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菜不合胃口嗎?」
伊百合那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聲被籐南川捕捉到,他關切的問道。
伊百合搖了搖頭,沒有什麼表情的答道:「沒有,菜色很不錯。」
氣氛有些冷場,兩個人默不作聲的用餐,伊百合偷偷打量了一下籐南川。
看得出,他並不怎麼喜歡法國的餐食。雖然在國外獨自居住了這麼多年,但籐南川依然堅持著自己烹飪中國的美食。
不過他的動作依舊優雅迷人,雖然並不怎麼常吃,卻是有意為了陪她。
吃了將近五分飽的時候,籐南川突然抬起頭來問道:「百合,你這趟來法國是來旅遊的?」
「是啊!」伊百合笑瞇瞇的回道。
籐南川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放在一邊的紅酒,慢慢的品賞著。
「那可真是可惜了,百合你來的有些早了,如果到了春夏的時候,法國那個時候才是最美的。」
「不會啊!」伊百合微笑的說道:「我這個比較庸俗,比起美景,我更加喜歡購物買漂亮的衣服首飾,當然了,至於薰衣草美景,我可以過段時間再來欣賞。」
籐南川對於她的回答不置可否:「百合看來是個會享受的人。」
一句話不知道是贊是貶。
伊百合全當是讚美收了。
「你來法國談生意?在英國過完聖誕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國?」伊百合看似輕鬆的問,神情慵懶,眼角微微上揚,目光落在籐南川的臉上。
「嗯,你什麼時候回去?」籐南川不答反問,依然是魅惑的笑著看著她。
「我啊?」伊百合話說了一半,拖著長長的尾音,她放下手中的餐具,背靠向了身後的椅子,拿起放在桌上的紅酒,微微的抿了一口:「我還沒想好呢。」
籐南川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看著她:「你想好的時候再聯繫我,我這段時間都在法國。」
聽他這語氣,像是特意留下來陪她,難道他要跟她一起回國?
「不要吧,我還不知道玩到什麼時候呢,要是耽誤了籐總你的公事就不好了!」伊百合婉拒著笑了笑,眼波如水,嫵媚的氣息充滿整個臉蛋。
籐南川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伊百合看不出他有什麼不悅的神情,不過她這麼直接的拒絕他,他心裡不舒服是一定的。
她這麼一拒絕似乎有些破壞氣氛,一時之間,場面有些僵滯。
也對,在一個男人對你大獻慇勤之時,你卻堂而皇之的拒絕,這個,怎麼說怎麼是你的不應該。
好吧,既然剛才的氣氛是被她破壞的,那就由她來主動地營造回來吧。
伊百合只好主動拿起放在手邊的紅酒,舉到他面前,笑容妖媚:「籐總,我敬你一杯,感謝你此次對我的邀請,晚餐很豐盛,我很喜歡。」
男人就像個孩子,有的時候就喜歡女人去哄,即便是眼前這個男人也不一樣。果然,女方主動,男方也就不好拒絕。
籐南川也舉起了放在一邊的紅酒,笑著乾了一杯:「百合,我們都已經這麼熟了,以後就不要再叫我籐總了,聽著太生疏了!」
「哦?」伊百合妖嬈一笑,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身體半伏在桌上,「那你想我叫你什麼?」她故意問的很曖昧,眼神也很迷離。
籐南川沒有說話,藍灰色的眼眸就那樣的看著她。
真是讓人心動的一雙眼睛啊,伊百合在心裡微歎。
不過令她失望的是,籐南川並沒有借此機會改稱呼,而是笑了笑,過了半響才道:「你還是叫我籐哥哥吧,聽著親切。」
還是哥哥啊?如此機械的重複,沒有一點意思。
伊百合覺得有些無趣,她給了籐南川這麼大一個可以改稱呼的機會,他竟然無動於衷。
這個男人究竟是真的不明白呢?還是在跟她裝糊塗呢?
「呵呵。」伊百合輕輕掩唇微笑,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風情萬現,輕輕地念著:「籐哥哥……」
看到籐南川眼中的驚艷,伊百合的眼睛彷彿是偷懶的小貓一般,眼波風情更盛。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是最迷人的。
女人,只要你想,就可以隨時做到魅惑任何男人,如同妖精一般。
接下來,他們又聊了一些平常的話題。
晚餐結束後,籐南川起身穿上西裝,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其它的動作。
伊百合故意在座位上遲緩了幾分鐘,等待著男人的表示。
雖然不知道籐南川約她出來的目的是什麼,但男女之間共進完晚餐總會有著下一步的計劃,才可能有進一步的交往、瞭解。
若是籐南川直接把她送回房間,那可能真的是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伊百合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她一向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有時候女孩子也需要適當的自己主動一些。
穿上掛在椅背後的大衣,伊百合臉上笑容嫵媚誘人:「不知道籐哥哥有沒有興趣和我一道觀賞一下法國的美麗夜景!」
對於她的提議,籐南川自是沒有拒絕。
走過來紳士的摟過她的腰身,伊百合順桿挽上他的脖子,小鳥依人的鑽進他的懷抱,感受著他胸膛有力的跳動聲。
呵呵,伊百合心裡不自覺的滿足一下,她就說嘛,哪有自己攻不下的男人,更何況還是曾經的情人。
她好心情的帶著籐南川繞著酒店附近的道路散著步。
這條梧桐樹鋪成的小道,雖然已經沒有了秋日黃葉紛飛的美景,不過昏暗的路燈,繞著微微閃亮的霓虹閃燈的梧桐樹,以及在路旁長椅上歇息約會的誘人,不是非常的紛繁吵鬧,但是卻在寂靜之中帶著人氣,伊百合非常的喜歡這種感覺。
或許是因為法國這個城市太過於浪漫的裝扮,天上的星星也失色了,抬頭只能夠看到漆黑的夜空,但是在這個昏暗的燈光之下,卻別有一番風味。
吸了吸被吹過的夜風凍冷的鼻子,伊百合舒服的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之中瀰漫著樹的
芬芳,還帶著清涼的氣息。
伊百合和籐南川彷彿是一對相處已久的伴侶一般,飯後靜靜地散步,雖然不怎麼閒聊,但是氣氛卻並不冷清,和諧非常。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是微微拉開十厘米左右,不遠不近,不會過分的親熱,也不會疏遠,彷彿是無形的影子一般。
「我最喜歡在夜晚漫步在這樣的小道上。可以靜靜地想事情,周邊的氣氛不會讓我覺得過於安靜,也不會讓我絕對喧嘩,只是以前都是我一個人走在這樣的路上,還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走到這樣的小路上呢!」
伊百合微微抬頭,露出天鵝般高貴美麗的白皙脖頸,臉上掛著滿足複雜的笑容。
她的突然開口,以及說的話,讓籐南川有幾分愣神。
片刻之後,他笑了一下,說道:「那我還真是榮幸,不過百合,單冰亞,他沒有陪過你嗎?」
伊百合沒有想到籐南川會突然提起單冰亞,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僵硬。
不過腦子一轉,也不管他有什麼目的,她的臉上換上惆悵的笑容,似是苦笑:「亞,總是比較忙,而且,我和他的關係……」
頓了一下,彷彿是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算了,你不會明白的。」似有難以言說的惆悵,伊百合複雜的情緒表現得畢露無疑。
「百合……」籐南川似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見到他這副模樣,伊百合突然心中臨時升起了一個念頭。
猶豫的開口問道:「籐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事情?」
籐南川見到伊百合有幾分凝重的樣子,沒有拒絕,目光看向她,似乎是鼓勵她說出來。
「你認為為了家族利益,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真的很重要嗎?」
「怎麼回事?」籐南川沒有直接的說出答案,反而反問她道。
「我……」伊百合臉上的表情更加苦澀的模樣,卻猶豫不決,最後抬頭看著籐南川,問道:「我聽說單冰亞之所以安排我來法國,是因為他要相親了,他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千金?你能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眼中帶著深深的渴望,表情淒楚可憐。
籐南川眼色複雜的看著她,過了半響才緩緩的開口:「不管是不是真的,百合,作為家族的繼承人,有義務最大限度的維護家族的利益,就算娶的女人是自己不喜歡的,但只要是對家族利益有好處,相信單冰亞也別無選擇。」
「原來是這個樣子。」伊百合說的彷彿有些失神,抬頭看著籐南川,似是有些寂寞的說:「你是不是將來也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也許吧。」籐南川沒有猶豫的回答,語氣裡透露出他的無奈:「所以當初我們三個人才那麼想追求你,其實我們也只是想娶回來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老婆,因為我們知道將來我們別無選擇。」
伊百合沒有再說什麼,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心裡劃過一抹不屑的嘲弄,神情卻又幾分淒涼。
氣氛一下子又僵滯下來,籐南川看了她一眼,突然開口問道:「是不是單冰亞開口跟你說了什麼了?」
「沒有。」伊百合下意識的馬上否定,只不過因為否定的太快,還有眼睛裡閃過的心虛,又哪裡能夠躲得過籐南川的眼睛。
「百合,你是個很完美的女人,為什麼要為了單冰亞而委屈你自己,單家遲早會給他安排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你就情願一直做他的情人下去?你真的有這麼愛他嗎?」籐南川凝眉有著深深的不解。
伊百合沉默不語。
「你應該知道,單冰亞曾經跟你的姐姐喬妍玉有過一段婚約,他們倆都已經訂婚了,就算現在解除了婚約,在外人眼裡,他也算是你的姐夫……」
「你別說了……」伊百合狀似痛苦的摀住耳朵,眼裡滿滿的掙扎:「你不會瞭解的。」
籐南川拉下了她摀住耳朵的手,繼續道:「你這樣的好女人,應該讓更好的男人來愛你,你何必為了單冰亞那樣多情又不肯負責人的男人而傷心呢!」
伊百合猛地推開籐南川,她的眼中流下淚水:「你什麼都不懂,你根本不明白,又有什麼資格來說這些話。」
「我從小爸爸就有了外遇,媽媽又很早去世了,爸爸再婚後只跟凌波麗她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對他們來說永遠都是多餘的那一個!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喜歡我,我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連本來屬於我的東西,都被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搶走了,我被上流社會拋棄,過著落魄千金的墮落生活。」
「終於讓我遇到了單冰亞,我知道只有依靠他我才能復仇,才能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好不容易接近了單冰亞,他會疼我,他會給我依靠,讓我心安,我可以重回上流社會,不用再過以前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了,我捨不得,我不要再一個人過了……」
泣不成聲,淚水如同開了閘門的水龍頭一般澆灌在臉上。
伊百合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有演戲的天賦了,居然可以在籐南川面前表演的這樣淋漓盡致。
她眼裡滿滿的盈滿淚花,閃爍著楚楚可憐的光芒。
「百合,你別這樣。」
籐南川將她緊緊地抱住:「你這樣帶著目的留在單冰亞身邊,開心只是一時的,一旦你失去留住男人的籌碼,他就會離開,百合,你不要這麼傻了,像你這麼好的女孩,應該會有更好的人來愛你。」
籐南川捧起伊百合的臉,輕輕地對她說道,彷彿是一位慈祥的長輩在諄諄教誨。
伊百合在心中冷笑不屑。
籐南川會這麼好心的對她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行為,還不是為了讓她別再跟著單冰亞,白白便宜了他。
不過,伊百合臉上卻露出一副迷惘的神色,彷彿是迷了路的小孩一般讓人心疼:「可是,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單冰亞相親了,他要結婚了,他會離開我,我該怎麼辦,籐哥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要再一個人了……」
緊緊地抓住了籐南川腰間兩側的衣服,伊百合彷彿是汲住這世上唯一的溫暖。
「百合,他不是不可代替的,這世上還有很多比單冰亞還優秀的男人,你只是要利用他報復而已,對他並不是愛情。」籐南川抓住她冰涼的手,不動聲色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而後脫下身上的大衣,蓋在伊百合的身上:「百合,你太激動了,我們先回酒店好不好。」
伊百合沒有反抗,任由他動作。
回酒店的路並不遠,不一會兒,便到了。
籐南川將伊百合抱進房間,打開暖氣,舒適的溫度,讓人忍不住要申吟。
他從浴室裡拿來一條乾淨的溫熱白毛巾,然後,替伊百合慢慢的將臉上的淚痕,以及手上沾染過淚水的髒污擦乾淨。
「謝謝……」
半晌,伊百合終於回過神來,開口道謝。
「不用。」
籐南川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溫和的回答她。
他遞過來一杯紅酒,輕聲溫和道:「喝點酒吧,剛才你的情緒太激動了,需要平靜一下。」
伊百合苦笑的接過紅酒,一飲而盡。
籐南川有幾分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替自己再倒了一杯,伊百合慢慢的喝著:「我剛才是不是很難看,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你,突然就說出了那些話。」
「適當的發洩一下,對你有好處,你的情緒太壓抑了。」籐南川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謝謝。」
又是一個道謝聲。伊百合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情,我不敢和別人說,我怕別人會看不起我,我堂堂伊氏集團的大小姐,不僅淪落風塵,現在還淪落到要給別人當情婦。」
籐南川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她旁邊。
紅酒如同開水一般,一杯一杯的被伊百合灌入身體裡。
她似乎很惆悵,邊說邊灌自己喝酒,臉上泛起了紅暈,神色也有些迷糊。
伊百合的神智似乎是不清了:「我也知道,單冰亞對我不是真心的,他絕對不會娶我這樣的女人。可是我還有什麼選擇,我捨不得他給我的安全感,捨不得他給我的依靠。我知道,憑著我現在的身價,我可以再去找別的男人,可是,我現在不敢嘗試,怕人家再嫌棄我,也怕別人是貪戀我的錢,籐哥哥,我是不是很傻?」
身子無意識的靠上了籐南川。
籐南川沒有推開伊百合,反而眼神定定的火熱的看著她。
他還以為伊百合做單冰亞的情婦是心甘情願的,原來只是為了報仇,看來她還沒有完全的喜歡上他。
「沒有嘗試,怎麼會知道不可以?」他覺得他或許還有機會,又或者他們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
「我害怕,害怕再次被拋棄。」
伊百合得寸進尺的繼續靠近籐南川,臉蛋靠在他的脖頸上,吐出的溫熱氣息噴灑在他的肌膚上。
感受到接觸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她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我發現,原來你也很溫暖,而且能夠給我安全感,比在單冰亞身上的還再……」
唇慢慢的靠近了籐南川的唇。
籐南川沒有迴避,也沒有主動,任由伊百合在他的唇邊摩擦,卻遲遲的不肯張開嘴巴。
伊百合覺得有些無趣,原來真是個gay啊,除去剛才的反應或許是因為本能,現在溫香玉暖在身邊,都沒有反應,只能說他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她伊百合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哪還有男人無動於衷的?
她就不信了,籐南川是真聽不出她話中有話?
除了證明他是個gay外,伊百合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為他的行為解釋了。
看來她所謂的誘惑戰術就要放一下了。
正要離開,嘴巴剛剛撤離籐南川溫熱的嘴唇,突然一雙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後腦勺,緊接著,還未等伊百合反應過來,一陣疾風暴雨般的熱吻,毫不留情的蹂躪在她的唇舌之間。
氣息炙熱,空氣之中的曖昧彷彿凝結了一般。
直到身體抵在床上,直到身上一陣涼意,直到嬌媚的身體被一具強壯高大的身體覆蓋,伊百合方回過神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身上的男人推開,她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大衣,飛快的跑出了自己的房間。
「登!」
重重的關門聲響起,伊百合的背抵在門後,臉上卻沒有了剛才的楚楚可憐與驚慌,而是一抹得逞的魅惑笑容。
當然,剛才的事情,她原本就沒有打算進行下去。
如果太容易就被「吃」到了,籐南川以後就更容易對她吃的死死的。伊百合從來都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她在樓下打了個車,連夜趕到肥姐的別墅,暫住一晚。
伊百合神情有些倦怠的躺在溫軟的沙發上,頭疼的撫著額。
「怎麼了?」肥姐從樓上下來,似乎是剛剛沐浴完的樣子,姿態優雅的邁著步伐朝伊百合走來,另外一隻手將一條浴巾在身上繞了一圈,結口處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肥姐的身材是珠圓玉潤,豐滿中不失一股女人味,很有成熟風塵女人的氣質。
伊百合看著她,坐直了身子。
肥姐一邊接過女傭剛剛端上來的紅茶,一邊優雅的轉了一個圈子,側過身子,在伊百合的身邊坐下。
伊百合拿起自己放在一邊沒有動過的紅茶,喝了一口,又躺回到沙發上,兩眼望著屋子頂上精緻華麗的天花板,懶洋洋的歎著氣:「煩啊!」
「煩什麼呢?」肥姐摸了摸她的頭髮。
「籐南川今天對我有點意思,我在想要怎麼進行下一步啊。」伊百合苦惱的支著後腦勺,煩惱的說。
「我就說他喜歡你吧,你跟他做了沒有?」肥姐笑瞇瞇的問,八卦了起來。
她問的倒是直接,可是提起這個,伊百合就更鬱悶了。
她覺得自己之前腦袋真是進水了,籐南川已經不止一次對她表示過超凡的熱情,如果他真的是gay,那世界上估計就沒有同性戀了!
伊百合移了移身體,笑容滿面:「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只是強吻了我。」
肥姐表情一滯,有些失望:「你怎麼不反撲他?」
「你覺得我們才第一次這麼正式的共進晚餐,我就跟他上床合適嗎?」伊百合笑得妖嬈,耷拉著下巴。
肥姐一挑眉:「當然不合適!你現在跟單冰亞在一起,如果為了他甩了單冰亞,而他又達不到你的要求,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啊,我打算先釣著他,試他一段時間再說。」伊百合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不能既做單冰亞的情婦,又跟籐南川在一起嗎?」肥姐喝了口紅茶,建議道:「那樣你會賺的更多哦?」
「我倒是想啊,可惜他們倆從小就認識,我要是腳踏兩隻船,遲早會被揭穿。」伊百合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
這才是她真正煩惱的!
單冰亞現在已經相親了,若是他再有個正牌未婚妻,或者直接結婚的話,那她豈不是「被小三」了?
說實話伊百合對自己淪為小三,還真是沒有什麼興趣,到時候她肯定會跟單冰亞分手,或者單冰亞會直接宣佈和她解除關係。
與其等著被甩,倒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籐南川的條件也算是不錯的了,更重要的是,他潔身自好,和他在一起會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的誠意夠不夠,和她在一起的決心大不大?
這才是伊百合真正要搞清楚的問題。
和肥姐聊了會天,伊百合就上樓來到肥姐給她安排的客房裡休息。
沐浴完畢,她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想起今天晚上跟籐南川之間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好玩。
伊百合有一種預感,籐南川應該很快會再來聯繫她。
正想著,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難道是籐南川這麼沉不住氣,等不及就打電話給她了?
拿起手機一看,號碼卻是未曾見過的陌生。
伊百合平時是不接陌生人電話的。
但,也許是此刻在想著籐南川,竟然有種感覺,這電話會是他打來的!
她將耳朵貼近手機的聽筒,輕輕的喂了一聲。
那邊傳來一個冰冰冷冷的聲音:「你躲到哪裡去了?」
伊百合的瞳孔縮到針尖大小!
竟然是言澤寺!
她咬住嘴唇,控制自己的情緒:「言大總裁,你找我?」
「少廢話,你不就是為了躲我而藏起來的嗎?」言澤寺的聲音怒氣沖沖,可是似乎又強壓下怒氣,幹幹地笑了一聲,令的聲音愈發冰寒,「你這小兔子,還有狡兔三窟!而且,竟然為了躲我連手機都設置了屏蔽,你夠狠!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所以你就用了其他的號碼打進來?」伊百合平靜地說,「我不想接你的電話,需要理由嗎?」
「當然需要!」言澤寺狠狠地踢了一腳腳邊的茶几,結果自然是水晶玻璃杯碎了一地。
「理由就是我討厭你。」伊百合的唇邊浮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冷笑,「不可以麼?」
「你討厭我?」言澤寺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中,夾雜了一絲邪惡的味道。
就好似用血紅的舌尖,舔著自己的嘴唇一般,邪惡又性感至極的笑意。
「就因為那天我在洗手間裡要了你,讓單冰亞知道你背著他跟我偷情,你就這麼討厭我?難道那一次我沒有讓你爽嗎?」
伊百合聽了只覺得心怦怦的直跳。
言澤寺的話,讓她回憶起他們在洗手間那次的激狂、熱烈,愉悅。
雖然夾雜著被摧殘和蹂躪的痛苦,但記憶更深刻的是那種欲仙欲死的歡愉感覺。
尤其是她來到巴黎後,好久沒跟男人做過了,這會想起,竟然讓她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伊百合的指甲狠狠掐入手心——原來自己不過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但,下一秒,她立即恢復了冷靜。
嫵媚的眼眸微瞇,嘴角的笑意冷酷程度不亞於電話對面那個男人。
一字一句,她惡意的斬釘截鐵道:「何止是沒有爽,我簡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言總,看來您還需要多修煉啊!」
伊百合說這句話的同時,心中的感覺,簡直是快意之極。
就好似是用一把語言的利刃,將男人的自尊心,給凌遲了一遍。
她瞭解男人,女人可以說他窮,可以說他醜,但不可以說他在床上不行。
特別是像言澤寺這樣臭屁的一個男人,自大狂,強暴狂。
誰要敢說他床上不行,他簡直就可以找塊豆腐直接撞死掉。
果然,言澤寺的臉色,在聽到伊百合這句話後,猛地煞白,週身肌肉繃緊。
她竟然敢如此惹怒他?!
不過伊百合還真是一隻聰明的小狐狸。
她曉得他的軟肋,抓住了,就用力的摧毀。
非要將他置於死地不可。
言澤寺的眸光幽暗變幻,卻最終凝了一個慵懶笑意:「好吧,女人,如果上一次你沒有盡興,下次我一定補償給你——百分之二百的滿足……」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給你一次次機會?不行就是不行,我可不想再讓自己失望一次。」伊百合笑得邪惡,擰起眉頭,故意說的很不屑一顧的語氣。
想像言澤寺聽到這句話後,喉結上下滑動,眼中迸發出狼一般的利芒。
他是不是,已經被她逼到要發狂了?
「哦?」言澤寺眼眸邪光轉動著,半晌,極為誘惑的張開唇,微微在電話話筒邊纏綿舔了下去,「真的?那我現在給你滿足,好不好?」
他嘴唇發出的吮吸聲,即使是隔著電話線,也似乎操控了她的身子。
伊百合原本平靜無波的身軀,驟然好似提線木偶被操縱一般,被高高地吊了起來!
腦海中,有那麼百分之一秒,一片空白。
他的唇……
火熱的唇,在身體各處流連。
劃出的圓圈兒,那麼勾魂……
而他的雙眸,是那麼凌厲,富有佔有慾,似乎長了鉤子一般看著她,要將她吞入肚內……
伊百合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冷笑:「你在那種時候都不行,現在隔著電話就更沒感覺了,我不陪你浪費時間,掛了!」
「你不給我一次機會,怎麼知道沒感覺?」言澤寺的聲音軟綿綿地,充滿了誘惑和挑逗的味道,低低的喘著氣,彷彿他的手靈活地穿過電話線,正在給她寬衣解帶,「反正……只不過是通過電話線,你不會有損失的,寶貝!」
靠啊!
伊百合內心一陣想問候他親娘的衝動——他這是幹什麼?電話做ai?
這和luo聊有什麼區別?
實在是太低俗!下作!無聊了!
她冷哼一聲:「可是我有損失,你這樣做損失的是我的時間!如果你實在是慾火焚身受不了了,我建議你花錢去請小姐,她們保證能讓你爽,還會誇你是這世上最強最持久的男人。」
「寶貝你不用那麼大聲,這樣更顯示了你的心虛——我知道你其實是想要我的。」言澤寺貪婪地嚥了口唾沫,想像對面不是聽筒而是她嫵媚香軟的嬌軀,天哪,這樣一想,他就有了反應!
這種天殺的強烈衝動,對他來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
「你——!」伊百合低聲尖叫,皺眉警告:「我要掛電話了,你可以去找那種按小時計費的色情熱線接線員!」
「別掛,寶貝。」言澤寺的聲音麻酥酥的,帶著誘哄的甜蜜,低低地申吟,聲音仿若無形的手掌,一點一點地,剝落她所有的偽裝,和衣裳。
「寶貝,我現在在脫你的衣裳了,把你的上衣捲到腰際以上……」言澤寺瞇著眼睛,回憶著伊百合那一片雪白柔嫩如同花瓣的肌膚,覺得自己越來越火熱,「寶貝,你今天穿著什麼顏色的內衣?白色?還是黑色?讓我把它的鉤子解下來……還是不穿最好看……我好愛……我用手蓋在上面好不好?哦,形狀真是該死的完美,正好可以被我的手握住,是天生為我而生的……」
言澤寺的嘴唇傳來大力的吮吸聲,一股巨大的電流瞬間從電話穿過她身體!
「放開我——!」伊百合受不了地尖叫著,似乎是為了抵禦身體內產生的電流。
說完,她突然清醒過來,言澤寺此時並不在自己身邊。
只不過是言語挑逗,隔著八百里,她怎麼會心虛成這樣?
這男人絕對是老手,連她這種歡場浪女都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覺,更不用說其它女人了!
不行,她不能再和他說了,否則她會被擊潰的……哪有男人像他這樣不要臉的?
「寶貝,這麼大反應?」言澤寺邪惡地輕笑,繼續,「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很容易就有感覺起來,然後為我而綻放,越來越熱,我要把你放在我的書桌上……」
伊百合狠狠地咬著牙,額頭的青筋在挑逗,聲音乾燥尖銳:「我真的掛電話了!」
「別騙自己了,你明明就喜歡的,寶貝,承認吧,你就喜歡這樣,我把你放在書桌上,將所有東西都掃下去,只留下你!你的肌膚,在我深藍色桌布的襯托下,就好似雪白的羔羊,等著我來品嚐,宰割!」言澤寺的言語更加大膽放肆了。
「……」伊百合突然不想掛電話了。
如果現在掛電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太不淡定了?
好吧,她攤攤手。
既然他想玩,她就奉陪到底好了。
她就是不關機,還把電話開著,聽聽他繼續說什麼?
她就不信了,他還能怎樣?
隔著電話線強x她?還是自wei?
讓他自己high一下,嘗試得不到女人的滋味,倒也不錯。
伊百合冷笑,打開一本最近一直在讀的哲學書,將手機開著,冷冷地翻開哲學書,開始默讀!
她就不信,她對自己的自尊和自律,和書本裡面的字字珠璣,不能抵過言澤寺這個大變態的低劣勾引!
「存在主義又稱生存主義,它可以指任何以孤立個人的非理性意識活動當作最真實存在的人本主義學說……」
「好的,就這樣,乖……你的眼神看著我,楚楚可憐在發抖……你想說什麼?想要我溫柔點?……放心,我會讓你滿足的……寶貝,偶爾也要粗暴一些才有感覺……你的腿好美,又直又修長,放到我的肩膀上來好不好?……」
言澤寺那邊的呼吸愈來愈急促。
小腹的火焰,熊熊燃燒。
不行了,他現在就想要她。
伊百合現在也不在單冰亞身邊,他幾乎把單冰亞名下的別墅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她!
該死的,她到底躲到什麼該死的鬼地方去了?
他現在就想得到她,狠狠地攻佔。
伊百合不理會言澤寺,繼續低頭默讀:「真實存在的東西只能是存在於個人內心中的東西……」
似乎是為了抵禦他的挑逗和越來越直白的低吟,她一不小心就讀出了聲!
言澤寺的耳朵是很敏感的,很快就聽出了伊百合在那裡唸唸有詞。
心頭冷笑,他的眸色變的猩紅!
可惡的女人,居然用這種方式來拒絕他?
讀哲學書?
也真虧她想得出來。
這種方式,的確夠狠。
但其實,女人也是感性的,也會有那方面的需求。
言澤寺明顯的感覺到,伊百合跟他的那幾次,她都是想要他的。
只是她死咬著牙不肯承認。
既然伊百合要否認,他就……逼著她承認!
「寶貝,從這個角度,我能看見你的全部哦,你的身子毫無遮掩地為我開放!把腿再抬高一點!就這樣!」
「……」
伊百合的內心一陣無措——
靠!他只是話語就能讓她那樣心亂如麻?
不可以,不可以!
她不可以這樣就認輸。
不可以淪為他身體的奴隸!
言澤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喘氣聲,聲音更加放蕩了:「現在,背過身去!我知道你最喜歡什麼樣的姿勢,乖,放鬆,讓我可以盡情地蹂躪!」
他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伊百合的呼吸漸漸變重,手指抓著書角扭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