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出現在營地的警戒前線,讓營地內最後一絲躁動不安都消失,只是北唐門內的爭吵卻越來越嚴重。
感受到北唐門的爭吵,七叔帶著警衛,逕直走入北唐門的指揮大帳,看向大帳內的數人,板著張臉,給人的感覺格外威武,甚至帶著重重的威嚴。
「怎麼會事?都吵什麼吵?」
七叔怒視著帳中的人,大多數是年輕人,兩個人年紀在三四十歲,都沒有七叔年紀大,更沒有七叔這般長得高大威猛,就連實力也比不上七叔,畢竟唐門主修的是毒和暗器,七叔可是戰場上拚殺活下來的鐵血戰士,主修的就是殺人——真正的戰鬥力。
「他們在搶總指揮權。」
在七叔強大氣勢的壓迫下,所有人都慫了,其中一個青年看起來還算機靈,膽子也稍大點,給七叔解釋了句。
「果然如此!」
七叔依舊板著臉孔,一臉威嚴的視注著帳中的眾人,內心卻在感歎。
眼下的情況也是板寸男設計出的一環,讓這些人爭權奪利,這只是開始……
看到帳中這些人的慫樣,再想想燕楓戰部一個個戰士的強悍程度,猶其想到板寸男的智計謀略,對局勢及人心的掌控能力,想到戰友的兒子楊箭那十七歲的少年強悍的實力及驚人的成長速度,七叔對於眼下的北唐門越發的感覺到無味了。
怎麼感覺,北唐門的剛烈傲氣都讓唐觀音一個人佔去了,剩下的人太缺少剛烈傲氣了?
七叔心裡湧起這個想法,再次細細的看了一遍帳中的眾人,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發現帳中幾人確實有些能力。或許是北唐門的管理制度以及門規思想等與一般的武裝勢力不同,這些人多偏向於陰柔的性子。
想著,七叔暴吼一聲,道,「都幹什麼吃的?所有的擔子壓到觀音一個人身上,現在觀音不在,讓你們選個臨時總指揮,就這麼差勁?居然還爭吵起來,能不給北唐門丟人嗎?」
……
七叔的聲音格外響亮,罵聲透過帳中傳了出去,讓帳外的北唐門成員看著大帳,心思格外複雜。
北唐門的制度根本不像戰部或者公司這樣民主,統治者中有能力的不少,更多卻是沒能力的,讓下面的戰士們拚死拚活,時間一久,怨氣自然出來了。
要不是如今的北唐門有唐觀音及其一眾鐵桿率領,這些人都極有能力,猶其是唐觀音,雖性格不怎麼好相處,但能力格外強大,整個北唐門恐怕已分崩離析。
一通臭罵,不提帳外的北唐門戰士們內心如何想,是否爽快,至少帳內的眾人在七叔的威勢下很不爽快,但卻憋屈的不敢說話。
直到七叔罵完最後一句,直接順手一指,指向一人,道,「就你,唐如來是吧?這名字更讓我蛋疼,就你,暫時任總指揮,誰有意見?」
七叔說著,粗蠻霸氣的目光掃過帳中每一個人,原本還有人心裡不服,但看到七叔的樣子後,也就服了。
反正是個臨時指揮,再說外面來的勢力又不是敵對勢力,也沒啥用處,臨時總指揮就是此刻給所有北唐門的人當個保姆。具體的還得聽七叔的,等唐公子比毒完畢後,所有北唐門的人還不得聽唐公子和他的親信們的。
這樣想著,帳內一些自認為有身份有地位或者有能力的人,心裡順了許多,再看向七叔隨意指派的唐如來時,都溫和了許多。
「好了,現在所有北唐門的人,都聽唐如來暫時指揮。」
七叔通過整個營地的通訊網絡及擴聲器將命令散發下去,沒有了一群統治階層的抵擋,北唐門下面的戰士們對於北唐門此刻臨時指揮權交給誰自然不關心。
關心這些問題,還不如多看兩眼遠處正衝來的隊伍。那隊伍衝鋒的氣勢何等強大,如果能學來一點半點,在末世這個時代,實力強上一點半點,便可能在危險的時候保住性命,在關鍵時刻扭轉勝利。
唐如來興奮的打開了整個北唐門的通訊頻道,手不住微微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整個北唐門的大權居然就這樣落到了手裡,這個朝思暮想的目標在此刻實現,感覺是那麼不真實。
「看看你這草包樣,早知道不選你了,還不趕快調動北唐門的戰士進行警式,你愣著吃屎呀?」
七叔暴罵起人來,強悍程度不是一點半點,讓所有人都開始幸災樂禍起來。
果然,此刻的北唐門臨時總指揮,就是一個苦逼差事,還好七叔方才沒選中自己。
「七叔,你不是說這些人不是敵人嗎?還警戒幹嘛?」
唐如來很委屈的問了句。
「放你娘的屁,你家來人了,你別讓你老婆穿衣服,直接出來迎接客人,你看行不?」
七叔對著唐如來又是一頓臭罵,道,「就算這也行,他娘的,這狗日的隊伍跑過來弄出這麼大聲勢,薊縣就在後面,薊縣裡無窮無盡的屍海還不得驚動,萬一引來了喪屍,你不得給他們斷尾?」
眾人聽著七叔的教訓,再看向那支疾速衝來的隊伍時,發現這支隊伍確實有些狼狽。
跑在最前面的那三十人,也正是燕飛這三十死士隊的戰士們,看在北唐門眾人眼裡,倒還像副樣子,氣勢驚人。猶其那個打頭的傢伙,提著把大得驚人的大戟,猛得不像話。
再往後看,這支隊伍就淒慘了。
除了那個在第二波逃跑者打頭的人,提著把也很巨大的長刀,顯得挺有氣勢外,其他人看起來傷的傷,殘的殘,像是經過了一戰極為殘酷的戰爭,如今已無力再戰,稀稀拉拉的拉了一長溜,隊伍顯得很雜亂。
這還不止,這支雜亂的隊伍屁股後面又追了一大群一大群的喪屍,怎麼看怎麼像是一群逃亡者,如今逃到北唐門和秦皇公司的營地請求避難。
七叔的一番話,表瀋的惟妙惟肖,瞬間將營地外衝來的隊伍在北唐門戰士的眼裡轉換了個形象。
有些人心眼多,在想為什麼衝在最前面的那三十人看起來似乎還好一些,不像是逃命,但轉念一起,這三十人不正因為逃在最前面,一直沒受到攻擊,看上去情況才顯得更好些。
漸漸的,所有人眼中,這支氣勢驚人衝來的隊伍,成了一股被追得慘烈逃亡的隊伍,所有營地中的人對這群人的警戒心已降到最低,將注意力轉移到這支隊伍後方引來的數千喪屍身上。