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能源基地戰役,共俘敵七百九十六人,其中人類士兵二百三十七人,半獸人士兵,五百四十九人。
所俘人類士兵中,重傷需要進行醫治的,二十三人,能夠自治自愈的,七十九人。
所俘半獸人士兵中,重傷需要進行醫治的,四十五人,能夠自治自愈的,二百六十七人。
韓信將軍方統計出來的俘虜情況告訴了在座與會者,然後看著眾人問道,「現在的第一個問題。在所俘人類士兵與半獸人士兵中,重傷需要進行醫療的共六十八人。大家覺得應該怎麼對待這重傷的六十八人?」
「應該給予他們治療!」林秀醫者父母心,加上古道熱腸,在別人還在思考時,便有了想法。
「這批醫療費誰支付?」韓信平靜的問。
林秀為難了,這場戰爭,是新京城聯軍不宣而戰,那麼自然不可能在擊敗這場戰爭的敵軍後,向新京城聯軍這方索賠。
況且,被新京城聯軍當作炮灰的生化軍團士兵半獸人戰士,對新京城聯軍來說,在允許贖回俘虜的情況下,也會放棄。
那麼治療這重傷的六十八名士兵,醫療所需的一切支出,只能由燕楓戰部的醫療系統墊付了。
哪怕是醫者父母心,古道熱腸的林秀,也覺得花費這麼大價值,去救燕楓戰啊的敵人,太過不值了。
想了想,林秀道,「那讓那重傷的四十五名屍化半獸人士兵自生自滅,其餘二十三名人類士兵,送入醫院進行醫冶吧?」
林秀這個建議,得到了不少與會元老的支持。
待所有人統一了意見,看向韓信時,韓信點了點頭,「他們都是人類,身為我們的同胞,哪怕是敵人,在成為了我們的俘虜後,我也認為,在他們重傷時,還需要給予他們必需的醫治。不過,這二十三名俘虜的醫療費,同樣不是一筆小數目,難道就白白讓戰部的醫療系統支付,不想想怎麼獲得利益回報?」
林秀啞然,易軒出來給老婆撐腰,「韓信,有什麼說什麼。處理戰俘,這不本就是你們軍方的責任嗎?別在這裡賣sao了。」
韓信被易軒說的臉皮直跳,不過打是打不過易軒,易軒所代表的勢力,也極為強大,何況兩人的關係,在燕楓戰部來說,是老相識了,友情極為深厚,這種戲罵,韓信的心裡倒也不在意。
不過現在,因為易軒的話,整個元老會議的所有元老都看向韓信,認為韓信在賣sao,讓韓信也覺得有點尷尬,便不再賣關子,直言道,「我之前說到,戰爭,可以讓戰部獲得極為豐厚的利益。其中戰時俘虜便是一項巨大的收益。比如說眼下這些人類士兵與屍化半獸人士兵。」
韓信說著看向在一邊皺眉思索的燕飛,「燕部長,想必你心裡也想到從這些戰俘身上,挖掘利益的方法了吧?」
燕飛面色一頓,聞言點了點頭道,「我想到了點。所有戰俘,都進行醫療,然後讓他們欠下醫療費。除此外,還讓他們欠下在我燕楓戰部內各種生活用度所需的費用,以及身為戰俘,他們的贖身費。這一切,都需要有償支付。至於有償支付的辦法,讓韓大元帥來說吧!」
不是燕飛不說,只是這方法,不符合燕飛一慣的溫和善良形象。
韓信倒是不介意,陰森森的一笑道,「當這些戰俘,每一位身上都背負著巨額債務後,他們因為戰俘的身份限制,想要償還債務,那只有一種選擇,給燕楓戰部賣命,為燕楓戰部的建設添磚加瓦,用他們的血汗來獲取生存與償還債務的資金。」
許詠想了想,提了個問題,「這近八百戰俘,韓信你打算都安排什麼工作讓他們做呢?」
韓信齜牙一笑,「什麼活最苦最累最髒最危險,就交由他們去做。同時,由於他們的戰俘身份,他們做這些活,所得的薪酬,將只有正常標準的十分之一。」
許詠恍然,如果說燕楓戰部什麼活最苦最累最髒最危險,又適合這些戰俘去做的話,那麼開礦,以及各種工廠的苦力,還有基礎建設,這三大類活,就足夠讓這近八百戰俘幹上一輩子了。
只是,許詠問,「他們所得的薪酬,將只是正常標準的十分之一,這點薪酬,恐怕連他們的生活所需,都不夠吧?這樣一來,他們怎麼生活?」
「允許他們借貸!」韓信道。
「那他們的債務越來越多,豈不是沒有了希望,誰還會這樣絕望的幹下去?弄不好,他們不是自殺,便是瘋狂,對戰部的其他人造成危險。這樣的人,怎麼能放心讓他們去加入到燕楓戰部的工作中呢?」
「他們會有希望的!」韓信說著,望向燕飛。
黑臉他韓信唱了,身為燕楓戰部的最高長,需要偉光正的形象,自然要在適合的時候,韓信唱完了黑臉,他唱紅臉。
燕飛溫和的道,「他們作為戰俘,能重傷得到醫治,便是希望。能夠在燕楓戰部內安穩的生活,並參加工作,便是希望。這兩樣,只是希望的開端。他們身上背負的巨額債務,便是他們身上的枷鎖,是提醒他們戰俘身份的標誌。當他們身上的債務越來越多,越重,這枷鎖壓得他們快要不堪負重時,便要給他們更多的希望。」
「這希望是?」許詠問。
燕飛溫和的笑道,「他們最初的身份,讓他們只能幹著最苦最髒最累最危險的活,卻只能拿到該種工作薪酬的十分之一。只有一些高危險的工作,十分之一的薪酬能讓他們生活下去,並逐漸償還債務外,幾乎所有的工作,都無法帶給他們希望,讓他們的生活與待遇有所改變。但是,這種情況並不是一成不變!」
「怎麼個變化?」
燕飛笑了笑,「凡工作成績突出者,政治思想堅定者,便可以得到來自戰部的獎勵。」
許詠等人一聽,稍有瞭解,繼續追問。
燕飛此刻像極了救人脫離苦海的神棍,悲天憫人道,「只要他們有足夠突出的工作成績,並且他們的政治思想,已大幅度向戰部靠攏,那麼就可以提升他們工作的薪酬。」
「你是指……」許詠瞭解了,只是一時無法組織成清晰明確的語言。
燕飛點了點頭,「不錯!在他們的工作薪酬這方面,我們可以視他們的工作成績,以及他們的政治思想,不斷提升,最終可以達到該種工作的標準薪酬。以戰部這些最苦最髒最累最危險的工作的標準薪酬,他們想要償還他們的債務,還是極有可能的。」
許詠大讚,但想到了一點,眉頭一皺,「那其中一部份背負了更高額債務的人,恐怕靠著這些活的薪酬,哪怕是沒經過剋扣的標準薪酬,也難以償還清他們的債務吧?或許,他們可以連續辛苦勞動七八十年,便能還清這些債務。但是這對他們來說,依舊是絕望吧?」
確實,比如說那些重傷經過治療的戰俘,他們因為需要背負巨額的醫療債務,自然比其他的戰俘的債務更加沉重。
在這些戰俘生活與工作時,也會受到傷害,猶其從事高危工作的戰俘,受到傷害後,也會送往醫院治療,到時候,將會獲得一筆高額的醫療債務。
因為他們身份的關係,他們進行同樣的醫療,所需要支付的醫療費用,將會是燕楓戰部正常人的一倍至十倍不等。
等到燕楓戰部進行再一次改革後,戰部的醫療,教育將會對戰部的成員完全免費。
這對他們來說,更是極為明顯,差異巨大的落差,更會深深的刺激著他們。
適度的刺激,會讓他們更賣命的工作,更加堅定的從思想上靠近燕楓戰部,擁有與燕楓戰部同樣的,無比堅定的政治立場。
但是刺激過度,則會引災禍。
正如許詠所說,需要連續賣命七八十年,才能償還清債務,才能獲得ziyou之身,才能不再受到不平等對待,這對他們的人生來說,幾近暗無天日,沒有絲毫光明。
因為,這樣被壓搾的情況下,他們除了拚命的買命,償還債務外,根本不可能過上正常的生活,要備受剝削與歧視,而且沒有絲毫財力與資源進行修練。
這樣的生活,無法修練的他們,壽命不會比起末世前的人類來說長多少,那麼七八十年,便幾乎會耗去他們全部的人生。
沒有了人生,沒有了希望,他們,將會變的很危險。
這便是許詠擔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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