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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章節 160 文 / 沒見過的東家

    書房裡,伊百合怔怔的坐在籐諾野對面的沙發上,恭敬的問:「義父,您找女兒有什麼事嗎?」

    「這是我剛命律師修改的遺囑,你過目一下!」籐諾野將一份法律文件遞給她。

    伊百合接過,只是做做樣子翻閱了下,淡淡道:「謝謝義父。」

    其實,籐諾野也就是將他的遺囑上,加進了她的名字,不過她接近籐家只是為了報仇,而非求財,這些錢財並非屬於她的,她不會擅自挪用,也不會據為已有,所以這份遺囑對她來說基本上無關緊要。

    「不需要謝我,你現在是我的義女,也就是籐家的一份子,這些遺產是你應得的!」籐諾野目光慈善道。

    伊百合還是得體的表示感謝,在籐諾野面前一如既往的談笑。

    看著伊百合的表情,愈發的像自己心愛的女人伊玥月,籐諾野難得的又找回年輕的感覺,想起了當年與伊玥月的情愛。

    順勢就問:「你母親也遺留了一筆遺產給你,你打算怎麼用?」

    伊百合一怔,到時機已然成熟,適時就提起:「我是這樣想的……反正那筆遺產數額龐大,我一個人也花不完,不如用來幫助社會上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比如一些弱勢群體:像未婚媽媽,一些未婚懷孕被迫墮胎的女人,還有些結婚多年丈夫出軌,淨身出戶、離婚後連贍養費都拿不到的已婚女士,她們都是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應該得到社會的捐助和愛護,我們應該對這些女性付出關懷!」

    伊百合能說出這番話,也是她這段時間的一些感觸,其中有些是真實想法,比如小慧的死帶給她的震撼跟反思,也有些是添油加醋的說辭,但不管怎麼說,她言下之意就是透露出想要為這些女人做點事情的想法。

    籐諾野自然是聽出了伊百合話中的意思:「若要幫助這些人,以慈善基金會為媒介籌集資金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籐諾野的這番話自然正中了伊百合的下懷……

    看來他很認同自己這個想法,伊百合直接道出:「我想借由媒體的力量發動各界人士,乃至全社會的所有民眾為這些徘徊在人生最無助的情況的女人們做出貢獻。我打算用母親遺留下來的那筆遺產,以母親伊玥月的名義成立一個慈善基金,以此來幫助這些人,希望義父能支持我……」

    籐諾野聽完後萬分欣慰,伊百合能有這麼好的提議,他自然也願意幫助:「百合,你真是長大了,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弱勢群體的女性,正在受到社會的歧視,在生活上的確很艱難,你能想到用你母親遺留下來的那筆錢,創辦一個慈善基金來救助她們,我為玥月有你這樣的女兒而感到驕傲!」

    「義父過獎了,我只不過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以女兒目前在商界的影響力和地位根本做不到這些,如果僅憑我自己的力量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建立慈善基金。所以……如果能有義父的支持,像天使慈善基金這麼有社會影響力的協會肯幫助我籌辦這一次的活動,我相信一定事半功倍!」

    伊百合本想借助籐家的影響力,幫自己造勢,沒想到籐諾野卻道:「好!你這麼有志向,做父親的又怎麼會不支持?我一會就叫律師草擬授權協議,以後你就是天使慈善基金的主席,並且將天使慈善基金正式給名為玥月慈善基金,全權交給你管理,你想做什麼,只要是對社會有益的,儘管去做!」

    仍伊百合如何的神機妙算,也料不到籐諾野居然這麼大方的將天使慈善基金拱手送給自己。

    雖然她是他名義上的義女,可是要將籐家的財產生意送給外人,這太不像籐諾野的作風了。

    「義父?可是……天使慈善基金一直都是籐家的。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交給我管理?何況以我這點微薄的社會地位,其他人又怎麼會服?」伊百合立即要推辭。

    「傻丫頭,你是我籐諾野的義女,下周我就要公開的你的身份了,送一個慈善基金主席給我的義女做禮物也是理所應當的。且不說你這個提議很有意義,就說我這麼做也是變相的肯定了你在我籐家的地位,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我收你這個義女不僅僅是名義上的,省的外面的人會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不把你當回事!況且,以我跟你母親的交情,把慈善基金這塊交給你管理,也算是開了個好頭!我相信以後你在籐家的身份,有名有份,別人又怎麼會覺得你明不當言不順?他們巴結你還來不急呢。」

    此時的伊百合內心雀躍萬分,籐諾野此舉,無疑是提升了她在上流社會的地位,直接縮短了她跟三大惡魔和喬翊升在身份上的差距,她的身價又翻了幾倍。看來甩了籐南川,做籐家的女兒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以後有了籐諾野這個義父在,她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再翻她的舊賬,歧視她曾經被上流社會驅逐過。

    以後她就是名正言順的伊家大小姐,籐家的二女兒,和籐子婷平起平坐。

    就算她曾經有過一段不堪的過去又如何?人都是向前看,笑貧不笑娼的,只要她現在有身份有地位,誰敢瞧不起她?

    不過,伊百合還是覺得應該打針強心劑給籐諾野。畢竟現在的籐家當家人是籐南川,雖說籐諾野是董事長,但是籐南川是他的獨子。公然瓜分籐家的生意和財產,籐南川心裡怎麼會舒服。

    「可是……您這麼做,籐哥哥那裡會不會……我一個外人如果插手……」伊百合裝似不經意的提醒。

    籐諾野呵呵笑道:「南川那裡你放心,他雖然是籐氏的總經理,但是我才是董事長兼最大股東。籐家的一切還是我說了算。況且南川不是個小氣自私的孩子,他很通情達理的。由你這個義妹幫他打理慈善基金,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何況言澤寺也從美國動手術回來了,我聽說他之前跟言老爺子提過要娶你的事,若是以後你嫁給阿寺,言家、籐家聯姻,以南川跟阿寺的關係,他只會贊成我現在的決定。這對籐家和言家都有好處!南川是個生意人,相信他自己是會分析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的!」

    既然如此,伊百合也樂見其成,所有的事倒不如交給籐諾野去煩:「嗯,我也相信籐哥哥是個明白人,以他管理籐氏這麼多年的成績來看,他很懂的經營公司。一個會經營生意的人,也一定很會經營家庭。alizee小姐能嫁給他真是幸福!」

    籐諾野聽到伊百合這番話,十分滿意的笑:「嗯,你這個丫頭啊……就是會誇人!而且還誇得很到位。既不會讓人覺得直白,又讓人很受用!」

    「義父!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就好比說,您為了籐哥哥花費了這麼多年的苦心,籐哥哥能有今天的成就,還多虧了有一個成功的父親在背後支持。」

    籐諾野被伊百合這幾個逢迎的話說到了心坎上,心裡很是受用。

    只是伊百合雖然在笑,笑意卻是不達眼底的。

    她可沒有忘記剛才籐諾野跟她說的那番話,提及言澤寺已從美國回來,以及她跟言澤寺結婚的事。籐諾野這麼說絕非偶然,而是試探!

    看來籐諾野認她當義女,還真不是一點私心沒有。

    他擺明了是知道自己兒子喜歡她,卻更中意alizee這個兒媳婦,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的認了她當義女,這樣一來既可以阻止了籐南川對她的念想,也可以在外界樹立他顧念舊情的良好形象,更重要的是,將來伊百合若是跟言澤寺聯姻的話,對它籐家來說只會是有利無害的又攀上了一門親事。

    如此一箭三雕,不得不說籐諾野心思城府之深,以及老謀深算。

    籐家豪宅花園的草地上,籐南川跟alizee一前一後的走著。

    alizee跟在籐南川身後關心的問道:「籐先生,你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嗯。」籐南川心不在焉的答,滿腦子都是伊百合。

    「上次我派手下去意大利找你,你為什麼不肯見我?」alizee突然提及,委屈的問道。

    籐南川優雅,卻不失冷漠的回道:「因為我覺得跟alizee小姐,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為什麼?難道我不好嗎?」alizee皺起秀眉,眼裡劃過一絲受傷。

    「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籐南川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你已經有心上人了?」alizee似乎已經猜到籐南川想要說什麼。

    籐南川默認的點點頭。

    alizee眼神有些黯淡:「她比我好嗎?」

    其實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籐南川的身影就深深印入了她的心底,他的帥氣,他的優雅魅力,無不讓她渴慕。

    她主動懇請父親帶她來中國,就是為了能夠見籐南川一面,談論他們的婚事,怎麼想到他竟然當面告訴她,他已經心有所屬?

    「alizee小姐,你很好,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女人,如果沒有她,我或許會考慮接受這樁婚姻,可是現在……我很抱歉!」籐南川滿臉歉意的回答。

    他也不想傷害這位柔弱溫婉的法國女人,可是他的心裡已經有百合了,如果真的要為了家族利益娶她,對她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所以長痛不如短痛,他早點跟她說清楚,免得再發生誤會。

    「如果我說,我願意等你呢?」alizee突然抬起頭來說,柔弱卻堅持。

    籐南川一怔:「alizee小姐,你沒必要……」

    「因為我喜歡你!」alizee直言不諱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籐南川詫異的皺眉。

    alizee卻滿含愛意的望著他:「籐先生,請原諒我的直接,我們法國女人表達愛情的方式,通常都是大膽而熱烈的!雖然你現在不接受我,但是你也並沒有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請不要拒絕我追求你,只要你一天沒有跟其它女人結婚,我都會一直等你!」

    籐南川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對上alizee執著的眼神,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他眸色複雜的望著她,只見alizee俏臉通紅,那雙柔情似水的雙眸脈脈的望著他,眼裡的愛意表現得淋漓盡致。

    看到alizee單方面的熱情,籐南川彷彿看到了自己,他對伊百合又何嘗不是這樣?

    *

    華燈初上,城市的熱鬧夜生活正激情上演,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到處都是人。

    伊百合從籐家出來後,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逛著街。

    籐家的情況她是知道的,既然籐南川要相親,以她現在跟他的關係,繼續待在那裡很不方便,還不如一個人出來透透氣。

    反正她跟籐諾野已經達成了協議,以後籐家有籐諾野勢力的支持,她也不用再招惹籐南川了,至於他要跟哪個女人結婚,她現在也沒資格過問。

    正逛著,忽然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伊百合拿起手機接聽,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嗓音:「喂,請問是伊小姐嗎?我是昌叔,言家的管家,你還記得我嗎?」

    「哦,昌叔,你好!」伊百合回想起來,禮貌的問:「有什麼事嗎?」

    「現在你方便來言家一趟嗎?少爺剛從美國做完手術回來,心情好像不太好,不肯跟醫生合作,現在老爺跟夫人又不在,我們都勸不動他!」昌叔有些無奈地問。

    伊百合愣了下,想起之前義父的提示,隨即點點頭:「好,我馬上就來!」

    言家

    伊百合趕過來的時候,言澤寺已經躺下睡著了。

    他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的垂順下來,就像個渴睡的嬰兒那般安詳美好。

    這傢伙睡覺的時候倒是不設防,唇角微微勾勒起一個美妙的弧度,似乎沉浸在什麼美好的夢境裡。

    伊百合伸手握住言澤寺的手,卻被他寬大的手掌緊緊的反握住。

    她抬起頭,就見言澤寺泛白的唇瓣揚起一抹真實而溫柔的笑容,像美輪美奐的晨曦,散發著耀眼的光色。

    「你醒了……」伊百合揚起頭來,一雙翦水秋瞳晶亮晶亮的,眼裡寫滿了驚喜。

    「你來了,我當然會醒!」言澤寺伸出手去,理順她耳畔的秀髮。

    伊百合似乎也不再避諱這親密的舉動,像個溫順的小貓,任由他擺弄著。

    「百合,你瘦了?是不是川沒有好好照顧你?」言澤寺微皺起眉頭,心疼的問。

    「瘦了不是很好,我減肥嘛,當然要保持身材!」伊百合半開玩笑的口吻,關心的問他:「對了,你在美國的手術怎麼樣?」

    「很順利!」言澤寺心情愉悅的望著她:「我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別擔心!」

    「誰擔心你了,我只是聽昌叔說,有人不讓醫生打針?」伊百合用責問的語氣,臉上卻止不住戲謔。

    言澤寺微有些尷尬,像個孩子似的漲紅了臉:「我……」

    「咳咳……」昌叔輕咳了一聲,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他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伊百合有些倉惶的起身,然而手卻被言澤寺緊緊的拽住了。

    「別走……」他強硬的讓自己虛弱的身體半撐起來,緊緊的拽著伊百合那只柔軟的小手。

    言澤寺眼神倔強執拗的像個孩子,語氣急促著,然而一聲輕喚又彷彿用去了他一身的氣力。

    「伊小姐,你就在這陪少爺。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昌叔急忙的放下粥碗,還沒等伊百合吱聲,便慌忙的走了出去。

    然而轉過身的剎那,嘴角驀然掛上了凝重的笑容:少爺是真心喜歡伊小姐的吧,也只有伊小姐能勸得動少爺,只可惜……哎,要不然該多好啊。

    「快躺下,亂動會扯痛傷口的,惡化了怎麼辦?」伊百合怒瞪了言澤寺一眼,嗔怪著。

    看到她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了,言澤寺這才心滿意足的躺下來,一躺下果真就觸動到腦袋上的傷口了,額角有冷汗滲出,薄涔的唇緊緊咬住。

    看著他那副倔強隱忍的模樣,伊百合也就順勢說道:「看,叫你不要亂動,你可是腦袋上動了手術,不打針怎麼行?我看還是請專業的醫生來給你瞧瞧。」

    「打針?」言澤寺的雙瞳剎那間劃過驚恐,腦袋微微顫動了一下,又扯動了傷口,他是寧願痛死,也不願意打針的。

    伊百合無語的撇唇,原來打針就是言惡魔的軟肋啊,呵呵,真有意思。

    「沒想到你堂堂的一個言家大少爺,居然怕打針,好丟臉啊!」伊百合故意嘲弄他。

    言澤寺果然被伊百合一句話激將到,一個大男人怕打針,的確是有夠丟臉的,何況還是在喜歡的女人面前。

    「誰說……本少爺害怕了,本少爺……才不怕!」言澤寺底氣不足的叫道。

    伊百合笑著給門口的昌叔使了個眼色:「既然不怕,喏,醫生來了。」

    昌叔立即領著一位醫生和一位紅著小臉的白衣護士走了進來。

    「不……我不要打針……」言澤寺就像突然清醒了一般,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丫在房間內亂跑開來。

    「我不要打針……不要……」他邁開長腿,一邊在房間內躲避著醫生,一邊執拗而孩子氣的叫嚷著。

    「快把他按住。」醫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吩咐著身邊的小護士。

    他見過各種各樣怕打針的,還沒見過這麼大的男人也怕打針的,何況還是堂堂的言家大少爺,傳出去都沒人信。

    可這言澤寺哪裡是幾個保鏢能招架的住的,他雖然動了手術,可力氣還不小,保鏢們又不敢對自家少爺使用武力,所以怎麼也逮不到他,這才是讓昌叔最頭痛的,不得已才叫了伊百合過來。

    伊百合額角頓時冒出三道黑線,這個言澤寺,還真是看不出來……居然這麼害怕打針……

    「言澤寺,你要是怕打針的話,我就先走了,沒見過這麼沒出息的男人,連打針都怕!」伊百合說著就往門外走。

    「百合,別走……」言澤寺一邊逃著,看見伊百合要離開了,他有些心慌的喊道。

    伊百合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外走去。

    「好,我打,我打針還不行嗎?百合,你回來!」言澤寺放棄了抵抗,一心不想在心愛女人面前丟了面子。

    醫生趁勢而上,在言澤寺的屁股上狠狠的紮了一針,只聽見一聲哀嚎,緊接著傳來眾人一起舒了口氣的聲音,然後便了無聲息了。

    伊百合也放下心來,這言少爺,終於是將所有人折騰完畢了。

    房間裡,言澤寺已經沉沉睡去,為打針的事折騰了那麼久,再加上他剛動完手術沒多少時日,身體也有些疲乏了。

    伊百合輕撫著他俊逸又蒼白的臉,暗自歎了口氣。

    言澤寺雖然花心風流了一點,不過品性並不壞,如果不是因為以前的仇怨,她也不想牽扯到他。

    正在這時,手上的手機卻強烈的振動起來。伊百合一驚,怕吵醒了言澤寺,按下了關閉鍵。

    可是沒過一會,手機又不依不饒的振動了起來。

    伊百合不耐的拿起手機,走出房間去接聽。

    「喂,籐哥哥,有事嗎?」

    「百合,你在哪裡?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家?」電話那邊傳來籐南川關切的聲音。

    伊百合閉上眼,用手指輕輕按壓著太陽穴。

    他都有未婚妻了,還糾纏著她幹什麼?不用陪那個法國來的大小姐了?

    半天沒聽見伊百合的回音,籐南川似乎有些焦急:「百合,你在嗎?」

    伊百合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提醒他:「籐哥哥,我們已經分手了!」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做任何事都沒必要跟他交代,他也沒有資格過問她的行蹤。

    電話那邊是一陣的沉默。

    伊百合雖然看不見籐南川的表情,卻能感受到此刻壓抑的氣氛,聽到她這麼說,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不過她說的都是事實啊,既然已經分手了,沒必要再相互干涉私生活。

    「百合,難道我以一個兄長的身份關心你都不行了嗎?」籐南川眼神黯淡,語氣裡帶著一絲幽怨。

    伊百合笑瞇瞇的回道:「當然可以!籐哥哥,我現在在言家,今晚就睡在這裡陪寺,不回去了!拜拜!」

    伊百合一語雙關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是籐南川自己讓她說的,可不關她的事!

    『嘩』的一聲,桌子上的茶杯、文件散落一地。

    籐南川一向是優雅紳士的,可是他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比如說剛剛那通電話,伊百合是真的激怒他了!

    他跟她自從英國分別後,他之所以沒有立即回國,馬上聯繫她,只是想給她一定的空間讓她好好的考慮清楚。

    天知道在國外的這段時間,他有多麼的想她。

    可是回到籐家,父親居然給他安排了相親,伊百合也在場,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個女人,她卻不見了。

    怕她是誤會了,籐南川吃完晚飯就來到在伊家門口等她回來,可是一直等到深夜也沒看見伊百合的影子,打她的電話她又拒接,他居然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怕。他怕她就這麼不受他的控制,害怕她再也不需要他了,更怕她不再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籐南川又給伊百合撥了電話。

    這會她接聽了,可是她給他的回答卻是,他們已經分手了,他沒權干涉她的私生活!

    當他退了一步,以兄長的身份問她在哪裡的時候,她竟然告訴他,她跟寺在一起?

    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快就拋棄他,轉投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籐南川怒不可竭,一雙妖孽的眸子燃起熊熊烈火!

    他大手一揮,掀翻了桌上所有的東西。

    頎長的身影背離著月光,一身黑色西服顯得魅惑而冷酷,陰暗的眼神冰澈刺骨,讓人恐懼。

    「伊百合,既然招惹了我,就休想這樣抽身離開!」籐南川咬著牙,字字謹然。

    *

    高級酒店的一間套房裡正在上演著一場春宮的好戲,一男一女全身赤果著在旋轉水床上纏綿著。

    也不知道是水的波動還是人的波動。不知道是哪位神奇的老兄發明水床這玩藝的,估計它是繼安全套之後現代最偉大的性產品。

    因為男人可以順著水的波動借力,以此省去不少的力氣,所以說水床這玩意該不會是給體力有限的人準備的吧?

    即便是像炎廷恩這樣人到中年、體力不支的男子,也能夠利用這種新產品,達到滿足年輕女人的目的。

    「莎莎,你真是個妖精,都做了兩次了我還要不夠你。」炎廷恩揮汗如雨,極為享受的發出讚歎。

    「難道你老婆在家沒有滿足你嗎?今天你的表現,活像一頭野獸!」莎莎瞇著眼睛,似嬌似嗔的嘟著紅唇。

    「那個黃臉婆,怎麼能跟你比?我一碰她,就什麼感覺都沒了!」炎廷恩很不耐煩的提起老婆。

    兩人的歡愛終於結束,炎廷恩累得癱了下來,直接覆在莎莎的身上。

    雖然用了水床這種新產品,他事先又吃了藥,可畢竟年紀擺在這裡,真是不如年輕小伙子那般幹勁十足。

    「重死了。」莎莎皺眉推開炎廷恩,翻身下床,去浴室洗澡。

    她剛剛雖然在床上迎合他,心裡卻是十分牴觸的。

    要不是看在有炎廷恩這個靠山,她才能拿到『明日之星』冠軍的份上,她才不來這裡伺候他呢?

    這個男人年紀大了,皮膚粗糙,就是服了藥也做不了幾次,從頭到尾一點新姿勢新變化都沒有,莎莎早已厭煩之極。

    「等等,莎莎,我剛才說的事你可答應啊?」炎廷恩拉住了莎莎的胳膊,將她重新摟到懷裡。

    莎莎佯裝不知:「嗯?什麼事啊?」

    「明天是我兒子的生日,會在家裡擺一場生日宴,你陪我一起出席!」炎廷恩興奮的拉著她的手說。

    莎莎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卻推開他:「人家又不是你的什麼人?幹嘛要去你家啊!」

    「你說你不是我什麼人?我現在就要你知道……」炎廷恩再次得到了她,房間裡激情的一幕再次上演。

    *

    絢麗而妖艷的火紅玫瑰遍佈莊園,別緻的廣闊別墅屹立在那裡,恍若被童話中的仙氣所縈繞。

    今晚炎家別墅裡格外的燈火輝煌,透過雕刻的大門能夠看見裡面源源不斷的向外噴水的噴泉,在皎潔而冷凝的月色下,那一滴滴晶瑩的水珠透出珍珠般的潤澤,像是踱了一層亮閃閃的銀邊。

    炎大少爺的生日宴會,自然不是蓋的,幾乎全市上得了檯面的名流、政商界要員都來了,還有好幾個演藝界的大腕級明星。

    可是炎琨卻顯得興趣缺缺、無精打采,一整天都盯著那隻手機,心裡是鬱悶極了。

    從早上到現在,伊百合是一通電話一封簡訊也沒有,他雖然收了一堆禮物,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要,更加不開心。

    他明明告訴過她,今天是他的生日,要她一定要來的,他會等她。

    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連伊百合的人影都沒有看見?

    炎琨心情很糟,不管誰跟他搭訕,他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

    只是一個人盯著手機發呆,一動不動!

    要不要給她打電話呢?還是直接去找她?但是她又那麼不在意他,居然連他的生日都忘記了?還是她明明記得,故意不來的?

    炎琨沉著這張俊臉,心裡複雜不已。

    「琨哥,怎麼了?今天你可是壽星,怎麼好像不高興啊?」姚啟聖摟著一個美眉過來調侃,笑呵呵的問道。

    「別在這裡煩著琨哥,哪涼快哪裡待著去!」張義陽見自己表弟不會察言觀色,忙把他擋了下來,打發他離開,不想他煩擾炎琨。

    今天雖然是炎大少爺的生日,可是誰都看得出來,炎大少心裡正不爽著呢?此時誰去招惹他,誰倒霉!炎大少爺一定第一個拿他發飆!

    「張義陽,走,陪我喝杯酒去!」炎琨心情抑鬱,只想喝酒發洩。

    被點到名的張義陽只得作陪。

    炎琨挑了瓶最烈的「血腥瑪麗」,一杯杯的灌下肚,毫無節制!

    張義陽看他這模樣,擔心會出事,連忙問道:「炎少,要不我幫你叫個妞,爽一下?」

    本來嘛,歷年炎琨的生日,哪一次不是左擁右抱,什麼明星啊、女主播啊,只要是身材火辣的,都一個勁的往他身上擠啊。

    而他大少爺也樂得開心,通宵達旦的玩個痛快。

    可今年的生日宴上雖然美女眾多,但那些女人裙子穿的再短,炎琨也沒有興趣多看一眼。

    身邊的幾個覬覦炎琨的女人,聽到張義陽的提議後,都稍稍的靠了過來,躍躍欲試。

    誰知炎琨臉色一沉,立即轉了視線,佯裝沒看見這些女人的暗示,默無聲息的端著手裡的酒杯,繼續喝起酒來。

    認識他的女人,看重的是他的口袋;不認識他的女人,也是衝著他的外表接近他。

    女人,多半都是膚淺的動物!

    炎琨冷哼一聲,一絲冰冷的微笑在他完美的唇邊綻放,眼底卻是滿滿的不屑。

    這些女人真是傻得可以!

    以為只要看到他,糾纏他,就可以嫁入豪門飛上枝頭,實在天真得可笑!

    若是以前,他玩完她們,給一筆錢也就打發了。

    可是今天,他竟然連玩她們的興致都沒有了!

    自從遇見伊百合後,他好像就只對她有興趣。

    那是一種以往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炎琨知道,伊百合對他來說是不同的。

    她接近他,不為他的錢,也不為他的權勢,甚至從來沒有承認過他是她的男人,這讓炎琨一直很懊惱。

    剩下的「血腥瑪麗」,他一口氣喝完了。

    終於決定掏出手機給伊百合打了電話,又一直是忙音。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連他的生日都不接他的電話,炎琨暗咒一聲,起身準備去找她,誰知這「血腥瑪麗」的後勁很強,他剛一起身,就感覺頭眩暈的厲害。

    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一轉身,就聽到身後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喊。

    「琨琨!」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只是他好不容易才擺脫這個女人,沒想到籐子婷竟然陰魂不散。

    連他的生日宴,她作為單太太都敢來出席,也不怕被別人說閒話。

    炎琨假裝沒聽到,自顧自的往前走。

    「琨琨……」

    籐子婷似乎早已經預見炎琨不會理她,踩著足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小跑到他身後。

    試圖拽著他西裝的一角,委屈的說。

    「琨琨,這段時間你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理人家,也不給人家打電話……」

    炎琨冷漠的撇撇嘴,連頭都不回,冷冷的丟下一句話。

    「放手,我還有事!」

    「你還有什麼事呀?」籐子婷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扯著炎琨昂貴的西裝,興奮的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來,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

    炎琨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籐子婷已經從路過的侍者手裡的托盤中,拿起一瓶烈酒,給自己灌下肚。

    差不多大半瓶酒下肚,籐子婷已經開始醉了。

    「琨琨,我是真的喜歡你……」她通紅著臉蛋,身子搖擺不穩的走到炎琨的身邊,摟住他的脖子。

    「不能喝,你喝什麼?」炎琨臉上的線條又硬冷了幾分,沒想到籐子婷給自己灌了大半瓶酒,這樣就醉了。

    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單太太,這樣在他的生日宴會上喝醉,還倒在他懷裡像什麼樣子,他可不想給那些好事者議論他緋聞的機會。

    「人家還不是想你高興嗎?」籐子婷開心的笑,嫵媚的眼睛裡有層層的波光流蕩,語無倫次的說著:「琨琨,只要你開心,我也開心!」

    她今晚可是豁出去了,看到炎琨心情不好,故意在他面前喝了這麼多酒,藉著醉意當眾跟他表白,什麼面子、身份都不顧了。

    她倒要看看炎琨還有什麼理由不要她!

    籐子婷環抱著炎琨的身子,慢慢將嘴唇湊了過去,覆在他的耳邊,誘惑性的問道:「琨琨,我的頭好暈啊,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炎琨剛想開口說『不可以』,可是一轉過頭去,就看見籐子婷面部通紅,眼神迷離,看樣子她已經完全的喝醉了。

    籐子婷畢竟是籐家的大小姐,現在又是單太太,身份特殊,醉倒在他家惹人非議不說,讓她一個人這樣子離開,萬一路上出什麼事也不好向籐家交代。

    於是炎琨扶住籐子婷的身子,探頭喚來一個人:「澈,你送她回去!」

    「我?」寒澈眸色複雜,似猶豫不決。

    他瞭解籐子婷,她絕不是沒有分寸的女人,之所以在炎琨的生日宴上喝醉,顯然是她使的小手段想釣炎琨的,他若送她回去豈不是破壞了她的好事?

    「怎麼?不願意?」炎琨一把攬過寒澈的肩膀,好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她醉成這樣,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可是……」寒澈皺起眉頭,白淨的俊臉漲得通紅。

    「別可是了,我待會還有事,是不可能送她回去的!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派個手下或者叫張義陽他們送她,再不然打電話給單冰亞,讓他來這接人也是可以的!」炎琨不耐的出聲。

    話音剛落,手中的人兒已經被寒澈搶了過去。

    「不用了,還是我送她吧。」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打橫抱起籐子婷,趁著周圍的人還沒怎麼關注這邊,寒澈已經抱著籐子婷離開了。

    炎琨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寒澈這個悶騷男,怎麼就栽到籐子婷這個女人手裡了?

    這麼多年了,寒澈都沒有忘記籐子婷,籐子婷嫁給單冰亞那會,他這哥們可是賣醉了很長一段時間。

    今天晚上藉著這次機會,他們應該可以促成好事了吧。

    炎琨在心裡壞壞的想著。

    就在這時,一個傭人過來稟報,在炎琨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他眼前一亮,立即興奮的朝門口衝去。

    只見在大門口一群人之後,站著一個他日思夜想的身影——伊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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