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聽著燕飛這不知是自謙還是自誇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一顫嬌軀道,「好啦,不聽你胡扯了。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我們剛回來,便主動將生產力躍進運動的消息釋放出去,一點都不避著我們這個計劃推行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反對者?在我看來,這有些打草驚蛇了。」
「不,你說錯了兩個問題!」
燕飛溫和的笑著,語氣很堅定,搖頭說道,又伸出兩個手指沖趙月兒搖了搖頭,待趙月兒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在剛這一句話裡說錯哪兩個問題,迷惑不解時,燕飛才給趙月兒解惑。
「第一個問題,」燕飛收起一根手指,只剩下一根手指在趙月兒面前晃著說道,「我們這個計劃的推行過程中,不是可能遇到反對者,而是必定,一定,肯定會遇到反對者!」
「你這麼有信心?」趙月兒反問。
趙月兒被燕飛如此自信到自負的樣子,弄得火氣出來了,她是愛燕飛,可這是一個平等的愛,不願被燕飛看低看小,因此便更愛與燕飛一爭高低。
燕飛伸手一拉趙月兒,將其拉入懷中,趙月兒假意掙扎了幾下,便半瞇著眼如同被撓癢癢撓到最舒適時打著呼嚕的小貓咪一樣,哼哼唧唧的雙手環住燕飛的腰,頭枕著燕飛的肩頭,發出若有若無沒有意義但很舒服輕柔的聲音。
燕飛這才道,「原本,我對於人性的期待,還留了一線寬容和善。可是……」燕飛聲音陡然變得凌厲,「楊箭,何俊傑他們的死,給了我當頭一棒!」
「人性,可以至善,也可以至惡。我對人性多了一線寬容和善的期待,卻改變不了別人人性的善惡極限!楊箭,何俊傑他們的死就是對我最好的教訓。所以,我可以肯定的說,當一些自私自利的人,貪婪狂妄的人,管不住他們的私慾、貪慾這些人性中的**時,哪怕我再待他們真心,再待他們寬容和善,他們該反對我的,還是會反對我。必要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往我的腰眼死穴上捅刀子!」
趙月兒聽燕飛說得凌厲冰寒,也聽得聲色俱厲,銀牙一咬,紅唇一綻,斥聲道,「所有這些人,都該死!」
燕飛冷笑一聲,抱緊了趙月兒,雙目宛如星子,射出比運轉洞察之眼到極致時還明亮犀利的光芒,一字一句的道,「所有這種人,都該死!楊箭、何俊傑他們的仇,我必會索回,向這些人索命!那一天,不遠!」
趙月兒此刻聽著燕飛的聲音,耳朵貼在燕飛胸膛上聽著燕飛的心跳,忽然間有些懂了,燕飛為何會在與她一回到軍都城,便將生產力躍進運動的消息主動散發出去。
以往那個外表給人溫和寬容,謙虛淡然的燕飛,真正變了,如今外表給人的感覺變化不大,但少了以往心裡最後一線面對所有人的寬容和善,只剩下理智主導下的冷酷與凌厲,原來的寬容和善,已冰封了起來,不可能再隨意給任何一人。
正因為這樣,燕飛做事的風格也潛移默化般改變了,變得犀利強硬起來,偽裝在燕飛平時溫和寬容,謙虛淡然的面具下,擁有著更強大的威力。
若有所悟的趙月兒溫順親暱的趴在燕飛懷裡,輕啟紅唇柔聲問道,「燕飛,我剛所說的話裡,第二個錯誤呢?」
燕飛笑著拍了拍趙月兒的背部,目光中露出暖意。
腦域開發到百分之三十程度的燕飛,不說智慧有沒有得到提升,但僅是靠著數值評測的智力絕對增長了不少,在一瞬間便察覺意識到了趙月兒的善意,因此才如此溫和的回應著趙月兒。
趙月兒不想再糾結於這個讓燕飛變得冷厲冰寒的問題,想讓燕飛永遠帶著笑容,快快樂樂。
燕飛拍趙月兒的背,無聲的告訴趙月兒,他已理解了她的苦心與善意。
當然,趙月兒這個當事人或許還不一定有燕飛想得這麼多這麼深,但燕飛即然想到了此點,該表示的,還是得表示,也由於燕飛的性格習慣,這表示也顯得無比隱藏,只意會,不言傳。
趙月兒若真有與他之間的那份默契,便會明白他,哪怕不明白,一切也都夠了。
趙月兒依偎在燕飛懷中,露出甜蜜的笑容,讓原本帶著幾絲英氣,眉宇間與眾不同,猶為漂亮的臉蛋,釋放出一股更加迷人的風情。
燕飛一隻手臂抱緊了趙月兒,另一手撫摩著趙月兒的順滑青絲,溫和的道,「我此舉,不是打草驚蛇。月兒,你打過兔子嗎?」
「嗯?」
趙月兒一愣,沒想到燕飛突然問她這個好像與原本話題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但她此刻更在意的,是與燕飛之意的這種親密溫馨,其他的一切對此刻的趙月兒都微不足道,哪怕燕飛一下將話題拐到爪畦國去,趙月兒也會很隨意的回答燕飛的問題,將主要精力放在享受與燕飛間的甜密溫馨之中。
不是趙月兒太花癡,是末世裡的愛情,猶其是她趙月兒與燕飛間的愛情太不易。
來之不易,便更加懂得珍惜!
趙月兒便開始很慵懶舒適的靠在燕飛懷裡,慢悠悠的回想起她的記憶來,看看她有沒有打過兔子的經歷。
這一回想,還真別說,趙月兒從小到大,末世前是個千斤大小姐,又癡迷於機械,將幾乎所有精力投放到了改車玩車上,根本沒有相關的打獵經歷,自然沒打過兔子了。
末世來臨後,趙月兒前期有易軒這個強大到非人的兒時伴護著,生活上有林秀姐這個資深到極致的閨蜜打理著,也沒有為食物煩惱過,不曾親自出力。
後來趙月兒救了許三多,多了許三多這個跑腿的小弟,就更加不用她這個大小姐動手解決溫飽,還親自獵取食物了。
等趙月兒碰到燕飛,她的人生便開始真正燦爛起來,隨著燕飛一眾人改編三特小組,建立燕楓戰部,讓燕楓戰部飛速發展壯大,在末世中開始稱雄稱霸,雄踞一方時,她趙月兒便搭著燕楓戰部這輛順風車,一路順風順水的生活著,直到如今的末世歷2年年末。
都快隨著燕飛,成為這個末世的救世主的趙月兒,回想過所有記憶後,略顯得茫然與不好意思的道,「我沒打過兔子。不過,我用坦克打過進化獸,用導彈轟過喪屍!」
燕飛絕倒,他的本意可不是問這個,見趙月兒如此反應,又愛又憐,忍俊不禁,無比心疼的柔聲道,「我打過兔子。就是用石頭,在山裡獵過兔子。當時也就十歲左右。」
「真的?」趙月兒一副花癡狀,瞳孔變成桃心,兩眼泛著粉色光芒,歡喜道,「燕飛你真厲害,聽說你給淼淼許諾,要抓一隻最好的寵獸給她。等你去抓的時候,叫我一起好不好?我要跟你一起,而且,你要送我一隻跟淼淼的寵獸一樣好的寵獸,如果有更好的,先送給我,我可以跟淼淼稍差一點的換,她不會吃虧啦!」
燕飛以手扶額,無力道,「月兒,你是什麼時候把衛淼又拉成你的信徒,把我徹底出賣的?」
趙月兒嬌嗔道,「不許轉移話題!」
看著趙月兒嬌嗔之下,瞪大的美麗眼睛,以及為眼睛更添美麗的兩道頗有英氣,宛如蝶蝴刀般的蛾眉,燕飛樂呵呵的哄著趙月兒,答應了趙月兒的要求,便將話題回歸到了自己的問題上,給趙月兒講解了一番。
「摟草打兔子!我懂了。」
趙月兒聽完燕飛小時候打兔子的經歷,歡喜的偎在燕飛懷裡拍手嬌呼著,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如同最純真快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