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無法窺視的男人
小鳳上前拚命的拉扯著她的棉被,溫茵卻緊緊的扣住,不讓她揭開,淒涼的眼眸裡染上了一層怒火。
「出去!」
兩個字說得有些發怒了。
憑什麼要來欺負她?她到底是哪裡得罪她們了?非要這麼前來羞辱她!
「這是你家嗎?要我們出去就出去,你算哪根蔥!」
李嫂為小鳳憤憤不平的朝溫茵吼了幾句,霎時間臥房屋頂有被震垮的嫌疑,並且還幫著小鳳那丫拚命的撕扯著溫茵覆蓋在身上棉被。
「我說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
終於,淒淒慘慘的淚水嘩然的垂落下來,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彰顯著她的怒火。
「賤丫頭,給我鬆手!」
小鳳和李嫂兩人齊齊使力,終是將被單從她身上扯了過來,溫茵倏得蜷縮著身體,膝蓋擋在單薄的睡衣身前,委屈和羞愧瞬間侵佔著她的身體,錐心裂肺的疼痛……
小鳳和李嫂準備上前扒光她衣服,再狠狠的羞辱她一番時,此時敞開的臥房門口響起了冷璟天熟悉冷徹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大……大少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李嫂,回頭吞吞吐吐,嚇得全身頓時起著雞皮疙瘩。
小鳳也霍然的放開了原本揪住溫茵的手,極度的抖瑟起來。
身體得到自由的溫茵,低低啜泣著,緩緩的又蜷縮成一團,模樣甚是令人憐惜不已。
「大……少爺,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先出去了。」李嫂的聲音抖落如翩翩樹葉,小鳳跟在其後,一副徹頭徹尾的模樣。
兩人急急的走出門口,原本以為沒事了,而身後卻傳來了冷璟天陰冷的警告聲,「誰要是還在背地裡給我鬼鬼祟祟,做這些爛俗的事,給我小心點!」
凌厲的目光齊齊掃向李嫂和小鳳,那逼視的眼神,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是……是大少爺,我們錯了……」
李嫂和小鳳一起道歉,而後腳步踉蹌的離開了臥房。
頃刻間,房間裡變得安靜了下來,溫茵的抽泣聲也愈加變得明顯。
冷璟天向來不喜歡女人哭泣,女人的眼淚對他來說不但無法作為扮演楚楚可憐角色的籌碼,反而會惹來他一臉的厭惡……
沉了沉聲音,面色佈滿了陰霾,「夠了,不要再哭了!
沁涼的音調裡,依然是毫無溫度可言,矯健的步伐幾步便跨了上去,瞥見她依然還在小聲的哽咽的,猛然之間擒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沒聽到我所的話嗎?還是你耳朵聾了?」
語氣很是不佳,與他近距離之下靠近的溫茵,能夠輕易的感覺到他渾身的火焰,凝視著他眸光中的邪冷和陰寒,果然他的怒吼起了作用,她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不出幾個月,若是在繼續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她一定會被活活給嚇死……
這裡的人個個宛如惡魔一般,無論是小鳳,還是李嫂,每個人對她充滿了敵視,彷彿要將她逼到死角,再也沒有翻身之地。
而眼前的冷璟天,憶及那天夜晚對自己的強行索取和佔有,她打心眼裡害怕他,哪怕是像現在一般,他什麼也沒做,溫茵也會時時擔心他會如餓狼一般朝她撲過來。
溫茵下意識的縮了縮頸項,渾身被他深諱的眼眸盯視的極為不自在。
「放開我!」
她終是受不了他這種令自己無所遁形的眼神,嘴裡逸出了反抗的話語,並且下顎試圖掙扎出他的掌心,卻沒想到他握得更緊了。
那麼重的力道,彷彿要將其徹底的捏個粉碎,墨色的眼眸逐漸轉變成一抹淡淡的嫣紅色彩,充滿了邪獰的驚恐。
「放開……」
她依然不妥協的掙扎著,不去看冷璟天的眼眸。她害怕在那雙刺目的眼神裡,給活生生的灼燒死。
此時,她就宛如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要將自己碎屍萬段。
他的眼神,頓然之間讓溫茵產生了這麼一個錯覺,可是,他們之前從來都不認識?又哪裡來的仇恨,充其量不過是自己沒有讓他順心罷了……
天真的溫茵,從來沒有想過,從被救到進入冷家,一步一步都是在朝著冷璟天所設定的圈套裡鑽,直至有一天她永無翻身之地,被徹徹底底的淹沒在深淵裡……
「去整理一下儀容,夜鷹會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的神情又再次恢復到了最先的冷徹,眉宇之間的猙獰也逐漸開始緩緩的斂去,而瞳孔卻變得異常的詭異,誰也無法窺視他心底深處到底在想些什麼……
「媽……媽媽……」
溫茵瞥視著病床上血色蒼白的林月如,心臟一陣揪疼,叫喚她的聲音變得愈加的顫抖不已,手輕輕的撫過她發白的面容,溫茵面頰上的淚珠急急的滾落。
「茵茵……媽媽沒事……讓你擔心了。」
林月如輕輕的擦拭著女兒臉頰上的眼淚,喉間逸出極度沙啞的聲音,顯得更加的淒慘。
「媽……只要你沒事就好,我只要你沒事就好。」那麼做什麼她都值得!
溫茵重複著這句話,亦在心下勸慰著自己,她做對了,即便是受到再多的侮辱和委屈,幸運的是林月如活下來了,冷璟天沒有食言。
「茵茵,我的手術費……」
「媽媽,手術費你不用擔心,你就放心在這裡養病,直至身體完全康復!」溫茵急忙寬慰著林月如,打斷了她的話語。
林月如環了環病房四周,這不是一間普通的病房,依照她們現在的條件,別說高檔的,低檔的也住不起!很明顯,林月如臉頰上生了一堆猜疑,睨著溫茵,卻保持著沉默,彷彿要從她臉上自己找尋著什麼蛛絲馬跡。
溫茵被她瞧得不自在,心一橫,硬是逼出了一個謊話,「媽,我想告訴你,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所以,我能承擔起你所有的住院費用,你就安心好好的照顧身體,別操心錢的事情。」
只是,倘若有一天,媽媽知道她口中的所謂工作是一份非常見不得人的事時,她會用怎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
一瞬間,她的身體繃得緊緊,彷彿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頭顱埋得很低很低……
「工作?什麼工作?」
林月如自是不會那麼容易糊弄過去,溫茵大學才剛剛開始讀一年,能找到什麼好工作承擔起這麼昂貴的手術費?難道……
「是一份照顧人的工作!」謊話只要一開始了,便可以一個一個的編織出來,「薪水很高,主人待我很好!媽媽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好好做,賺很多很多錢。」
她的謊越扯越大,越說越不敢抬頭去看林月如。
「茵茵,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在……」
林月如不敢往下說,亦不敢往下想。
「不是!媽媽,我現在要去工作了!我改天有時間再來看你!媽媽,拜拜,好好照顧自己。」
她雖然很想和林月如再在一起多待一會,可是卻擔心自己被她看穿,於是,倉皇失措的離開了病房,徒留林月如一人在猜測,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