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再一閃,石川出現在上古遺跡的東側入口。
石川身形一定,立刻御出青罡劍和冥土劍,以極快的速度,擊到陣法之上。
「轟」陣法剛剛白光一閃,就那一瞬間,被石川破壞掉。
這還不算,石川又驅動數下,將這陣法破壞的不成樣子,然後將組成陣法的材料收入到仙府之中,這才罷手。
「這……這位師兄,你瘋了嗎?」兩名練氣期修士,看著石川如此行為,簡直目瞪口呆。
「你是那個峰的,竟然敢破壞門派的傳送陣,你知道這傳送陣耗費了多少靈石嗎?你知道這傳送陣的作用多大嗎?」一名身著白色道袍的修士冷聲喝到。
上古遺跡的東側入口,石川並沒有來過,但是不出石川意料,這裡跟西側入口相差無幾,也是用一個陣法,與青雲門的廣場相連。
不過要想從青雲門內部離開,無異於癡人說夢。
連續通過兩大關口,這是石川的運氣,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落雲宗宗主的暗中「幫忙」,而且石川也無路可走,必須挺身走險。
但是石川既然已經出了上古遺跡,就沒有必要再從青雲門冒險一次了。
石川曾經聽倉寸說過,青雲門的後山,是一處十分陡峭的斷崖,除了築基期修士之外,根本無路可走,所以必須通過傳送法陣,到達青雲門的內部。
「說你呢。膽子真是不小,兩位師弟,將他拿下。」白衣道人冷聲喝道。
兩名練氣期修士御劍而出,走向石川。
突然,白光一閃,兩人頸上一道血紅紋線,隨即身首異處。
「你……你想要造反嗎?」白衣修士震驚不已,不過當他看清石川容貌的時候,驚訝的喊道:「你……你是……快將他抓住。」
「嗖」一把血紅色飛劍,從另外一名修士身上噴發而出。
「好快的遁速」石川突然一楞,這才發現,白衣道人的身旁,竟然是一名築基期修士。
不過這名築基期修士的靈力波動太弱,石川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若不是這飛劍的遁速如此之快,石川還以為他只是一名練氣期十層的修士呢。
「走」石川毫不遲疑的御起青色飛舟。
「噗」那血紅色的飛劍,正中石川的後心。
石川咬緊牙關,做好承受這一擊的準備,只要能夠憑借真盾承受到這一擊,石川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借助青色飛舟逃遁。
以石川的遁速,此人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的。
不過讓石川驚訝的是,血紅色飛劍擊中石川,竟然只損耗了真盾半成的靈力。
「這真的是築基期修士嗎?」石川有些無語起來,若此人是築基期修士,那麼他的靈力,以及攻擊真是弱到了極點。
但若說他不是築基期修
士,他顯然要比普通的練氣期十層修士強上一些。
「讓我來」那白衣道人緊追不捨,他驅使的竟然也是一件青色飛舟,與石川的遁速相差不大。
「大公子」那築基期修士喊道,也御起飛劍,不過他的遁速,遠遠在石川和白衣修士之下,數息之後,只能看到兩個人影了。
這名白衣男子,絕對是練氣期十層巔峰的修士,只見他腳踩青色飛舟,操縱兩柄飛劍,一柄血紅,另外一柄則是上品法器,向石川襲來。
石川眼見那築基期修士被遠遠摔甩在身後,也放出青罡劍,跟那白衣修士纏鬥起來。
「同時操縱十八柄飛劍?」那白衣修士見狀,大驚失色。
「砰」血紅色的飛劍,在青罡劍的合擊之下,碎裂當場,流出汩汩血紅色的精血。
石川看著也覺得十分惋惜,若是拿出礦鎬法器,這些精血可以被礦鎬法器吸收。但是石川現在可不敢那麼做。
礦鎬法器現在在儲物袋中,用妖蛟的頭骨隱匿。石川並不知道,那上古修士會不會發現,但是只要拿出來,那上古修士肯定會發現。
「不能再拖了。」石川凌空而立,十八柄青罡劍圍繞石川繞行。
「小子,束。」白衣修士冷笑的說道:「前方沒有任何退路,除非築基期修士,哪裡根本就是無法逾越的深溝。」
那名築基期修士。正在拚命的趕來。
「死」石川怒喝一聲。青罡劍發出悲鳴的聲音。十八柄青罡劍聚攏在一起,劍端之上,逼出閃耀的藍色的電弧。
這是青罡劍之中,最後的雷劫力量,石川不知道,把所有雷劫力量御出之後,青罡劍會發生什麼變化,但是現在,石川別無辦法。
「轟」一條手臂粗的電弧,擊在白衣修士的頭頂之上。
瞬間,此人化作飛灰。消散於無形。
石川攝過他的青色飛舟以及儲物袋,轉身向斷崖之處飛奔而去。
斷崖之處,雲霧渺渺,根本看不到底。而且斷崖之處筆直,像是被刀切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可以攀附之物。
石川看了看遠遠飛奔而來的築基期修士,一咬牙,腳踩青色飛舟,遁入到雲霧之中。
那築基期修士看著石川遁入到雲霧之中,驚得目瞪口呆。
不過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剛剛,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大公子竟然被這名修士用一條藍色的電弧,化作飛灰。
這種恐怖的力量,即便是他得到宗主的眷戀,從練氣期十層直接進階到築基期之後,也不可能用出來的。
「這築基期,總有些問題。」築基期修士輕歎一口氣:「原本以為築基期修士與練氣期修士有天壤之別,可惜自己成了築基期修士之後,卻發現自身並沒有強多少。」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情況。
陣法被毀,門派通緝的最重要的練氣期十層修士逃走,大公子死亡。
這三條,幾乎每一條觸犯,都要他用性命償還,他現在已經不敢想,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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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踩著青色飛舟,進入到雲霧之中以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之處,不過遁走了十餘丈之後,石川發現自己的身形,突然有些凝滯,不但遁速,有些減慢,更重要的是,石川的身形,竟然開始慢慢下沉。
往前遁行了一百多餘丈,石川也感覺到自己下沉了二十多丈。
不過此時的石川,並未多想。此地的安全係數,肯定要比青雲門,或者上古遺跡之中安全的多。
雖然前路渺茫,但是石川的心情,卻在這一刻,難得好轉起來。
自從進入上古遺跡,石川還從來沒有什麼好心情。
一路遁行了兩日之後,石川發現自己的前方,就是一團迷霧,看不清前面是什麼,神識感覺到前方無窮無盡。
不管是下,還是上,石川都沒有了任何感覺。
上面是迷霧,下面也是迷霧,前面是迷霧,後面也是迷霧。
石川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認定一個方向,拼勁全力,向前趕。
石川相信,只要自己能夠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到飛到一個盡頭。
十日過去了,在此期間,石川喝乾兩壇靈酒,以最快的遁速前行。不過石川感覺自己像是在原地行進一樣,根本看不到半點前景。
石川也索性,就用青葉飛舟普通的遁速前行。間或用靈酒補充靈力。
也許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寂寞。
石川可以不怕寂寞,石川可以一閉關達到一兩年。但是這種無邊無際的飛行,石川必須保證頭腦的完全清醒,沒有任何一絲馬虎,這是石川從來沒有做過的。
石川,畢竟沒有築基,畢竟,只是一名練氣期十層的修為。
數十日的不眠不休,讓石川的精神已經達到了極為疲乏的狀態。
倉寸,初曼婷等人的面容,有時候也會浮現在石川的眼前。自從被築基期修士追擊之後,石川就再也沒有見過倉寸,也不知道,他是在青雲門修士手下喪命,還是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
即便是活著,倉寸也應該上古遺跡之中,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逃離出來。
而初曼婷,還在寶庫之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石川的留下的口訣,抑或者,有人發現了石川留下的口訣,卻不知道離開的時間。
而更多的時候,石川冒出了晴川的身影,兩人在石家村,清貧卻是無憂無語的生活。
清貧,也許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什麼叫清貧。不過現在,石川卻是知道,那時候是一種難以再擁有的幸福。
遁走,遁走。
有時候,石川甚至停止使用青色飛舟,任由整個身子跌落,長達數日,等到石川再次御起青色飛舟的時候,周圍還是白色的迷霧。
石川索性拿出《古神煉體術》《擬靈術》《五行轉換術》一點一點的翻看起來,除了《擬靈術》看起來有些麻煩,其他的,石川已經記在了腦海之中,只需一邊飛遁的時候,一邊慢慢的領悟。
迷霧之中,一名青衣年輕道人,站在青色飛舟之上,手中持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清明茶,時不時的品上一口,雙眼微閉,忽而眉頭緊皺,忽而面帶喜色,似乎領悟到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