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百合,你什麼意思?」宇沫深咬牙切齒的質問墮落,錢色門。
「就是字面理解的意思。」伊百合聳聳肩,嘴角噙著玩味的壞笑。
就在這時,有個家庭主婦從旁邊路過,扯著她身邊的老頭子的胳膊,羨慕道:「你看,這倆小夫妻多恩愛,就像咱們年輕的時候一樣!」
伊百合跟宇沫深同時扭頭沖那人喊,「誰跟她(他)是夫妻啦?」
嚇得那人一愣,趕緊拉著她家老頭子離開了。
伊百合挑釁的看著宇沫深,「你這種小心眼又愛多管閒事的男人,根本不會有女人看得上!」
「難道你這種野蠻又毒舌的女人,就會有人要了?」宇沫深抱著胳膊,閒閒的頂回去。
呼……呼……伊百合大口大口喘著氣!她快被宇沫深氣死了墮落,錢色門。
到底她前輩子做了什麼樣的孽,這輩子才會碰到這麼討厭難纏的男人?
就在這時,伊百合包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言澤寺打來的。
也沒想太多,當著宇沫深的面就接了。
「你在哪兒?」言惡魔的嗓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跟一個朋友在逛街。」伊百合漫不經心的答,拉著宇沫深繼續逛著。
「什麼時候回來?」言澤寺在電話那邊問。
伊百合想了想說:「等會吧,我還沒逛完呢,你身體好點了沒有?」
「嗯,差不多了。早點回來吧。」言澤寺嗓音悶悶的交代。
「你……你該不會是在我家吧?」伊百合忽然有點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回來,而不是回去。
「你說呢?」言澤寺沒好氣的反問。
伊百合立即想起來,言惡魔上次好像跟她說過,他是今天出院。
沒想到經過公司的事情一耽擱,她竟然把這事給忘了,這下言澤寺都自己找上門來了。
「你等我一會啊,我馬上回去!」伊百合匆匆忙的掛上了電話。
「你要走?」宇沫深聽到她剛才在電話裡說的意思,不悅的皺眉:「不是說要給我選禮物嗎?」
「今天不行了,我有急事,改天吧,改天我再約你。」伊百合自知有愧,也不好意思再跟他爭辯,忙約好下次,便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一路不斷催出租車司機開快點,到了伊家別墅門口,伊百合剛下車就看到言澤寺靠在別墅前的樹下,一身休閒裝,乾淨清爽。
伊百合跑過去拉著他,盯著他左瞧右看,「好全了沒有?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言澤寺把她在他腦袋上到處亂摸的手拿下來,握在手裡,一臉不耐煩道:「伊百合,難道你就希望我一輩子住醫院?」
「當然不希望。」伊百合自然是搖頭,反拉住他的手:「走吧,我們進去再說。」
畢竟是進了一趟醫院出來,言澤寺的臉色還是不好,人也瘦了一圈。
他到底是因為救她,才變成現在這樣。
伊百合心裡多少有些愧疚,進了門之後,就扶他在沙發上坐下,「你怎麼來的,怎麼沒看到你的車?」
「司機送我過來的,我讓他走了。」言澤寺答。
「那你一會兒怎麼回去?」伊百合倒了杯水遞給他,「要不我找司機送你?」
言澤寺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伊百合不知道她又是哪裡得罪他了,這傢伙一出醫院就來她家,好像還不太開心的樣子。
她清了清嗓子,媚眼含著關心的問:「那個,你餓了嗎,我讓吳媽給你做飯,你想吃什麼?」
不管怎麼說,剛出院的病人最大,她還是先讓著他好了。
言澤寺的臉色緩了緩,語氣也輕了不少,「隨便吧,做清淡些。」
等著吳媽做飯的時候,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伊百合正拿著遙控器換台,言澤寺卻突然一把摟住她,臉頰貼在她的耳邊,不說話。
伊百合感覺到,他肯定是有話要跟自己說,於是她也沒出聲,等著他開口。
終於在電視劇裡插播一段廣告的時候,言澤寺出聲了:「百合……」
「嗯?」伊百合微側過臉去。
「百合?」他又叫了一聲。
「嗯,你說吧?」伊百合疑惑的問,可是接下來卻是一陣沉默。
一直到吳媽把飯菜都做好了,電視劇都播完了,言澤寺都沒再開口,他這種吊人胃口的技術活的確是一流。
吃飯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沉默。言澤寺吃的不多,大概是剛出醫院胃口不好,吃了沒幾口就把筷子放下了,靠在椅背上看著伊百合吃。
伊百合最怕的就是男人這個樣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說話,要多滲得慌就有多滲得慌。
要說言惡魔以前也是個爽快人,怎麼進了趟醫院出來,變得有點像單冰亞了,喜歡盯著她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悶騷也會傳染?
伊百合索性扒了幾口飯,放在筷子,抬起頭來問他:「怎麼不吃了?你在看什麼?」
言澤寺忽然笑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在想,你家的東西做得這麼好吃,我都不想走了。」
「你什麼意思?」伊百合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言澤寺嬉皮笑臉的提議:「百合,不如我們同居吧?」
「噗——」伊百合嘴裡的飯,差點沒噴出來墮落,錢色門。
「你……你什麼意思?」她喝了口湯,嚥下那口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言澤寺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理所當然:「反正你遲早都是要嫁給我的,我們現在住在一起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伊百合下意識的反駁。
「能有什麼問題?」言澤寺並不覺得不妥,直截了當的問。
本來嘛,熱戀中的情侶住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問題是,她除了他,還答應單冰亞了啊。
也就是說,她現在有兩個男人,跟其中一個同居了,另一個沒有,這維繫起感情來,多不方便啊。
「反正就是不合適,我們還沒有到那一步。」伊百合只能找個理由,先推搪他。
言澤寺卻是不依不饒:「還要到哪一步啊?我跟你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都已經做過了。還不應該早點住在一起,把婚事定下來?」
「那是你個人的想法,你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我公司還有一大攤的事,等著我去解決,現在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伊百合眼珠子轉了轉,妖媚的臉上漾著一抹糾結,連忙拿公司的事當借口。
「所以說我們現在應該先同居嘛!」言澤寺機靈的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伊百合頓時無語了,這男人怎麼就說不通道理呢?
從這天開始,言澤寺便死皮賴臉的搬進了伊家,跟伊百合住在一塊。
他在伊家休息了幾天後,就開始了以前的生活。白天工作,晚上出去應酬,他的身體漸漸的完全康復了,唯一不同的是,每天無論多晚他都會回家,回伊家。
而伊百合除了白天、晚上在公司跟炫舞兩頭跑外,還要周旋在單冰亞跟言澤寺之間。
單冰亞忙的時候,她就會去陪言澤寺,而言澤寺有事的時候,她又會去找單冰亞。如果兩個男人同時沒時間理她,她就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當然也會遇到兩個男人同時有空找她的時候,這通常是最麻煩的,不過伊百合也不會偏心,一向是誰都不理,繼續一個人自娛自樂。
最近單氏在忙著新一輪的收購,單冰亞身為總裁自然忙得不可開交,倒是言澤寺常常有空陪她。
這天兩個人驅車來到a城最豪華,最頂級的商場——queen商城。
這家商城裡面有幾乎所有的頂級品牌和潮牌,是年輕時尚人群的最愛。
當然,許多人買不起,可是也要來看看,見見世面。一進商場伊百合便怔住了,這家商場確實因為太高級,消費層次過高,來的人並不是太多,但是今天是休息日,怎麼也不該人這麼少吧?
不僅是少,幾乎就是沒有人啊!
她不解的隨著言澤寺走進商場,只見商場裡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氣氛,所有的櫃檯,面容端莊的售貨員都穿著整潔的制服,筆直站在櫃檯前,見到他們倆,滿臉笑容的開始打招呼:
「言總好,伊小姐好!」
伊百合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家商場事先得到了通知,提前清了人,現在只對他們兩個人營業。
沒想到言澤寺連商場也能包下,這也太財大氣粗了吧?
伊百合轉過身,不解地看著言澤寺:「寺,這是怎麼回事?」
「傻瓜!」言澤寺寵溺地摸摸她的頭,「我老婆要過來逛商場,我當然不能讓別人擋你的道,也不能讓別人搶我老婆的位置呀!所以我早就把這間商場買下來了,現在這裡隨便你逛,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攪你的雅興,所有櫃檯,所有人員都隨時為你服務!」
伊百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也太誇張了吧,其實沒有那個必要啦!」
逛街不就是人多才熱鬧嘛,現在這傢伙把這裡都買下了,就為她一個人服務,整個商場冷清清的不說,所有的櫃檯小姐全都看著她一個人在購物,這樣的感覺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傻瓜,以後你就會慢慢習慣的!這算什麼,這裡只是a城,以後等你飛到巴黎米蘭東京購物的時候,我也有本事讓那些店關上店門專門為你服務!」言澤寺嘴角輕勾,得意洋洋的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就是他言澤寺的老婆應該享受的待遇。
伊百合也知道他寵她,言澤寺這個人平常對自己還是挺節儉的,但對她絕對大方,她想要什麼,無論有多貴、多不容易得到,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搞到手給她。
他對她的好,自然是沒話說,只是言惡魔這種表達愛的習慣,她還是不能習慣。
看著那些帶著訓練有素的職業微笑的女售貨員一見到她就堆滿了滿臉的慇勤,伊百合就有一種彷彿自己是在被人觀賞的感覺。
可是,看見言澤寺那種驕傲的眼神,感覺到他那種可以給心愛女人一切的驕傲,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我對經商沒興趣,不會像單冰亞、籐南川那樣,經常研究怎麼併購中小企業,不過對於吃喝玩樂的事情,我還是很有想法的墮落,錢色門。我打算開幾家大型的連鎖大飯店,再收購十幾個大型的商場,投資娛樂項目,再在各大城市建娛樂城、海上公園……」
言澤寺拉著伊百合的手,邊逛邊說出自己的理想。
伊百合只是聽著,她知道言惡魔的興趣不在經商,已經讓他放棄他喜歡的探險極限運功,回國來接手家族生意,若是能把自己的興趣跟家族生意結合起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她也不好打擊他的信心,只是這樣逛商場實在有些奇怪。
徘徊了一圈下來,她竟然什麼也沒有買。
言澤寺拉拉她的手,問道:「怎麼啦?沒有喜歡的東西嗎?我覺得剛才那幾件都挺適合你的呀,你去試試吧!」
伊百合眉頭微皺,輕輕呢喃道:「這麼多人看著我,我不好意思試啊!」
「哦?你怕他們看啊?」言澤寺嘴角微微一挑,在她耳邊輕喃:「那也是,我的老婆只能我一個人看!」
接著,他對旁邊的服務員們命令道:「伊小姐試衣服的時候,你們都轉過身去不要看!」
「是!」所有人都回應,接著都轉過了身去。
伊百合實在哭笑不得,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古代的皇宮。
言澤寺這個帝王一聲令下,所有人俯首聽命,而她就像一個帝王的寵妃,可以烽火戲諸侯,可以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寵冠後宮!
可是,這樣的寵愛能延續到多久呢?
古代的寵妃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總是被人冠以紅顏禍水,而她,也不希望受這樣的千夫所指啊!
她輕輕地拉了拉言澤寺的衣角,眉間浮現一絲褶皺:「其實你也沒必要讓他們都轉過去,我覺得,這樣我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那你到底要哪樣啊?」言澤寺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額角,「他們看著呢,你說不好意思,不看著你又說更不好意思,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管他們那麼多,他們只不過是為了伺候你一個人而存在的人而已,你就當他們不存在是空氣不就好了嘛!就像個女王一樣無視他們,那不就很自然了!」
言澤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習慣了受人羨慕受人敬仰,當然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伊百合雖然跟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過她至少在炫舞裡吃過幾年的苦,見過人情冷暖,看問題的很多方面,自然就不一樣了。
「他們這麼多人,我怎麼全部無視?」伊百合知道跟他談不攏,歎息著搖搖頭:「你讓他們自然點就好,跟平常一樣!」
於是言澤寺又把她這句話傳達了下去,那些服務員們又像是收到了上級的指使似的,接受命令,盡量的表現出跟平常無異。
可是越是這樣,伊百合越覺得詭異,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些服務員們招呼她跟言澤寺,似乎比平常的客人還要辛苦許多。
誰讓他們是老闆跟未來老闆娘呢,一個伺候的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丟工作,可不得謹慎行事嗎?
言澤寺拉著她,來到三樓的禮服區。
他大少爺懶懶的歪在沙發裡,隨手抓起一本時尚雜誌翻看,很有耐心的等待著試衣間裡的女人。
一襲高貴典雅的銀片珠光露背晚禮服,配上半透明的公主高跟鞋,讓原本就妖艷的伊百合美撼凡塵、又不失清麗俏皮。
伊百合怔怔的看著全身鏡裡的自己,眸光流轉,透過鏡子裡的反射,她偷偷瞟著沙發裡那個慵懶閒散的男人,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挑禮服。
聽見她出來的腳步聲,言澤寺漫不經心的抬眉望過去,有那麼一瞬,他眼底竄起一股灼熱的火焰,那赤果果的眼神讓伊百合妖媚的臉蛋控制不住有些發燙。
言澤寺放下手邊的雜誌,優雅的起身向她走過來,站在伊百合的身後,雙臂輕輕環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薄唇曖昧的湊近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帶出一股酥癢,直沁她的心底。
「我的老婆真漂亮。」言澤寺嘴角噙著魅笑,在伊百合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看著鏡中的她毫不吝嗇的讚美。
「你為什麼要我穿成這樣?」伊百合縮了縮脖子,躲開他曖昧的碰觸,從鏡面中回視身後吊兒郎當的男人。
「我爺爺的壽宴,不是發給你邀請函了嗎?」言澤寺溫柔的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直勾勾的看著鏡子裡的她,淺淺的邪笑。
伊百合蹙眉,心裡驚了下:「你該不會是要我陪你……」
「到時候你要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出席。」言澤寺嘴角微微上揚,輕輕點了下頭:「我們也是時候該對外公佈我們的關係了。」
對外公佈他們的關係?
伊百合輕輕咬著下唇,心裡在計算著什麼,眸底閃過一絲狡黠。
本來她對言澤寺公開他們的關係是抗拒的,可是想到伊氏現在的處境,若是在言老爺子的壽宴上公佈她是未來言家兒媳婦的不二人選,相信那些股東就一定不會撤資了吧墮落,錢色門。
這件事對她而言是有利無害的,對言澤寺亦然,只是單冰亞那邊……有些不好交代。
何況他好像也收到言老爺子的壽宴請帖了,應該也會出席吧。
伊百合一時間有些矛盾,若是公佈了她跟言澤寺的關係,她害怕單冰亞會不高興,可是單冰亞現在剛跟籐子婷離婚,還沒有公開,她這時候若明著跟單冰亞在一起,顯然也不合適。
不如先跟言澤寺名正言順的去參加壽宴,穩住伊氏的形勢,單冰亞那邊她再想辦法慢慢安撫。
……
言老爺子的壽宴,是在極其富麗堂皇的『海上皇宮』裡舉行。
海上皇宮乃是由言氏集團全資建築的王牌,a城最豪華,最奢侈,最貴族而頂級的大酒店!
它和a城的全國最高建築明珠塔,一起並稱外國貴賓來a城的必去之地。
它擁有唯一在a城可以合法進行的賭場,裡面可以玩老虎機,角子機,轉盤,百家樂。
這裡的宴會廳可以容納一千人,檔次可比迪拜七星酒店。
此外,擁有100間,其中40間有私家泳池的獨立別墅,以及3個巨型公共泳池,和毗鄰長一公里的人工白色沙灘。
「海上皇宮」的室內裝潢惟有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最恰當不過。
它的規模宏大,實在超出了酒店的標準。
保齡球場、羽毛球場、高爾夫球場、健身與水療美容中心,每一個都是當今酒店中的極品。
更誇張的是裡面居然還有一座裝飾考究的戲院,每天播放當下最熱的3d大片。
如果單純是為了享樂,這裡堪稱是提供極品奢華的感觀天堂。
另外還有全國唯一的真實海底餐廳——餐廳建立在海濱的一個綠樹蔥籠,花草飄香的人工島上。
這個島,是言澤寺私人所有。
客人如果想在海鮮餐廳中就餐的話,他們將被超級豪華潛水艇送到餐廳,這樣他們就餐前可以欣賞到海底奇觀。
在人工島上度過總統級的一晚,據說是十萬元一晚的帝王級享受。
開業之時,以言氏集團的名義,邀請了大批外國記者。
一位極富盛名的英國酒店行業女記者便是客人之一,她回國以後,就在報紙上美言盛讚海上皇宮的豪華奢侈和優良的服務,最後說:「我已經找不到什麼語言來形容它了,只能用7星級來給它定級,以示它的與眾不同。」
征服感、揮霍、吃喝玩樂、情愛……
這就是那些有錢的男人們,美麗的女人們所能夠在「海上皇宮」感受到的一切。
車子風馳電掣般的來到海上皇宮的正門,言澤寺沒有將車子開進停車場,而是徑直開到酒店正門前,幾乎是貼著樓梯的台階停了下來。
他解開保險帶下了車子,將手裡的鑰匙丟給一旁的泊車小弟,拉住伊百合的手向旋轉門裡走去。
與此同時,距離這裡幾百米遠的地方,一行車隊已經徐徐駛來,裡面就坐著言澤寺的爺爺,今天壽宴的主角——言老爺子言軒隆。
言澤寺拉著伊百合徑直進了海上皇宮宴會的庭院,此時整個庭院早已被隆重的佈置好,許多自助餐桌以斷斷續續的藝術流線圍繞在四周。
因為是壽宴,酒席自然是少不了的,令人瞠目結舌的是,臨近海上皇宮的餐樓,一副巨大的鋼筋支架平地而起,連接了整面的牆壁,將下面十幾層的樓房分割出層次,而此時每層的落地窗也已經被拿掉,大家可以從一旁紅地毯鋪就的樓梯走上去入席。
此時,庭院裡早已聚滿了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政商界的人都有。
言澤寺正牽著伊百合,跟她逐一介紹:「一會老爺子進來的時候,所有的賓客都會從裡面聚到外面的支架上迎接,老爺子會直接從一旁的階梯入座在我們上邊的主席位,我們待會就一起坐在那兒。」
伊百合順著言澤寺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是三層金碧輝煌的主賓席。
言澤寺繼續向她介紹:「當宴會開始後,大家都會輪流去向老爺子敬酒,而此時你跟我要代表老爺子到各個席位上向長輩們敬酒,或是到下面的庭院中和各方人士應酬……」
伊百合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只是想著待會要挽著言澤寺,以言家未來少夫人的身份出席這樣的場合,她的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言老爺子的壽宴,單冰亞必定會來吧……以他的脾氣,要是看到她陪在言澤寺身邊,一定會醋意大發。
雖然單冰亞不一定會表現出來,但肯定會不高興,他不高興受懲罰的肯定是她。
哎,要是單冰亞跟言澤寺還跟小時候一樣多好,省得她夾在他們中間為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倆現在畢竟不是小時候了,已經長大成熟了,再像小時候那樣她未必能吃得消了墮落,錢色門。
難不成她還想讓他們一起再虐她一遍?她又沒有自虐傾向。
伊百合越想越亂,有時候沒男人煩、男人多了也一樣煩。
怎麼就不能想個法子,全身而退呢?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伊百合始終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言澤寺一直冷眼看著她心不在焉的小臉,俯首下去,狀似親暱的用臉頰碰碰她的粉頰,嗓音卻有些咬牙切齒:「回魂了!」
伊百合猛然回神,一雙媚眼有些茫然的看著一臉冷硬的男人,再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已經到了三層的主賓席。
「你在想什麼?」言澤寺口氣不善,俊美的臉龐黑壓壓的一片。
伊百合媚眼眨呀眨,故作嬌羞的嬌嗲:「想你……」
明知道她是裝的,明知道她敷衍的成分居多,明知道她是故意戲弄他,可是該死的,他居然被她這兩個字,逗得心跳加速,心裡有著隱隱的歡喜。
言澤寺定定的看著伊百合精緻美艷的臉龐,邪魅的眸光閃了閃,深邃如潭的眸子蘊含著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耀眼光芒。
怔愣了有那麼幾秒,身後的隨行侍從突然碰了碰言澤寺,出聲提醒:「少爺,老爺子過來了!」
言澤寺這才將灼熱的目光從伊百合嫵媚的臉蛋上移開,看向樓下走進來的聲勢浩大的隊伍——
兩行彪悍的黑衣保膘現行開路,整齊有序的跑了進來,他們分列成兩行,將中間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言軒隆一身挺拔的中山裝,手持著枴杖,蒼老的臉上為數不少的皺紋,看上去卻精神抖擻,臉上漾著和藹的微笑。
大家紛紛走到每一層巨大的支架上,歡迎言軒隆的到來!
不愧是商界的泰斗級人物,雖說現在已經退隱江湖,將言氏的掌權人交給自己的嫡孫,但聲勢權利一直都不容小覷、備受後輩的敬重,不管是政界商界的人物莫不給幾分薄面。
伊百合注意到李萌萌也出現在隊伍的後面,她挽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胳膊,恐怕那就是她的父親,現任李部長。
李部長跟言家的私交很好,他在政界能發展到今天,離不開言家的支持。
他帶著女兒李萌萌理所當然的走上了三層的貴賓席。
言老爺子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來,言澤寺自然是首當其衝的領著伊百合主動上去打招呼,以表示對長輩的尊重。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一個人已經搶先一步,向言老爺子道賀。
「言老,生日快樂!祝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單冰亞不知從哪裡竄出來,搶在言澤寺的前面,一臉敬重的說完,示意手下送上禮物。
「人來了就好,還那麼費心的給我這老頭子送這麼貴重的禮物。」言老爺子樂呵呵的笑著,顯然很滿意那唐宋時期的古董花瓶。
「哪裡,那是應該的!家父陪同家母環遊歐洲了,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還望言老您見諒。」單冰亞謙遜的笑,收斂了平日裡的陰沉冷漠,此刻的看起來溫和優雅。
「哎,還是你爸有福氣啊,有你這個能幹的兒子,年紀輕輕就能挑起整個單氏——」言老爺子的語氣既慕又妒,讚賞之意不言而喻。
「爺爺!」言澤寺忍不住出聲,不滿的冷哼:「我就不能幹嗎?言氏發展到今天,就沒我的功勞?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偏心啊!」
他最受不了自己的爺爺,老是在他面前誇單冰亞跟籐南川有多好,真不明白,到底他是他的親孫,還是單冰亞跟籐南川是他的親孫。
怎麼能在百合面前,這樣拆他的台呢?
「你這臭小子,我老頭子說話比較慢,這不是還沒說完嗎?你急什麼!」言老爺子剛說到一半,被言澤寺打斷,毫不猶豫的舉起手裡的枴杖朝他身上一打,不悅的訓斥。
「偏心就是偏心,還不承認。」言澤寺不高興的嘟囔。
伊百合見此尷尬情形,連忙站出來圓場。
「言爺爺,祝您壽比南山!」她甜甜的一笑,跟言老爺子打招呼。
伊百合也是早有準備的,她早就命人準備好了一副言老爺子喜歡的字畫。
言老爺子瞧著那字畫,再看看伊百合,自是笑得合不攏嘴:「百合丫頭啊,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又漂亮又懂事,深知我老人家的心意,可比我這龜孫強啊。」
「謝言爺爺誇獎。」伊百合笑著挽過他的胳膊,替言澤寺說好話:「其實寺哥哥,也一直惦念著您呢,這幅字畫就是他幫我一起挑的。」
「是嗎?龜孫?」言老爺子揚起聲調,這才把目光再次注意到言澤寺的身上。
言澤寺本不想搭理,收到伊百合示意的目光後,才勉強應道:「是啊爺爺,恭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他說得不情不願,卻是惹來言老爺子一聲哈哈大笑。
「百合丫頭,我這龜孫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就只認你,只聽你的話墮落,錢色門!」
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精光,別有深意的說完,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瞄了單冰亞兩眼。
伊百合笑而不答,心裡暗自嘀咕,言老爺子這句話可是把她害慘了,這不是讓她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為難嘛。
雖然他是有意要撮合她跟言澤寺,可是單冰亞那邊她就不好交代啦。
又有客人過來道賀,言老爺子自然得前去招呼寒暄一番。
單冰亞已經在他的席位上就座,伊百合剛要過去,卻被言澤寺強摟進一個偏僻的角落。
「又在想什麼?」他氣呼呼的將心不在焉的伊百合抵在牆上,憤怒的在她耳畔低吼,緊接著去咬她的小嘴兒,發洩著被忽略的不滿。
伊百合嗚嗚地叫,見他一臉陰霾,趕緊識相的賠笑臉,雙臂環上他的脖頸,嬌嗲:「你啦!我還能想什麼,當然是想你啦!」
「少給我裝蒜!」言澤寺冷嗤,自是不相信她的敷衍,心裡惱火得不行,該死的女人,人在他身邊,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一見著單冰亞就恨不得整個人撲上去,怎叫他不氣悶。
「真的嘛,真的嘛!」伊百合妖媚的在他懷裡蹭,軟軟的身子清香撲鼻,勾得言澤寺心癢難耐,怒氣是下去了,慾火卻不識適宜的上來了。
「那你還盯著別的男人移不開眼?」言澤寺狠狠磨牙,語氣裡滲著一絲連自己都沒發現的酸氣。
「哪有,人家是在感歎——」伊百合故意停頓,壞笑著吊他的胃口。
「感歎什麼?」言澤寺沒好氣的瞥她,面帶不善,大有如果她的答案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他會狠狠修理她的架勢。
伊百合裝模作樣的將三層主賓席掃視了一圈,然後再懶懶的收回視線,嫵媚的淺淺一笑,乖巧的為他整理領帶,故作苦惱的輕歎:「哎,放眼望去,還是我家寺哥哥最帥最迷人了!」
言澤寺一愣,續而嘴角控制不住的泛起一抹愉悅的淺笑,低下頭去咬她甜的小嘴兒,又愛又恨的啐罵:「油嘴滑舌!」
「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嘛,在我心裡寺哥哥最帥了——唔——」
伊百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地吻住。
言澤寺激狂的舌尖,放肆的撬開她的貝齒,摟著她的纖腰躲進角落的深紅色窗簾後,更加肆無忌憚的揪住她的粉舌狠狠吮著,大手掐緊她的腰肢貼上他的身子。
「唔……會被人發現的……寺……」伊百合慌亂的驚喘,柔荑輕輕拍打他寬厚的肩膀,依依唔唔的輕叫。
言澤寺被她的模樣勾得心癢難耐,眼看就快失控,突然聽見壽宴主辦方上台致辭,接著就是言老爺子洪亮的聲音響遍整個宴席間的角角落落,寒暄了幾句感謝光臨的客套話,隨即便宣佈即時入席。
「承蒙大家對言某人的厚愛,今日百忙中能夠前來參加言某的壽宴,言某實在感到三生有幸,也希望大家借這個機會能夠放鬆心情,多交幾個新朋友,與老朋友也敘敘舊。」言軒隆舉著酒杯,最後一抹夕陽將他映襯的滿面紅光,他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大家盡情吧!」
言軒隆將手中的酒杯拋向天空,隨著酒杯的掉落,每一層樓上與庭院中都傳來一陣熱烈的歡呼,這麼多的歡呼加在一起,簡直能夠用排山倒海來形容。
頗有不甘的撩開窗簾,言澤寺將伊百合牽出來,全然無視各方投射過來的曖昧眼神,逕直走向安排好的主席位酒桌。
主桌上言老爺子已然穩坐上方,身側給言澤寺跟伊百合留了空位,依次安排下來,還有幾個言氏的重要投資方,幾大長老,交情深厚的重要朋友,均被安排與壽星同桌。
而此時單冰亞也正好偕同入座,伊百合被言澤寺一路拉著走,突感一股灼熱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她嫵媚優雅的抬眉望過去,妖媚的笑臉頓時一僵——
單冰亞正面色陰沉的坐著,無視身邊女伴的挑逗,眸光狠戾的投射在她嫵媚嬌俏的臉上,眸底那抹赤果果的妒恨毫不掩飾。
伊百合黛眉微蹙,她早就料到單冰亞必定也會出席這樣的場合,只是沒有想到兩人會這麼巧碰到一桌,位置還挨著這麼緊密。
只是他有必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嗎?搞得她好像多對不起他一樣?
他自己不也帶著女伴來了,就不許她陪著言澤寺一起來啊!
大家不都是逢場作戲,身不由己嘛!
就只許他州官放火,不許她百姓點燈啊。
伊百合心裡不悅,微僵的步伐再次引起言澤寺的注視,他淡淡的目光輕輕掃在她不太自然的臉上,親暱的湊近她的耳畔,軟語輕喃:「怎麼了?」
「沒事,有點頭暈。」伊百合嫵媚的輕抬眼瞼,嘴角勾勒出一抹絢麗至極的笑靨,溫柔深情的模樣讓人又慕又妒。
言澤寺涔薄的嘴角微微撇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篾然,一閃而逝邪魅眼眸中似有似無的瞟了眼臉色冷然的單冰亞,將流轉在二人間的波濤洶湧全數看在眼底。
這可惡的女人,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