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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章 節 232 文 / 沒見過的東家

    伊百合事不關已的坐著,偶爾抬抬頭夾幾道自己喜歡的菜,復又埋下頭來。舒榒駑襻

    「多吃點。」籐南川將一些菜夾到伊百合的碗裡,磁性低沉的嗓音,滲透出幾分溫柔的關懷。

    伊百合忽而放下碗筷,抬起頭來,面無表情道:「我跟寺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籐南川眼神一滯,幽深的藍眸裡劃過一抹異色,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伊百合嫵媚的臉蛋上帶著淡淡的疏離,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一瞥,瞥見了籐南川戴在手指上泛著銀光的東西,她驀地一怔,而後眼睛似是發光般的望著。

    「這個戒指?」她盯著他手上的與她款式一模一樣男款戒指,疑惑的問道。

    「附贈的!」籐南川埋頭吃飯,頭也不抬的回答,俊美的五官,剛毅的側臉,玫瑰色的唇,緊緊地抿著。

    「嗯。」伊百合輕輕應了一句,便漠然的收回了視線。

    「噗——」身後的colk毫無形象的噴笑了出來,而後又憋著嘴巴,極力的忍著笑到最後,俊臉因為憋笑而紅了個透。

    他們總裁呀,明明是他特意要求設計師做一個與伊小姐手上戴的一模一樣的戒指,還花費好多錢才從那裡得到的,這會兒怎麼又口是心非起來了?

    望著籐南川口是心非的表情,colk覺得好笑再也忍不住的再次噴了出來。

    籐南川幽藍的深眸一瞬間射出一抹冷厲的光芒,警告味十足的瞪了colk一眼,而後又瞄了下伊百合,表情閃過一抹尷尬後又迅疾的消失不見。

    colk聞言身子抖了抖,摀住嘴巴他乖乖的閉上了。

    飯桌上繼續沉默。

    「川,你看看這湯多香,一看就知道裡面包含了濃濃的愛意,不像有些人天生嬌生慣養什麼都不會。」葉列娜凌厲卻不失洪亮的聲音悠悠的從身後飄來,而後便見到沈清昕獻媚的端著一大碗的五顏六色的湯放到桌子上。

    望著眼前充斥著濃烈味道,看上去極度豐富的湯水,籐南川皺起英挺的鼻子,冷聲道:「我喜歡清淡的。」

    一瞬間氣氛凝固,尷尬的讓人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沈清昕紅著臉,在自己衣服的衣角上打著圈圈。

    畢竟她只是個下屬,這樣賣力的討好上司,還妄想著嫁入豪門,卻被籐南川一句話潑了盆冷水,自然被嚇住了,生怕被他責怪。

    葉列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清昕。

    小秘書就是小秘書,不登大雅之堂,跟著她兒子這麼久了,連她兒子喜歡什麼口味都沒摸透,難怪到現在也還只是個小秘書。

    感受到周圍僵硬的氣氛,伊百合嘴角勾起一抹諷笑,她忽地揚起嫵媚的臉蛋,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舀起一勺緩緩的放入自己的檀口中,又閉上水汪汪的眼睛極度享受的搖搖頭。

    伯罕跟colk都紛紛張大嘴,驚愕的望著她這一舉動難以置信。

    伊百合忽地睜開水眸,笑的眉眼彎彎。

    她小心翼翼的又舀了一勺湯,緩緩的遞到籐南川面前,像哄小孩似地的哄道:「籐哥哥,很好吃,嘗嘗吧。」說罷,翦翦睫毛朝他調皮的眨了眨,好不魅惑。

    籐南川藍眸微怔了一下,蹙了蹙眉,還是乖乖的張開嘴巴,仍由伊百合將湯喂到他的口中。

    望著喝完湯後完全無事又繼續扒著飯的籐南川,伊百合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對著另外兩人聳聳肩。

    氣氛又恢復到了方纔的地步。

    所有人都低著頭沉默著自己之前的動作。

    整頓飯下來,吃的渾渾噩噩。

    「籐總,我想……」沈清昕扒著一小口的飯正想說話,卻孰料被伊百合一口打斷。

    「我吃飽了,你們繼續。」說罷拍拍手,她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而後迅疾的轉過身大步朝樓上走去。

    籐南川抬起頭,望著悠然上樓的女人,幽藍色的深眸沉了沉。

    伊百合走回房間,關上房門,糾結的小臉上劃過一抹不屑。

    不就是會燒飯做菜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還拿這個作秀,她又不是不會。

    伊百合皺眉唾棄,撅起紅唇,帶著些許複雜的心情緩緩的走進洗手間沖澡去了。

    溫和的水洗盡了身上的鉛華,卻洗不盡滿心的雜念。

    舒舒服服的在浴室裡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澡,當伊百合從洗手間出來的那一刻,妖媚的臉上依舊高興不起來。

    突然多了兩個人的地方,讓她分外彆扭,很想衝出去將他們大罵幾句不要臉之後再踢人。

    可是連籐南川對於她們的空降都沒說什麼?她又能說什麼?她又不是真正的alizee,不是這裡的女主人。

    伊百合現在終於感覺到了,名正言順是有多麼的重要,還是肥姐說得有道理,如果她真的是籐南川的妻子,現在她已經開始攆人了,而不是坐在這裡坐以待斃。

    煩躁的擦著頭髮,她仰頭望著時鐘。

    都這麼晚了籐南川這會兒在幹嗎呢?伊百合好奇的想著。

    以往無論多晚他都會很快的回到房間裡,可是今晚到了現在都不見蹤影。

    伊百合伸手拉開門,她四下朝樓下望去,孰料卻看到了本不該看到的畫面。

    快速的將門合到只剩下一條小縫,伊百合偷偷的看到籐南川竟然抱著沈清昕,一路從樓下客廳跑到樓上,然後急切的衝向隔壁的房間。

    伊百合的腳步就好像是僵住了般動彈不得。

    她的籐哥哥身份是何等的尊貴,怎麼會親自摟抱沈清昕一個下屬?

    難道他們的關係真的如葉列娜渲染的那樣不一般?

    伊百合雙手緊緊的扶著門把,被牙齒咬住的唇瓣亦是狠狠的哆嗦著。

    「彭」的一聲將門關上,伊百合將身子緊緊的靠在門上,仰起頭,嬌媚的臉上滿是嘲諷。

    「籐總,小心點很痛。」隔壁傳來沈清昕嬌嗲的聲音,伊百合全身一僵,臉色都變了。

    靠,什麼意思?做這種羞恥的事,也不知道關上房門!

    「籐總,小心點輕點。」

    曖昧的話語再度在耳畔響起,伊百合狠狠的握住拳頭。

    倏地睜開眸子,想要衝出門去,卻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頓住了腳步。

    如果她現在衝過去,算是怎麼回事?

    抓奸嗎?

    她有什麼立場去抓奸?

    明明她只是alizee的替身,並不是真正的籐南川的妻子,就算籐南川跟秘書勾搭,要教訓小三也是alizee的事,輪不到她來管!

    這樣想著,伊百合心裡一陣抑鬱。

    將門反鎖上,她渾渾噩噩的爬到大床上,又渾渾噩噩的鑽入被窩,讓被子深深的將自己的身子埋藏起來。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三百九九隻羊……

    伊百合都將近數了五百隻羊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有種強烈的**想知道,隔壁房間裡的籐南川跟沈清昕在幹些什麼。

    是不是真在做那樣不堪的事?

    可是她又不願意承認,自己這個反應因為在意籐南川。

    躺在床上,伊百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乾脆拿起手機給言澤寺發了條短信。

    「睡了?」

    很快有了回復。

    「沒呢。川沒陪你?」

    伊百合暗自氣惱,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立即轉移了話題發回去:「你在幹嗎呢?」

    「躺著,你呢?」

    「我也是。」

    電話那邊是好一陣子的沉默。

    伊百合拿著手機,不知道為什麼,有言澤寺在電話那邊陪著她,她感覺安心多了。

    漸漸的進入夢鄉,也不去在意隔壁房間的兩人究竟幹了些什麼。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伊百合睡意朦朧的拿起手機接聽:「喂,寺你還沒睡啊?」

    電話那頭傳來他低低的笑聲:「我過來了!」

    「啊?」伊百合半天摸不著頭腦,揉了揉睏倦的眼睛。

    「出來吧,我就在籐家古堡的外面。」

    「什麼?」伊百合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大半夜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老婆,我現在特別想你。你出來,好不好?」言澤寺嘿嘿一笑,語氣裡透著十足的曖昧。

    伊百合只覺得手中的手機都燙了,好像言澤寺此時正在她的身旁,說話的熱氣都呵在了她的臉上似地,臉紅到不行。

    好不容易抓緊了手機,才清了清喉嚨說道:「我們剛不才見過面嗎?這麼晚了,現在籐家大門都關了,別開玩笑了。」

    言澤寺卻是一本正經:「老婆,我真的很想你啊,這邊不是有道牆嗎?你從這裡爬出來,我在外面接住你,你出來,好不好?我想你想地快瘋了。」

    不過才一會兒呢,就已經思念成災了。

    不知是隔著手機還是什麼別的緣故,言澤寺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地低,有一種特別的誘惑力。

    伊百合只覺得自己的心裡都軟了,不知怎的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勇氣。

    不過還是覺得不妥,在電話裡推搡著:「不好吧……這麼晚了都……」

    羅斯籐家族是英國古老的家族,這個古堡又是有著幾百年歷史了,古堡裡的規矩特別的嚴格甚至是古板,除了規定主人跟僕人的日常作息外,按照羅斯籐家族的習慣,一到規定時間就會有門禁,不管你是夫人、少爺還是僕人,誰都不能擅自出去或者進入。

    正是因為如此,籐南川從小到大才養成了良好的作息習慣,絕對沒有一些紈褲子弟的不良嗜好,他在各個方面都是按照家族的規矩嚴格的要求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這樓下待一夜,杵著吹一夜冷風是吧?」言澤寺可憐兮兮,又有些失望的說。

    聽他那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伊百合想起他那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也有點猶豫了。

    「老婆,我好想你啊。現在見不到你,我就去死……」

    言澤寺知道她肯定鬆動了,忙又添油加醋道,耍起了他最擅長的無賴。

    伊百合啐了一口,沒好氣地在話筒裡哼道:「去去去,你去啊……」

    但是語氣卻是嬌嗔的:「喂,你現在人在哪兒呢?」

    心下一軟,她還是換了件衣服出去了。

    此時已經到了門禁時間,整個古堡裡的大燈都熄滅了,只留下幾盞過路的壁燈,光線射下來的時候,可以看見灰塵輕輕的漂浮,安靜得似乎不見一絲人氣。

    伊百合哆嗦著身子,加快步子下樓,繞了幾個長廊跟走道,終於離開了陰森的大別墅。

    按著言澤寺給她說的方位,她來到一處院子裡。

    這處庭院地處偏僻,放眼放去,可以見到爬滿蔓籐刺薔薇的廢棄掉似的,有一種荒涼寂寞的美。

    但這裡的圍牆很低,比起其它地方,更容易翻出去。

    伊百合正想著她應該要怎樣爬,這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圍牆上。

    有一個小女僕正爬著呢,不過別人是回來,她是要出去。

    小女僕顯然也是半夜翻牆出去跟情人約會,在圍牆上跟男友飛吻告別,然後輕鬆的越過圍牆,跳下來。

    她剛來不久,並沒有認出伊百合是少奶奶,還以為她也是跟她一樣來翻牆的女僕。

    看到伊百合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善解人意地問道:

    「第一次?」

    伊百合點了點頭。

    「沒事,挺好爬地,籐家的家規太嚴格了,大家有事都是半夜從這裡翻出去,爬著爬著也就習慣了。」這個小女僕不認生,熱絡與她說道:「誒,對了,外邊站著一個大帥哥呢,應該是等你的吧,人家都等好久了。」

    伊百合點點頭,沒有跟她解釋太多。

    畢竟她的身份不便,現在被認出來了,萬一以後這個女僕發現她就是籐家少奶奶,豈不是露了陷?

    伊百合有點想打退堂鼓,可是看了看手機,想到言澤寺就在圍牆外面,既然她都來了,又何必再回去呢。

    籐南川今晚已經有沈清昕陪著了,她回去也是孤單的一個人,何必破壞別人的好事呢?

    在這個小女僕的熱心幫助下,伊百合三兩下爬上了牆頭上,還沒站好呢,下面就傳來了一個欣喜的聲音:

    「老婆。」

    轉而又帶著焦急:

    「你小心點。」

    伊百合定睛一看,那不可不就是言澤寺嗎?

    只見他穿著一件駝色直式短風衣,裡頭穿著一件格紋的襯衣,筆直的長褲。

    整個人,站在匝匝洩了一地的月光之下,像是末世的貴族一般,邪魅、高貴且迷人。

    伊百合不知怎麼的,那一剎的心,就漲地滿滿的。

    像是放飛了的熱氣球,一下子飛到天空頂端去了。

    「沒事沒事。」伊百合對著他打了一個ok的手勢,正想著要怎麼下去呢。

    下邊的言澤寺清朗地笑了:

    「老婆,來,我接著你。」

    說著,還真煞有其事地敞開了雙臂,一副等她入懷的姿勢。

    伊百合以為他在開玩笑呢,只斜了他一眼:

    「你行嗎?」

    「怎麼不行啊?」言澤寺很是認真的挑眉,說著還跟大力水手似地,展示了一下他雙臂上結實的肌肉。

    伊百合笑了,笑聲跟銀鈴似地,一串地飄蕩在風裡。

    不過她還是有些躊躇:「這不行吧,這麼高……」

    這面牆好歹也還是有些高度的,就這樣跳下去,還是有危險的。

    「你信不信我?」言澤寺一副志氣滿滿的樣子。

    那碎了的月光披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週身都渲染了一層光輝,顯得眉目疏朗而邪魅。

    她怎會不信他?

    伊百合閉了雙眼,聽見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還是覺著害怕。

    想了一會又睜開,看了底下的言澤寺一眼。

    言澤寺什麼都不說,只是眼睛灼灼地看著她。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伊百合一咬牙,閉了眼睛就往下跳。

    那一瞬間,風在耳邊呼嘯的感覺太刺激了,驚地伊百合眼角都滲出眼淚了。

    直到落入一雙有力的手臂的時候,伊百合才從失重之中緩了過來。

    言澤寺雖然把她抱住了,可是還是因為重力的衝擊向後退了兩步。

    就當伊百合以為他們快要摔倒了的時候,言澤寺竟然穩穩當當地站牢了。

    她剛睜開眼,言澤寺的吻就如羽毛一般柔軟地覆蓋下來,泯滅了她剛撿回來的一點理智。

    伊百合給他吻地身子都軟了,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裡,軟成了一灘水。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言澤寺才放開了她,清了清喉嚨對她說:「怎麼樣,好玩吧?」

    好不容易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伊百合睨了言澤寺一眼,帶著嬌嗔,沒有說話。

    「快放我下來。」緩了好一會兒後,她才出聲。

    言澤寺倒耍起賴起來,抱小孩似地把伊百合抱在懷裡,親了一口她的臉頰,壞心地說道:

    「不放不放,把老婆抱回家羅。」

    「笨蛋。」伊百合敲了他的頭一下:「還不放我下來?」

    言澤寺撇了撇嘴角,繼續耍無賴:「不放不放,怎麼能放啊,直接抱回家,睡覺覺。」

    最後一句故意壓低了聲音,在伊百合的耳邊曖昧的說道。

    熱熱的氣息一下子噴了個滿面,伊百合的臉一下子又紅了。

    她嬌嗔著要推開他。

    言澤寺終於耐不住她的掙扎,他也確實抱累了,這才將她放下了。

    腳終於觸到了地面,一陣眩暈感,伊百合一下子沒有站穩,又讓言澤寺抱了個滿懷。

    「老婆,想抱抱直說,不用這麼投懷送抱的啊。」

    伊百合原先給風一吹,這臉上的紅暈好歹消去了一點。

    這下言澤寺又沒正經地來這麼一句,一下子又燙了起來。

    「滿嘴胡言亂語。」

    伊百合趕緊依著他,站好了,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後,才嘟著嘴罵了他一句:「色狼。」

    「說誰呢?」

    言澤寺長腳一邁,已然又跨到了她的身旁。

    兩隻手不懷好意地爬上了她的雙肩,嘴裡也不饒她:「誰是色狼?恩?」

    「誰是?」

    說著一隻手已經伸向伊百合的咯吱窩,另一隻手在嘴邊哈哈著。

    伊百合也不是傻子,趕緊想要躲。

    只是羊已在牢中,言澤寺哪裡有讓她逃的道理?

    伊百合一邊受不了地呵呵笑著,一邊還嘴硬:

    「說誰就是誰唄……哈哈,是你,是你,就是你……言澤寺……哈哈……哈哈……言澤寺,是色狼……是色……狼……」

    伊百合癢地要笑死了過去,閃著要躲開,卻仍是不鬆口:「是,就是你……你就是嘛……」

    「還講?還講?」

    言澤寺加快了頻率,一邊撓著她,一邊還要困住她不讓她逃跑。

    「嘴硬是不是?」

    言澤寺最後給她來了一下,忽的放開了手,伊百合趁機想要逃走,卻被言澤寺的兩隻手一把又抓了回來。

    言澤寺使力把她壓向自己,惡狠狠地對著她說道:「那爺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色狼。」

    轉而,又是一個天昏地暗的吻。

    見言澤寺毛手毛腳把手亂放,伊百合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按住了他的手,意亂情迷間也不忘清了清嗓子:「別這樣,萬一被人看見了……」

    言澤寺這才適可而止,只是在她的臉上又淺淺地親了一下。

    夜涼如水,月光灑了一地,銀光盛盛。

    他的車,停在古堡通道的出口旁,避開路燈默默潛伏在陰影裡。

    伊百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言澤寺開車帶她離開,閃電般的速度,伊百合抓緊一切時機調戲他,手抓住他的那兒,迫使他闖過一個又一個紅燈。

    到了別墅,言澤寺把她抗在肩頭,大步跑進他的房間。

    他們跪在床上,撕扯著彼此身上的衣物,野獸一般舔舐著對方的血肉。

    「叫我的名字!」言澤寺喘著氣望著她,汗水滴在她的臉上。

    伊百合在他身下,與他十指交纏,「寺!」

    她媚眼如絲,迷離的眼波望著他。

    「再叫一遍。」

    「寺!」

    「再叫。」

    「寺!」

    黑夜裡,他們抵死纏綿。

    完事之後,伊百合睡在他的懷裡,手腳攀在他身上。

    言澤寺低頭嗅嗅她的頭髮,是他和她的味道,他終於心滿意足的笑了。

    第二天上午10點,電話抽筋一樣響個不停,門鈴也跟著起哄。

    伊百合和言澤寺睡眼惺忪的對視了一會。

    「完了,完了!」言澤寺披了條枕巾,在電話和大門間打轉。

    「死了,死了!」伊百合光著腳,到處找衣服。

    伊百合一路蹦,一路穿著內衣跟裙子:「誰啊?」她用口型問他。

    「我爺爺!」言澤寺也用口型回答:「他剛到,就在門外。」

    「靠,你說真的假的?」伊百合差一點失聲尖叫。

    要是讓言老爺子看到他們倆昨晚大戰後的場面,還不趕緊催著言惡魔要向她求婚啊。

    「真的,就在門外。」言澤寺也是一臉的愁苦。

    「你這有後門嗎?」伊百合四下望著,趕緊追問。

    「有!」言澤寺點點頭,拉開窗簾,給她手指了個方向。

    「我不在這兒,我不在這兒!」伊百合立即撿起地上與她有關的所有衣物,從後門逃了出去。

    離開了言澤寺的別墅,伊百合一個人來到空曠的大街上。

    在英國她不認識路,只是沿著寬敞的馬路往前走,不時有幾輛炫酷的跑車從身旁滑過。

    此時正是正午,人們忙碌的下班去用餐,街上形形色色的都是匆忙的身影。

    伊百合穿著紫色的長裙,棕色的長髮,隨風輕輕揚起,遮掩住她嬌艷的臉頰。

    她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著,突然,耳邊傳來一些人的議論聲:

    「哇,籐氏集團總裁又傳緋聞了。」

    「誰說不是呢,還以為他結婚了之後,這種緋聞會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現在爆料出他跟貼身秘書的花邊。」

    「要我說那秘書,能跟這樣的男人傳緋聞,不管是不是真的,也要偷樂了。」

    「就是呀,這籐氏集團的總裁也太完美了,瞧瞧他的臉,一張小白臉的臉,竟然能做出這麼大的企業來。」

    「他那家世,他那學歷,你能學得來麼?頭腦,實力,這個世界,就得認命……」

    「也是,哎……走吧,去喝酒去,上次看見個妞,長得不錯,去瞧瞧……」

    「嘿嘿……」

    市中心廣場上,巨大的籐氏集團大廈上,屏幕上此時正清晰地播放著一段新聞。

    「籐氏集團總裁籐南川今天早上跟秘書沈清昕兩人一同現身在某咖啡廳用早餐,舉止親暱、表情曖昧,疑籐總婚後移情別戀,與秘書日久生情,再加上籐夫人的推波助瀾,現任籐家少奶奶alizee的情勢危急,有可能會被替換人選。」

    伊百合抬頭,望著那巨大的屏幕上放出的一張巨大的照片,籐南川那張俊美的熟悉臉龐上,正嘴角噙著一抹薄笑,目光深邃的望著坐在咖啡廳他對面位置的沈清昕。

    兩人對望著,彼此傳情。

    雖然伊百合心裡清楚這張照片十有**是媒體為了炒作合成的,而沈清昕是籐南川的秘書,陪同他吃早餐早已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看到這幅畫面,仍然刺痛了她的眼。

    她原以為只是葉列娜一個人自編自演,沒想到籐南川都不知道避嫌的嗎?在這個風頭浪尖上,幹嘛還要帶著沈清昕,他身邊又不是只有她一個秘書?

    伊百合承認她心裡是有些小疙瘩,但絕對不是吃醋。

    一來她喜歡籐南川還沒有喜歡到那個地步;二來沈清昕那樣的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如果不是葉列娜一直在那裡推波助瀾,她一個小小的秘書,如何能跟自己的總裁上司傳出緋聞?

    葉列娜擺明了是要用沈清昕羞辱她,逼她離開,她們越是想氣她,她就越不能生氣。

    伊百合打定主意後,走至路邊,看著川流不息的車子,她卻不知道要走向何處。

    還要回去嗎?

    籐南川的緋聞雖然是葉列娜一手操縱的,可是他都不預備跟她解釋嗎?

    想到這裡,伊百合心裡劃過一抹不悅,打定主意不回去了,還是去找寺吧,先涼涼籐南川。

    磁的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伊百合怔愣地抬眸,卻看見了一輛熟悉到印在腦海中的加長林肯車。

    黑色的炫酷車型,冷硬的線條,被擦得錚亮的車身。伊百合猛地站直了身子,下意識的想要離開,不希望此時從車上走下來的是籐南川跟沈清昕。

    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很討厭看到他們,那沈清昕得意的表情只會讓她心裡作嘔。

    腳步還未移開,卻聽見了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少奶奶,你怎麼一個人在路邊?」伊百合怔愣地回眸,鬆了一口氣,喚了他一聲:「colk。」

    她看著colk從駕駛座下來,朝她走過來,伊百合的視線落在了車身上,緊閉的車門,緊閉的車窗,她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絲莫名的模糊。

    「籐總不在,我剛剛把車子開出去洗了洗。」colk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解釋道,「少奶奶,我送你回去吧。」

    「……嗯,好吧。」伊百合猶豫了一瞬,還是點點頭,坐上了車子裡。

    熟悉的沙發,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味道。

    只是,那個人,她還熟悉麼?

    伊百合啞啞地開口,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想要問問colk,問問他,這幾天,籐南川是不是都和那個沈秘書在一起。

    可是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別人不清楚,colk還不瞭解嗎?她根本就不是alizee,有什麼資格干預籐南川身邊的女人呢?

    既然她不是籐家真正的少奶奶,那就應該事不關已,籐南川到底跟哪個女人在一起,關她什麼事。

    車子,一如既往的,平穩地駛在馬路上,看著熟悉的路,熟悉的建築,在眼前劃過,伊百合的心,漸漸地提到了嗓子眼。

    離得越近,她的心越是不安。

    喉嚨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卡住,讓她嚥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只能乾巴巴的難受。

    「colk,你能停一下車嗎?」從後座上坐起,伊百合敲了敲隔板,沙啞著喉嚨,啞啞地開口。

    「哦,是,少奶奶。」colk很快停了車,打開隔板,卻看見伊百合有些蒼白的臉色,連忙關切地問道:「少奶奶,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送您去醫院?」

    強撐著腦袋的眩暈,伊百合擺手搖了搖頭:「不用了,colk,我想在這兒下車,您有事先回去吧。」

    她抬了抬手,掰開車門,走下了車,身子搖晃了一下,還是站穩了身子。

    「少奶奶,籐家古堡就在不遠了,我送您去吧,不差這點時間。」

    「沒關係,我想先去我朋友那兒。」

    「哦,那少奶奶,你有事就打我電話。」

    「嗯。」

    伊百合下了車,腦袋有些昏沉。

    此時外面颳風了,她的身子有些發冷,大概是昨晚連夜翻牆出來,跟言澤寺見面,受了點風寒。

    此時伊百合只覺得喉嚨裡火辣辣的,燒的難受。

    想要打電話給言澤寺,讓他過來接她,可是一想到言老爺子剛剛來英國,言澤寺要作陪,她還是放棄了。

    何況伊百合心裡還有疑惑,剛才在籐南川的車上,車座一旁的抽屜中,伊百合發現了一隻唇蜜,庸俗的顏色,是她從來未有過的化妝品。

    她瞭解籐南川,不論是他身邊多受寵的女人,他都不喜歡任何女人在他的車上留下任何的東西,他有潔癖,除非這個女人對他來說真的是特別的存在。

    難道他身邊還有其它女人?

    所以他們度完蜜月回來,他就將她推給了言澤寺?他跟沈清昕傳緋聞,也不跟她解釋清楚。

    伊百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非要回去找籐南川問個清楚。

    攥緊了手心,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腳步停在了一幢奢華恢宏的別墅前。

    熟悉的景致,而她的心卻是陌生的。

    正想要敲開門,手卻在即將觸碰到門的那一剎那,鬆開來。

    裡面傳來的清朗笑聲,讓伊百合的眉頭驀地一蹙。

    給她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清昕。

    對這個女人,伊百合沒什麼好印象。

    輕浮、勢力、貪婪、眼裡寫滿了**。

    伊百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野心。

    滿心希望能釣到籐南川這條大魚,做他的女人,從此不勞而獲,做只不折不扣的鳳凰。

    為此她不擇手段,不會放過身邊任何的利益,更加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躋身豪門,攀上有錢男人的機會。

    果不其然,伊百合看到沈清昕一雙得意的眸子。

    「呦,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怎麼樣?昨天晚上被籐南川冷落的感覺,不好受吧?」沈清昕一臉白眼,一雙眼睛劃過狠毒的精光,趾高氣揚,攔住了伊百合的去路。

    伊百合受了風寒,頭有些眩暈,沒精力跟她鬥氣,倏地冷漠了神色,「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跟沈清昕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不一樣的。

    這個女人有多麼想嫁給有錢人,她就有多想逃離豪門這個囚籠。

    如果她跟她一樣看重物質利益,過去她就不會走那麼多的彎路。

    伊百合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愛情的,而她要的愛情是跟金錢無關的,可沈清昕卻是一心想要傍上一個有錢人,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富裕生活。

    她們根本就是兩種人,或許她們的身份應該對調一下,更恰當。

    伊百合不願意跟這個女人多囉嗦。

    「請你讓開。」她的嗓音清冷,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清昕眼裡劃過一抹嫉恨,傾身擋在了伊百合的面前:「你有多神氣?不就是出身比我好嗎?我要有你那個出身,早就嫁入豪門當少奶奶了,何必還要當別的女人當替身?」

    伊百合不動聲色,知道沈清昕是在恥笑她,為何要做alizee的替身?

    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那麼的膚淺,以為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跟她一樣,一心只想釣個有錢的男人傍上,嫁入豪門就是她的夢想。

    是啊,沒有見識過豪門的女人,永遠只會幻想著上流社會是多麼的奢侈美好,豪門就是一個灰姑娘的城堡,等著她嫁進去跟她的王子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呢。

    伊百合只覺得好笑的嘲弄,抬起頭來,同情的眼神看著她:「沈小姐,既然你知道自己的出身,就請你清楚認識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誰都可以嫁入豪門做少奶奶,坐享其成這種事也不是每個女人都那麼好命的!」

    「你!」沈清昕臉頰扭曲,眼裡迸發出濃烈的不甘,伊百合的一句話直接戳中她心裡最深處。

    是啊,她的確沒有她那麼好的先天條件,不過她不覺得自己想要嫁給一個有錢男人沒有什麼不對。每個女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不是嗎?

    她也希望自己後半輩子過得無憂無慮,也想有個又帥又有錢的老公寵著自己,而籐南川就是她的終極目標。

    她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力爭上位,將這個男人搞到手!

    「呵,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我跟籐總的緋聞,你真的一點不介意?籐總也真是的,居然連一句話也沒有和你解釋,看來他也不是多喜歡你嘛?」沈清昕不屑的撇唇,惡意的挑撥道:「如果你不是伊家大小姐,你覺得他會多看你一眼?」

    伊百合眼神微微瞇起,這個女人果然是嫉妒她的家世比她優越。

    又是一個頭破血流,想要躋身上流社會的可憐女人。

    她不禁輕歎,不過沈清昕的有句話,卻也是伊百合內心芥蒂所在。

    為什麼籐哥哥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他是覺得自己能夠處理好這件事,還是覺得根本沒有對她交代的必要?

    伊百合正想著,突然聽見別墅裡傳來一聲尖銳的女音:「清昕,你在跟誰說話?」

    葉列娜邊問邊往這邊走來,當看到門口的伊百合時,她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伊百合,你還回來這裡幹什麼?」葉列娜恨不能叫人將她攆走,眉頭皺的緊緊的:「你非要不要臉的糾纏我兒子?賴在這裡不走了?」

    「籐夫人,我是籐家的少奶奶,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進去?」伊百合雙手抱臂,不甘示弱的回望著她。

    「就憑你是伊玥月的女兒,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名正言順的跨進我籐家的大門,我是情願接受清昕,也不會要你做我的兒媳婦。」葉列娜瞧著她,眼裡寫滿了痛恨,凶狠的吼道。

    伊百合併不以為意,正想開口反駁,眼角這麼不經意的一瞥,正好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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