滿山的搜尋。

    「怎麼樣?找到王爺沒有?」無情焦急的詢問,他被雲相思困在雪山上整整一夜,雙腳被凍壞了,只能砍了些竹子坐了抬簡易的座椅。

    「回無情大人,屬下們差不多要將這座山頭找遍了,也沒找到王爺的蹤影,會不會王爺根本不在這裡,要不要去別的地方找找?」舉著火把的侍衛建議道,他們都找了兩天了,每個人都筋疲力盡了。

    「不可能,王爺一定還在這個山上,這裡離玉龍雪山最近,雲相思一個女人帶著王爺一定走不了太遠的,而且,龍馨公主為王爺準備的螢光粉,一直散落到半山腰,所以王爺一定還在這裡,這座山地形險峻,又有那麼多藏而不露的山洞,一定有我們忽視的地方,再去找再去找!」無情激動的大聲說道,一時忘了腳上的傷,猛地站起身,腳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他眉頭一皺,又跌坐在座椅上。

    「是是是,大人小心,屬下們這就再去尋找!」侍衛們舉著火把又三三兩兩的朝著深山林叢間尋去,高低不一的高聲呼喊,「王爺,王爺,您在哪裡?王爺,王爺——」

    山峰上,凌寒滄蹣跚著腳步走著,憑著最後一絲理智,滿腦子只想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身後隱約傳來雲相思的呼喊聲,凌寒滄眉心一緊,忙加緊腳步朝前走去,餘光往遠處瞄去,驀然瞧見黑暗之中零星的火光,心中一喜,忙循著那個方向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凌寒滄汗流浹背,咬咬牙,眼看著那火光就在眼前,他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跨去,卻突然腳下一軟,他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深深的喘了口氣,凌寒滄抬起頭,看見了無情的身影,虛弱的傾了傾嘴角,氣息不穩的喚道,「無……無情……我,我在這……無情……無情……」

    此時,雲相思也追著而至,當她看清眼前時,驚恐的睜大了眼眸,心驚肉跳的輕喚道,「五爺——」

    凌寒滄回過頭,滿臉防備的向後挪著,「你,你……」

    突然腳下一空,凌寒滄整個人向後墜下,身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五爺——」雲相思心臟一窒,驚呼著撲向前,想也沒想的伸手去拉凌寒滄,無奈凌寒滄渾身無力,兩人身形懸殊太大,雲相思根本就拉不住他,最終,她一咬牙,乾脆緊抱住凌寒滄,與他一同墜下。

    她最後的一聲驚喊,驚動了無情,當他領著御林軍匆忙趕至時,只看見雲相思抱著凌寒滄從崖邊墜下,已經來不及拉住兩人了……

    「王爺——」無情跪在懸崖邊,緊握雙拳,自責的嘶吼。

    夜,極黑。

    皇宮內苑,星辰殿。

    龍思萱小腹微微隆起,緊閉雙眸躺在床上沉睡,突然,她感覺心口一陣緊滯,霍然睜開了眼眸,出神的盯著頭頂上方,久久不曾眨動一下。

    夢中,她看見凌寒滄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管她怎麼用力拉扯,叫喊,都無濟於事,這才驚嚇著醒來。

    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漆黑一片,龍思萱還驚魂未定,絲毫沒了睡意,便隨手拿過衣裳披在肩上,小心翼翼的翻身,撩開簾帳下床。

    臨窗而立,她無意識的撫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算算日子,凌寒滄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當初他承諾過她,最多半個月即回,如今……

    輕歎了口氣,她美麗的瞳孔裡溢滿了擔憂,她也多次去問過姐夫凌寒澈,可他只說凌寒滄是有事耽擱了,讓她安心養胎,不要多想。

    「寶寶,你告訴娘親,爹爹他在遠方,是否還平安?」龍思萱低下頭,撫著小腹喃喃自語道。

    這個夢境,她已經連著夢了許久,隨著凌寒滄的歸期越來越遠,她的心裡也越來越忐忑擔憂,抬頭看了看月色,她在心底祈禱著,月兒,拜託你,讓他快些回來吧,讓他知道寶寶和我都在等著他歸來……

    ………………………………

    懸崖底的山洞裡,凌寒滄一身大紅的喜服已經破爛不堪,俊朗的臉上也長滿了胡茬,為他平添了一份滄桑的深沉,他手裡捧著幾個野果走了進來。

    洞裡,一堆乾草鋪在地上,瘦弱不堪,面色蒼白的女人平躺在上面,蒼白的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暈,遍體鱗傷的單薄身子不停打著冷顫。

    突然,她臉側向一邊,喉頭一熱,吐出一口鮮血來,然後趴在一邊猛烈的咳嗽著,這一咳又咳出好幾口腥濃血水。

    「雲兒,你怎麼樣了?」凌寒滄蹙著眉,輕輕替她拍著背。

    那一日,他沒看清腳下,一個不小心從崖邊墜落,雲相思想也沒想的隨他跳下,並在掉落崖底時,用她纖柔單薄的身子護著他,結果,他摔在了她的身上,只受了些輕微的擦傷,而雲相思卻,傷了五臟六腑,又因為無法醫治而感染了傷勢,連著發了幾日的高燒,氣息越來越弱了。

    失神間,雲相思氣若游絲的輕聲道,「五爺,五爺……雲兒,雲兒不行了,雲兒……咳咳……咳咳……咳咳……雲兒,雲兒好……好冷,五爺……你能不能……能不能抱抱……抱抱我……」

    凌寒滄緊抿著薄唇沉默了一下,便坐在乾草上,將雲相思扶起來抱進懷裡,抱著她時,心底不由得一驚,她的身子竟這般輕盈,輕的好像隨時可能隨風化去。

    「五爺——」雲相思軟軟的躺在他懷裡,臉上揚起淡淡的微笑,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嗯?」凌寒滄輕聲應允。

    「五爺,雲兒這一生做了好多好多的錯事,可唯一做對的一件事,就是能跟在五爺的身邊,偷偷愛著五爺……咳咳……」微微喘了口氣,雲相思深情的凝視著那張她用生命愛了一輩子的俊顏,「五爺,雲兒知道,知道自己一而再的傷了,傷了五爺的心,可這,這全是因為雲兒太過愛你,五爺,你能……能原諒……原諒雲兒嗎?」

    凌寒滄微微閉了閉眸子,愛上一個人本就不是錯,他如何能怪她?何況,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救他,保護他,甚至為了他,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

    「雲兒,你太傻了,你太傻了……」

    雲相思輕輕搖了搖頭,「五爺,這一生能愛著你,就是雲兒,是雲兒,最,最大的幸福……咳咳……咳咳……」柳眉一蹙,她又咳出好幾口鮮血來,氣息更加微弱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雲相思喘著氣氣若游絲的說道,「五爺……你,你要的凝露仙草……就在,就在……」稍頓了一下,雲相思突然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抬起虛弱的手臂輕輕的輕輕的圈住了他的腰,滿足的深吸了一口氣,「五爺,雲兒好幸福,能死在五爺的懷裡,雲兒覺得好……好幸福……五爺……我好像……好像看到了蒼山的瓊花……瓊花又開了……潔白無瑕……好美好美……可惜,可惜……我已經再也……再也看……不……到……」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雲相思就已經含著笑容闔上了雙眼,眼角,一滴清淚輕緩滑落……

    這一生,她深愛過,雖然從未得到過,可她從來都不曾後悔過!

    這一生,為了他,她願意做任何事,哪怕配上了自己的幸福,她亦不悔!

    這一生,能用自己的性命救了他,能最後死在他的懷裡,她已經覺得好滿足好滿足!

    快要入冬了,等冬去春來,蒼山上的瓊花就該開花了,時間轉瞬即逝,花謝了還會再開,可她已經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潔白如雪的瓊花漫天飛舞。

    她的愛至真至深的如同雪白的瓊花,沒有一絲的雜質;她的愛至純剛烈的如同炙熱的火焰,無怨亦無悔,至死方休……

    錯付的感情,深得令他震驚,然而,對這份錯愛,對她,他無法回應。

    這一夜,凌寒滄心如漠涼,他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穩穩的抱著毫無氣息的雲相思,心裡說不出的難過,無關情愛,只有家人與摯友的情懷,亦,為她錯愛一生而難過……

    直至天大亮,凌寒滄才將雲相思的遺體火化,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骨灰裝進瓶中,這個崖底太孤冷太寂寞,他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他要帶她回蒼山,把她葬在瓊花樹下,讓花開花落的瓊花曼舞陪著她,伴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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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一個人是無錯的,雲相思的愛是最乾淨最深的,只不過她用錯了方式……

    影在寫這一段的時候,其實心裡很難過,所謂的一念之差,一念成魔,就是這樣吧!

    這一個月以來,影的壓力很大,若問我是什麼樣的壓力,我也說不清,總之對於大姨媽三十多天不來(排除懷孕的可能)的我來說,是很焦躁不安的,對不起了,親們,影在自我調整當中。深五們思。

    理解的親們,謝謝你們,不理解的親們,也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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