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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章節 177 文 / 沒見過的東家

    「公司最近真的出了一點意外,我怕抽不出時間來考慮結婚的事情!」籐南川只能淡淡的敷衍。

    只是男人在婚姻問題上的搪塞,到了女人眼裡往往就會變成另一層深意。

    alizee立即敏感的警覺起來:「川,你是不是愛上別的女人了?我們訂婚的時候不都好好的,怎麼最近一段時間你總是忙著公司的事情,把我冷落在一邊,你知道我有多不安嗎?」

    望著她受盡委屈的小臉,籐南川只能安慰:「別哭了,我沒有冷落你!」

    「那你盡快跟我結婚好不好?我不要什麼隆重的儀式,我只希望能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我已經盼了這麼長時間了!」alizee深情的望著籐南川,那雙如秋水般迷人的眼睛充滿了渴望。

    籐南川望著這雙眼睛,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背叛的感覺,他忙別開了頭,低歎道:「alizee,我最近真的很忙,結婚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今天就得說清楚,如果你不給我答案,我們就取消婚約!」alizee這一次動了真格,眼淚唰唰的落下。

    籐南川有些招架不住,他沒有想到alizee會突然來這一招,這alizee平時也是很瞭解他脾氣的,處人待事滴水不漏、很有分寸,怎麼今天如此死纏爛打起來了?

    他只能勸道:「我們兩個人結婚,是兩大家族的聯姻,不能這麼隨便,我需要好好準備!」

    alizee皺起秀眉,楚楚可憐的臉上是說不出的憂傷:「是真的需要時間好好準備,還是你根本就不想娶我?」

    籐南川一驚,眸色變得深沉了起來,看著眼前哭花臉的alizee,他的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另一張媚惑的容顏。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娶alizee,雖然他們名義是上男女朋友關係,在外界看來兩人是金童玉女、最般配的一對,可真正到了抉擇的這一刻,他竟然猶豫了!

    alizee見籐南川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出神,以為他生氣了,只好拿紙巾將眼淚擦乾淨,偎依到他的懷中,低低道:「川,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又做回了她乖巧的小貓,柔順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好像剛剛那個據理力爭,堅持要籐南川娶她的女人不是她!

    籐南川腦海裡一陣的混沌,再一怔神,才發現懷中緊抱的是alizee,她已經不哭鬧了,安靜的像布偶,跟每個豪門千金一樣,乖順有禮。

    「沒有,我怎麼會生氣呢?」籐南川低聲回答,寬慰的輕拍了拍alizee的後背。

    對alizee,他根本就不會生氣,因為跟她沒有感情,他只會心疼著她,愛護著她,卻從來不會對她發脾氣。她也從來不會惹的他發脾氣。不像伊百合,每次跟她在一起,他總是有心潮澎湃的悸動感,但她也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這樣對比起來,還是alizee更適合做他的太太一點,雖然男人更喜歡征服野性難馴的小野貓,但更多數時候,家裡還是喜歡養一隻乖巧溫順的小貓。

    「我知道把你給嚇住了,可是川,我真的很想嫁給你,我好怕別的女人搶走你,川,我給你時間考慮,我不逼你了!」alizee又變得像往常一樣通情達理起來。

    籐南川並沒有回答,只是下意識的抱緊了她,心情說不出的煩躁。

    他知道alizee雖然到最後是鬆了口,可是跟她提及的婚事,已經在無形中給了他壓力,逼他將『結婚』提上日程了!

    「帥哥,不請我喝一杯嗎?」一個身穿酒紅色低胸連衣裙的女人,扭著纖細的腰肢,主動走過來搭訕,顯然對籐南川很感興趣。

    可籐南川卻甩也不甩她,他只顧拿起面前的酒杯,給自己滿上了,端起來又一飲而盡,女人就被晾到一邊。

    「帥哥,跳舞嗎?」另一個穿著超短皮裙網孔絲襪的辣妹也走過來,斜靠在吧檯上,打量籐南川,身子一斜,就將之前的酒紅色連衣裙擋上了,要多刻意有多刻意。

    酒紅色衣裙的女人瞪了網孔辣妹好幾眼,又見籐南川始終未抬眼搭理自己,一踩七寸高跟鞋,索性抬腳走人了。

    辣妹擠走了別人,心裡暗爽,決心好好對付眼前只顧著自己喝酒的男人。

    她將手臂輕輕放在籐南川的肩上,身子向前一傾,白花花的半個柔軟露在外面,「帥哥,一個人喝酒多沒勁啊。」

    那柔軟就在他眼皮子低下,籐南川再也不能假裝沒看見了,他抬起頭,打量了眼周圍。眼光掃過之處,有不少女人不是拋媚眼,就是興奮的咬嘴唇,竊竊私語。

    說到底,這間酒吧裡的人雖然多,但像他這樣身材氣質都出眾的男人,還是在少數。

    對付了這個女人,下面肯定還有源源不斷類似的女人要纏上來。這種地方,想清淨還真清淨不起來。

    籐南川將自己的酒杯往吧檯上一放,任由辣妹牽著走。

    之前坐著不覺得,只是臉色有些白,現在一站起來走動才覺得步子都是浮的輕飄飄,確實喝多了。

    剛到舞池,辣妹就迫不及打的將手臂搭上籐南川的肩,慢慢的將他摟住,搖擺著。

    「帥哥,在這見過你好幾次了。」辣妹主動挑起話題。

    「是嗎?」籐南川漫不經心的手臂摟住女人的腰。

    「之前,見過你和一個更冷的男人在一起,氣場太強,我都不敢過去。」女人半是撒嬌、半是認真的嘟著唇。

    「哦。」籐南川敷衍的應了一聲。

    女人環著他的手臂越來越緊,有意撩撥著,髮絲拂過他的臉,他鼻子裡淨是甜膩刺鼻的香水味。

    男人啊,永遠不會寂寞,剛剛還是一副落落寡歡的樣子,轉眼就和陌生女人大跳貼舞了。

    阿楓看著舞池裡狂歡的人群,繼續低下頭來調他的酒了。

    這樣的戲碼每天酒吧裡都會上演,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舞池的另一邊,宇沫深和伊百合正在跟隨者音樂節奏,貼身熱舞。

    宇沫深的手撫上伊百合的纖腰,身子嫻熟的貼合著她的身子,兩人一起跟隨著節奏款擺。

    熱舞的人群很多,大家沉醉於舞蹈、歡呼,氣氛很活躍。

    剛剛舞池中那女人的撩撥直叫籐南川煩躁,明顯低俗,實在談不上什麼艷遇,他心情更煩躁了。

    本來不對比還不覺得,現在越發想念伊百合身上的體香,懷念哪個令他沉淪的懷抱。

    這時候,那個不知趣的蠢女人又貼近了,還對他咬著耳朵說,「要不待會跳完了,我們再找個地方玩?」

    還得寸進尺了不是!籐南川皺起眉頭,本能的往後一退,拉開彼此的距離,那女人還滿臉的不解。

    籐南川正要說話,這時候舞池裡傳來一陣歡呼聲。

    他循聲望去,只見舞池中央旋轉騰飛的兩人,舞姿放縱大膽,卻又異常的妖媚。男人此時已經將女人舉起,帶著她旋轉,翩翩起舞,惹來周圍人的紛紛鼓掌跟吶喊。

    那女人穿著緊身的上衣,扣子解開了好幾顆,直至露出內衣的黑色蕾絲邊,長髮披肩,隨著旋轉而飄逸起來,有幾綹不聽話的垂在額頭,擋住了眼睛。

    那慵懶、蠱惑、又迷離的神態,不時伊百合又是誰呢?

    只見她配合著男子舞動著,如水蛇一般柔軟的腰肢,貼著他扭動,不時的擺出驚艷的動作。

    她有些陶醉的舞著,盡情的笑著,奔放的狂歡,綻放著她獨有的美麗。

    籐南川藍灰色的眼瞳忽然睜大,那個讓他忐忑抓狂放不下的女人竟然就在那裡!

    因為太過吃驚,他的手還覆在辣妹的肩上,沒來得及推開,等意識到了,卻已經晚了,他只覺得頭皮發麻,有點不好的預感,果然——

    正跟宇沫深熱舞的伊百合已經注意到這裡,她一邊跳著,一邊豎起自己的中指,對籐南川比著,帶著不屑和挑釁。

    舞池裡的男男女女歡快的舞動,歡呼著,口哨聲,鼓掌聲,連成一片。

    伊百合在宇沫深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後邁著舞步,越過湊在她面前躍躍欲試的男人們,直到走到籐南川的面前。

    她學著那個辣妹之前的動作,將手放在他肩上,纏繞著他,跳起了貼身熱舞,扭動的腰肢。

    俊男美女共舞,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伊百合拋給籐南川一個嫵媚勾魂的眼神,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纖腰和臀部魅惑地扭動著。

    她的手指輕輕勾畫描摹著他帥氣妖孽的臉頰,唇瓣若有若無地靠近,輕輕觸碰,旋即又貼著面頰而上,來到他同樣敏感的耳後……

    籐南川轟然一聲,被她的火辣點著,竟然有點忘乎所以地,跟著她的舞步,釋放著同樣的熱情。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看著伊百合的眼神是有著如何專注的神采。

    她是他的解藥,見到她,連日來抑制不住的煩躁鬱悶一掃而空;她如晨露、如甘霖,帶來沁人心脾的清涼,很舒爽;又如美酒,帶著馥郁醇香,烈性又醉人。

    這一刻,只有她的面容、她的舞姿,妖嬈誘惑,嫵媚勾魂,讓他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其實,只要有心,並不難發現舞池中央兩個人的互動。

    男人,並不是輕佻的配合玩樂,仔細看,便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抹溫柔,合著欣喜;而女人,貌似隨意從眾人中找了一個搭舞的,其實挑釁勾引熱舞也算得上是有心之舉。

    一曲結束,伊百合停下舞步,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四下張望,尋找著宇沫深,準備跟他一起回去。

    可是籐南川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她?他不由分說的跟了過去,上前拉住她。

    舞池裡的人們,已經四下散開,各玩各的去了。剛剛還是焦點的兩個人,此刻已經不再被大家注意了。有主的人和別人的故事,再好,也不屬於自己。

    所以,他們也只是爭執他們的。其實也不算是爭執,只是籐南川單方面的糾纏。

    只見他拽住了伊百合的手臂,嘴張了張,一向能言善辯的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伊百合已然不耐煩了,而且溢於言表,斜眼看他,氣勢上顯然佔了上風。

    「百合,我們談談?」籐南川終於開口了。

    「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伊百合疏遠的表情跟語氣,明顯是不配合。

    籐南川無可奈何道:「百合,我們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你的義兄,難道我們就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一聊?」

    伊百合終於轉過身,正眼看他了,「好吧,就給你十分鐘,我朋友還在等我呢。」

    就算她不想理會籐南川,也不能不給籐家人面子,怎麼說她現在另一個身份還是籐家的義女。

    籐南川不由分說的扯著伊百合,往舞池另一邊的角落而去,直到來到一處安靜的長廊過道,才放開她的手臂。

    伊百合環抱住肩,很不耐煩,「有事快說。」

    她冷漠的態度激怒了籐南川,一開口,他也不客氣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繼續糾纏單冰亞?破壞他跟我妹妹的婚姻?」

    其實,籐南川本來是沒有要想過跟她討論這個話題的。只是看伊百合對他的態度,實在是冷淡,她趾高氣揚的連正眼都不瞧他,跟他分手後這麼快又另結新歡,還跟別的男人在舞池裡大跳貼身熱舞。

    想到這一切,籐南川就激憤不已,就感覺有根刺卡在他的喉嚨裡,怎麼吐都不順!

    於是他就想著找件事,來打擊一下她現在這樣囂張的氣焰。

    伊百合皺起眉頭,微感吃驚的一愣。

    她本以為,籐南川約她過來談話,也是想跟她糾纏不清的,誰知這男人一開口,提及的竟然是籐子婷跟單冰亞離婚的事。

    難道籐南川是來質疑她,破壞了籐子婷跟單冰亞之間感情的?

    可是他們兩人離婚關她什麼事,雖然她不否認自己跟單冰亞有往來,但籐子婷跟單冰亞之間壓根就沒有感情,他們的婚姻一直都是名存實亡的。

    「籐先生,請你搞清楚,被纏著的人不是單冰亞而是我。」伊百合冷冷的開口:「何況你也明知道,你妹妹喜歡的人並非單冰亞,而是炎琨!」

    籐南川露出嗤笑的表情:「不管子婷喜歡的人是誰,她跟亞畢竟已經結婚了,他們是夫妻,有什麼矛盾,也應該是他們自己解決!如果不是你始終跟單冰亞糾纏不清,他們就算有隔閡,也未必會走上離婚這一步,你敢說你一點責任也沒有?」

    「我早就跟單冰亞說過分手了,是他用強的……不肯放過我!」伊百合說的看似無奈,不過她心裡也清楚,她確實有勾引單冰亞的嫌疑。

    倒不是想要破壞他的家庭,頂替籐子婷現在的位置,做單太太!而是單冰亞對她整個復仇計劃,還有其他的利用價值,她暫時還不能得罪這個男人,所以每一次單冰亞來找她,她沒有怎麼反抗,半推半就也就從了。

    至於籐子婷,伊百合不認為她這樣做傷害到她了,相反,籐子婷是最樂意看到她跟單冰亞糾纏不清的那一個。

    因為只有伊百合跟單冰亞在一起,籐子婷才能順利擺脫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選擇她自己心愛的男人。

    說到底,她跟籐子婷、單冰亞三個人,不過是各人有個人的目的,相互利用罷了。

    「呵!那如果他次次用強的,你還就跑不開了?」籐南川表情嘲弄,竟無端的勾起伊百合的牴觸情緒,這男人不是不瞭解情況,卻故意這樣說來貶低跟刺激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是不是非要說我是第三者,插足了你妹妹的婚姻,你才滿意?」伊百合忍無可忍的吼道。

    「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避免跟單冰亞再接觸,也就洗脫了你第三者的嫌疑。」籐南川靠近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伊百合抬起頭來,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做?」

    「我們重新開始!」籐南川終於水到渠成的說出來,「只要你繼續做我的女人,我來幫你擺脫單冰亞。」

    伊百合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嘲弄,笑得玩味,更笑得讓籐南川心慌。

    她沒想到這男人繞來繞去,道貌岸然的指責她插足了他妹妹的婚姻,原來最後竟然是為了自己這個目的。

    難怪肥姐說她最近走桃花運,還真是桃花旺盛,這些曾經跟她分了手的男人,一個個都爭相搶著要她!這種厚愛,她還真要不起!

    伊百合不禁搖頭,好整以假寐的看著籐南川,忍不住的嘲弄:「怎麼,我跟單冰亞在一起,就是破壞了他跟籐子婷的婚姻?跟你在一起,就不是了嗎?據我瞭解,籐先生你好像已經跟alizee訂婚了吧?你們婚期在即,籐先生卻來找我這個前女友求復合,我真不覺得籐先生的道德情操比我高尚到哪裡去!」

    「我跟單冰亞不同,他跟子婷已經結婚了,就算肯為了你離婚,日後你也會背負上第三者的罵名!但是我不同,我跟alizee畢竟只是訂婚沒有結婚,還有反悔的機會!只要你願意跟我重新開始,我立即跟alizee說清楚,給你想要的名分!」籐南川循循善誘,開出利益條件,引她上鉤。

    伊百合只是不動聲色的搖頭,表現出興趣不大。就算單冰亞是狼巢,和籐南川在一起也不見得不是虎穴!

    何況她也沒興趣招惹到籐南川未婚妻alizee背後強大的家族,惹來歐洲黑手黨的追殺。

    伊百合淡淡的聳肩:「不瞞你說,我跟你已經分手多時了,現在我對你還真沒有興趣,你還是回去好好的結你的婚吧。」

    籐南川急了,拉住伊百合:「難道你真要跟單冰亞在一起?就算是被人說成是第三者,你也不在乎?」

    伊百合不悅的挑眉:「誰說我不要你,就一定要選擇他的?難道我伊百合在你們眼裡,就這麼沒人要,除了你,就非他不可了嗎?」

    「那你還想選誰?」籐南川瞇起眼眸,妖孽的臉上竄出一道危險的氣息。

    「你覺得言澤寺怎麼樣啊?」伊百合緩緩的輕輕的靠向他,覆在他耳邊低聲的問。

    籐南川眼瞳一變:「阿寺?」

    「寺已經答應我了,如果我嫁給他,就給我言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包括使用權跟支配權!不僅如此,他還為我新購置了一棟海邊別墅做婚房,鑰匙我已經拿到了!你說寺吧,他既沒有結婚,也沒有對外公開的未婚妻,我嫁給他不僅不用被人指責是做了小三,還會被所有女人羨慕,他是為了我,放棄整片森林!」

    伊百合故意說得眉飛色舞,妖嬈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嘲弄: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阿寺的興趣不在經商,不像你跟單冰亞,志在擴展你們家族的商業版圖。阿寺他喜歡周遊世界探險,我若是跟他結了婚,不僅是言家的少奶奶,還是言氏的ceo,整個言家幕後的掌權人。你說你跟單冰亞吧,雖然對我也不錯,不過我嫁給你們,頂多就是做個閒散少奶奶、副總經理什麼的,幫你們打打下手,但是我嫁進言家就不一樣了,言澤寺的一切都將是我的,我直接就任言氏的總經理。你說如果你是女人,你會怎麼選?」

    伊百合揚著笑臉說完,滿意的看到籐南川龜裂的表情,她的心裡竟有一絲說不出的邪惡快意。

    他以為她伊百合還是從前一樣,仍由他們擺弄的玩偶嗎?

    她現在可是有自己的思想,知道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對自己無用的精明女人,在炫舞待了這麼多年,他以為她還會相信男人給她開的空頭支票嗎?

    比起單冰亞頻繁的跟她保證會離婚,籐南川高調的舉行訂婚宴,沒有公開未婚妻人選、至今仍然單身的言澤寺,顯然是更加有利的選擇!

    有句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對她來說,挑選男人也是一樣。

    只有跟了言澤寺,她不但名正言順的嫁入豪門,做她的言太太,享受後半輩子的奢侈富裕的生活;同時還不會被這個男人所控制,她可以繼續做她想做的事,甚至是反過來併吞了言家的產業。

    雖然伊百合還沒有下定決心要真的嫁給言澤寺,但他跟單冰亞和籐南川比起來,至少更具有可考慮性。

    聽完伊百合這番話後,籐南川此時是說不出的矛盾、猶豫、憤怒,跟始料未及,他彷彿比之前更加煩躁了。

    沒有想到伊百合會突然來這一招!

    他一直以來防備的人都是單冰亞,怕他先他一步搶走了伊百合,所以極力促成了他跟籐子婷的婚事,哪怕犧牲了自己妹妹的終身幸福!

    可令籐南川沒有想到的是,伊百合竟然最後更看中的人是言澤寺。

    是他太低估她了!也太小看了寺!

    雖然言澤寺這些年一直花名在外,但他始終沒有忘記伊百合,正室的位置一直給她留著呢。

    不像他跟單冰亞,論風流倒是不及言澤寺,但是早已名花有主,正宮娘娘已有人先佔著了。這樣一比下來,他們的優勢反而不如言澤寺了。

    用伊百合曾經告訴過他的一句話來說,有哪個女人會願意放棄正室的名位,去做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三呢?她又不是愛他愛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當然是哪個男人更能給她更大的好處,她便跟誰了。

    伊百合嘴角掛著嫵媚的笑,輕輕推開籐南川,越過舞池,向門口走去。

    籐南川站在原地,一語不發,只是直直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將眼裡的怨憤掩去,嘴角的嘲弄依然很刺眼!

    *

    宇沫深將伊百合直接送回了家,本來他是堅持要留下來陪她的,不過被伊百合拒絕了。

    今天是鳳姐的祭日,再加上他跟牧老闆之間的爭執還沒解決,宇沫深自己也有很多事要煩,伊百合不想再麻煩他了。

    何況自她從澳洲回來後,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炎琨不見得還會來找她的麻煩。

    夜晚,伊百合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原本想隨便看兩本書來催眠一下,但是想了想,卻還是隨手關了燈強迫自己數羊。

    閉上眼,正一隻羊、兩隻羊的數著,漸漸的睡意襲來,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夜的好夢,相安無事。

    第二天清晨,伊百合正抱著枕頭,在床上睡得正酣。

    突然,樓下大門外響起一陣氣怒的叫喊聲:「伊百合,你他媽的給我出來!」

    炎琨來勢洶洶,不等伊家的傭人給他開門,他已經帶著人衝了進來。

    「炎少爺,您這是?」林媽跟吳媽皆被嚇到了,同時趕出來阻止。

    炎琨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就直接衝上了樓。

    林媽跟吳媽本想要跟上去,卻被炎琨帶來的幾個手下給攔下來了。

    「伊百合,開門!」炎琨氣得直冒泡,對著伊百合房間的大門連踢帶踹的大喊大叫。

    敲了半天無人響應,正準備撞門之際只聽「嘩啦」一聲,他面前的那道房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只見伊百合探出半個腦袋來斜眼看他,跟看神經病似的,那眼睛裡面的光芒充滿了無語。

    「一大清早的,你瞎嚷嚷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伊百合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見炎琨愣在那裡就又想關門。

    直到這時,男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腳伸過來別著,不讓她把門關上,臉上的怒意未消。

    「伊百合,你有種,竟然敢這樣對我?!」炎琨眸中帶著熊熊火焰,火爆的對著站在門口的伊百合大吼。

    伊百合無視他的怒焰高漲,轉過身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表情淡然的坐在梳妝台前。

    「我怎麼對你了?」她心平氣和的問,臉上的神情未變,絲毫沒有被炎琨『殺氣十足』的氣場嚇到。

    「你還好意思問我?」炎琨幾個大步便將坐在梳妝台前的伊百合拎起,熾熱的眸光恨恨的瞅著她,口氣不善的低吼:「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自己不清楚嗎?為什麼要迷昏我?為什麼送我上籐子婷的床?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呀?」伊百合認真瞇起眼,皺起眉頭細想,搖搖頭歎道:「我是沒有什麼好處啦,可你的好處就多多呀!美人在懷,一刻值千金呀!怎麼還發這麼大的火氣?難不成籐子婷伺候的你不舒服,那要不要我幫你去夜總會再叫幾個小姐?」

    「敢情你當真把我當猴耍!」炎琨目光凌厲的瞪著她,咬牙切齒:「妞兒,你膽子不小啊!」

    「我怎麼耍你了?我那是成全你的美事,你不感激我,也不至於生氣吧。」伊百合無辜的聳肩。

    「是嗎?」炎琨的怒意斂在冷笑下,這女人擺明了是事先預謀好的,就等著看他的好戲。

    炎琨哪裡容忍得了有人敢這樣戲弄自己,他皮笑不笑的捉過伊百合的身子往大床上移過去。

    「你要幹什麼?」伊百合扯著嗓子叫著,拒絕移動。

    「正如你所說,籐子婷的確是沒有伺候好我,弄得我最近心火過旺,我是該找個人來澆滅這慾火。」炎琨沙啞著嗓音說,意有所指的隱喻著。

    伊百合本能的想逃,卻被逮個正著,她苦笑著。算算時間,這時候傭人該送早點過來了吧。

    「我要吃早飯了,吃完還要上班呢,不送了,你請自便。」伊百合揮了揮,有種要趕人的意思。

    話音剛落,伊家的傭人已經端著早餐敲門後,送進來了。

    「出去!」炎琨憤怒的一吼,宏亮吼聲嚇得那傭人大驚失色,震得手裡的咖啡杯差點要打翻了。

    伊百合用眼神示意傭人先下去,而炎琨更是用聲音命令,沒有他的允許,防止任何人再入內打擾。

    他強行將伊百合拽上床,伊百合掄起拳頭就住他的胸膛砸去,炎琨卻像沒有知覺似的,不痛不癢,強壯的身軀順勢壓在伊百合的身上。

    「你幹什麼?起來啦!用體重欺負人算什麼英雄好漢!」伊百合擰著眉不滿的抱怨,纖手推拒著炎琨的胸膛,欲隔些距離以策安全。

    「嗯!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炎琨冷勾著唇,不懷好意的欺近她。

    他毫不客氣的將重量加諸在伊百合纖細的身上,四肢曖昧的纏在一起,親密異常的觸碰讓裙擺微微的撩起,露出雪白的小腿。

    炎琨的上半身與伊百合相隔些許距離,她的手用力撐開他的胸膛,拒絕與他過於貼近,氣憤的瞪著他。

    炎琨的大手捧起伊百合又羞又怒的臉蛋,他輕笑著,不在意她手的阻礙,緩緩的壓迫著她的手,讓它自行敗下陣來。

    「你……」看出他的蓄意,伊百合秀眉挫敗的垂下,猶作困獸之鬥。

    「妞兒,說!為何出賣我?想我對你不薄,無論你曾經在夜總會砸暈了我,還是踹傷了我,我都沒有加以追究。相反,我還真心待你,誠心的想要追求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麼?」炎琨壓著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凶神惡煞的質問。

    「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伊百合傲氣的回答,沒有把炎琨的怒氣放在眼裡。

    「受誰所托?忠誰之事?」炎琨幽深的黑瞳閃過殺氣,危險的逼向她。

    「明知故問。」伊百合嗤之以鼻,上方猛地傳來一陣壓力。

    惱怒她的不肯認錯,炎琨巧勁一轉,攫住伊百合的雙手往她頭頂擱,讓他們面對面,頭對頭,身子貼著身子,兩人四眼不服輸的對望著,氣氛霎時變得曖昧緊張。

    「啊!」伊百合驚喘的呼喊,冷不防吸進炎琨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男氣味,心不由得有些慌亂。

    這個變態惡少,可是個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主,正面跟他對著幹,她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

    「招不招?」炎琨抿著唇,冷硬著聲音問。

    「招完就放人嗎?」伊百合掙不開他的鉗制,只能賠笑著提出交換條件,先緩和了氣氛再說。她可不想激怒了這位爺,被他就這樣一口吞了。

    「說!」炎琨厲眼瞪她,他要一個交代,她親口給他的一個交代。

    「籐子婷苦苦哀求,直說和你有誤解,請我下藥,把你騙到指定的酒店套房,你們兩個人方能安靜的談事情,化解誤會。」伊百合冷靜的道出籐子婷的說詞。

    「這你也信?」炎琨咬牙低喝。

    他壓根不信以伊百合的精明程度,會傻乎乎的相信籐子婷的一番說詞,她明知他與籐子婷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現在並無其他瓜葛存在,彼此的維繫僅在於她曾是他的女人。

    「我瞧她哭得可憐兮兮,同為女人同情在所難免嘛!」伊百合無辜的嘟著嘴,見事已至此只能哄著身上的這位爺,嘴兒一咧就是一個討好的媚笑。

    看得炎琨心裡癢癢的,低下頭狠嘬了她一口。

    「所以你就大方的將我送上她的床!」炎琨想了想,仍是無法接受她的大方相送,野獸一樣的曲著四肢俯臥在她身上,黑眸深邃的望著她。

    「嗯,只是送上床……」伊百合無辜的點頭,坦然承認,一點都不心虛。

    「伊百合,你難道不介意同其他女人分享我嗎?你能接受我跟你一起的同時,又擁有其它女人?」炎琨額頭威脅的壓著她,恨不得咬她洩恨。

    該死的,她竟然不介意分享!她應該介意的!

    女人在這方面不都是很小氣嗎?哪有女人願意跟其它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除非——她根本一點兒也不在乎他!

    炎琨氣極,一把抱過來伊百合的頭,對準了她的嘴唇就是一陣猛啃。

    他吻得凶、吮的殘,殺人似的掠奪她的呼吸,把伊百合親的氣兒都快斷了,口水一個勁兒的順著嘴角往下流,眼睛裡全是慌張的霧氣。

    「妞兒……妞兒……」

    漸漸的,炎惡少懲罰式的強吻轉變成了一種癡迷的深吻。

    他一邊低著頭和伊百合親嘴兒,一邊將她身上的衣褲全都退了下來,讓她光著身子接受自己的懲罰和審視。

    「唉……唉唉……」

    感覺到他將自己的皮膚當做麵團一樣發狠的揉來揉去,掐的她都快木了,伊百合疼的皺起眉頭,期盼著男人能夠溫柔的對待自己。

    可是她想要溫柔,誰願意給她啊?

    更何況炎惡少是擺明了想要給伊百合一個下馬威,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呀?

    看他著氣勢洶洶的樣子,不折磨的她下不了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伊百合低歎了兩聲,嫵媚的眸子看進炎琨怒火充滿的眼中,深知若再這樣下去,炎惡少真發起狂來,局面必定是一發不可收拾。

    而到時候第一個遭殃的必然是自己!

    她何必在床上跟一頭野獸硬碰硬呢?

    伊百合想了想,決定改為懷柔政策,曲線救國。

    她突然抬頭,質疑的望入炎琨的眼中:「誰說我要與別人分享了!我是信任你,才將你送上她的床的,假若你真的同別的女人有染,休想我會要你!說!那天晚上,你究竟有沒有……跟籐子婷發生關係?」

    炎琨的身子猛然一震,立即停下了暴虐的動作,詫異與驚喜同時湧入心中,激狂的叫道:「妞兒,你說……你的意思是……」

    她這麼說,是認了他嗎?

    「別給我打馬虎眼,快給我交代清楚,那天晚上你們究竟都做了什麼?一句話都不許給我漏掉!」伊百合驕蠻的斥責,裝作一副小女人很在意的模樣,不容他興奮過度。

    「這……我……」炎琨面對她的咄咄逼人,神色有些飄忽不定。

    剛才他還在氣憤她的不在乎,不緊張,竟然肯與別的女人分享他,現在伊百合真的追究起來,他卻是無言以對了。

    那天晚上,他被下了藥,神志不清,情況顯然有些失控。他與籐子婷之間是否真的發生了關係,就連炎琨自己也並不肯定。

    這叫他如何跟伊百合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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