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悻悻地起身,剛想開門,忽然又想起之前說過的話,倒不想那麼快開了。
「誰啊?」
「還能有誰啊?」言澤寺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你怎麼還不睡啊?」伊百合以為他還不死心呢,自然是不會開了,只是這樣隔著門說道。
「我不舒服,你出來,幫我看看……」言澤寺的嗓音帶著難受的沙啞。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伊百合的心裡還有顧慮。
不過若是她不同意,言澤寺還能勉強她不成?
這樣想著,伊百合便打開了門,看著言澤寺一臉懨懨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
「你怎麼了?」
伊百合看著他發燙的臉,似乎是有點燒著了。
「我頭暈地很,剛出來找藥,一時之間不知道放哪了,你快來,幫我找找。」
言惡魔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呢,此刻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在流理台上面的櫥櫃裡。」言澤寺躺在她柔軟的床上後就再也不動了。
伊百合趕緊拿藥和水給他服下了,可是言澤寺剛服完藥呢,整個人就栽在她的床上,再也不動了。
這下可好,叫她睡哪裡去呢。
「喂,你還是起來,回自己房間睡吧。」伊百合踹了踹他說道。
言澤寺卻紋絲不動,只是嗡嗡地說了一句:「我沒力氣……」
他倒是真病了,怎麼好再把他趕出去?
伊百合想著,不如自己去睡他的房間?
「那要不,我去你那兒睡……?」伊百合又推了推他。
「哪裡這麼麻煩,你來這裡躺著,反正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再說了,我現在這樣,能拿你怎麼樣?你就是脫光了,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啊?」言澤寺用一隻手拉住了她,聲音像是從喉嚨裡發出的,確實有些嘶啞。
伊百合有些猶豫,只聽言澤寺又說:「你走了,萬一我半夜燒死了,怎麼辦?」
伊百合一想,既然他生病了,確實得有個人照應著。
咬咬牙,勉強同意了,只是找了兩床薄被,再給了言惡魔狠狠的警告一眼。
不過言澤寺此刻閉著眼,一副昏睡了過去的模樣,完全沒有接受到她的警告。
別彆扭扭地躺下,伊百合之前的睡意倒是一下子全沒了,無聊透頂,她的眼不知怎麼就落到了對面的人身上。睡夢中的言澤寺倒更像是個無害的少年,從漫畫之中走出的少年。
眉眼深邃,五官立體而分明,黑而軟的短髮貼在額頭上。
帥的……
不可思議……
伊百合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自己。
還老是說言惡魔是色狼呢,她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呢?
可她整個人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不經意間就伸出了手,想著要再探一下言澤寺的體溫……
然而,還在半路中,就給一雙熱到發燙的手抓住了。
緊接著,被一張濕熱的嘴給咬住。
言澤寺忽的睜開了眼,嘴角漫起一抹笑意。
「你怎麼沒睡啊?」伊百合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
言澤寺卻從他的被子裡鑽進了她的被窩,直接到了她的面前:「你這樣看著我,要我怎麼睡?」
他的臉上透著異樣的潮紅,語氣裡帶著曖昧,讓原本就詭異的氣氛更加旖旎了。
伊百合只感覺口乾舌燥,血液上湧,身體裡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
言澤寺伸手將她摟住,她的身材剛好能被他恰好抱在懷裡。
「喂,你是不是沒病啊……」警鐘敲響,伊百合疑惑的問著。
某人卻只一聲沙啞的悶哼聲回答。
見言澤寺雖然抱著她,但是沒什麼過火的行動,伊百合想他怕是真病了。
只是就算病了,仍舊死性不改。
被他摟著得感覺也不壞,就像抱著個人肉的暖爐……
這樣想著,伊百合閉上了雙眼。
不知不覺又累了,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喊她,伊百合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確實是有人在喊她,模模糊糊的彷彿是言澤寺,不停地在她的耳邊叫著:「老婆,醒醒。」
伊百合以為是天亮了,可是一身累倦地很,完全還不想起來。
「幾點了?」她的語氣裡帶著慵懶。
「不知道,四五點鐘了吧。」言澤寺倒是清醒地很。
「嗯?四五點……」伊百合的腦子現下思考的速度很慢,好半天才緩了點過來:「半夜三更的,你搞什麼鬼啊?」
言澤寺完全不在意,耐心地說道:「正因為是三更半夜,好做壞事啊。」
「你做壞事幹嘛叫我,我還要睡了……」
「那你是讓我自己做了?」
被睡魔牽引的伊百合什麼都聽不清,就沒知覺地「嗯」了一聲。
「嗯,聽老婆的話。」
伊百合在睡夢之中,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全身都酥酥麻麻的,但是沒有在意。
直到一種被強佔的感覺湧了上來,她才驚叫著睜開了眼。
可哪裡還來地急?
房間裡的燈那時候就忘了關,此時更是讓看了個明明白白。
已然壓在她身上的言惡魔,正大汗淋漓的望著她。
見伊百合醒了,對著她扯出一個壞壞的笑容,魅惑地像是撒旦之子。
伊百合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直到言澤寺低頭下來細細地吻她……將她全身上下吻了個遍。
伊百合這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又一次被騙了……
她羞紅了臉,整個身體就像是煮熟的龍蝦一樣,紅透透的。
這下,看在某人眼裡,又是強烈的視覺衝擊了。
身體的感覺由不得伊百合再多想,很快她再一次的淪陷在他的激情裡。
直到言澤寺終於氣喘吁吁趴在她的身上的時候,伊百合才忿忿地用嘶啞了的嗓子開口說話:
「你怎麼又騙我,還說自己病了?大騙子!」
「誰騙你了?我是真的病了。」言澤寺終於又活了過來,起身細細咬著她的耳朵說道。
還騙人,有這樣生龍活虎的病人嗎?
此時她真是萬千悔恨啊……
伊百合只怪自己幹嘛要相信他,引狼入室。
「不過見著你,就好了。」言澤寺轉而又嘻嘻笑了,用一隻手環住伊百合:「好了,百合,我不鬧你了,你好好睡吧。」
然後又在她的臉旁,親了她一口。
伊百合此時累地全身上下跟散架似地,意識早已經渙散了,兩隻眼睛也不知不覺就閉上了……
可是言澤寺此時精力充沛,無所事事又忽然想起一事來。
「寶貝?」他用手捏了捏伊百合嬌俏的小鼻子。
「嗯?」伊百合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
言澤寺古怪一笑:「你知道我為什麼病了嗎?」
伊百合已然昏昏欲睡,於是答地有些漫不經心:「為什麼?」
「我剛剛在客廳裡看a片,看著看著就想起你了……」言澤寺聲音沙啞的說。
伊百合臉色稍稍一變,一群烏鴉優雅地在她的頭頂飛過。
敢情這傢伙是慾火焚身,自己給自己燒病的啊!哼,居然還找她解火!
「嗯……好看嗎?」伊百合沒經大腦的詢問著。
言澤寺眉毛一挑:「好看是好看,不過裡面的女主角沒有你好看,要是女主角換成你的話……」
旁邊的伊百合已經睡過去了,而言澤寺又在打壞主意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伊百合才發現了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這個夜晚她是不要想睡了。
迷迷糊糊的她完全沒有印象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只覺得言惡魔跟瘋了似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吃了春藥什麼的……
難道之前她拿藥的時候拿錯了,給他餵了春藥?
不然他怎麼會如此樂此不疲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的身子隨他纏綿,嘴裡不由地嬌哼一聲。
「寺!」
然後一切歸於沉寂。
言澤寺親了親已然昏厥過去的伊百合,一抹笑容從嘴角溢出。
幸好,沒辜負他這麼賣力。
縱慾一個晚上的結果,自然是第二天全身酸痛。
可是偏偏罪魁禍首完全不以為意,照樣精神爍爍,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離我遠一點,我還要去上班呢。」伊百合不爽的對某人吼道,正要下床。
言澤寺卻拉回她的手,將她抱回到床上:「我昨晚那麼賣力,你還有精力去上班啊?」
伊百合拿眼一斜言澤寺:「你以為我是你啊,公司隨便丟給下屬,自己卻在這裡逍遙快活!」
「百合,你好像也比我好不了哪去……」言澤寺雙手抱拳,不以為意:「自從你做了伊氏的總裁以來,有多少天是準時去上班的?你們公司的業務你真正自己處理的又有多少?」
「我……」伊百合被他一句話給噎住,回答不上來。
她承認他們兩個的確是半斤八兩,雖然都是兩大集團的ceo,不過兩人都愛偷懶,且對公司的事情都不怎麼上心。
這若換了單冰亞跟籐南川,無論昨夜跟她糾纏到多晚,第二天總會穿著打扮整齊,一絲不苟的去上班。
不會像她跟言澤寺,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拌嘴,完全沒有要去認真工作的意思。
「好吧,我不去也行,你讓我安心睡個回籠覺,補一補眠!」伊百合打了個哈欠,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還是決定繼續鑽進被窩裡睡大頭覺了。
「老婆,昨晚你喜歡嗎?」言澤寺賊兮兮的又粘了上來,手在她的脊背上曖昧的遊走著。
「嗯。」伊百合慵懶的應了一聲。
「我們再來一次,怎麼樣?」他的手已經探進她的睡裙,握住一個柔軟捏著。
「還要?」被他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再來她哪裡受得了啊,可是言澤寺又弄得她很舒服,伊百合不自覺的輕呤了一聲:「嗯……」
「舒服嗎?」言澤寺舌尖打著轉。
「好舒服,好喜歡。」伊百合閉著眼睛享受著。
言澤寺滿意極了,他要讓她愛上他的身體,離不開他,這樣他就可以綁她一輩子。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言澤寺,停下來,我的手機響了。」伊百合下床來到沙發上,按下了接聽鍵。
她現在的姿勢實在很受罪,半跪在電話機旁的沙發上,幾乎是半裸的,上身只著一件半透明紗衣,真不知道言惡魔是從哪找來的這麼一件料子,明明薄如蟬翼卻又看不清楚裡面肌膚,幾分若隱若現,撲朔迷離。
下面是一件同款的小內褲,依然是半透明的料子,吸引著人更想一探究竟。
言澤寺從她身後擁住她,將伊百合的上衣捲起,雙手隨即撫上她的肌膚,嘴也不閒著,順著她光滑的脊背一路細密吻索,像個勤勞的圓丁不知疲倦地種下淡紅的草莓。
「喂,莎莎?」伊百合接了電話,是她的好友莎莎打來的。自從上次寺廟一別之後,兩人有段時間沒有再見面了。
「百合,你這段時間過得還不錯吧?」電話那邊傳來莎莎的詢問聲。
伊百合剛要回答,卻感覺身後的言澤寺使勁的捏了一下她的,伊百合突然受到刺激,差點喊出聲來,不過幸好及時摀住了嘴巴。回頭瞪了一眼言澤寺,見他壓根頭也不抬還在細細的耕耘。
「嗯……還好……你呢?」伊百合右手拿著電話,左手撐在沙發上,咬牙切齒地趴著,艱難的回答。
搞什麼啊,這個言惡魔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愛給她添亂。
言澤寺當然是故意的,他的唇早已向下移去,咬開那層礙事的薄紗,明艷的風光頓時一覽無餘。
莎莎突然邀約道:「百合,我最近要去瑞士拍戲,肥姐說跟我一道過去,順便一起去滑雪,你要不要也一起來啊?」
伊百合心裡想著,這個季節,跟莎莎、肥姐去瑞士滑雪,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只不過她跟言惡魔約好了三個月的期限,這傢伙恐怕沒那麼容易放她走。
若是把他一起帶去,她們三個姐妹好不容易聚聚,再多帶一個男人多掃興啊。
伊百合正想著要怎麼樣回絕莎莎,言澤寺已經從後面再次要了她。
伊百合驚得一顫,咬緊牙關,只覺得自己恐怕要成為第一個死在打電話上的人了。
「我……我……就不去了……」伊百合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幾個字,身後的言澤寺彷彿有感應似的,更加賣力。
「不去?為什麼啊?」電話那邊的莎莎不由的感到遺憾。
可是伊百合這會哪裡還顧得上回答她的問題,她已經被言澤寺弄得快要崩潰了。
「啊!……」伊百合實在受不了了,忘情地喊了一聲,完了,忘了摀住嘴巴。不活了,臉丟到家了!
此時的伊百合簡直想死了心都有了,全身發熱泛紅,尤其那張臉,羞愧到了極點。
「百合,你……還沒事吧?」莎莎不明所以的問。
沒事?怎麼會沒事啊!身體的感覺不是假的,而且越來越強烈。
「莎莎,我改天再跟你解釋,就這樣,下次見!」伊百合匆匆掛了電話,腿軟的跌在言澤寺的懷裡。
言惡魔的臉上笑的極其可惡:「怎麼了,站不穩啊?」
「是啊!被某個色狼弄的。」伊百合不悅的捶了他的胸膛一下。
「是,我是色狼,我高貴的女王,你是不是考慮滿足我一下浴望。」言澤寺苦笑著。
「好啊!我幫你找個美女過來。」伊百合站起來要走。
「別走,我只要你。」言澤寺用力的抱住她,推到在床上:「我只要你,不准把我往外推。」
「哼!」伊百合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理他。
「哎呀!老婆。」言澤寺一把抱住伊百合的腰,眨眨美麗的大眼睛撒嬌的說:「反正要都要過了,我保證下次一定注意節制。」
「沒有下一次了。」伊百合生氣的推開他。
言澤寺死也不肯放開:「老婆,你不可以利用完我的身體就t開我。」
「言澤寺,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麼肉麻啊?」伊百合受不了的說。
「我不介意現場演示一下。」他的色手又開始在她的全身撫摸。
「走開啦,色狼!」伊百合打開他的手,下樓弄東西吃了。
這天下最蠢的的事,就是跟無賴鬥。
何況,還是一個居心叵測,智商無敵的無賴……
她不鬥,逃還不行嗎?
「百合,你不要生氣了,大不了我今天請你去吃冰淇淋怎麼樣?」言澤寺又跟著纏了上來,摟著她的纖腰,在她的臉上偷親一口。
在言澤寺的字典裡,沒有女孩子是不愛吃冰淇淋的。
何況昨晚伊百合指著電影裡的冰淇淋,還說想吃來著,他今天正好可以帶她去吃冰淇淋,順便讓她消消氣。
伊百合倒是有另外一番不同的想法。
再這樣跟言惡魔一起住下去,她估計會被他折磨的虛脫了。
從昨晚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累的她腰都酸了。
如果她說要離開,言惡魔肯定是不讓的。
可是,他不讓她不能自己偷偷的溜走嗎?
等言惡魔帶她出去的時候,她再想辦法把他甩掉!
伊百合瞇眼一笑,眼裡劃過一抹狡黠的算計:「好啊,那我們去吃冰淇淋吧。」
「遵命,老婆大人的要求一定滿足!」言澤寺滿口應允,邪魅的眼眸裡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他二話不說的就開著跑車,載著伊百合來到商業區一家頗為有名的甜品店裡。
這家店伊百合以前也經常來,自然還挺喜歡的。
「吃什麼?你來點!」言澤寺將菜單遞到了伊百合的手裡,把選擇權交給了她。
「香蕉船!」伊百合沒有看菜單,只是點了她以前經常吃的一個。
「小姐要添乾果麼?」旁邊的女服務員問。
「嗯,添一點。」
「好的,先生要吃些什麼?」女服務員又望向言澤寺。
言澤寺倒是對女人喜歡吃的冰淇淋不怎麼感冒,其實他就算是想吃,也覺得極其幼稚,他大少爺拉不下來這個面子。
「咖啡吧。」他裝模作樣的摸了摸下巴。
「好的,請稍等。」
點齊了東西之後,兩人便靠在一起坐著等著。
他們選的是兩個鞦韆的座位,一邊等著,還可以一邊蕩幾下。
伊百合注意到,來這裡吃甜品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
情侶們一個個有說有笑的恨不能膩在一塊談戀愛。
看著那些女孩被男人摟在懷裡,臉上掛著無比燦爛甜蜜的微笑,伊百合心中一動。
談戀愛就是好啊,她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談一次戀愛呢?
如果再有一次,她一定要找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把她捧在手心裡疼著,就像這些女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只做心愛男人眼中幸福的小女人。
正想著,她叫的香蕉船,跟言澤寺要的咖啡已經送過來了。
伊百合嘗了一口,果然是她喜歡的味道,不禁又接連試了幾口。
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言澤寺眼神奇怪的看著自己。
「阿寺,你不吃嗎?」伊百合好奇的問道,手執銀質的長柄小勺,挖起一小塊冰,放到紅唇邊,伸出粉色的舌尖,輕輕地舔了一下,真甜,真冰,真好吃。
「老婆,我真希望,我是這一份幸運的香蕉船。」言澤寺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眸微微上揚,含情脈脈似秋水般波瀾不定,期待萬分的感歎道。
伊百合的杏眸瞥了他一眼,不語。
她微微張開小嘴兒,一口含住小勺,舌尖卷下上面的冰,細細品嚐。
接著,再動作緩慢地挖起另一小塊兒冰,稍稍放慢動作,放到嘴邊,靈巧的舌尖舔呀舔,再慢慢含住,吃下肚中……
任由對面的男人看直了雙眼,喉結上下滑動。
……就是要勾的他心裡癢癢的,看得到吃不到。
……誰讓他昨天晚上故意欺騙她,軟磨硬泡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今天早上起來,差點都下不了床,全身上下的骨頭就像被拆卸了一般。
……紅唇都被他吻得都紅腫了,舌尖也有些麻麻的,帶著微微的刺痛。
不過,吃了冰淇淋,被這麼一冰,感覺好舒服。
伊百合倒吃得很享受,看得對面的男人也很眼饞。
「老婆,我也要吃。」言澤寺不動聲色的湊了過來,宣告完畢後,他的大手勾起伊百合的臉蛋,張嘴將她的朱唇一口含住,伸出舌尖煽情地上下舔了舔,稱讚道:「好冰,好香甜,真好吃。」
說完,繼續含住她的小嘴兒,不住地舔著她的唇瓣。
隨著他不住地舔著,紅唇上泛起微微的癢意,酥酥麻麻的,讓伊百合忍不住張開小嘴兒,放任他的舌尖滑入,摩挲過她的香舌,激起一陣酥酥的感覺……
一溫一冰,糾纏不休!
「哈……呼……」好不容易從言澤寺的唇舌中掙脫出來,伊百合大口的喘著氣,臉頰上紅了又紅。
店裡周圍好多人啊,都在看,好羞人!
「老婆的味道果然甜美,甜甜軟軟,香滑可口,讓我愛不釋手,吃了還想吃。」言澤寺笑瞇瞇地盯著她,心情大好的樣子,似乎時刻準備著下一次的偷香。
伊百合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臉色羞紅。
不過經過了這一次,她倒是認真的總結教訓,以後再也不再他面前做出任何挑逗的動作了,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被他吃盡了豆腐!
伊百合借口自己要上廁所,吃完了香蕉船後,就一個人去了衛生間。
言澤寺以為她是害羞了,也沒多加阻攔,自己一個人留在甜品店裡繼續喝咖啡。
哪知伊百合上完廁所出來,繞道一拐,直接從後門出去了。
她才不要繼續陪言惡魔下去呢,要不然遲早會再次被他吃干抹淨了!
伊百合正打算坐直升電梯下樓,還沒有邁開步子,卻看見兩個熟悉的人影路過甜品店門口,目光攸的一緊。
宇沫深!
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伊百合也並不陌生,便是炫舞評選花魁那次,奪得第一的水輕盈。
只是她當晚選擇了宇沫深後,便在夜總會這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伊百合去過宇沫深家幾趟,都沒見過水輕盈,還以為宇沫深跟水輕盈只是萍水相逢,這段時間都快要把這麼一號人物給忘了。
沒想到今天在商場裡,又遇見他們倆在一起。
只見宇沫深一手提著幾個購物袋,另一隻胳膊被水輕盈環著。兩人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對像模像樣的情侶。
伊百合光顧的這家甜品店開在一所大型商場的頂樓,樓下基本上都是買東西的地兒。很多人逛完了街就直接上來吃飯、品嚐甜品,想必宇沫深他們也不例外。
見兩人要往她這邊走來,伊百合下意識要閃躲,但某人一步。
「咦,這不是媚兒姐嗎?」
水輕盈本想拉著宇沫深去吃點甜品的,卻發現男人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了然了。
伊百合脊背一僵,不過既然被他們撞上了,也就沒什麼好躲的,只能坦然面對。
「呃……你們也出來逛街啊!」伊百合回答的有些生硬,眼神在兩人身上轉悠了一圈,準備收回的時候,卻不經意間落到了兩人手裡的購物袋上。
竟然全是嬰兒用品?
伊百合腦袋一懵,奇怪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兩人,難道……難道說他們……?
不能怪伊百合多想,實在是一男一女逛街買嬰兒用品,這實在太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了!
「是啊,阿深陪我出來逛逛!」水輕盈手挽著宇沫深的手臂,回答的十分自然。
伊百合極力維持住鎮定的情緒,深深看了兩人一眼,笑得有些牽強:「那你們逛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落荒而逃!
也不記得要坐直升電梯下樓,反而打算坐著扶梯下樓,離那兩人越遠越好。
伊百合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要說她平日裡也是個冷靜的人,無論在面對公事還是私事方面,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冷靜得可怕。
可是今天撞見宇沫深跟水輕盈一起逛商場買嬰兒用品,因此可能引申出的無數種可能,她竟然變得有些不淡定了。
宇沫深不是男女通吃嗎?他這種嗜好的人,也會跟一個女人結婚生孩子?
伊百合只覺得說不出的奇怪。
在她眼裡,宇沫深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至少伊百合之前一直是拿他當『姐妹』看的。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跟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樣,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然後遠離她……
想到這裡,伊百合的腦子裡竟然有一絲的鈍痛。
身後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誰?!」伊百合心下一驚,回過頭來,大聲的問。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還能有誰啊?」言澤寺眼神怪異的打量著她。
「沒,沒有……」伊百合驚魂未定的緩了幾口氣,這才發現原來剛剛她驚慌失措之際,竟然走錯了路,繞到了甜品店的門口,被言澤寺抓了個正著。
「百合,你怎麼去洗手間這麼久?對了,你跑來前門這邊幹什麼?洗手間不是後面嗎?」言澤寺一連提出幾個質疑,瞇起眼睛看著她。
伊百合鎮定了下情緒,淡然的解釋:「哦,我剛碰到幾個同事,跟他們打了下招呼,就繞來前門了。」
「什麼同事?公司的還是夜總會的?」言澤寺倒是刨根究底的問下去了。
伊百合煩躁的搪塞他:「反正你不認識的啦!你喝完咖啡沒有?喝完了,我們走吧?」
既然被言惡魔又逮找了,她也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逃走了。
言澤寺被伊百合這麼轉移了下話題,眼神轉悠了一下,便提議道:「百合,陪我去買幾件衣服吧?」
伊百合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兩個人坐著扶梯下樓,樓下是精品男裝。
跟言惡魔逛商場也不是第一次了,伊百合記得那一次他帶她來買衣服,幾乎就是揮霍。
伊百合還以為言澤寺這次又是要走到那家店,就一路消費過去。
誰知跟他挑了一圈下來才發現,言惡魔給她買東西的時候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幾乎像不要錢一樣說買就買。
等換到自己身上卻是變得精打細算起來,基本上都選性價比比較高得商品。除了配件稍微講究一些之外,完全不會像一般暴發戶和富二代一樣,讓導購小姐軟刀子一宰一個准。
看來言家的家教還是挺嚴格的,言澤寺在言老爺子的調教下,也就是性子野了一點,但在用錢這方面,倒不像普通富二代暴發戶那樣揮霍無度。
「這件怎麼樣?」
言澤寺沒有挑店裡專為他們這種人預備的最貴的,只是挑了幾件質地好、價格也適中的襯衫換上,看上去卻是非常的帥氣。
「挺好。不過這裡……沒有弄好。」伊百合對言惡魔這一做法大為欣賞,再加上他挑選的襯衣也十分對她的口味,讓她頓時對他的好感大增。
只見她走過去像個好妻子一樣,用自己的手耐心的幫言澤寺整理著,這副溫馨的畫面連旁邊的導購小姐看了都羨慕的不得了。
幾件衣服加起來才不過幾萬塊錢,像他們這樣身份的男人,算是很難得了。
伊百合沒想到這會是言惡魔的風格。他對自己倒是挺節省的,只是唯獨對她大方而已。
鑒於此,伊百合對言惡魔的印象稍稍有了點好轉,於是答應他晚上再陪他吃一頓晚餐。
晚飯過後,言惡魔又想拉著她去海邊別墅廝混,不過伊百合借口要去炫舞,成功擺脫了言惡魔的糾纏。
現在牧正衡已經離開了,肥姐又跟莎莎去了瑞士旅遊,炫舞名正言順的老闆是剛剛接手它的宇沫深,而伊百合既然答應入股,偶爾也要過來照看下場子,扮演肥姐之前的角色。
宇沫深將肥姐之前的辦公室留給了她,而他的老闆辦公室就在她的隔壁。
伊百合晚上剛到炫舞,宇沫深似乎特意在辦公室門口等她,見伊百合到了,他倚在門口主動跟她打招呼。
伊百合卻沒有搭理他,直接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好吧,她承認之前跟宇沫深之間是有那麼一點小曖昧,而她也慣用了裝傻的招數,可是現在她卻慶幸自己之前裝了傻,要不然今天下午在商場裡撞見的那一幕,都不知道會有多尷尬。
但宇沫深卻沒有在意她冷漠的態度,反倒是跟進了她的辦公室——
「百合,吃過晚餐了嗎?」宇沫深似乎有話要說,但話到嘴邊卻突然問出來這麼一句。
「嗯。」伊百合只應了他一個字。
宇沫深又問:「晚上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
「不好意思,我沒有空。」伊百合直接拒絕。
對於一位即將成為孩子父親的男人,她認為自己還是應該跟他保持距離的好。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頓飯?」宇沫深倒是鍥而不捨,很誠懇的再次提出邀請。
伊百合按按眉心,不耐的答:「我什麼時候都沒空,你別來煩我!」
大概是因為她的口氣跟態度,有失往常的冷靜,別說宇沫深了,就連伊百合自己也震驚了一下。
她有必要那麼大聲的吼他嗎?
是因為氣他跟水輕盈在一起?還是因為他明明前不久才剛跟她表的白,這麼快就又另結新歡?又或者他根本不喜歡男人,他從一開始就欺騙了她?
一時間,伊百合只覺得腦子裡亂得很。
「百合,你怎麼了?」宇沫深皺了皺眉,走近她,不放心的問。
伊百合垂下眼簾,「沒什麼。」
宇沫深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百合,你是不是下午撞見我跟水輕盈在一起,誤會了什麼?」
他關心跟質疑的語氣,彷彿一下子戳中了伊百合的心事,她煩躁的情緒一下子飆了起來,提高了聲調,「我都說了沒什麼就是沒什麼,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和哪個女人有孩子,管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在乎啊?」
話一出,伊百合就知道自己失態了。她這張該死的嘴,都亂七八糟的說了些什麼啊。
不敢看宇沫深此時的表情和反應,伊百合忙掙脫開他的手,說了句「抱歉」,就飛快的溜進了洗手間。
伊百合反鎖了門,來到洗漱台前,用冷水拍打在自己的面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自從撞見宇沫深跟水輕盈在一起後,她已經一整天情緒反覆無常好幾回了,就連伊百合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
她是不是對她這位『姐妹』的私事,太過上心了點?
正在懊惱的反省著,門外便傳來了宇沫深的敲門聲。
「百合,你在裡面嗎?」宇沫深的聲音聽得出來很擔心。
但伊百合對他此刻的擔心,有種莫名的牴觸。
男人就是喜歡腳踏兩條船,明明都跟水輕盈連孩子都有了,還來和她玩曖昧,可惡!
「我在,暫時不想出去!」伊百合賭氣的回道。
誰知宇沫深就真的不再敲了,又過了一會,外面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這該死的男人,對她就只有這麼一點耐心嗎?
伊百合又自顧自的生氣起來,再等了一會,見外面還是沒有聲音,她估摸著宇沫深這傢伙真的已經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去開門。
辦公室裡,果然沒有了宇沫深的身影。
伊百合沒覺得放鬆,反倒是心裡有著淡淡的失落。
這若是擱在以前,宇沫深一定會在洗手間外,等她出來跟她解釋清楚才罷休,可是現在呢?他已經有了水輕盈,就對她這麼沒有耐心起來,才敲了一遍門而已,竟然就閃人了。
伊百合正悶悶不樂之際,就見炫舞的王經理匆匆忙忙的從外頭趕來,氣喘吁吁的。
「媚兒姐,不好了,出事了!」
要說這王經理,在炫舞可是老資歷的人了,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能讓他急成這樣的,想必一定是什麼棘手的問題。
「什麼事?」伊百合挑著眉問。
王經理為難道:「炫舞來了位大客戶,點名了要我們這的頭牌『魅爺』作陪,可是媚兒姐你也知道,魅爺自從接手了炫舞當了老闆以後,早就不陪客了,可是那名大客戶硬是不同意,非要魅爺陪,要不就要砸我們的場子,這會正在大鬧著呢。」
「哪來的大客戶?這麼大口氣敢砸我們炫舞的場子?」伊百合皺了皺眉問道。
王經理一副搞不定的樣子,又害怕得罪,只能無奈的歎氣說:「還能有誰?籐家大小姐——籐子婷!」
「籐子婷?」伊百合怔了一怔,有些意外。
她竟然會來夜總會這種地方,還這麼巧要點『魅爺』宇沫深作陪,這還真是個新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